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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狂是心跳!
轻狂是烈火!
轻狂是风卷残云!
轻狂就是一种感觉!
一晃我已经入校四个月了,除了我与施杰偶然发生的那种似有似无的情感纠葛,日子平淡如水似的飞快的过着。我每天按时上课、下课、朝八晚五。而且,由于需要在施杰面前保持形象,使自己尽可能的绅士一些,而不再为了为难马红艳而制造事端。
当我真正静下心来,才发现,这个学校真的并非一无是处,而且恰恰相反,这里其实竟也是一个卧虎藏龙之地,不乏德才兼备的老师,这也正是这里升学率较高的重要原因之一,给我印象颇深的就有好几位:记得当时有一位教地理的李老师,那么枯燥乏味的地理课竟能让她旁征博引的给讲活了,一堂课下来,往往让人觉得如在梦中,意犹未尽!化学王老师,听说还是省级特级教师,讲课思路清晰,风趣幽默,那些繁琐的化学配比和公式在她的烧杯和试管中倒来倒去便流入了我们的大脑。还有一位教英语的盛老师,为人谦和,口语好极,讲课时几乎不用汉语,而且颇有耐心,甚至能做到坚持每课对我这样一个对英语免疫的家伙进行提问,有时还给我开个小灶,怎耐我虽然与英格历史接触六年,但终是它认识我而我不识它,故此最终令盛老师失望!以至多年后想起此事,每每感到深深的内疚,多次欲去拜访恩师终因愧疚而未成行。总之,由于自己还算勤奋,几次小考下来后,除英语一门不屑一提外,其它科的成绩还颇令我欣慰,而相比之下,老抠、洪伟、老谭的成绩却均无太大改观,以至于每次试卷发下来后,各厮气愤之余,均大骂我脱离群众。后来发展到凡有考试,三人都提前抢得我的试卷或涂其分数或撕去成绩,使我无从查看以泄私愤。这对我来说也无大碍,每每我看到分数被改或是试卷被撕,我更加对自己的成绩放心的心安理得了。总的来说,一切我还感觉良好,而且几乎成为老师眼中的好学生了……
然而,万物最终总会上帝的归上帝,恺撒的归恺撒,人的本性在短时间内是改变不了的。所以,一次意外的殴斗使我的本性暴露无遗,再次理所当然的被师生当作“刺头”,对我敬重的嗤之以鼻!……
殴斗的另一方是和我同级但不同班的一个男生,他叫李小亮(后来才知道的),在我的眼里这厮就是一个实足的傻B,自以为认识了几个高三的男生,就以为有了靠山,整日斜撇着嘴,做作的像个混混儿,如果真是个混混儿也就罢了,却是那忸捏之状实在令我恶心至极,我一向自诩愤世嫉俗,那里受得了这个,虽几次强压怒火,但还是有一天应了那句佛语: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一日上午放学,本来就很狭窄的教学楼楼道,短时间内一下子被三个年级师生拥挤涌入,立刻被堵塞的水泄不通,我夹杂在人群之中,被人群拥来挤去。正当我心烦意乱时,却看见李小亮正在人群中左推右搡的刻意制造混乱,真是牛B至极,本来这也不干我事,心想忍了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知那厮竟然不知死活,竟推到了我身上。当时我只觉得肝火上升,再想忍耐已无可能,所以腿比脑子反映还快,一脚踹了过去,骂道:“傻B,活腻了!!”那厮突遭一脚,向后一个趔趄,靠在他人身上幸而未倒,一愣后,便作势与我对骂,我指着他的鼻子说:“这儿人多,有种跟老子单挑!”然后挤出人群,奔向校门。老抠、洪伟跟在我后面,不时的拉我,说:“算了,何必与傻B一般见识呢?”我说:“我说见不得如此牛B的傻B!”二人见我意已决,不像是在开玩笑,便也不再阻拦。到了校门,老抠胆小老实,早早闪在了一旁,洪伟却有些让我刮目相看,与我说:“用小弟帮忙吗?”我冷笑着说:“行,够意思!不过小破孩儿一个,你还真当事儿了?情我领了!我一人足矣!”其实在老学校时,洪伟多次见过我与人打架,所以也没当个事,也不再说话。这当儿,李小亮也来到了校门,身后还跟了一群乱七八遭的也不知道是来看热闹的还是帮衬各年级的学生,一时间更加点燃了我的情绪,我有些喜欢这样的场面了。