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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的话,吝啬光热的白色火焰,缓缓蠕动的金黄色形体……叫人难免有些好奇,想想这个妖怪的言行,再镇静的人也会有些疑神疑鬼,再加上原本就有点神秘的黑夜,魔法留下的偌大痕迹——危险,堵在了很多人的喉头,几乎不敢喘气了。
围住艾小康的风神一脉,马上改变防守阵型。“你这个妖怪,快放了我姐!”风无碍的魔法棒指着那朵白色火焰,好像认为那就是贝多叶的生命核心。
乱落梅向身边的几个族人打个手势,几股气流飞速落下,卷住弹指佑爱、冰爱雪就往身边拉。
先前还留下观望的众人,趁机退出好远,三个一群,五个一堆,依然舍不得就此离去,驻足远处继续关注。有目标在场,又不想放弃的人,纷纷集结在一处,展开分庭抗礼的姿态。
黑夜给人的感觉很不好,特别是自觉弱势,又找不到好靠山的人,总有一种感觉:在此刻,天地都好像跟本来就很强大的敌人一伙了。
被神使宛然谢绝,酒已狂回到只闻臭气,不见人影,不知把火把丢到哪里去的帮众附近,努力睁大眼睛,他还是看不见一个自己人。“找官府?”扭头看看风神一脉,望望那点星星之火,“官府一直都很头痛我们,总说,我们对国家,对亲友,对邻居,对所有人都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找他们,根本就是送死!就算人不死,丐帮也得死!”天上的星星也变得跟妖怪一个样了,都等着他一不留神,就狠咬他一口,“难道,我们丐帮,我们乞丐就一点用也没有?”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这一想,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完全否定了丐帮的存在,“我真的找不到一个用处!”不服气,继续找,缺口却越大,他就越不服气,越拼命地找……
“妖怪!听见没有,我叫你放人!”风无碍大着胆子喊。
“嘿!你这个小孩子,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美女的声音好听,却还是有脾气的!你叫我放人?我哪里抓了你们的人啊?我就是想放,放个鬼啊?”贝多叶要不是还在回味刚才的遭遇,指矛丝早就缠上风无碍的脖子,“让你们快走,就快走!要杀我,明天请早!嫌火小?那可没办法,我肚子有些饿了,力气得留着找吃的!”
“你把小康姐包得像个粽子,还说没抓我们的人?睁眼说瞎话!”
“你是说漂亮小妞啊!”贝多叶这才发现,自己不是身体变大了,更不是有了血肉之躯,而是覆盖在艾小康身上,昏睡后的舒适感,逐渐离去,“我去——我怎么把她给忘了!难怪我觉得身边有什么东西脏兮兮的!原来是这个小妞!”精神力一扫,扫出了些问题,又想起面前这帮人是来杀人的,顿时语气一沉:“我倒是非常愿意放掉她!这个累赘实在是太惹人怨了!不过,她说过几句好听的话,好像还有点崇拜我!就这样交给你们杀了,我心里会有些不舒服的!还有,她的魔法不错,我想请她帮我对付魔界的魔神,她很可能会答应,让你们杀了她,我到哪里再去找这么个好帮手啊!”理由一个接一个往外蹦,“还有,你们想杀她,不过是不愿意看到她,听到她——我会让她改个名字,换身衣服,调调声音……反正,我会用各种办法,让你们见到她都无法察觉到是她,这不就行了?对了,还有一点,她现在的情况可不好啊!脑袋一片混乱,到处都是记忆乱流!呼吸,心跳全无——应该是处于——该怎么说来着?假死,命悬一线,休克……不管怎么说,她都可能救不活了!就算救活了,还是不是原来的她,也是一个问题啊!”
