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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进了一座殿堂,转着圈摸了摸一根柱子,敲了敲,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右手一用劲,整座殿宇都微微的颤抖,再一下那柱子已经被他拆了下来扛在了肩上扬长而去。马上有军士带着大批的金银去包赔主人的损失。
一连几天他都带着斧子进了城池附近的山林,有时候空手而回,有时候却扛回了一根不错的原木,还向街上的木匠细心请教如何抛光上漆。
他开凿了一些青石,打磨的很平整,方天画戟除了砍人之外还有这样的妙用。
他在街心忙碌着,一个人,慢慢的那建筑有了雏形,数天后,接近完工,是一座亭子啊。他移植来很多青竹和花草,郁郁葱葱,明明繁忙的街道,靠近了这座亭却仿佛一切都安静下来了。
他终于做好了匾额挂了上去,凤仪亭。
她出现在了街上,偎依前行寻找他的身影,终于养好了伤可是他一直都没出现过,问了侍从才知道他在街上。
她看到了那亭,凤仪亭,一瞬间有些恍惚,放佛置身洛阳,可是这里分明就是小沛,然后,他就看到了亭内靠在柱子上小憩的他。
她轻轻的走上了台阶,他睡得狠香甜,似乎是累的,胸膛轻微的起伏着,很静谧。
她也坐下,把头轻轻的压在他的胸膛上。他的眉毛微微的动了下,嘴角浮出淡淡的笑意,左臂轻轻的环住了身边的人。
周围熙熙攘攘的行人,没人去打扰那份难得的安静。
所有的哀怨、不解就这么消散了。
心与心的距离,她听得到那有力的心跳,她的手在他的胸膛上微微划动,爱情,该是在不言中才是最美。
切换,
佛门短短时间就损失了两州的积累,整个大汉也不过十三州,在一些蛮夷之地,佛门的触角也伸不过去,兖州、徐州,这二州佛门的势力被连根拔起,其中都有一个活跃的身影,陈宫公台,道门清微派这一代嫡传弟子,未来道门掌教的第一候选人,自然,现在也成了最有可能迎娶黄月英的人。
茅山,上清派祖庭。
“爹爹”,月英缠着自己的父亲黄老撒桥“我也想出去看一看”。
黄老转头呵斥“你真以为父亲不知道你耍得什么鬼心眼”。
月英的美与貂蝉截然不同,透着活泼与狡黠,因为修习上清派某种无上秘典,头发转为淡淡的棕色,鬓角长长,脑后的头发直垂腰际,眉头一颗红点,皮肤白皙,活脱脱的是个别有风情的美人儿。
月英抱怨的说“师兄弟们相继出山,搅起一番风雨,爹爹为什么不准我出山门”。
上清派主黄承彦摇头“尘世间的乱局你还是不要接触的好”。
“爹爹,为什么貂蝉姐姐可以,我就不行”。
黄老露出嘲弄的神情“貂蝉,她本是司徒王允的女儿,却被当成一件未来要让亲生父亲利用的工具送进了道门,真是可怜”。
黄月英明显一怔,貂蝉的身世她还是第一次听说,黄老明显也察觉道自己失言,叮嘱道“王允已死,莫要再提起这些”。
月英顿了顿说道“可是我还是很羡慕她,遇到了相爱的人,那个吕布,听说是战神耶,汜水关前一个人压得天下群雄抬不起头来,这样的英雄,不知道长的什么样子,能让貂蝉姐倾心”。
黄老的面容一变“荒谬,尘世间的凡人罢了”。
月英不甘心“为什么你要给我指定未来的夫婿,女儿就不能跟貂蝉姐姐一样自己选吗?”
黄老扑哧一笑,原来症结在这里,正容说道“女儿,陈宫短短时间扫清两州佛门势力,于我道门有大功,你觉得如何?”
月英脸上浮起两片红云“陈师兄雷霆手段,月英佩服”。
黄老又说“我道门中这样卓尔不凡的人物,尘世间的庸人可能相比?”