李小亮说话了:“说吧!去哪吧?”我说:“这儿不是很好吗?”那厮又说:“你想怎么着?”我说:“哪那么多废话?动手就是了!”那厮看我是个狠茬,也知道此仗难免,便也不再多说,大喊一声向我一拳打来,我早有准备,所以拳头更快,他的拳头还未击出,我就已经结结实实的打在他的鼻了上了霎时间李小亮的鼻血披红而下。李小亮用手抹了一下,立刻恼羞成怒,大叫着又要往前冲,不想又遭了一记我的摆腿侧踹,向木桩一样栽倒在地上。我又上步跟上,照其头部就是一脚,以扩大战果,整个过程,淋漓流畅,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这时人群里已传出洪伟、老抠的一两声叫好声:“打的好!”“揍他丫的,让他牛B!”我心想见好就收,别真把事情搞大了,暗想这厮遭了我两脚重踹,想来也再无还手之力,便骂了几声,想转身离去。没想,李小亮于摔倒的地方摸到一块砖头,并猛的向我掷来,我躲闪不及,被其砸中后脑。当时我一阵眩晕,等清醒时,正好看见李小亮向教务处逃去。我心说不妙!别让这小子跑了,便急追过去。一边追着我感觉头上热热的,用手一抹,一手的血!更激发了我复仇的野性。追到了教务处,只见李小亮躲在了李副校上的身后以求自保,哪知我盛怒之下,那管的了那么多,我上去一拳摞倒了校副,便擒住了李小亮,挥拳狠命的连击起来,又觉得不解气,便按住其头往桌角和墙上撞,怎耐那厮的头皮比他的脸还厚,虽然被我撞得如同释迦侔尼似的满头是包,却就是不见出血。正在无奈之时,却发现墙角一张办公桌上有一把剪刀,心下大喜,急奔过去,可等多回过身,却不见了李小亮,而被蜂涌而至的各科老师用手夺下……
后来我寻遍了整个校园也没发现李的踪迹,有人传话说,李小亮的哥哥是城南有名的大痞,李小亮此去是搬兵去了。我嘴里骂着:“单来单挑,两来一双!爷还怕了他呢?”同时心下又想,必竟他们人多势众,还是应该做些准备,于是那日中午便没有休息,我去了镇上的卫生所简单的包扎了一个伤口之后,便急三火四的去城关市场,在那里买了一把杀猪用的剐刀,以作应手。当时我想,如果,一对一,也就罢了,如果他们胆敢围攻我,那就别怪我了!我甚至在心底里做好了跑路的打算。老抠、洪伟他们见我动了真格的,虽然心里怕的要命,但碍于面子,也四下里找了些趁手的砖头、木棒以备不时之需。其实我的这些哥们虽然平日里也是扎扎呼呼,但必竟不同于伟子,一见干仗就兴奋的要命!所以今天能有如此表现,我已经是十分感激了!中午我们四人没有回校,而是在校外的一块荒地上一边休息,一边商量对策,那块荒地的上面是一条水渠,水急而深,却清幽见底,渠下是一行行的老柳,柳下青草依依。没想校外竟有此等清美幽静的去外!我把那把剐刀插在了一棵柳树上,头枕着胳膊躺在树下的草地上,一边望着头顶上的那方蔚兰一边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老抠、洪伟、王峰他们在渠边玩了一会儿水,也走了过来,分别在我身边躺下。我见了忙说:“别都歇了,谁去买盒烟吧?”“早买了,给!”洪伟一边说着一边将一盒山海关扔了过来,洪伟平时不吸烟,今日竟提前买了烟,着实让我疑惑。便笑着骂道:“你他丫的怎知道我要抽烟呢?真他丫神了!”“初中那会儿,每次我看到你和别人干仗,事前事后都要抽的,我想今儿事前没时间抽,事后恳定要抽的,所以就顺道买了……”洪伟说。老抠接过话来:“他妈的!不是说戒了吗?还抽啥?”我知道今的事也连累了哥们儿们,他们有点火气也是应该的,就涎了脸说:“我今特想抽,老抠你就别管了,好不好?”老抠一看我那样,便假装怒道:“要抽大家一起抽,一人一根,谁也别落下!”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响应,很快我们便每人叨了一支烟点起火来。火点着后大家又重新躺下,各自想着心事,谁也不再说话。我又凝视起那方天空来,平时光顾着学习了,却没有发现这里的天原来是那么的清,那么的兰啊!看着,看着,又想起了以前和伟子的那些日子,那时也是一路的刀光剑影,不过有伟子和我一起来分担,便少了许多担心,多了一些快慰。