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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大厅里,一阵大乱,原来拉巴迪的人马,终于在三名波斯勇士挂彩的代价下,攻进了酒庄。ak的轰鸣在大厅里格外刺耳,不时夹杂着散弹枪的喷射火蛇。另一方护卫们的自动武器都加了消音装置,听起来只有簌簌作响,威力却不小,因为此时转入近战,武器的弹频比威力更重要,更大的弹夹拥有更大的压制性。那些ak是由民版改的,可以三连点射,但不能一梭子打光。相比之下,单位时间的出弹率低于佛朗索瓦的手下。
杜远带着阿雅冲上楼梯口,发现不住有跳弹飞射过来,暂时不宜冒头,于是停步等待时机。护卫们分成两股,七八个人退往餐厅,躲在石柱后还击。另外十几个人撤到二楼拐弯处,向下夹击。
拉巴迪勇不可挡,先安排几个壮汉在门厅向上对射,自己率领其余人马追进宽阔的餐厅,准备一举拿下残敌。石柱被打的千疮百孔,石屑飞溅起来,和弹片效果差不了多少。守卫们渐渐不支,商量着突围到二楼与大部队汇合。突然,三四个铁球贴着地面滚了过来,叮叮当当一阵乱响。一名护卫定睛看了一眼,大叫手雷众人向八方扑倒。
轰轰轰轰餐厅虽然宽阔,对密集的手雷而言,还是不够看。除了两名躲在一根石柱死角的护卫,其他全部被轰成烂布娃娃。几支断手断脚贴在墙面上缓缓向下滑动,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那两名护卫颤抖着双腿划着十字,感谢上帝的垂青。忽然,身后的石柱抖了一下,慢慢加速跌倒,将两人压在下面,顿时成了肉饼。
这根石柱,正是首席圣殿骑士用圣光剑切断的那根。现在连续受到四次手雷轰击,终于扛不住了,就此躺下歇息,顺便带走了末席骑士的两名护卫。
波斯勇士们一阵欢呼,为这伟大的胜利击掌喝彩。拉巴迪却不骄纵,劈掌一挥,众人转身向二楼楼梯口涌去。
楼上的佛朗索瓦听到轰鸣声,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举着喇叭喊道,拉巴迪,你太过分了你会为此付出一切代价这威胁貌似毫无效力,波斯勇士的士气正盛,拉巴迪早把自己的大喇叭摔在了院子里。这时大声吼道,几颗手雷你就尿了我还有rpg没用呢佛朗索瓦看得清楚,火箭筒那么大,这伙人根本没法藏,这话多半是唬人的。他的手下们却吓得够呛,一个个往后瑟缩着,生怕与重武器直接吻上。
佛朗索瓦见情况危机,只拿眼睛寻找管家的身影。那管家倒也知趣,拨开人群冲到面前,手里举着电话喊道,先生,阿方斯得手了
楼下也从门外跑进来一名负责压阵的伊朗汉子,也高举着手机,拉巴迪拉巴迪我们的码头公会被阿方斯带人袭击了您的三个儿子全部牺牲还有我们的嫂子哈塔米,她也拉巴迪眼前发黑,喉头一甜,差点喷出血来,整个大脑袋涨成紫色,十分吓人。
其他勇士听到这个消息,也像疯了一样,嗷嗷叫唤着,准备杀回城里报仇拉巴迪强忍悲痛,喝令众人,卑鄙的仇人就在眼前,阿方斯只是一条土狗我们杀了佛朗索瓦,就是报仇勇士们轰然应声,手中的武器喷出愤怒火舌,向二楼展开最后突袭。
相反,这个消息给酒庄护卫们带来极大鼓舞,他们士气高涨,打起了反冲锋。两支人马在楼梯上交汇在一齐,子弹轰鸣,血肉横飞,弹夹打光了来不及换,互相抡起来用枪托砸有人掏出了刀子,有人用拳头和牙齿,场面极度混乱。
相较之下,论肉搏,波斯勇士更加凶悍,最后保持站立的,只有拉巴迪和三名手下。拉巴迪浑身是血,一步步走上台阶,赤红的双目直直逼视着佛朗索瓦,那名管家想跑,看着主人又不敢跑,真的尿了出来。
走投无路的胖子,端起手中的猎象枪,扣动扳机阿巴斯一侧身,子弹击穿了前后两名波斯勇士的胸膛。这枪威力极大,缺点是一次只能上膛一发。现在的场面,二对二。