“快放开小康!我们是要救她,不是杀她!”乱落梅紧急处理了下大哥大姐,利用心领神会的风无碍,分散贝多叶的注意力,拼命寻找营救之法——最终也没找到,她再也不敢这样拖下去,焦急地喊。
“你们要救她?”贝多叶无法分辨真假,也不想去分辨真假,因为现实情况摆在那里,就算乱落梅真心诚意要救人,她也不会认为,艾小康就一定能得救,她得找最佳的救人方法,“那两个人是你救的吗?”
“哪两个人?”
“就是你们刚才拉回去的一男一女啊!好像叫弹指佑爱、冰爱雪!”
“是啊!你难道没看见吗?快把小康交给我,晚了就没办法啦!”
“如果,那两个人真是你救的,漂亮小妞就不能让你救了!你只不过是用外力压住了脑袋里的混乱,根本就无法平息那些混乱,说是治疗,倒不如说,是在增加伤害!这两个人还有气儿,可以让你折腾两下,漂亮小妞可不能给你玩,你这样玩,准没命!要是那个癫狂白医还在这儿,让他动手可能会好些!现在吗?还是我来的好!”
“妖怪,也会救人?”风无碍插嘴。
“你来救?你让我们怎么相信你?”乱落梅捏得魔法棒嘎吱嘎吱响,却不敢动手。
“相不相信,那是你们的事!我没必要向你们证明!况且,我已经在治疗了,你们想插手,得快点!我的治疗,马上就要结束了!”
“你——”风神一脉的人个个义愤填膺,焦躁地挥动魔法棒,不知是谁,射出了一个锐利的风刃,嘭——白色火焰消失了。
“嗯!正好!”贝多叶救治艾小康的脑袋,很简单,也很顺利——从精气裂缝,伸进无数的精神力丝,一边传送精神波动“漂亮小妞”四个字的呼喊声,一边混入那些混乱的精神力里,用规则而又轻缓的流动,阻碍它们的混乱和暴躁——身体的活力却完全不受精神力的刺激,相反,因为呼吸与心跳的缺失,精气破碎状况恶化得越来越迅速,魂魄也开始破碎了——恰好这时,风刃砍指矛丝,却被指矛丝缠着,拉偏了方向,砍在了艾小康的脚上。撞击透过保护膜,造成了一定损伤。还苟延残喘着的身体细胞,传送出巨大的痛楚,先前在暴风之牢里被乱砍的身体痛楚记忆,同时迸发,恍如一道闪电传遍全身——心脏有了跳动。
“光有心跳,没有呼吸?”刚恢复的心跳越来越弱,肺,痉挛了下就一直安安静静的,没有活起来——贝多叶有些庆幸,这么简单就找到了突破口,燃起一股澎湃的研究狂热,沸腾着充满全身。精神力大量渗入肺,均匀分布,同时引爆含有“剧烈痛楚”的精神波动。受到“痛”刺激的肺,猛地一阵收缩,同时自己也散发出“痛得无法呼吸”的精神波动,全身紧缩的紧缩,舒张的舒张,震颤的震颤,蠕动的蠕动……喉咙呜——肺部扩张,大大地吸进一口气……困难的呼吸逐渐平缓……咕咕的汗水,逐渐消散……生命体征缓缓稳定。
听见艾小康的呼吸声,乱落梅这群人,惊慌的镇定了,焦急的欣喜了,怨恨的祈祷了……
“侥幸,侥幸!”贝多叶紧绷的注意力松弛下来,回想刚才的危急,自己竟然那么大胆,那么自信,连一点包袱都没有,说动手就动手,“我真服了——我啦!”心里反反复复回想整个过程,研究成果慢慢凝固,在人生旅途上,留下一个深深的烙印。
“妖怪,你在小康身上做了什么手脚?”放松的人越来越多,心思转换的也就有了,乱落梅一点也不相信,一个被众人追杀的妖怪,能救人,一定留有什么后手——也许,风神一脉就因这个诡计,被鸡犬不留地灭族,“你到底想得到什么?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我能干什么?”贝多叶抛下刚得到的人生硕果,很烦躁地反问,“你们这些人,难道都没长耳朵!我今天都说了多少次啦!如果你的记忆力有问题,去问其他人,我,现在烦得很,你就是打死我,今天,我也不会再说一次!”精神力,在没有光线的黑暗中,视觉能力也不比光线充足时差多少——她烦这些死心眼的人,不由自主,精神力就在她讨厌的面容上,扫描了好几遍,乱落梅、风无碍这些人的愤怒、仇恨、怨毒……一一落入心里,刚想闭住,不再出声的模拟声带,一时冲动,出声挑衅:“你们想杀我?来啊!刚才搞出来的风暴,弄出来的闪电,也只不过让我身体僵硬了许久,心神昏睡了一阵——要不是,我要护住这个小妞——”贝多叶一阵盘算,想找一个,能够恫吓住这些人,又不用耗费多少力气的手段——只有一样,那就是变大,“我一口就能吃了你们!”
