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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考虑考虑吧。”欲晓说。
杨子叶有些着急的说:“你可以在荣国出嫁啊!你可以让方南浔坐高堂!无论如何我肯定会用八抬大轿把你娶回家的!”
“你想要什么时候娶我?”
“我想尽快。”
“我和我兄长商量一下,你回去以后也挑几个良辰吉日,可以吗?”
杨子叶显得有些激动,他猛的站起来说:“好!”
欲晓问道:“这次又是偷偷出来的吗?”
“是。”
“那你快写回去吧。”
“行,那我回去就准备婚仪的事儿!”
“嗯,去吧。”
杨子叶走后欲晓吹灭了面前的蜡烛,整个房间内再也看不见一丝光亮。欲晓就这样在椅子上坐了一夜,这一夜她好像想明白了许多事情……
天亮的时候,在北泽郡公府的一角响起了读书声。这是方南浔按照白袅当年的召令而建造的六艺馆,方思意、独孤忆安和独孤映辰都在这里上学。除了他们三个以外还有许多商人的孩子和普通百姓的孩子。
白袅住的房间离六艺馆特别近,所以一大早便被读书声吵醒了。她起身想要去外面看看,正好王若舞过来找她。
“哪里来的读书声?”白袅问。
“我得先说一句抱歉了,昨晚只想着让你住的离映辰近些,忘记了映辰他们住在六艺馆旁边了。”王若舞说。
“六艺馆?在这儿吗?”
“是啊。当初选址的时候可是愁死了,建在哪儿都觉得不安全。到最后才决定建在郡公府旁边儿。他们正在温书呢,去看看吗?”
“好啊,走吧。”
六艺馆内,三十多个十几岁的孩子正在摇头晃脑的背书,教书先生则在过道里来回巡视。
“这是礼馆,他们每天早上都要在这里学习。”王若舞说。
“他们住哪儿啊?”
王若舞指着前面的一排屋子说:“就住旁边的屋子。屋后是演武场,他们会在那里进行射箭和御马之术的学习。”王若舞看了看天空估算着时间,“也快了,再有一刻钟他们就要出来了。”
“那我们先去演武场看看。”
“好啊。”
这里的演武场和百义城里上艺阁的演武场差不多我,或者可以直接说是一模一样。不等白袅开口问王若舞就直接说道:“这里和上艺阁的演武场是一样的,南浔亲自督建的。他说这样的话可以让有资格入百义参加选拔的学子能够不那么紧张。”
白袅笑了笑说:“他倒是想的周到。”
“他们要骑的马就在那边的马厩里。”王若舞指着旁边说。
白袅顺着王若舞手指的方向看去,马厩里的马全是清一色的黑色毛发,外型也差不多。不了解马匹的人根本分不清哪匹是温顺的哪匹是不易被驯服的。
“他们都差不多肯定分个优劣吧,学生们分不清你们是怎么分的呢?”白袅问。
“看耳朵。”
“耳朵?”
“温顺的马匹左边耳朵上会有一个小小的缺口。他们的毛发都差不多长,几乎能够遮住缺口。一般人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也是个好办法。”
白袅听见了有人往这边走来的声音,她知道应该是学生们开始过来了于是便说:“我们进屋看吧,在外面怕他们紧张。”
“好。”
不一会儿,那些学生就换好骑射服来到了演武场。他们的衣服和配饰全都一样,白袅在人群里找了好久才找到自己的孩子。
所有人都在选定马匹,只有独孤映辰无动于衷。
独孤忆安走过来问她:“怎么了?不舒服吗?”
“不是。我有点儿不想上骑射课。昨天手上被磨起的茧子破了,现在有些疼。”独孤映辰说。
“兄长看看。”
独孤映辰伸出手,她的掌心几乎已经盖上了一层茧子,还有的地方是水泡。任谁看也不会觉得这是一个十岁孩子的手。
“你今天向先生告假吧,缓一缓再练。”独孤忆安说。
“兄长,我有些不明白我为什么一定要学这些啊……”
“为了……”
“为了自保!”白袅走过来说。
“母亲。”独孤忆安和独孤映辰行礼说。
“我的孩子可以不用知书识礼但是必须要有自保的能力。我不希望你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只会像个无头苍蝇一样等待别人的拯救,而是自救。明白吗?”白袅问。
“是,孩儿明白了。”独孤映辰说。
“不止是你,我希望这天下所有的女子都有一个人面对困难的能力。这也算是当年开设这六艺馆的初衷之一。”
“是,孩儿记住了。”
“记住了就去练吧,你要明白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更好的保护未来的自己!”
“是。”
白袅看见独孤映辰选了一匹不是很温顺的马,心里难免担忧起来。
王若舞走过来说:“你看她选那匹马的时候其实很想过去说一声的吧。”
“是啊,还好我忍住了。”
“其实完全没必要这样的,首先她是一个孩子其次她手上有伤。”
“战场之上的刀剑不会因为她是个孩子手上有伤就不找她。这个你我都清楚。”白袅说。
“但是现在已经没有战争了。我们出生入死不就是为了他们能够过上安定的生活吗!”
白袅反问道,:“谁能保证绝对安全呢?”
王若舞先松了口:“行吧,是我考虑不周了。”
“我们是知道什么样的日子是和平的日子的,我们也经历过战争,所以更得居安思危不是吗……”
“你说得对。”
“说实话,最近我心里老是感觉不安。我总觉得姚都和楚都要搞事情。”白袅说。
“姚都和楚都?”
“因为来自姚都和楚都的情报都太正常了。”
王若舞问:“正常的话不应该是好事儿吗?”
“太正常了就不是好事儿了!”
“那我在港口也多留意一下这两个国家的货船,有什么事儿让他们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
独孤奕和方南浔也过来演武场看他们的训练情况。
“看吧,我就说他们两个在这儿吧。”方南浔说。
“果然在这儿。”
白袅说:“兄长,他们的骑射服和马匹都是谁负责的啊?”
“当然是我亲自负责啊。”方南浔说。
独孤奕看向演武场,场上纵马飞驰的学生几乎无法辨别出谁是谁。
“他们的衣服一样啊?”
“对。因为进入六艺馆的学生出身差距太大了。有咱们的孩子、有商贾的孩子、还有城内所有适龄的普通百姓的孩子。这些不同的因素难免会让他们相互攀比,所以就统一服装了。”
独孤忆说:“你想的还挺周到的。”
“也是慢慢摸索出来的,最开始那几年可没少处理他们之间因为攀比产生的事儿!”
“北泽适龄的孩子只有这些吗?”白袅问。
“当然不是。这只是其中一个六艺馆,北泽境内有四个。这些孩子大多就近入学的。”
“哦,明白了。”
演武场上此时正进行着一场骑射比赛。每人三支箭,要分别射击三个不同的移动靶子。三支箭全中的人结束训练,中两支的人重新测试,中一支箭的人加试两场,一直都没中的人加试一个时辰。
第一个进行测试的是方思意,他的马刚刚跑起来第一个靶子就出现了。好在他身手敏捷,在靶子落下的最后一刻射中了。接下来的两箭也很顺利。场下一片欢呼声。
白袅注意到独孤映辰身边有一个学生,这个学生一直在向四周张望,一看就是要“干坏事儿”的样子。于是白袅便紧盯着这个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