一会儿,又想着施杰,心想这时我是想着她的,她又会不会想着我呢?发生了这样的事,她会怎么看我呢?想着想着,我竟然睡着了……被老抠推醒的时候,已是夕阳西下的傍晚了,随着日落,地面泛上来阵阵凉意,使我不由的打了个寒颤,一下便清醒了许多。我坐了起来,发现老抠、洪伟、王峰三人正一起直勾勾的用眼睛看着我,异口同声的说:“你竟能睡到这时?!”我才发觉误了大事,便问他们为何这时才叫醒我,他们说其实他们也睡着了,不过比我先醒一会儿,看我睡的沉就没叫我,没想我竟睡到此时!我没时间和他们理论,一边埋怨,一边急忙起身从树上拔下那把剐刀向校园奔去,等进了校园,已是华灯初上一片恬静祥和的景象了,放学的时间早就过了,教学楼上每个楼层都亮起了日光灯,住校的学生已经开始了晚自习。看来我是误了时间了,心想这岂不是小那孙子笑我胆小?遂于捶胸顿足之余与其他三人悻悻返家。后来得知,那厮只是施了一个缓兵之计,并没有去搬什么救兵,而是去找了校长,于是乎,便有了次日校长老师们对我的各种威逼利诱,直至我答应此事到此为止,方才作罢!此事虽然最终不了了之,但因此事而被我们发现的那块荒地却从此成了我们的乐园,那次打架以后,老师和同学们对我的看法大变,不过我从来也没有在乎过别人对我的看法,其实,从心底我倒是有些看不上这些俗人的!故此,我觉得再勉强自己去伪善的老实也无必要,就又任由自己放荡轻狂的性格暴发开来。吸烟、逃课、寻衅滋事凡此种种又轻车熟路的回到了我的身上,我们越来越频繁的逃课即而出没于那块新发现的荒地乐园中,而且有时在那里一呆就是一天,而放学时再回到学校取回书包,大模大样的骑车回家。学校距我们各自所在的村子的分路点有大约五公里的路程,这是一段平整的柏油路,为了打发路上的无聊时光,我们经常骑着单车进行比赛,赌注通常是一盒山海关,或者是与其等值的饮料。比赛对我们几个来说本来只是为了寻求刺激,无所谓输赢的,但老抠在连续两天输掉了价值十元的烟或饮料后,抠门的本性再次暴露无疑。此后,老抠疯狂的爱上了体能运动,每天又是压腿,又是蛙跳,大有不捞回本钱,誓不罢休的劲头,我和洪伟也看准了这个机会,相约誓把胜利进行到底,非把老抠的抠门恶习连根拔除不可。所以那日放学铃声一响,我们便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向车棚,开锁,推车,助跑,飞身上车,连惯自如,一气呵成。而老抠由于过分激动,竟把开门的钥匙误认为是车钥匙,自然又落在了我们的后面,等其反应过来我们已经驶入了操场将出校门了,眼看明日的香烟又有了着落,我不禁暗自得意起来,不料此时前方也有一个女生骑车正要出门,由于我的车速太快,再想避让已经是不可能了,我只好两眼一闭,直直的撞了上去,咣的一声,那个女生生生的被我从车上撞了下来,课本也撒了一地,而我更加倒霉,竟然摔在了女生的身上而且身上还压着我的车子,样子相当的不雅。为了在人越聚越多之前,摆脱窘境,我急忙一手向下撑着一手去掀身上的车子,打算从车下钻出,在身下的女生却叫道:“你往哪抓呀!”才顿觉手上感觉不对,向下一看,我的妈呀!就握在女生的胸部!连忙松手,由天失去支撑,车子又重重的压了下来,而此时老抠竟然从我身边悠然驶过,得意之余,还不忘嘲笑的说:“呀呵?好艳福啊!”而后飞奔而去,我心下大急,心道山海关不保也!便用尽全力从车下钻出,扶起了车子,这时身下的女生也被另一名女生扶起,我本想帮其将书捡起来的,可一看满地满眼的书,捡到什么时候是头呀?立刻决定放弃,便丢下了句:真对不起了!就不顾两个女生在后面大喊大叫,绝尘而去。比赛的结果可想而知,老抠终于如愿以偿,一边夸张的啧啧地喝着可乐,一边不忘给洪伟大讲我的尴尬遭遇。我当时真是羞愧难当,但没过几日,除了损失的五元钱外,其他的事情便被我忘的一干二净了。直到有一个天,我们四个人又逃课在荒地上打发时光,那两个女生,竟找上门来,一个稍矮一些的女生大模大样的对我说:“我说怎么找不到你们呢?原来都躲在这了!”我当时还没有认出她们,便说:“我为什么要躲?再说咱们好像不认识吧?”矮个子女生提高了嗓门,说:“好哇!做了坏事,想不认帐?”