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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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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是他需要她在,还是她需要他在,总之这个凄美爱情的传说就这样定格在历史中。无数的演绎不变的终归只有一样不会变的。一些阴霾笼罩着他们,挥之不去。有的时候他和她也许会心底暗叹一些悲伤,可是他们改变不了什么,或者说他们根本没有去改变,一些误解足以毁掉一切,纠葛缠绕,最终互相毁灭。她有的时候对他的误解到了恨的地步,可是她忘记了,布怎么可能不爱貂蝉。

    他是那个时代无敌的存在,因此注定只是一样工具,最值得利用的用具,或许他存在的意义就是开启这个乱世,于是随着董胖子死在他手里,乱世就开启了。她只是个弱女子,他说他会保护她,他说,你想要的一切我都会帮你找来。一些承诺的背后是无尽的爱意,可是有的时候一些承诺是如此的沉重,一切误解的源头。

    闪回,那天,他收到了司徒府的请帖,或许这请帖才算是真正通往地狱的那个怪老头,他有些迷惑,以前好象没有什么深交啊,怎么突然请自己喝酒,还顺便送了一顶金冠来,司徒啊,好像很大的官,貌似得给点面子,他摇摇头,其实每天送到将军府请他喝酒的帖子数不胜数,他是个懒散的人偶尔心情好了就去了,今天刚和貂蝉见过面正好心情不错,于是他决定去,就是喝喝酒吧,他想。这说明一些真的是注定的,无法阻止,无法改变。于是一张早已准备好的网就那么张开了等待他的进入。

    其实董胖子那天也有来找他,“布,一起去打猎吧,晚上在外边扎营烤野味如何?”

    “哦,可是王司徒请我晚上去喝酒啊。”

    “那死老头,布,那你就去,看他玩得出什么花样来,回来跟我讲讲。”

    胖子不知道自己这么一句话,就让自己日后断送了性命。有的时候我们还是要对一些飘渺的存在保持适当的敬畏啊。

    司徒府,华灯初上的他到了。

    他感到很好奇,因为偌大的司徒府门前居然没有一辆马车,这说明今天的宾客只有自己,他有些踌躇了,事实上他有出席过的宴会通常都有很多很多的人,自己找一个角落躲着喝酒就好,虽然会有无数的人上来敬酒想要结交,可惜这些都很正常啊,至于这次居然看起来只有自己一个宾客,实在有些离奇,他想了想,决定还是走进去。天上一轮明月,光辉铺撒大地,亮堂有如白昼,清风微拂。也许这样的夜晚注定不寻常吧。

    事实上司徒大人早已经在前门恭迎。

    王允子师,一把山羊胡子,黑白混杂的头发,怪怪的老头。

    “吕将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王司徒言重,布区区一介武夫耳,何谈大驾。”

    “吕将军人中龙凤,过谦过谦,请。”

    他还是在老司徒的带领下进去了,因为月光的明亮宴厅只是有微亮的灯火闪耀,如他所料,果然只有一方小小的案桌,上面摆着简单的菜式,他有些疑惑,司徒大人还真是让人处处看不透啊。

    “吕将军请坐,老朽日前得到几壶佳酿,不敢独享,特邀吕将军前来共饮。”

    他客套了下席坐而下,还真是来喝酒而已啊,他想。

    烫过的温酒,很温醇,让他想起来小时候时常在四月的温暖阳光中喝的黄酒。

    两人对饮了几盏,老司徒连连给他斟酒。

    “吕将军对今日的时局有何看法,”司徒大人还是开口了。

    他一愣,果然不是喝酒这么简单,当然还是不得不答,

    “这些烦心事还是需要司徒大人操劳,小将匹夫之勇,也说不上来什么。”事实上他一直刻意保持低调,如非他的武勇他或许真的只是个隐秘的存在吧。

    老司徒叹了口气,言:“允遍观天下,当今之英雄,惟将军耳。允不是看重将军的职务,而是敬仰将军的道德,汉室江山,有将军护卫,坚如磐石矣!”

    “老大人朝廷重臣,吕布乃一相府将领,有何德能,劳大人制作金冠相赠,布诚恐非常。”

    王允见吕布顾左右而言它,看来不得不出王牌了,有的时候,牌面上的一些东西实在令人心痛。

    “酒没了,”王允拍手,“上酒。”

    门吱呀一声开了,她就那么出现了。

    她蒙着面纱,身前托着一壶佳酿,逶迤前行,每周一步屋外的月光就黯淡一分。

    他怔怔地看着她,原来她是司徒府的女眷啊,可是为什么不肯跟自己说呢。

    她走到了席前,屋外的月色光华也彻底收敛,陷入昏黯。

    “吕将军,这是小女貂蝉,”然后转向貂蝉,“还不快拜见吕将军,”老司徒说。

    “妾身拜见吕将军,”貂蝉下拜。

    他有些迷惑了,下午不还在凤仪亭见过面吗,蝉怎么不提起晚上这酒宴她也在,可是他感觉得到她似乎不愿意让老司徒大人知道他和她的关系,于是他陪着她演戏。

    “小姐快快请起,”他说。

    自然一切水到渠成,总之,貂蝉被许给了吕布,当然这只是一个开始,一个悲剧的开始。当然还有人被蒙在鼓里,年老的司徒大人不会知道他和她其实早已经相识相恋。

    可是当时她的心情是复杂的,自己一个弱女人成了这个阴谋的牺牲品,她爱布,可是她也不可以违逆自己的养父,让他伤心。她的感觉很复杂,很矛盾,于是一些悲哀注定出现。

    有的时候说再见是无法避免的,每天都有很多的人离开,其实这离开也许有种呛然的诀别,可是无法回头。

    如果专注于一些事情那么其余就会转淡,所以他常常感叹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很多时候茫然四顾才觉得很像一场梦境醒来,人在许多时候都曾经这样,大概日常总是被一些东西所蒙蔽,看不到,听不到。

