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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凌香很肯定地点点头，“你从凌俞国际离职这十来天里，你先前的客户70%都已经撤单，目前客房部已经下降了15%，会议、餐饮也都突然少了许多，每月的收入将减少好几百万，俞宥现在嘴都气歪了，正扬言要报复你呢。”
原来是这样，覃洛疑惑地瞧瞧凌香，“你怎么会知道这么清楚的，安插了卧底？”
“我好歹在凌俞国际那么久，难道连一两个亲信都没有，”凌香毫不忌讳地交了底。
“我明白了，我会注意的，”覃洛一时也不清楚俞宥会怎么样报复他，索性也不再去想，等遇到再说。提到俞宥，他不禁想到俞宥与凌香之间的关系，便低声问道：“你俩现在怎么样了？”
“自上次情人节之事后，我父母他们正在修复关系，估计过一阵又会重提，”提到此事，凌香突然摇头叹气，深感无力，“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这种事覃洛也说不上任何话，只好安慰道：“我不知道怎么能帮到你，只能尽量帮你把新公司弄好。”
“谢谢，我相信你能很好地帮到我的，”凌香抬起头，微微一笑，纠结之事也抛诸于脑后。
“对我就这么有信心？”
“嗯，”凌香很肯定地点两下头，非常坚信。从昨天覃洛全力护住她时，挺身帮她抓下刀锋时，她突然有了无比的信任，相信他能为她的事全力以赴。
“好吧，我会不断提高的，”覃洛很认真地表达出他的态度。
或许这一刻，他们才开始摆脱语汐的关系，有了真正属于他们之间的友情，一家新的公关公司，将他们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时间已过去许久，他们悄然起身，轻轻接近帐篷方向，决定去了解一下20多名求职者的反应。
弯月当空，仅有的那丝冷光下，整片墓地变得凄凉无比；万籁俱寂，冷风徐徐吹过，沙沙树声，更增添了一分恐怖的气息。
一顶顶透明帐篷里，传来细细交流声，一对对求职者根本就没有睡着，正在低声耳语。
……
这是一对女求职者。
“你不怕吗？”一女生怯生生地问道。
“有什么好怕的，我觉得挺新鲜的，还从来没体验过在这地方露营，”另一女生似乎很沉得住气。
“可我根本不敢闭眼睛，该怎么办？”
“那就睁着呗，累了就直接睡着了。”
“可一睁开眼，就看见周围的墓碑，更可怕！”
“那你盯着被子瞧。”
“可是，这被子白白的，就像那什么布似的。”
“你！你把我也给吓着了，哎，没法儿睡了。”
两人继续聊着天，估计一时是没心情睡觉了。
……
下一对，是两位男生。
“哎呀！”一男惊呼。
“叫什么，你想吓死人啊，”另一男不明所以。
“有东西摸了我一下腿。”
“是我的脚。”
“没事把脚伸过来干嘛。”
“我也害怕。”
“不如，我们抱着睡吧。”
“……好吧。”
这一对大男人紧紧搂着，没再说话了。
……
仍然是一对男求职者，这两人似乎并不害怕，谈笑间非常淡定。
“你说，这里有没有鬼啊，”一男低声问道。
“怎会有，都是自己吓自己，”另一男回答。
“要是真有就好了，来个妖媚的狐狸精，嘿嘿，今晚其乐无穷。”
“做你的梦吧，没准是个专吃那玩意儿的鬼，一口给你咬了去。”
“把你的臭手拿开，吓了我一大跳，还以为真是那什么鬼来了。”
……
再往下一对是两位女生，她们似乎都很害怕。
“听，好像有脚步声，”一女声音哆哆嗦嗦。
“应该，是风吹树响吧，”另一女强装镇定。
“可是你看，那里好像有一个人，正在漂移。”
“那也是树吧。”
“就是人，你看有头有腿的，好高！”
“你别再说了。”
“它好像在往这边走，越来越近了！”
“是不是真的！”
“我……我不要在这呆了，我要走！”
“喂，等等我！”
……
她们终于挺不住了，飞快冲出帐篷，嘟囔着要下山去。她们这一害怕不要紧，可旁边本来也正处于害怕之中，正在苦苦死撑的两对人，一看到她们的举动，马上就无法坚持了，纷纷从帐篷里钻出来，打算一起离开。
“你们当真不愿意再继续了？”覃洛快步走过去，沉声问道。
“不了，我要马上离开这里，”一女生差点要哭出来，其余几人也纷纷附和。
“你们要选择放弃，没人任何人阻拦你们，车就在山脚下，那里灯光明亮，还有舒服的卧铺，”覃洛严肃地说道，“但是，如果你们此刻下山，失去的不单单是一次工作机会，更重要的是，你们将失去一次绝佳的心理历练机会，以后恐怕再也体验不到。”
一番言辞之下，终于有两位打消了离开的念头，踌躇地回了帐篷，而另外四名求职者依旧坚持离开，慌不迭地下山而去。
瞧着姗姗来迟的凌香，覃洛略微得意地低声说道：“我说了吧，有多的空帐篷了。”
“好吧，你也不用抱墓碑睡觉了，”凌香轻笑道，不用再同挤一顶帐篷，她也算略微放下心来。
“不早了，去睡吧。”
凌香稍微犹豫一下后，轻声问道：“那你呢？”
“我还得过一段时间，等他们稳定下来才行。”
“那我再陪你一会吧，省得你一个人无聊，”凌香继续在他身旁站定。
这姑娘是害怕了吧，覃洛没有做声，继续偷偷观察着求职者们的动静。
时间已过了凌晨一点，中间又有两位没有坚持住，慌慌张张地离去。令他满意的是，余下的二十人都还算稳定，帐篷里传出的声音也逐渐减少，或许还真有人进入了梦香，当然也不乏有人在苦苦支撑与煎熬。
“差不多了，去休息吧，”他对凌香说道。
“哦，”凌香望他两眼，好像不太情愿似的，慢步离去，钻进了那顶预先空置的帐篷。
覃洛也躺进了一顶求职者留下的帐篷，仰望天空，感受着微风徐徐，觉得分外惬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自回到都市，就再也没有过。小时候在庄园，消失的时候在道观，到是经常体验这种山野之外的浓浓气息。
轻轻打两个哈欠，一阵困意袭来，他闭上了眼睛。
“过去一点！”
一声催促将他吵醒，迷迷糊糊中，仿佛有人闯进了他的帐篷，还是个女的，好像是凌香。这姑娘，是打算跟他一起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