这句话让我听了直觉得好笑,好象我真对她们做了什么而不承认似的,而此时老抠几人已笑得直不起腰来了,老抠说:“相好的找上门来了!那日你撞了天婚的,还和人家那样……怎的你竟忘了?”这时我才恍然大悟,便急忙向前一步说:“实在对不起,那天真的有点急事,再说我不是说过对不起了吗?是吧?!”这时那个矮个子女生又对我说:“和谁说话呢?这才事主!”我这才注意到她边上的那个女生,高挑的个子,上身是一件针织的白衫,下身是一件蓝呢长裙,一头长发飘然的披在肩上,鹅蛋脸,嘴生气的呶着,脸因羞愤有些微红,但不失清秀端庄。我忙上前说:“对不起了!”没等女生开口,矮个子女生又说:“一句对不起就完了?得包赔损失!”洪伟一听,又哄笑着说:“张宇,傻了吧你?一句话就想了事?没那么便宜,是吧姐们儿?”我被洪伟一激,立刻换了一副流氓像说:“怎么着?得理不饶人了是吧?这么说吧,哥们儿我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还不想给人,要不,把我赔给你们得了!呵呵!”那矮个子女生一听,急了,一拳打来,可这一拳在我看来,那简直如同慢动作回放一样,她的手臂在空中划了一个短短的弧线,便稳稳的落在了我的手里。女生用力挣了挣,见没有挣脱,便大喊起来:“耍流氓了!……”这通常是女孩子的最后一招,但也是最具杀伤力的一招。我听后大骇,忙松了手,向后连退了好几步,那当儿,只差没有跪地求饶了。不过女生究竟是女生,解决事情必竟会比男生温和并富有人情味,后来我让洪伟买来了一些诸如可乐、薯片、冰祺淋之类的零食后,便轻意将二人收买,答应不再追究。我们把零食放在草地上,然后围坐成一个圆圈,整整吃了一个下午才把战场打扫干净。谈话中我才知道,她们竟是高三年级的学姐,矮一点的那个叫宋虹,被我撞过的叫王欣,那天分手的时候我说:“早知道会是这样,我就提前几天撞你们了!”宋虹听后,竟照着我的屁股就是一脚,我心想,学姐就是学姐,换成我们班的女生是无论如何不会这么干的!那次过后,自然,我们成了朋友。此后宋虹和王欣也会隔三差五的来荒地,与我们不同的是她们的手里往往会多了一本英语书或者是政治书,女生就是女生,逃课就逃课吧,还拿本书撑撑场面。书带是带了的,但却从来没见她们看过,而且令这些书编写者史料未及的是,书的另外一种职能竟被开发出来,那就是成了她们而或是我们的坐垫。宋虹和王欣来时总会带来一点这样或是那样的小零食,所以她俩的到来无疑成了我们心底的渴望。因此那几日,常常会有这样一个动人的镜头:洪伟和老抠望眼欲穿的盯着学校后面的小侧门,口中喃喃的说:“虹姐,欣姐今天会来吧?”说着说着,口水已亮亮的挂满了他们的嘴角。当然吃了人家的嘴短,做为回报,我们经常绞尽脑汁的想着各种方法哄两位学姐高兴。宋虹和王欣也总是会被我们逗得前仰后合,在所有的聊天素材卖弄殆尽,黔驴技穷的时候,我把我和施杰的故事讲给了她俩听(当然是其他人不在场的时候),王欣默默的听着,表情复杂。宋虹却说:“没想到你人不大,还是个情种!”我说:“其实也算不了什么,这只是我的感觉,不过挺好的!”但从那以后,我感觉王欣好象变了一个人似的,虽然还是经常会来,但来了以后却总是默默的坐着,很少见她高兴。一日我终于按捺不住,偷偷的问宋虹:“欣姐怎么了,整天羞嗒嗒的,倒有些象个学妹!”没想宋虹的回答把我惊的目瞪口呆,虹姐说:“她喜欢上你了!”半晌,我才反应过来,急忙问道:“你可别开玩笑,怎么可能呢,她对你说的?”宋虹说:“这还用说,你对施杰说过吗?”“可她是我的学姐呀!”“学姐怎么了?学姐也是女人,你就当她花痴。再说就要高考了,我们现在的压力很大,你多陪陪她吧!”我心下虽然大乱,但仍不忘调侃的说:“可是我还没有发育呢!”结果自然屁股又挨了宋虹重重的一脚。王欣恳定是猜到我们说了什么,此时的脸红红的,头也深深的低了下去。以后的日子,我时常单独的陪她在水坝坐上一会儿,看看风景,聊聊心事。有时也不怎么说话,只是静静的坐着。可是真若是闲下来,我的心里却又满是施杰的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