月英无语,平日里父亲可是把诸葛挂在嘴边的啊,怎么今天转了性还是夸赞起陈宫来了。
果然,黄老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我相信诸葛入世的话不会比陈宫差”。
月英终于崩溃了,从小时候开始,自己的父亲就对诸葛青眼有加,还不顾自己的身份破坏道门宗门协议,私自传授黄庭经练气口诀,到了后来诸葛虽拜入清微派,可由于内功底子的原因只能跟随父亲修习上清派典籍,实质上成了上清派高徒。
“父亲”,月英说道“等诸葛入了世做出点成绩再夸吧,
周公瑾才是我上清派名正言顺的大师兄”。
“你喜欢公瑾吗?”
“那种轻浮男人,怎么可能”。
“哎,要是陈宫也拜入的是我上清派该多好,就没有这样的烦恼了”黄老唏嘘。
月英心里腹诽,虽然诸葛孔明的确不差,跟陈宫一样的天子骄子,可你天天挂嘴边意图撮合换谁都会逆反。
“不管,我要出去走走看看”,月英无理取闹“长这么大,不是茅山就是王屋山,或者跟随父亲到别的洞天福地”。
黄老看女儿大了,不怎么好管教,只好点头“诸葛在南阳隐居,你可以去看看他,混元派掌教司马徽和他的师弟庞统,弟子徐庶也在那里,代我顺便拜访”。
“偏心”,月英说道。
黄老微微一笑,又从怀来取出一瓶丹药,一脸不舍的递给月英。
“太偏心了,这大洞丹炼制不易,平日里你珍藏的可紧,一出手就是一瓶”,月英有些恼怒。
黄承彦说道“这瓶丹药带给周瑜,嘱他好好修炼才有机会跟陈宫一较长短”。
月英的脸上瞬间布满惊诧“女儿还以为要捎给诸葛呢”。
黄老哼了一声“你不是说过吗,周瑜才是我上清派的大弟子,若是他表现的不好,丢的可是我上清派的脸”。
月英伸手接过,收藏起来。
“此去万事小心,速去速回,佛门现在也正酝酿对我道门的报复”。
月英一听此言,面露忧色“难不成要打上山门”。
黄老哈哈一笑“晾他们不敢,这是百年来双方不成文的规矩,尘世的事就用尘世的方法解决,如此一来,佛门怕是会派更多的弟子入世了”。
月英对于这些没什么兴趣“我这就收拾行囊,爹爹,女儿可去了,就此拜别”。
这次要将陈宫公台好好观察一番。
切换,许都。
曹操重重的将手中刘备上表要称徐州牧的奏章摔在了地上,气愤的踱来踱去,“这刘备,不费吹灰之力就占据了徐州六郡之地,也太轻易了,我军在豫州、兖州、徐州血战近年,死伤将士数万,还落得个根基之地差点落入敌手”。
荀彧在一边说道“主公要进攻徐州?”
“有吕布守小沛与那刘备互成犄角,如何可攻”。
“唯有让此二人互斗,吾等坐收渔利”。
“可有良策”。
“那刘备入中原乃是有天子密诏为取传国玉玺才站稳脚跟,如今传闻那传国玉玺落入袁术之手,袁公路意图称帝已是人尽皆知,其在寿春虽未公告天下,但出行已是天子仪仗”。
曹操一笑“那就给刘备徐州牧的名号,顺便让他攻打袁术取回传国玉玺”。
荀彧说道“刘备定会请吕布出兵相助,如此提前透露消息给佛门”。
曹操赞道“荀彧啊,真是一石三鸟之计”。
切换,徐州。
“传国玉玺落入了袁术手上,那孙策真是无用”,张飞喊道“要献也得献给哥哥才是”。
“天子令来诏书,要吾等取回传国玉玺”刘备说道。
赵云思量后说道“怕是曹操的诡计吧,虚耗我徐州军力”。
刘皇叔一摆手“我意已决,出兵,修书给吕布,请其一起出兵”。
茅山就在徐州境内。
陈宫自然蒙在鼓里,忙着招兵买马,时而在街上跟百姓谈笑风生,时而去助貂蝉炼制丹药,佛门的珍藏真是丰厚,兖州、徐州两地陈宫在佛门重地很是收刮到了不少收藏,佛门之富足真是令人震惊,自然刘备着重的金银财货,也发了大财。