乱落梅猛然一惊,“难道这个妖怪真的,在——”只能看到一点金黄色光晕的艾小康,一眨眼就大上许多,地面似乎化为了水波,有些起伏不定,“快退!”指挥一帮人快速后退,漂浮起来,“大家小心,这个,这位,这位女士能完全屏蔽魔力波动!”
“梅姨,我们怎么办?难道就这样丢下小康姐?”风无碍先一阵心惊,跟着一阵胆怯,最后一片无力,“这样回去,会被大伯、雪姨打死的!”
“别急,我来处理!”乱落梅已经明白,暴风之牢都拿贝多叶没办法,现在,少了两个高手,就算自己本事通天,能把剩下的人的力量融合在一起,几倍,十几倍,几十倍地增加威力,赢的几率也很小,而且小康还在人家手里,她只好尽力压制自己的冲动,柔和语气,“这位女士,是我唐突了!我太着急,没控制住这张嘴!我的意思,不是这样的!我只想问清楚,我们要做些什么,你才愿意放开艾小康!”
贝多叶在刚才的风暴里,被狠狠地锤炼了一番,耗费了一大堆精神力,活了下来,体质多少还是有些提升的——一些土元素被提炼成土精了。她一直想进行的,土元灵、土精、土元素三种物质的关系研究,借此机会开始了。土精,从体内移到体表,解除精气的覆盖,附近泥土、岩石,一切蕴藏着土元素的事物,纷纷涌动,顺从吸引力,挣脱依附的尘粒,奔向自己渴望靠近的天堂。
厌烦的感觉,逐渐丧命于研究的专注中,释放的精神力触角,也一点一点被主体斩断了联系。如果不是有沉睡的艾小康在身边,有她象征生命的心跳与呼吸,时时提醒着她,她好几次都已经放开手脚,任凭声音、震动闹腾。
“不回答?”乱落梅手心、手背、脊梁、额头全是冷汗,“这下可怎么办?怎么办?”她扭头一看,眼睛盯住那个还在朗诵经文的神使,不再移开,魔法棒轻轻一挥,人急速飞到跟前,“神使大人,你得帮忙啊!那位女士,不,妖怪,正在施放什么大毁灭的魔法,你再不出手,这里的人,这一片林子里的人,可都有性命之忧啊!”
“她这是在作茧自缚!神的儿女们,不用紧张!这样亵渎神的力量,不管是人,是恶魔,还是邪灵,最终,都必定自取灭亡!”神使连看都不看一眼。
“亵渎?”被帮众架到一边的酒已狂,摆脱了心神的迷茫,意念的争斗却更加尖锐,“亵渎神的力量?亵渎神的恩赐?怪物亵渎了,我亵渎了吗?因为亵渎了,神才会降下如此神罚?因为虔诚,我才能免于神罚?是哪一个?到底是哪一个?大地之神啊!”