这胖子抛掉手中的长枪。缓缓摘下珍爱的银色假发,直接抛在地上。对管家说,把走廊窗帘拉上。阿巴斯闻言哈哈大笑,怎么,不敢面对死亡的恐惧吗一切都晚了佛朗索瓦抖动着下巴上的肥肉,咕噜着,是的,一切都晚了。我说过,你会后悔的。管家拖着一道尿痕,走到窗边将窗帘拉起,走廊上顿时昏暗起来。
阿巴斯毫不在意,从自己腰间拔出一柄波斯弯刀,用手指摩挲着大马士革花纹钢的刃口,猎豹的牙齿阿,我要让你饱引仇人的鲜血,为我的勇士们,为我的儿子们,也为了美丽的哈塔米
他的话还没说完,被眼前的景象中断,那位光头胖子脸色变得煞白,十分难看,颧骨咯咯暴长,居然从肥厚的双颊突出出来,脚下虚浮,缓缓离开地面,飘荡在半空中,向前伸出一支胳膊,那手上的指甲用肉眼可见的速度滋长着,几秒钟就达到四五公分的长度。
佛朗索瓦用艰深晦涩的古拉丁语念出一段祷辞,吾以吾之血之君王之名义命令你,汝为吾之盾,汝为吾之刃,尔是吾以血之契约建立的血仆,答案,自在心中。这段话甫一念完,楼梯上横七竖八的尸体上,每一滴鲜血都活了起来,它们自动聚到一处,凝成一颗暗红色的晶莹血球,在空中颤动漂移,向拉巴迪袭来。
拉巴迪彷佛中了魔咒,动也不动,花白头发乍立着,眼睁睁看着血球来到眼前,突然身后仅存的勇士冲了上,将他推开,那血球击在勇士的脸上,嗞啦一声,如同硫酸一般,瞬间腐蚀蔓延,顷刻,就将这名壮汉的血肉蚀尽,只剩一具惨白的骨架,颓然倒地,散落开来。
那管家也惊呆了,忍不住呼叫,弗朗索瓦先生这声音像是提醒了漂浮的胖子,他猛一转头,以手遥抓,将管家从数米外吸附在掌中,用力一捏,掐断了气管。
那忠心耿耿的管家,跌落在地上,身体一梗一梗,试图喘息,却徒劳无功,终于两腿一蹬,见了上帝。
佛朗索瓦转回头面向惊惧的拉巴迪,伸出长舌舔了一下不知何时长出的细长犬牙,狞笑着说,作为圣殿骑士,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的另一重身份。包括你。当然,我不会让你轻易地死去,我要把你变成我的奴仆,任我驱使,在屈辱中永生。你还会每天充满感激地为我擦靴子,因为你是如此的荣幸,成为史上第一位波斯裔的吸血鬼。嘎嘎嘎嘎
拉巴迪听到吸血鬼三个字,如中雷击,登时醒悟过来他暂时放弃了复仇的念头,果断转身向楼下狂奔,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人不与鬼斗,去清真寺找阿訇
跑的始终没有飞的快,在门厅里,佛朗索瓦追上了拉巴迪,从后颈一把擒住,这双惨白的胖手格外有力,如同铁钳般卡的死死的。彪悍的拉巴迪无力挣脱,被人一点点将头扭过去,看着那张颧骨高耸的胖脸,慢慢逼近,贴附在他的颈间,缓缓咬下
恍惚中,一张张亲人的面庞在拉巴迪眼前叠化闪现,有他的三个儿子,有微笑着的哈塔米,也有追随他在马赛打拼的老部下们。这些人唤醒了他内心的勇气,拉巴迪怒吼一声,将手中的弯刀插入了佛朗索瓦的腹部,刀身齐根没入,直从后背透出
他用尽了最后的力气,踉踉跄跄向大门外奔跑,跌倒在一个人的怀中。他虚弱地抬起头,看着那张东方人特有的脸庞,似乎有些熟悉,断断续续地说,胡,胡博士,你还活着,就好。请完成,你的承诺。我在安拉身边,为你祝福
等的十分焦急,她听到酒庄内枪声大作,还有爆炸声,挂记着队友们的安危。踌躇半晌,决定前往救援。忽然看到杜远和阿雅,共同搀着一个陌生人从矮墙翻了出来。赶紧把车开过去,杜远打开后车厢,将那不明生死的胡须哥塞了进去。二人上车,一摆手,走小路。去巴黎
车子在乡村公路上疾驰,忍不住问,那人是谁我们带着他做什么杜远简单解释了一下,他认得胡盛元,似乎交情还不错,拼了命来救胡哥。我想,胡哥一定不希望他死掉。不过,他被吸血鬼咬了,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裴忍不住叫出声来,我滴个娘咧,吸血鬼阿雅十分好奇,瞪着犹带泪痕的大眼睛,轻声问道,吸血鬼,是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