这一晚,陈宫带了酒独自对月而饮。
虽困于孤城,可是那份潇洒依然不减,没有丝毫的沮丧。
月英隐于房顶,她已经悄悄跟踪陈宫数天了,他很忙碌,时而在军营指点战阵,时而在官署处理政务,与下属交谈,似乎一刻也不安闲,小沛的百姓也生活的不错,一副安居乐业的样子。
月英悄悄的离开了房顶。
翌日午间,月英在小沛街上走着,她也一眼看到了凤仪亭,那喧闹街上的安静去处,放佛迈上了台阶,耳边就听不到外边的喧闹,四周青翠的竹子,争奇斗艳的植物,很是讨她欢喜。
月英站在凤仪亭中,微微的仰着头呼吸着四周植物散发的清香,不由自由的转了两圈,差点载入一个人的怀里。
“姑娘小心”。
月英羞赧的退开,那人一身文士打扮,算得上清秀的面容棱角分明别有一副张力,他对月英笑笑居然自顾自靠在一根柱子上睡去了。
月英也是漂亮的女孩子,这人居然如此无视,着实让人生气。
“喂”,月英轻轻踢了那人一脚“你这人怎么睡这啊”。
那人睁开眼睛,淡淡说道“午间我常在此小憩”。
月英奥了一声,也不好多说什么,这个人好有趣。
月英饶有兴致的盯了那人看了半晌,突然有数匹马疾驰到了亭前。
来人在亭外恭敬说道”主公,军师请主公回去商议要事”。
“主公!”月英掩口惊呼一声,再回头看看那人,心道,这就是吕布啊。
吕布长身而起,礼貌的向月英示意后就要离去。
“好像看你身披战甲,手执方天画戟,胯下赤兔马的英姿”,月英在吕布身后说道。
吕布愣了一下,这个女子虽然给他有貂蝉很相似的感觉,可是绝对是不认识的。
“应该很快,战事又起”,他回了一句就纵马走了。
三日后,小沛正门。
吕布、张辽率军出征。
人群中,月英看到了他,黑色战甲,方天画戟,赤兔马,这就是汜水关的鬼神吗。
吕布也注意到了人群中那姑娘的身影,冲她微微一笑,拨马就出了门,身后张辽跟上,两千骑兵开拔。
月英看着他的身影消失于门洞中,那戎装与文士打扮怎么也无法重合起来。
“月英师妹”,温润清灵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月英转头,是貂蝉,还有含笑的陈宫。
这也是种不错的相遇,有些年头没有见过了。
吕布骑兵行军很快,没多久就到了小沛百里之外,周围慢慢有了雾气,轻轻漂浮,越来越浓,这样的时节又怎么会有雾,在一处山间狭地吕布勒住了马。
远处什么都看不见,只有黑白相间的雾气,隐隐有着雷声。
一道雷光重重劈在了地上,一些身影就隐隐约约的现了出来,为首的是非常熟悉的肥胖身影,身后的士兵装束更是熟悉不过。
“吕布哟,想不到我还有回来的一天吧,为了杀死你,老子从地狱复活了”依然的霸气十足。
是董卓,已经死去的董卓。
又是一道雷光,一身黄色的诡异道袍,手执九锡杖,“董卓啊,虽然曾与你为敌,看来现在要与你一起对付敌人了”。
大贤良师张角。
两人身上鬼气森森,身后的士卒更好像僵尸一般,蠕动着前进,没有丝毫的生命气息。
张辽震撼于眼前的场景,扭头望着吕布“布,这下我们遇到麻烦了”。
“就算猪和蛆虫复活了,他们的本质也不会变,更何况如此重的阴气,这两人绝不是真正的死而复生”,吕布沉声道“只有击败他们再前进了”。
“击败,哈哈哈”,有笑声在空气中漂浮“岂是那般容易,可惜你麾下道门高手未相随而来”。
这声音自然吕布曾经听过。
“怀空”,吕布喊道“你佛门与魔有何异,玩弄死者的灵魂”。
“很稀奇吧,这该是道门中绝技才是,世间万法本源相通,道门有转世经,佛门有往生咒,道门可以役使阴兵,我佛门为什么就不可以”。
