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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伯年深邃的眼睛死死盯着俞夕,低声唤了句,“醒了?”
夜色深浓,车里暖黄的灯光有点滴飞入俞夕的眼中,她有短暂地愣神,往后退了退,敛眸轻轻应了声,“嗯。”
俞夕脸上的妆容经过时间和雨丝的冲洗变得像只花猫,秦伯年有一瞬间想笑,却又忍住了,“下车吧。”他正身,声音依旧是淡淡的。
她从秦伯年的眼底看不出任何波澜,抿了抿唇,伸手打开车门。
穿过静谧的小巷子,两人进了熟悉的屋子,撩动鼻尖的香气太过熟悉。
秦伯年给她拿了一套睡衣,“去洗个澡,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
她点头,伸手接过。
浴室的门关上,她驾轻就熟地打开了热水器,舒舒服服地冲了个澡出来。
秦伯年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放着笔记本电脑,他的手指在不听敲打,敲击了一下回车键后不动声色地合上了笔记本。
她走近,挑眉问了句,“你在工作吗?”
秦伯年微微侧了下脸,平静地开口,“算是,现在已经好了。”
“喔。”
厨房里烧水的电水壶滴了一声,他起身走进厨房,过了一会手里多了杯褐色的东西。
他将杯子放下,随后看像她,“喝点板蓝根,预防感冒,现在还有点烫。”
俞夕一听,一股强大的暖意铺天盖地地向他席来。太阳穴立刻有些发胀,差一点雾气又该蕴进双眼了。
秦伯年坐在沙发上,俞夕也跟着坐了下来,两人静静地待了几分钟。
俞夕刚想起身对他说点什么,耳边突然划过他凉薄的声音,“你今天去那做什么。”
他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
女人的眸子一提,眼光变得略有锋利,“是白槿。”
俞夕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清清楚楚又平平静静地向他交代后,他沉默了很久。
半响,他皱着眉头侧身面向她,“少和她接触,她是个不择手段的人。”
秦伯年的语气像是告诫又像是关切。
俞夕虽然看不穿他的心究竟有多深,也不知道他的背景会不会比想象中更加复杂,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秦伯年还爱着自己。
光凭这一点就让俞夕得到了不少的安慰,她很平静,淡淡地勾了下唇角,“来不及了。”
他的眉心蹙得更紧了些,很快就问,“什么意思?”
她撇撇嘴,“明天开始我会去警局担任心理顾问的工作。而且上面还会派下来一个警官和我组成个小组。”
他倏然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盯着她,“你疯了吗?警局的工作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轻松。”
俞夕能感觉到秦伯年目光里的担心,她没有很快仰头去看他,从茶几上拿过杯子,喝了一口后才抬头对上他的目光,“你以前是警察,你可以,我也可以在警局工作。”
“可你.....”秦伯年欲言又止,眼前的女人看上去是那么瘦弱,总感觉风一吹就要倒了。
她站起身,直面对抗他的目光,“不用劝我了,我已经决定了,而且去警局工作也有我自己的私心在,我总觉得身边有一双手随时可能掐断我的脖子,如果不把一切都查清楚,我没办法安稳。”除了被恐吓的案子,其实更让她在意的是围绕在秦伯年周围的危险。
那次在废弃厂房的时候她没有在意,但经过一年时间,她发现很多细节都有点不合乎逻辑。凶手把秦伯年弄进厂房,却不杀他,这根本是多此一举。还有秦伯年为什么那么积极地要调查那些本与他无关的案子?他心里应该也有疑惑。既然如此,作为一个爱他的女人,何不帮他找到答案,让他安稳,也让自己安稳。
“我不同意。”他坚决反对,“我不同意你冒险,更不允许你冒险。”
两道灼热的目光像是快要燃烧起来。
俞夕听后,眸底一痛,突然低下了头,声音也变得极柔,极轻,“对不起。”
一双满含温度的男人手猛的嵌住她小小的肩膀,淡然如他,却在此刻歇斯底里地冲她吼,“对不起?你一定要这么做?”
俞夕心里的动荡更大了,她抬手,看了他好久,“我是说对不起,我当初那么决绝地离开,那时的我们都还年轻。”
秦伯年一怔,眸底泛起一丝考量,“你的意思是......”
她淡淡地笑,“如果你愿意,我是说如果,我们可以平静地再认识一次。”
秦伯年的眼眸一提,有些不敢相信地唤了声,“小夕。”
俞夕没有说话,两人静静地对望。
春天,果然是一切重新开始的季节。
秦伯年坚毅冷漠的脸终于吐露出淡淡地笑意,这一次,他一定会牢牢抓紧她。
时间已经很晚了,俞夕说自己困了,可她很清楚客房的被褥早在他们在一起之后就再也没有铺上过,而且她不清楚这个家里还有没有多余的被子和褥子。
困意的席卷让两人终于平静的关系又陷入了无尽的尴尬中。
虽然俞夕没有开口,但秦伯年心里清楚她在不自在什么。
“睡吧。房间让给你。”他淡淡开口,大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他转身,纳入俞夕眼中的是他宽阔又不粗矿的身型。
她一下拉住他的胳膊,紧张地问,“那你呢?”
虽说严寒已经过去,但客厅没有空调,他睡在沙发上还是会很冷。
他偏头,“我睡沙发。”
“这样吧,我们一人半张床。”说完,她觉得这话不对,很快又补了句,“井水不犯河水。”
他一听,忍不住被她逗笑,唇角的笑意浓浓地荡进了眼底深处。
这种邀睡行为着实让人哭笑不得,是她太相信他,还是故意要折磨他。
俞夕耳边一直没听到秦伯年的答案,她一抬头,看见他浓浓地笑着,那双含笑的眼睛盯得她有点发毛。
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她很确定自己说错了话。
他自然是不会放过这次主要邀请,冲她说了句,“好。”说完就快她一步先走进了卧室。
俞夕肠子都快悔青了,他可是狼啊,在性的那方面绝对是个令人忌惮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