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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言定的酒店是最近一年才在四九城拔地而起的一家名为祈愿的酒店。
其设施完全超过了四九城里的所有酒店,来往客户都是食物链顶端的人。
俞夕的房间是整个三楼最大的一间。
陆言帮她把行李拎进去后走到了窗口,他唰得一下拉开窗帘。
下午五点是交通的晚高峰,脚下是如同蝼蚁般移动的车群,夕阳下整座城市的远景是种要了命的暧昧。
一股淡雅如雾的薄荷香悄然划过陆言的鼻尖,他转身,微微震惊了下。
俞夕的手指间夹着一根细细长长的香烟,她微微吸了一口,淡淡的氤氲从她殷红的唇间吐出来。
漂亮女人抽烟是种别样的风景,陆言眯了眯眼,时间改变的不仅是她的气质,或许连思想都改变了。
她感觉有一道目光正直勾勾地投向自己,没有抬头,只是轻轻浅浅勾了下唇角,淡淡地问了句,“很意外?”
“一般女人抽烟都是因为寂寞。”说完,陆言走过去,不动声色地从她手里夺过香烟,掐灭在烟灰缸中。
若有如无一丝丝烟草气息,像是薄纱似的一点点消散。
俞夕抬手,丝毫不避讳地答道,“也可以说吸烟的女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只有痛过之后才会爱上香烟在手指间缠绕的感觉,迷蒙的烟雾后面是一双双迷离的眼睛,随着一根香烟燃尽,就像一段短暂的感情,空气里只剩下烟草的气味,触及不到,却又难以忘记。”
高大的身子蓦地蹲下来,他皱着眉,嗓音温柔,“都一年多了,你还放不下?”
俞夕自然知道陆言在暗指什么,她站起来走到窗口,一阵柔风吹进来,带了点淡淡的凉意,纤细的手臂盘在胸口,这座城市的景色尽收眼底。
她安静了大约一分钟的时间,冷不丁回道,“你有钟爱的香烟牌子吗?”
“有,怎么了?”陆言皱了下眉头。
俞夕淡淡笑着,“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长期习惯某种香烟的味道,一旦换掉吸烟者会有不适应,但如果适应后又会成为另外一种习惯,所以你不需要为我担心。倒是你,可以换个牌子试试,说不定有意想不到的感觉。”
陆言是个聪明人,他自然知道俞夕在暗指什么。忍不住叹了句,“你现在的言行举止变得好自信。”
她眸底的落寞一闪而过,转身走到他面前,轻轻拍了下他发愣的陆言,眉梢一挑道,“堂堂陆氏集团总经理请吃饭,我要好好坑一顿。”
陆言笑了,“随你吃什么。”
这家酒店的八楼是格调餐厅,有知名大提琴乐手现在演绎,这里用餐除了餐点本身的收费之外,还按照小时计费。
进餐厅之前,陆言微微拱起手臂,示意俞夕挽上。
她看他一眼,大方地勾住他的手臂,顺便清冷道,“做绅士会很累的。”
他不语,无奈地摇头笑笑。
两人在一个离主舞台较远的地方坐下,因为距离比较远,划过耳际的音调很和谐。
侍应生拿了菜单递给陆言和俞夕,她看都没看一眼就放下了。
陆言曾经和俞夕单独吃过一顿饭,她是个对食物没有特殊偏好的人,没想到这个习惯一直延续至今,刚想开口为她点餐,她却开口了,“黑鱼子酱,再来份牛排吧,我吃不多,要是有日本的和牛肉最好,喔,对了,要是有澳洲胡桃或者路易十八披萨的话也可以。”
陆言狠狠地愣了下,俞夕点的食物看似简单,但这几样全都被列为世界最昂贵的食物范畴。一个曾经不会点餐的女人现在却成了真正的美食家。
俞夕看向他,笑了,“不是说随便我点嘛,心疼了?”
他木纳地摇摇头,“没有。”转头看向侍应生,“就按照她说的来吧。”
侍应生愣在原地,“澳洲胡桃和路易十八披萨我们酒店好像没有。”
“那就随便来两份比较精致的点心和水果。”说完,陆言摆了摆手。
侍应生退下后,俞夕轻轻抿着上等地苦丁茶,随后轻轻放下了。
她抬头,脸上始终保持着对陆言不近不远地笑容,“能帮我找个工作吗?我刚来这也不知道投靠谁。”
陆言立刻道,“你可以来我公司,工资随便你开。”
她掩唇一笑,不忘打趣道,“空降兵啊?算了,我还是想找和专业对口的工作。”
陆言想了想,颇有深意地打量她,随后问了句,“你的意思是不想去企业工作?”
她答得自然,“企业里的工作太无趣。”
他突然倾向她,一字一句地问,“那么,你想去警局?”
她下意识地往椅背上一靠,“我觉得不错。研究犯罪心理感觉会刺激很多。”但她说话的时候明显心虚了,因为一张照片,她和秦伯年分开了,这一年时间,她想了很多。秦伯年说那张照片是别人陷害,她起初没有相信,被心里的疼痛和本身的自卑冲昏了头脑,当她懂这些的时候,已经晚了。
人的一生最会遇见几个合适的人,但不一定最后就会长相厮守,秦伯年算是一个无法忘记的过客,因为有些感情错过了就没有第二次机会。
陆言捕捉到她眼底的一抹复杂,冷笑了下,“看来你不用我帮你找工作,你心里已经有决定了。”
她没再说话,只是默认般地一笑。
侍应生刚上完餐点,她低下头准备好好犒劳下自己的胃,却不想耳边却划过一道过分熟悉的男音。
“坐。”
两米开外,秦伯年和小敏坐在餐厅的另一处,她平静了那么久的心湖瞬间就被生生搅乱的波涛汹涌。
他的眉眼,依旧是记忆中的样子,似乎还多了几分成熟的沧桑。
陆言顺着她的目光回头,看见秦伯年也感到十分意外。陆言很快收回了目光,看向面前的女人,“你前夫居然这么快就和你遇见了。”
俞夕很快收回了目光,回答地也很淡,“四九城也不算大,遇见也不奇怪。我不在,自然有别的女人陪着他。”
陆言听完不置评价,试探般地开口,“我去下洗手间。”一年时间成熟的又何止俞夕一人,他也渐渐懂的爱一个人的真谛。
陆言刚走,视线变得宽阔,她一直埋着头,不敢再去看那两个令自己心痛的身影。
却不想一道身影猝不及防地遮住了酒店柔和的灯光,笔直地立在她身边。
她似乎闻到了熟悉的男香味,一仰头,竟是秦伯年淡泊的目光和倨傲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