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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妹打来电话时,庆生正在冲凉房洗澡。手机放在床上,响了很久。停了片刻,过一会儿,再度响铃。歌声响了许久,庆生在冲凉房里淋浴,宿舍里的工友戴着耳机听歌,亦未提醒庆生。
庆生洗了澡,顺道把衣服也洗了,一切处理妥当,拿起手机,看到有五个未接来电,全是苏妹打来的。一连五个电话,肯定十万火急,苏妹才会如此。
来深圳这几个月,苏妹从未主动打电话过来。庆生打电话回去时,苏妹的态度也不积极,好像他成了若有若无的人。
当然,庆生这样的理解,其实是错误的。
苏妹心里也着急,庆生南下后,她回了好几次娘家。就像庆生找岳父问计一样,苏妹名义上向妈妈诉苦,其实还是讨教经验。
苏妹之所以现在这样,对庆生事不关己的样子,其实就是苏妹妈妈支的招。她认为,女人要保持独立,你一旦低了一次头,就会第二次第三次向男人低头,事后再想强硬,就太难了。
其实,不止这一次,自打苏妹嫁给庆生,妈妈就一直在给苏妹当参谋。
苏妹年少时,去学练武,就是妈妈的主意。这一点,尤其令庆生岳母得意洋洋。当然,这中间的各种曲折,庆生不知晓。别说庆生,就连庆生岳父,也被蒙在鼓里。苏妹每次回娘家,两个女人就躲在房里,窃窃私语。
有一回,岳父见她们如此神秘,总躲在屋里,到底干些啥。苏妹妈妈怒道:“我和女儿讲女人之间体己话,你也想听?”
话讲得这么直,苏妹爸爸听罢,哑口无言。自此,不管她俩做些啥,再不敢过问。
苏妹这次给庆生打电话,事出有因,她没了商量对象,只能找庆生。谁知,事不凑巧,庆生冲凉去了,一连打了三次,都没接。
庆生赶紧拨过去,苏妹一开口,庆生就听出了异样。语气与态度均与往常不同,起先,庆生还以为,岳父的招数有了效果,心中还有些欢喜。
听了苏妹的话,立马呆住了。
“家里出事了。”苏妹的话里,隐隐带着哭腔。
“咋了,别急,出啥事了?”
“我妈,我妈她……唉,太丢人了,我讲不出口。”
苏妹支支吾吾,庆生却听出了七八分。上次,他辞别岳父,在门口碰到个女人,钻进了岳父家。而那天,岳母不在家。难道,他们之间?
庆生不敢再往下想。于是,劝慰苏妹放宽心,别多想。
苏妹一气这说,就火了:“都火上眉毛了,你还劝我别多想。我爸都知道了,拿了屠龙刀,要找人算账呢。这事闹得沸沸扬扬,邻居们都知道了,我现在连门都不敢出。真想像你一样,出门打工算了。”
庆生这才听明白,出的事不是岳父,而是岳母。在街坊邻居们眼里,岳母是出了名的人物。尤其年轻时候,作风泼辣。当然,那时的她,也算佳人一个。举手投足间,颇有些大家闺秀的气派。
也许因为自小习武之故,苏妹在这方面,比她妈妈差了许多。即使到了五十来岁的年龄,苏妹妈妈脸上,仍风采依旧。
她精力旺盛,跳舞、户外,样样喜欢,有种广结八方豪侠的势头。按理讲,这样年龄的女子,见识了许多情情爱爱,又很有些经验,家庭圆满幸福,不会在这种事上栽跟头。
偏偏她遇到的这位男子,很懂中老年女人的心思,循循善诱,用了许多计谋,让她迷失了心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为了爱情,飞蛾扑火,在所不惜。
当然啦,他们之间,无非只是跳了个舞,跳舞总得牵手,搂腰吧。传来传去,就变成了夫妻双双把家还,变成了哥哥你坐船头。苏妹爸爸前去问罪,更坐实了这桩情事。
个中曲折,苏妹讲得断断续续,庆生脑补了许多情节,才拼凑出完整的故事。苏妹打这个电话,其实有两个目的。
其一,想诉诉苦。这种事,她无人可诉,压在心里,太苦闷了,必须找一个发泄的出口,要不然,会闷坏的。
其二,也是最重要的目的,是给庆生敲警钟。
“外面花花世界,你可不能迷失了方向。要不然,你知道后果。”
苏妹一旦发怒,后果有多严重,庆生自然知道。不过,对于苏妹以这种例子来敲他的警钟,有点不伦不类。倘若这次,是岳父出事,那么,苏妹的警钟,正当时候。可现在,出事的可是岳母呀。
这可是谁都没想到的事。
庆生向苏妹作了保证,在保证的同时,又旁敲侧击地,点了一下苏妹。
“要不,你也来深圳算了。咱俩夫唱妇随,好不好?”