    人果然是矛盾的动物,乐观与悲戚不过一念之隔,也许只是因为漫漫无期的酷暑,在头发遮住的眼中闪烁的是什么呢,悲哀还是凄凉,但与过往无关,只是在努力地想,什么样的他才是最最真实的他,彼岸花,天堂亦或地狱,其实很多事情不是想怎么样就可以的。

    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时间流逝,一个人的轨迹就是那样的离奇。行走,在路上,没有人在意,可又怎样,始终都是一个固有的存在,是的,他在,尽管有时候连她都感觉不真实,可是习惯了,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即使隐忍,即使叹息,还不是这个世界。不知道在渐行渐远的一些人和事还有什么会最终沉淀,无从得知,可是一切都不是很重要了,真的可以不再重要,开始伤感为什么事实最终都会是这个样子,一直以为自己可以最后还是不可以,只是不想困顿太久,是这样的近于一种强迫。

    这些大概就是偶然他在她身边保持沉默的原因吧。他在,可是他不能,或者说他不可以,有些时候面对女人的眼泪大概依然得保持沉默,他没有办法,哪怕这女人是自己最爱的蝉。

    也许岁月就是这样,很多年以后人都会进入这样的轨迹,每天看着一再上演烂熟于心的情节,心里只能是无奈,嘴角或许有丝苦笑,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逝水年华。有的时候相知相爱,也会把彼此推向绝境。

    知道他是那么的无奈,很多东西让人心力憔悴,是这样的对一些东西无法言语,那么究竟该是怎样的滑落,碎碎的东西翻涌,天外,无念无痕。

    那么是该跟谁说呢,她吗,董胖子对他一向很好,一瞬间还是过多的让人漠然。很多时候突然感觉有很多的话想说,可真实想要说点什么时却一片空白,时间,大概就是这么奇怪的东西吧。

    总有些困扰无法解脱。

    事实是上年少时候的他是很骄傲的存在,有的时候武力可以解决一切,可是他还是努力想要读书学点什么。可惜世人只记得了他的武勇,年少时他明白的,终有一日他会成为战场上的神话,这是乱世的宿命,也是乱世的悲哀。事实上不在战场的时候他很儒雅,貂蝉仅仅是因为他是世上最强的男人吗,肤浅,貂蝉爱的是他这个人,那些所谓战场无敌的神话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她一个弱质女流,在这个乱世能找到真正相爱的人,这些就是足够的幸福了。

    闪回,篝火映照着他的脸膛,他回首举起一壶酒说,“来了啊。”

    三兄弟走了上去,刘皇叔一坐下发现吕布带了不少酒来,再一看自己两手空空不禁感觉有些失礼。每人手里拿了壶酒,刘皇叔做出了决定,当然,这些决定会让某些人感觉痛苦。

    “只喝酒怎么有兴致,”刘皇叔大笑,然后回头跟正和布对饮的张飞说,“三弟啊,去打两只野兔来下酒。”

    “大哥,天这么黑了,兔子也回窝睡觉了,我哪儿打去。”老三感觉有些难做。

    “三弟啊,”刘皇叔再次掐起小胡子,“难道你想让大哥我去,快快的,去吧。”

    “要不让二哥跟我一起去吧,”张飞转向关羽,“二哥,一起。”

    关羽笑呵呵地抓了抓胡子,“噢,老三,你去吧,你一个万人敌的大将抓只兔子还要帮手啊。”然后压低声音跟老三说,“三弟,你去,我看着大哥,别让他做蠢事。”

    可怜的老三只好扔下酒瓶,去抓兔子。

    “见笑,见笑,”看张飞走远,刘皇叔举起酒瓶邀吕布对饮。

    果然,可怜的张飞转悠半天也没见到兔子的踪影,一怒之下搬起块巨石扔下来山,巨石滚动惊起了野鸡,张飞一看有门,找个几个石子当暗器使打了几只野鸡回来。可怜的三兄弟,即使进步点,暗器也不过从石灰升格为石子,不过还好,材料好找,最关键的便宜啊,用刘皇叔的话说,在这个招兵买马创业的关键时刻其他方面能省就省,这不兄弟三人穿的草鞋都是刘皇叔亲手编的,当日去见公孙瓒的时候也是简单的带着几双草鞋为见面礼,而且就连袁绍也和公孙瓒一个规格,一双都不多给。至于其他,悄悄的透**听说刘皇叔琢磨着开始推广自己的草鞋,皇叔牌草鞋,一定卖的好。

    “大哥,抓了几只野鸡,实在找不到兔子。“

    关刘二兄弟和布都笑呵呵地看着狼狈而归的张飞。

    当然有的人的笑容也没持续多久。

    “二弟,去把这几次野鸡开膛毛也拔了,”刘皇叔继续派遣。

    “为什么是我,”关羽停止了笑叫起撞天屈来。

    刘皇叔再次发话了,“哥三就你是用刀的,你不拿刀宰鸡那谁来。难道让三弟支个长矛宰鸡,你用长矛宰个我看。”

    关羽迷茫的看着搁在身后的青龙偃月刀,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提起青龙偃月刀找溪水去宰鸡去了。

    他们三兄弟真有意思,他想。

    突然,天上的星辰慢慢开始被乌云遮住,

    “起风了啊,”刘皇叔喊。

    开始的又何尝只是一阵风,那是整个乱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