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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眼巴巴的盯着天花板,自催眠师协会离开到此刻,真挤不出一点睡意,窗外偶尔的风声,也让他心惊坐起,倒是那条小狗,睡得呼呼的响。小天心里不满,警惕性这么低,还说看门呢。
蟑螂可能知道我催眠的秘密?小天看着自己一双手掌,不免担忧了,再仔细一想,难道对方与我一样,也能散发催眠香气?不,不可能,蟑螂若拥有这种隐蔽的催眠术,杀我岂不是易如反掌?他的技术肯定不是完美的,因此面对我,只得躲躲闪闪。
那么究竟我的催眠香气有什么来历呢?小天一拍大腿,记起来了,我不但在公立医院做过身体检查,而且还在城西私家医院检查过一次。我的大学同学方鹏医生是个局外人,肯定没被蟑螂盯上,就是说,我还有一份现成的验身报告。
手机无端响了,现在可是深夜呢!小天吓得中枪似的,扑通的滚下床。难为小狗了,仍旧睡得安稳。莫非是蟑螂来电?他紧张兮兮的看了手机,却是周亮的,一接通,就传来周亮眼泪鼻涕一把流的哭泣声,小狗这才被惊着了,蹦起狂吠。
小天将手机移开,听哭叫声渐小了,才拿回耳边。周亮说话了,悲情的语调,“小天,我是不是吵醒你了?”“没有,我也没睡着!”“你骗人,一个没有伤心事的人怎么可能不睡觉。你是同情我才不怪我的。”
“好好,我同情你……”“哇,我果然吵醒你了……”周亮在电话里头哭叫。
小天气得直拍额头,说:“你在找茬啊?是不是逼我骂你一顿,才心里舒坦?”周亮听此,咯咯的笑了。小天心寒呀,这家伙不是疯了吧?又哭又笑的。周亮嘿笑说:“跟你开个玩笑啦,其实是我太兴奋了,不找个人耍耍,就跟上厕所不擦屁股般,浑身不爽!”
“你就别用那么恶心的比喻了!怎么兴奋了?方琳跟你复合?”小天没好气的问。“哎呀,你真是我直肠里的蛔虫呀,嘻嘻,方琳跟我和好了!”周亮洋洋得意了。
“什么?”得知蟑螂身份也没有如此震撼,小天好不容易爬上chuang,又扑通的掉地了,叫道:“在梦中吗?”周亮不满的一哼,又感触的说:“我追上她,一句话都不说,就狠狠的抱着她,她挣扎,她踢腿,她咬我,我死忍了,两个小时后,她就乖乖的了。呵呵……”
“两个小时?老虎都累呀,何况是方琳!这能说明什么?”“哎哟,不是她身子软了,是心软了,她答应跟我重新再来,啊,神呀,为什么我那么帅!”
小天听着他那陶醉的声音,也猜到他此时的表情,真哭笑不得了,忽想起验身报告,便说:“喂,你说家里人有做医生的,那你看得懂专业医学报告吗?”周亮愕然了,问:“你怎么转话题的?没头没脑的,说什么医学报告了?”
“呀!还多嘴,我睡得好好的,你自个兴奋就吵醒我,哦,怎么?还不肯帮忙啊?”
周亮理亏,忙哄小孩子般说:“好好,听你的。”又神秘说:“小声点告诉我,是不是真的有什么暗病?”“无聊!我拿了报告给你看,你不就知道了?”“我,我想知道的是,有传染性吗?我得做好保护措施!”
小天翻着白眼,喝道:“明天找你!”关上手机,虚脱般躺下。方琳与周亮,真是一波三折啊,爱情这东西,一心软就万劫不复了。
一大早,小天为小狗准备了点食物,就出门了,一边走,一边打通方鹏的电话。“是我呀,你的诊所开门了没有?”方医生很意外,呵呵两声说:“小天?你这家伙,做泰坦尼克啊?沉没了那么久,浮头做什么?”
“废话,当然是有正经事了!”“唉,不行呀,今天不能出去玩!还有好几个预约的病人呢!”“玩也算正经事?我说的是验身报告,早些日子,我不是去你诊所了吗?”
方鹏似乎在思索,无端喷笑,“我记得了,香汗淋漓嘛,你现在才想要那份报告啊?”“你别告诉我扔了啊!”“哪里,病人资料一向存档的,不过,你来点狐臭也算是病人?”“不跟你胡扯,反正现在我就去你那,找出那份报告,我可不是跟你开玩笑的。”方鹏笑着答应。
小天下了公寓,却见一辆长长的轿车横在路口,此时,车窗下来,露出陆平的脑袋,他嘴角一动,说:“年轻人,睡到现在才出门?怎么赚大钱?”
