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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四九城,正上演着三段惊心动魄的故事。
一声声踩着荒草的脚步声,正在向左安靠近,他看了下弹夹,还有六颗子弹,就算一颗子弹命中一人也差两个,而且自己的手还带着手铐,右手无法借力,自己是不可能拿枪自己打碎链子的。
种种情况都十分不利。雨势很大,左安小心翼翼得挪动,突然感觉到后背被什么东西拦了下,回头一看,竟然有一条长长的铁丝。
他脑中立刻灵光一闪,伸手拔下一头,用嘴借力咬出一道弧,快速打开了手铐,因为害怕自己被捕,开手铐这活计,不知道练习了多少回。
咔嚓一声十分清脆,左安的耳边立刻响起一声,“快出来投降。我们知道你在这里。”
警察越靠越近了,左安借着微弱至极的光线,在心里暗暗数着这些人的人头。
1.2.3.4.5.6.7.8.
一共八个脑袋,必须有两颗子弹同时打中两个人!这*只是柄手枪,又不是冲击力大的狙击枪。
他叹了口气,突然冒出头,一阵划破夜色的枪声,在雨中搜寻左安的警察,一个个倒下了。
还剩下两个。
只是这孤立站着得两名警察还没弄清楚什么事,周围的同事都死了,枪枪都在命门上。
两人紧紧挨着,左安看得出来他们在发抖。
其中一名警察心一横,扣动了扳机,子弹出了弹膛,左安只是轻轻一闪,已经快步穿进杂草堆绕到那个开枪警察的身后,膝盖一抵,身子一旋,那人的枪已经到了左安手里。
又是快速的两声。
气氛安宁下来,顺着风快速流动的血腥味扑进了左安鼻子里。
他暗暗呢喃了句,“遇上我左安,算你们倒霉。”
他将手枪装进兜里,准备去死掉的警察身上多摸索出点弹膛里有子弹的弹夹。
他的脚步一次次跨过那安静平躺的人,突然在一个警察身旁停下了。
制服的前衣口袋里露出半截照片,左安一时好奇就弯下腰拿出来看看。
是一张照片。
照片里是他的妻子,一个很小很小的孩子,还有这个警察。
左安杀过太多人,他的手早就沾满了鲜血,除了杀人,他什么都不会。
可在看到这张的照片的时候,左安的心有了丝奇怪的感觉。
他将照片翻到后面,上面标有日期,是十一个月前的今天,后面还写着岚岚满月。
也就是说,今天是他小孩的周岁生日。
左安心里泛起一抹疼痛,这个世界上又多了个失去父亲的孩子,正在他叹息间才发现这个警察身边竟然躺着一名女警,而这个女人就是照片里抱着孩子的人。
左安的步子往后一退,身子轻轻摇晃了下。他将这张照片悄悄地藏进口袋,没有多作逗留快速地离开现场。
可他对自己杀人的存在意义,突然深深地厌恶了。如果自己有父母,他们一定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走上一条步向黄泉的路。
..........
午夜12点,一声令下。
“收队!”
带头搜救的人叹了口气后,丢掉了燃烧半截的烟蒂。
风很大,烟头在岩石上滚了一圈,落在小敏的脚边。
她低头,看着脚边被湿漉漉的石面快速熄灭的火焰,仿佛那早就不存在一点点零星的希望也跟着破灭了。
她伸手拉住男人的手,“求你们再找找吧。”她的声音很轻,很无力。甚至至今还觉得这一切有点像是一场梦,脑中无数次停滞的画面最后都落在自己下跪,抬头时却听见陆言纵身跃下的一幕。
“小敏同志,不是我们不搜救,根本就没有存活下来的可能性。而且你看看,今晚风雨来得太突然,而且浪头那么大,你看这一片岩石区算是边边角角的地方,水不是特别深,要是能搜到肯定早搜到了,多半是被冲走了,而且我们来到现在也没有看见船只经过,我们来之前陆先生被路过的船只救下的可能性也完全没有。放弃吧,节哀顺变。”男人拍了拍小敏的背脊,权当安慰。
警官说的小敏心里其实很明白。
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迟疑了很久才点了点头,轻声说了句,“我知道了。”
“走吧,跟我们车一起走。”
小敏只是笑着摇了摇头,随后埋下脸轻声道,“借我一把伞,我还想再待一会。”
警官暗暗打量着她,随后有些严厉地说,“小敏同志,我听说你以前还是个女警啊,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我不会。我只想待一会儿,一会我自己回去。”她依旧是低着头说的。
“不行,你得跟我们走,万一你再出什么事,我们......”
小敏抬起了头,笑了笑,“我还有爸爸,姐姐,你不会以为我会跳下去殉情吧?我只想待一会,请你们不要管我。”
男人想了好一会,看她态度坚决,神智也十分清楚,最后也只得妥协了,手一招,示意来的人都撤。
小敏站在那块岩石上,打着一把伞,迎着风望着黑漆漆的海面发呆。
此刻的心情很奇怪,说不上悲伤,也谈不上难过,只是心很疼,越来越疼,眼泪也怎么都掉不下来,就是只想待一会。
想着一些事,一些片段,从过去到现在,一遍遍都很清晰。
她突然觉得自己不爱秦伯年了,此时此刻沾满她心脏的人是那个在海里失踪的男人,她钦佩他去救敌人的胸襟。
今晚的事真的太像做梦了,正如警官所说,这一片的岩石区,又靠近海边,水不至于太深,她怎么都不会想到陆言这一下去就回不来,否则又怎么可能会......
又或者当时看见俞夕一个孕妇下跪求她,一时于心不忍......
她失笑,扯着沙哑不堪的声音问自己,“我都做了些什么?”
说完,她才终于哭了出来,因为陆言的离开,自己竟然这么舍不得。
本来并没有太多交集的男人,一不小心就成了她的丈夫,而她又一不小心做了他的女人。
陆言在她生命中只是片刻的停留,可一转身就是天涯。
他真的不在了吗?
......
床榻上,一个男人咳嗽了一声。他昏昏沉沉地坐起,呆滞地看了圈所处的坏境。墙上挂满潜水的器材,使得本就不大的屋子感觉上去更加狭隘。
“你醒了?一道清冽的女音钻进他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