“亵渎!”没有找到帮手的乱落梅,叨念着这个词,回到族人里,“我们用风神的力量制裁艾小康,这是一种亵渎吗?营救呢?神的力量是绝对公正的,也是必须用于维护公正的!否则,就是对神,对信仰的背叛!制裁小康,公正吗?在这些事件里,我为什么找不到公正啊?无视小康的存在,任其自生自灭——这是自己骗自己,整个家族都会惶惶不安!这不是公正!制裁小康,大哥大姐却精神错乱了,我们也好不到哪里去,迷茫到找不到立足点了——这也不是公正!包庇?丐帮的人一定会用尽一切办法,灭掉风之一脉!这更不是公正!伟大的风神啊,我们到底该怎么做?”
“梅姨,你怎么啦?”风无碍的关心,只得到乱落梅的推拒,别说回答了,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现在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看下去?”转身向辈份高的人求救,得到的也只是叹气。
时间一点一点,不快不慢地前进着,垃圾堆里的各方势力牢牢把持着戒心,死死地守着自己的领地,等待,等待……
“犹豫!神啊!请你宽恕我的罪过,我心中充满了犹豫!请指引我这个迷途的羔羊吧!”太阳的光亮照进垃圾场,一夜都在朗诵经文的神使,迎着阳光跪倒在地,“这个贝多叶,如果真是你派来指引我们的,为什么会让我们如此犹豫?如果是恶魔派来的,我为什么找不到一点真正的邪恶?”
“谁说我不邪恶?”在研究中睡着了的贝多叶,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运转精神力,洗去意识的疲乏,大声质问,“我吃的是灵魂,折磨的是人心!如果我不邪恶,天底下就没有邪恶了!”奋战了一夜,得到的研究结果只有一句话,这句话,现在竟然还想不起来,带着几分埋怨,挥动精神力,包裹住裸露的土精,包裹住整个身躯,轰隆隆,已经高出地面十多米的庞大土元素块,瞬间坍塌,扎堆围挤的泥土、石头,失去了平稳的吸引力,顿时乱成一团,有的追逐互相吸引的土元素,蹦蹦跳跳,有的顺从大地的指引,打洞往下沉,有的处于微妙的平衡,追逐乱飞的平衡点……土元素消失,乱石、泥沙、尘土终于落地生根,“该死,我想起来了!我的研究成果是——没有任何新成果!”制造几个精神力珠,扔去找吃的,探查下还在熟睡的艾小康,身心倍感丧气,洁癖也突然发作。贴身沾染的污秽,在精神力模拟的视觉、嗅觉、味觉、触觉里,甚至在听觉里,都激发着身心的恶心感——猴急地变身,抛开艾小康,化为加菲猫,跳进身边最最纯净的一堆泥沙,里里外外胡乱擦拭滚浴……感觉还是不对劲,干脆来上一阵精神之火,烧遍全身。
“大家小心!妖怪——”躲在某个角落里的人,高声惊呼,话没喊完,却又突然戛然而止。
守候了一夜,懊悔了一夜,迷茫了一夜……不知道怎么熬过了一夜,憔悴的乱落梅,在艾小康被抛下的一刻,双眼迸射金光,信念坚定得可怕,摇摇欲坠的身体突突地激涌力量——一夜都没停止颤抖的手,挥动起来,沉稳准确,魔法棒轻灵得如梦似幻,奔腾的风魔法无声无息地开启,一颗细小的“风针”,这种由空气凝集压缩的无形武器,仿若出膛子弹,撞碎了同类的阻拦,倔强地赶超着撕裂声,抛洒着溅射的气流,笔直地奔向目标,嗖——嘭,炸成一张气网——网丝增宽增厚,一网落下,裹住艾小康,一直无人察觉的尾巴迅速加粗,增加维系点,紧跟着,拖起艾小康,向魔法棒急速收缩。
狼狈的美人一进入怀抱,乱落梅身边就迸射出几股巨大的气流,眨眼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在场的风神一脉,慌乱地飙射出巨大的气流,拖着歪歪扭扭的气流,晃荡几下,也从天际消失了。
狂暴的气流加上贝多叶碎化的粉尘泥沙,垃圾堆冒出一团滚滚尘雾,扫过垃圾堆,飞入森林来者不拒的大嘴。
“妖怪使诈!放跑了女魔头!臭乞丐,你们还不快追!”站在安全区,或者逃出尘雾区的人,三五成群地向贝多叶靠拢,占据最好位置的丐帮,成了众矢之的。
“召集所有丐帮弟子,我们去他们的老巢讨公道!”酒已狂望着贼人消失的天际,丧心病狂地狂吼。
“帮主!这……这……这……恐怕不行啊!我们丐帮人多势众,所有人聚集在一起,那得准备多少粮食啊?请帮主三思!”