小天冷淡回答:“能睡到现在,说明我没做亏心事!”又瞥他一眼,继续说:“我看你一定事习惯早睡早起的,难怪那么有钱!”陆平气塞,憋了一阵子才说:“上车!”小天皱眉摇头说:“没空,我得去一个地方。”
“我送你!”陆平打开了车门。小天无奈,只好上了车,道:“大老板,怎么今天亲自开车了?”猛一醒悟,忙低声说:“好机会,黄牛不在!快告诉我,你跟哪些人有仇!我已经步步接近蟑螂了。”
陆平苦笑,道:“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要是从我口里透露出任何有关资料,不到今晚,我肯定被黄牛灭口。”又瞪了小天一眼,说:“别催眠我啊!你不想蓝蓝失去父亲吧!”
小天烦得直揉脑门,说:“我在想,既然对方派出蟑螂来害你,怎么不干脆使用黄牛呢,他一瞪你,你就死无葬身之地了。”“笨蛋,我说过多少遍了,黄牛是我的保镖!”“可恶,你说话怎么自相矛盾?”
“一点都不矛盾!”陆平生气说:“因为黄牛不仅是我的保镖,同时也是我对手的保镖!”小天听了似懂非懂,只好不吭声了。陆平喷了口气,问:“我问你,你愿意跟一些不知来历的催眠师做生意吗?”
小天想了想,摇了头。陆平嗯着,道:“对,要是对方玩个暗算,我就死得不明不白了,但是,一旦能合作,钱就滚滚而来。所以顺理成章,我与他们之间需要一条保险丝!”小天大概明白了些,道:“那保险丝就是黄牛?”
“不错,黄牛是局外人,他保护着我,以免那些神秘催眠师为利益加害我,同时,他也看守着我的嘴巴,不准我透露一点关于他们的信息,否则会替他们干掉我。”小天终于大悟,道:“这样一来,你们就可以安心做交易了!”
陆平转话题说:“昨晚我夜总会发生了点事,好像说是杀人了,但现在却不了了之,我想是跟你有关,就等你来个说法了。”
“哦,就是烂了几个番茄,人总是大惊小怪的。”
陆平看小天满不在乎的神色,试探的问:“你是不是有什么计谋?能猜到蟑螂的身份吗?”小天哼哼直笑,道:“蟑螂这东西,已经成了我过门的妻子,就差掀开他面纱了!”陆平听了不置信,怀疑的说:“又是勉励自己的话?”
小天奸笑两声,道:“转弯吧,我要去城西!”
城西,小天下了陆平的车子,独自进了方鹏的诊所。小小的诊所里,坐着几人,其中一个大白天戴墨镜的,却是夜总会经理贾童。小天暗叫好巧,想起他也接触过蟑螂,也许能从他身上搜到什么蛛丝马迹。
贾童摺好报纸,抬头就看到了目光炯炯的小天,忙惊喜的说:“医生,你怎么来了?”小天假笑几声,在他身旁的空位坐下。贾童问:“哦,你是这私家诊所的特邀医生?”“不,方鹏是我大学同学,找他有点事。”
“原来如此,两位医生是同学呢。”
正此时,戴着白帽子的方鹏从门里探出头来,猛点头说:“小天,你来了?那报告我叫人找了,你等等啊,我先看诊!”又缩回去了。贾童听了疑惑,“医生,难道你也是来看病的?”小天擦了擦鼻子,道:“没法子,因为能医不自医嘛。”又看了墙上宣传画报,补充说:“我是来看慢性病,不是性病。”
贾童大悟状,眼内多了几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概,忽一拍脑瓜道:“对了,医生,昨晚我做了个怪梦,你别见怪,我梦见你被方琳,刺了一刀,这有没有什么启示呢?”“根据弗洛伊德的理论呢,你可能是个双性恋者。”小天胡乱说。
贾童震惊了些,问:“弗洛伊德是哪位?”“嗯,是我医院的院长。”“什么?原来周院长又叫弗洛伊德。”“院长姓周的吗?”小天意外的问。贾童失笑,道:“医生你不知道自己医院的院长姓什么的吗?”
“哦,呵呵!”小天搪塞着,“一向叫惯了他作弗洛伊德,一时忘记了。”贾童也笑了。小天皱眉一想,周院长?莫非就是周亮说的家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