苏妹一听这话,又怒了:“我才不来深圳呢,我来深圳,孩子怎么办?家里老人怎么办?再说了,你在深圳打工,能挣几个钱,那点工资,除了开销,能剩几个?我在家也没闲着,不靠你养活。”
庆生没接她的话茬子,顺道她的话说:“亲爱的老婆大人,辛苦您了。我知道你是女强人,我不在你身边,但心里却时时刻刻记挂着你。尤其刚来那段时间,天天做梦,梦到你和孩子。可我不敢告诉你呀,怕你笑我,也怕你让我赶紧回家去。认真说起来,我南下深圳,既为证明自己,更为了让你和孩子过上更好的日子啊。我是男人,不能什么事都让你出头。”
庆生讲着讲着,连自己都有些感动了。
果然,苏妹听了,也很动容。原本一桩尴尬事,说说笑笑间,竟然轻松化解了。挂电话前,苏妹对着电话喊:“老公,我想你了。”
夫妻之间,这本来再普通平常不过。庆生却首次听到苏妹讲这些思念的话。最最关键的是,她的话语里,极尽温柔。
不管怎样,看来,岳父南下之行的计策,果然起了效果。只苦了岳父,遇到这种事。庆生想给他打个电话,又觉得不妥。掏出手机,打出一行字,又删掉了。有时候,什么都不说,才是上佳之策。
躺在床上,庆生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他想起一件尘封心底的事,没对任何人讲过,也不敢讲给任何人听,连苏妹也绝口不提。倘若不是苏妹提起岳母的事,他亦不会再想起。
庆生与苏妹成亲后,有一回,苏妹回娘家住了几晚。隔几日,庆生去接苏妹。进了大院,没见着人。
岳父出摊未归,庆生是知道的,问题是,岳母也不在,也许去帮岳父出摊了。庆生想。
喊了几声,也没人应。寻往客厅,亦空无一人。
苏妹嫁人后,家里她住的那间房,仍原样保留着,平时她回娘家,夜晚不归,就住那间房。庆生去了那间房,推门而入,果然看到苏妹坐在沙发上,大约倦了,头上蒙了一张面巾纸,睡着了。
她侧身小憩的样子,身材弯成一道优美的弧线,庆生从未见过苏妹这个样子,一时看呆了。
走到近处,喊了一声苏妹,无人回应。庆生忽然来了兴致,挪步过去,低头隔着面巾,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
吻毕,坐在她身边,伸手欲揽苏妹入怀。碰到苏妹身体时,才觉出不对劲。她胸前隆起之处,与平时相差甚远。
不知是否练武之故,苏妹的罩杯,远远不如岳母。庆生想到这一点,再仔细一看,才知自己误把岳母看成了苏妹,他“啊”了一声,像弹簧一样,弹了回来。又把自己,像颗子弹,射向屋外。
在屋里站了许久,仍无动静,庆生才稍稍心安。时至今日,他仍不知道,岳母对于他的行为,是否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