吕布身后手下早有人耐不住恐惧,一箭射出射中了一具僵尸般的士卒,有鲜热的鲜血流出又很快复原。
“活人?”,张辽喊道“里边有活人”。
“我可没有道门中鬼谷道传人那么愚蠢,以身为媒役使阴兵,分明就是不要命,不想自己付出代价就只好献祭一些人了”。
“献祭活人”张辽有些愤怒“这些都是什么人”。
“甘愿为我佛门献身之人,施法后附着的阴兵会吸取那活人精血支持战斗”。
“卑鄙”,吕布喝了一声,目光又转向了董卓“义父死后被人利用心底一定很不甘吧,布这就帮你解脱”,言罢就从马上飞出,直扑董卓。
刀戟相接,震天巨响,惊人的鬼寒之气四散开发,吕布的血液都近乎要被冻僵,“喝”,吕布体内先天真气运转,灼热之气在盔甲和方天画戟上流淌,蒸腾水汽,抵住了长刀上侵来的寒气。
不善近战的张角一跃向后,手中九锡杖直指天空,转眼之间四周就飘散雪花,温度急降,明明是夏天转眼之间就成了寒冬,阴寒鬼气更胜,那些僵尸一般的士卒双眼泛着红芒也开始进攻,一轮箭雨后,开始冲锋。
吕布军回以箭矢,可是那些僵尸般的兵卒根本不为所动,浑身箭矢也照样冲入了吕布军人群砍杀起来。
张辽飞起一脚踹飞一个,手中短枪就刺入了一个鬼卒的心脏,可是那鬼卒根本毫无痛感,手中长刀继续斩下,张辽气劲爆发,那个鬼卒硬生生被震的爆裂开发,才算死透。
“砍碎他们”,张辽发现了法门迅速喊道。
吕布与董卓短暂分开,又扑杀在一起,劲气横飞,吕布似乎有意把董卓引进鬼卒密集的地方,两大当世高手气劲爆裂,生生将无数鬼卒炸成了血肉残骸。
隐在暗处的怀空着实气闷,这吕布真是阴险,偏偏自己又不可奈何,通过阵法虽能操纵亡魂意识,可也是简单的操纵罢了。
董卓与吕布大开大合,战在一处,张角想要施展道术攻击只会殃及董卓,无奈施展太平道攻击灵魂的绝学,可是吕布似乎丝毫不为所动。
元神极其强大,这怎么可能,张角哀叹一声转而全力对付吕布军士卒,果然太平道数最善蛊惑人心,不少吕布军士卒互相残杀起来,似乎忘记了身边的鬼卒而死于非命,兼且四周鬼寒之气,普通士卒吸入多一点也就活不长了,幸好吕布军中高手不少,战场杀伐之气浓烈,或二三人合力斩杀鬼卒苦苦支撑。
吕布看已军无法支撑,终于所有行动,弹开董卓,一飞冲天,身上火气缭绕,火凤燎原。
怀空乃是圣术高手,对天气之气的感应自然很强,道门的张角亦然,毕竟无论圣术还是道术的运转都离不开天地之气。
周遭的天地之气疯狂涌进吕布经脉之中,阴阳相济相生,四周一刹那暗了下来,暗无天日,不见五指。
一点光亮在虚空中点燃,然后迅速扩展,炫目的白光如利刃四射而出,光耀众生。
那蕴满天地阳刚火力的光刃四处飞射,刺穿鬼卒与董卓、张角的身躯,被刺穿的鬼卒伤处冒出黑气就纷纷倒地,连带里边的活人体也生机全无,而吕布军血肉之躯的人反而无事。
董卓、张角勉力支撑,浑身剑创,灼热阳气在伤口肆虐,鬼气被烧灼,发出惨嚎。
鬼寒之气遇上天地至刚至阳的力量,正是克星。
空中的吕布直扑董卓“义父,回去吧,这里不属于你”,方天画戟重重斩下,董卓身体一分为二,鲜血飙射。
张角想要逃离,身后方天画戟就附带至阳之力就刺穿了心脏,颓然倒下。
鬼寒之气被吞噬一空,那些尸体的真体显露出来,不少都是明显饥寒交迫的流民,唯有董卓和张角的附身虽然穿着流民的装束,可是光头戒疤高高隆起的太阳穴出卖了他们的身份。
“怀空,你给我出来“,吕布怒吼,回音在山中游荡,可是没有回应。
吕布的浑身青筋暴起,鲜血自盔甲缝隙流淌而出,显是经脉碎裂,受了不轻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