“去你妈的三思!”酒已狂抓住说话的乞丐,就是几耳光,扔给属下,挥舞起魔法棒,啪啪地往自己人身上抽去,“走!现在就走!”也不知道乞丐们是去传令,还是害怕了,纷纷抱头鼠窜,引诱着发狂的酒已狂,离开了垃圾堆。
“小家伙!现在没人帮你了,乖乖跟我走!”呛啷,锋利的剑刃架在贝多叶的猫脖子上。
乓,“小猫乖,老爷这里有鱼吃,跟我回家去吧!”刀光撞走剑影,另一张脸出来说话。
“这是我的猫!你们谁敢抢!”“混蛋,这是妖怪啊!先杀死再说!”“快上!快上!再不动手,连根猫毛都没有了!”……
嘈杂的声音,纷乱的人影,贝多叶却不为所动,瞪着两只猫眼,迷茫地看着天空——脚踩,她不躲,手抓,她不闪,兵器杀来,她也不避让……直到互相缠斗的人群,遮挡了所有视线,口水、汗水、血水沾上了身,魂魄震动得有些脑袋疼,“哎,我瞎忙了这么久,到底在忙什么啊?真是浪费时间!”迈开沉重的猫步,找到特里克他们离去的方向,百折不挠地往前走。
人群的纷乱,伴随着血汗愈演愈烈,伴随着哀鸣,逐渐平息。
“你上啊!”
“你上,我让给你了!”
“你想背后下黑手?没门!我就不上!你敢把我吃了?”
“再不动手,加菲猫可就是那些人的了!”
斗嘴斗心的,重伤休息的,一直旁观的……只要眼睛还能动动的,视线始终离不开那只金黄色的猫咪。
贝多叶迈着不快不慢的猫步,摇着柔柔弱弱的尾巴,绕着厮杀洒下的污秽与血腥,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一刀砍来,被迸出好远,没有哀鸣,没有怒吼,没有反抗,没有任何打乱步伐的举动,身形一定,就像什么也没发生,继续往前走。一个魔法卷来……获得自由,继续迈动猫步。一只手抓来……迈动猫步……猫步……猫步……诡异的猫步,为她倒下了那么多人,她还是在迈猫步。
阴险,狡诈,诡秘……许多近义词堆垒在人们心间。
“是人在杀人,还是猫在杀人?是猫在杀人,还是人在杀猫?是人在杀猫,还是人在杀人?”那个一直置若罔闻的神使,讥讽地一问,贝多叶的血腥路终于暂时停下了杀伐,“贝多叶女士,你的确不是精灵,但也不是恶魔,你是一个守护自己心灵的守护者!你给世界带来的,既不是神恩,也不是灾祸,而是你的心!”
贝多叶根本就没留意身边的说话声,就像始终指着南方的指南针,有干扰就顺从干扰,没干扰,身体就自动指向南方——她的心,全部放在了远方,一边觅食,一边寻找特里克的踪迹。
神使没有得到贝多叶的回应,浑身散发的窃喜慢慢沉淀,眼神透出几丝疑惑:“守卫者?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神灵创造的,守卫者又来自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