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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规则,你可以自行选择军营。你想去哪里?”独孤奕问。
“南游护城军!”万小松很坚定的回答。
南游护城军是随着南游城的确立而组建的军队,是完全足以代表这座城池的军队。军纪第一条便是:城在人在,城亡人亡。南游首战之时护城军几乎全军覆没。现在身在护城军里的人全是当阳和南游的士兵,是大战之后这两城仅剩的青年人。
“护城军军纪第一条,背给我听。”独孤奕说。
“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好,从今日起你便是护城军的一员了!希望你能真的护住这座城!”
比武结束后,万小松在南游郡公府的门口等着独孤奕。他脸上的伤只是经过简单的包扎,淤青还很明显。
“你在等我吗?”独孤奕问。
“是。”
“进去说吧。”
“是。”
万小松跟在独孤奕身后进了郡公府。大门关上的那刻起他就在寻找时机——一个能够将独孤奕一击毙命的时机。
“院中护卫武艺皆在你之上,你若是想要杀我可以在房间里动手。”独孤奕说。
万小松看向独孤奕,正在诧异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可独孤奕完全能够预料到他要做什么。
“你怎么……”
“你想问问怎么知道的?”独孤奕转身问。
“因为你看我的眼神里充满恨意,这眼神我曾在别人眼中看到过。你现在非常想杀了我,对吗?”
“是!”
“你现在没有能力。”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万小松说完便出手了。
不到三个回合下来就被打趴在地。
独孤奕将万小松从地上拎了起来,也不管他有没有在听就直接说道:“因为我曾经是姚都人,因为我直接间接的残害过这片土地的百姓,这其中必然有你的亲人。可是只有你活着,才能向我报仇!只要你永远不熄灭心中那团怒火我就早晚会死在你的手中。知道了吗!”
“我一定会杀了你!”
“送死的莽夫永远不配让人尊敬。你应该死的轰轰烈烈,而不是像今天这样悄无声息。你应该让所有人都知道将来的某一天是你杀了我,只有这样才足以告慰那些枉死之人的在天之灵,不是吗!”
万小松看向独孤奕的眼神变得很复杂,他自己也不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独孤奕为他整了整衣服接着说道:“在护城军中好好历练,我期待你再次向我拔剑的那天!希望那个时候你能有一点儿还手之力。”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我会是你无穷的后患!”
“你会是姚都的后患,不是我的。我已经不是姚都人了!”独孤奕回答说。
百尺楼。
白袅关于南游军备不足的问题制定了一系列的新政。
划定南游、上歧、当阳三城为永久备战区,所有士兵和行过冠礼的男子都要做到随时披甲上阵。
凡非南游原住民而迁移至南游经商、从政、落户之人享受减免三年税收政策。第一年享受政府每家每人五十两白银的帮扶。
凡非南游原住民而入南游从军者,每家三男抽一。在军服役满一年者享受减免三年税收政策。因国致残者给予皇城及周边二进宅院一座,良田十亩其子女享有继承权。战死沙场者牌位入“英烈祠”三年,可受世人朝拜。同时免除五年内一切税收。其妻及子女给予直接落户皇城的权利,免试入上艺阁从艺或从医。给予“为国捐躯”匾额,此匾额位同“停车下马碑”,见此匾额者需停车下马入内祭祀。
……
白袅看过独孤奕送回来的军报,虽然独孤奕的惠民政策的确吸引了不少人到南游安居但是对于一座几乎是空城的南游来说效果还是有些不明显。她也想过原因,归根到底就是许多人认为独孤奕曾经是姚都人,并不是很信任他,还有就是独孤奕发出的公函号召力不大。现在新政自皇城而出,由国主亲自下令也足以让其他人信服。
关于新政的细则白袅足足写了十几页,衣食住行方面事无巨细。直到半夜她确定没什么遗漏之时才停笔歇息。
蜡烛燃尽了一根又一根,整个百尺楼顶层只有书桌前有一处微弱的亮光。白袅的脸被烛光照的呈现出温润的橙红色,眼底写满了疲惫。她长叹了一口气,站起来走了走,腿和胳膊都因为坐的时间长变得有些僵硬。走动的时候左腿还伴随着阵阵酥麻感。
第二日,早朝。
白袅宣布了关于南游的新政。
这一次,就连一直唱反调的钱同也没有提什么反对意见。
“既然诸位爱卿都没有其他意见这新政就完全开始实行了。三日之内,孤需要让各个郡县的人都知道此次新政,还请诸位尽心。”
上艺阁已经修缮的差不多了,十天之后便能重新投入使用。这里是方都最高学府,是方都未来的希望。除原有的文行忠信四苑以外还另外开设了“六艺馆”,以教授“礼、乐、射、御、书、术”为主的少年启蒙学堂。六艺馆的政策也已经开始在方都全国范围内推广,凡年满十岁的孩童无论贫富、不论男女都必须入六艺馆学习。六艺夫子皆由皇城选拔分派,直接听命于白袅。此举旨在从小培养人才。
下朝之后白袅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上艺阁门口。她望向门口赤金的“上艺阁”匾额不禁陷入了沉思……毕竟在这里白袅经历了太多的喜怒哀乐
“我就知道你会来这里。”
赵捷的声音将白袅拉回现实。
白袅行礼道:“先生。”
“我最近想明白一些事情,关于韩都的。”赵捷说。
“先生有何指教?”
“你应该先跟我去一趟绳愆厅。”
“学生遵命。”
绳愆厅。
白袅在上艺阁期间没少在这里受了罚,她也大概明白赵捷今日让她前来是什么意思。赵捷肯定是已经猜到她在韩都遇袭事件中的所作所为了,所以她很自觉的跪在了厅里。
“绳愆,为用准绳衡量过失之意。上艺阁开阁之后此处便作为惩戒行为有失学生的场所。我还什么都没问,你就打算认错了?”赵捷说。
“学生知道先生想要问什么。但学生并不认为这么做是错的。”
“你扣押韩都遣使私自用刑,在公海之上对韩都商船发起进攻致其沉船,这还不算错吗?”赵捷问。
“位于韩都商船之上的人没有遣使印信,身份不明,为验明身份刑部有权收押用刑。韩都商船沉船是因为受到了姚都的进攻,何况遇袭位置在公海,与我无关。”白袅回答。
“姚都刚刚拿到东海的领海控制权又被萧恩远在朝堂之上下了脸面,所以他们肯定会伺机报复。你早就在检测姚都的动向了对吗?”
“是。”
“萧恩远呢?”
“在清风里养伤。学生想要策反他所以没有让他上船。”
“你这是在冒险!只要细想都能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你觉得他萧恩远就想不明白?清风里来来往往那么多人,你确定就没人看见你们搬运韩都商船的货物,羁押他们的遣使?一但消息传出去此时势必会发展为两国之间的战争,你到底有没有想过!”
白袅回答道:“当然想过。不然我不会亲自谋划!计划仓促实行的确是有思虑不周的地方。不是万全之策就贸然施行此错学生认了,先生要罚学生毫无怨言,甘愿领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