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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前方黑甲龙蜥兽那被黑色火焰所笼罩的脑袋,塞纳忍不住蠕动了一下他那干涩的喉咙。
他知道,黑甲龙蜥兽死了,在那杆长枪穿透它头颅的瞬间就死了,死去的一刻,随之消失的还有那属于七阶生物所带来的压迫感,此时那正在燃烧的黑色火焰,只是攻击中所带的附加效果而已。
在黑甲龙蜥兽死去的一刹那,牧也是松了口气,果不其然,在自己精心准备的杀招面前,终是击杀了黑甲龙蜥兽这个恐怖生物。但要不是空中的塞纳为自己争取了时间,牧知道,自己根本没机会使用这个杀招的。
只是随之而来的整个身体的脱力感,却也牧难受不已。随之整个人便仰躺地上,牧现在真的是懒得动一根手指头。
至于在空中刚回过神的塞纳,在看到牧的这一举动后,先是惊愕了一下,而后苦笑着散去了翔空术,慢慢的降落在了牧身边不远处。
“你叫什么名字?”心里踌躇了下,塞纳还是鼓起勇气问起了这个银发少年的名字。
“牧,”“至于你的名字我已经从那位小姐的口中知道了,塞纳是吧。”牧对于塞纳的问题没一点动作,双眼一动不动的望着天空,说话间指了指在远处昏倒的那位阿克里小姐。
“牧吗..?”“那对于那头黑甲龙蜥兽,你打算怎么处理?”在嘴里嘀咕了下牧的回答,塞纳指了指死在几十米开外的黑甲龙蜥兽的尸体道。
“处理?噢,差点忘了,如果那具龙尸对你有用,那就送给你了。”想起那黑甲龙蜥兽那巨大的尸体,浑身无力的牧顿时反起了白眼,挥了挥手说道。
龙的一身材料全都是宝,哪怕亚龙也是如此,可是对于现在体内力量枯竭的牧来说,真的勾不起他心中一丝动手的欲望。
面对牧的大方,真是再次让塞纳难以接受,哪怕身为魔导士的他,也做不到随口就把一头龙的尸体送人。可是想到之前牧的种种出人意料之举,塞纳也很快释然了。
想到这,塞纳先安置了那昏迷过去的阿克里小姐,便走到了那死去的黑甲龙蜥兽身旁,收集起了对他而言那珍贵无比的材料。
而牧也在不久,便从地上站起了身,在心中发出了对牙的呼唤,很快,牙便带着艾薇儿再次出现在了牧的视线中。
面对此时堪称有点狼狈的牧,艾薇儿爱哭的个性又一次体现出来,刚看到牧便哭着跑了过来,面对哭的梨花带雨的艾薇儿,牧很快便投降了“好啦,我不是没事吗,看到那头怪物没,已经被我做掉了。”
说这话间,牧故意狠狠的做出了一个“咔嚓”的手势,顿时把艾薇儿逗的又笑了起来。
安抚完艾薇儿后,牧来到了也刚做完龙尸采集工作的塞纳身边,淡淡道“这次也多谢了你的帮助,不然我也杀不了这个黑甲龙蜥兽,不过我们要前往神圣帝国,所以就先走一步了。”
因为之前,牧察觉到塞纳一行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等人,不是人类的事实,如此也让牧觉得正好省了麻烦,所以把口中的人类帝国换成了神圣帝国,而神圣帝国正是天邙大陆的人类所在国家。
可这算是告别的话,却没有如牧的期望一般,使希望两波人的遭遇到此为止。没想到听完牧的话却是让塞纳兴奋了起来,原来他们也是打算返回人类帝国的,听到牧口中的目的地后,顿时强烈要求同行。
这个意外顿时让牧的脸上有点难看,而看到牧的脸色,塞纳却是自来熟的道“喂喂喂..不是说不打不相识吗,我还帮你干掉了一头亚龙呢,怎么看,我们也应该算是朋友了吧。”
这一句话顿时把牧心中所有的借口堵的死死的,“朋友吗?..”望着塞纳随口的称呼但其脸上难以掩饰的真诚,牧不得由默然。
在家族之变后的五年里,一直陪伴牧的就只有牙了,五年中,牧在从事了杀手这个行当后,也一直是用血与杀在说话。
艾薇儿的到来,则像一道柔和的月光照在了牧内心那逐渐黑暗的世界,让五年中一直沉浸在仇恨中的牧,也慢慢恢复了当年的少年心性。
五年来,牧只是牙的陪伴,而后是艾薇儿,可想而知两者在牧心中的重要性,也因此,在发现牙的危机后,牧甚至起了当场击杀塞纳一行人的想法。
如今,面对塞纳的话,牧无言以对,他知道塞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是真心的,也使得牧想要拒绝同行的想法顿时消失,最后只能低声叹了一声,“好吧..”
随着牧的答应,塞纳却似个孩子一般欢呼了一声,虽然年仅二十岁便达到魔导士级别的他,在人群中一直是属于那耀眼的无法直视的天才,可同样,天才也是孤独的,每个和他接触的人,无不是抱着恭维的心态或者是想要跟其拉拢关系。
高处不胜寒,虽然他在人前永远是那么的谈笑风声,可是他却没有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而在遇到牧的时候,塞纳也终于真正感受了什么是天才,或者天才的孤独都是一样的,在这样的促动下,塞纳终于鼓起勇气向牧抛出了“朋友”这个字眼。
而在牧最后的默许下,塞纳也是终于感觉到自己拥有了一个交心的朋友,哪怕牧只是把自己当做普通朋友,可是牧绝对不会恭维自己,也绝对不会因为其他原因而接近自己,因为塞纳知道,牧,比他强!
在后来结伴而行的途中,塞纳背着还在昏迷中的阿克里小姐行走着,牧走在了队伍的最后方,艾薇儿则跟牙在前面几步嬉戏着走着,按照行走的位置来看,牧的位置是最危险的,因为一旦有山脉中的魔兽妄图发动偷袭,第一个袭击的则肯定是走在最后面的牧。
所以,在因为塞纳要背着那个阿克里的情况下,牧毫不犹豫的走在了队伍的最后面,也获得了塞纳的一阵感激。
行走间,塞纳还是忍不住问起了背后的牧,“在当时的那种情形,我们就算不是敌对了也应该是绝对冷淡的关系吧,为什么要救我们?”
嘴里正叼着一根杂草的牧却笑了道“你很喜欢这个阿克里吧,别否认,死到临头还能护着她,我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
面对牧的反问,塞纳假装干咳了两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牧接着说道“我们是一样的人,为了自己心中想要守护的东西,哪怕拼上性命也在所不惜,为了这一点,我救了你。因为在我心中,也有我足以拼上性命也要守护的东西。”
面对牧的回答,塞纳沉默了,只是回首望向后背的那位阿克里小姐的眼神中,多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柔情。而其背上处于昏迷中的阿克里小姐的脸上,不知什么时候起,已多了两片红晕。
牧却接着只用自己能听到的声音暗暗道“我更想那个人知道,他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