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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什么笑!”凌香斜瞪一眼,待她看清楚覃洛的污秽装扮,再瞅瞅自己身上的邋遢衣服,她原本那刻意一本正经的脸,说什么也绷不住了,噗的一声,也跟着笑起来,车内顿时一片欢声笑语。
“凌总,要不你还是先回去吧,”覃洛试图打消凌香参加的念头,一来他实在不忍心看着这么漂亮一位美女在大街上扮丑,二来自然是不愿与她比试,这赢了也不好,输了也不好,让他很为难。
“你难道还害怕我完不成任务?”凌香不以为然,坚持要参加,迫不及待地说道,“要不,咱们现在就比试一下去。”
“等会吧,先观察一下其他人的完成情况,”覃洛摇头无奈,看来今天的比试是跑不掉了。
……
不远处,一组三位乞丐装扮的求职者一字排开,蹲于大街旁,将要钱的碗与盆摆放在身前,摆好阵势等待别人前来打赏。
他们完全放不开,将身体缩成一团,表情看上去也非常紧张,全都深埋着头,一言不发,完全不敢去看行过的路人,腿还微微有些颤抖。
五分钟后,没有一位路人在他们面前停留;十分钟后,终于有一位路人停下脚步,打量他们几眼后,疑惑地走了;二十分钟后,他们身前的碗盆空空如也。
……
“哎,他们这样下去不行啊,”凌香看得摇头叹气,真想上前帮他们一把。
“让他们自己去变通吧,咱们到下条街看看,”覃洛吩咐张超星开车走人。
下一组,三人也同样蹲在马路旁,阵势与前一组差不多,但他们看上去似乎要大胆一些,不时抬头望一望过往的行人,一旦有人靠近或是投来关注的眼神,他们便装出楚楚可怜的样子,试图博取同情。
终于,有一位好心的大爷走了过来,掏出一块钱,准备放进他们其中一人的碗里。
三人顿时有了希望,全都端起破碗伸在了大爷的面前,想要到这第一笔钱。贪婪、急切的眼神马上将他们出卖,这一切自然逃不过久历于世的大爷的目光,一眼就将他们看穿,全都现了原形。
“又是假乞丐!”大爷愤愤嘀咕一句,将一块钱塞进他的腰包,快步离去。
……
辗转下一条街,这一组求职者变换了方式,不打算定点守候,而是端着破碗四处游荡,眼睛滴溜溜转着,搜寻心地善良,方便下手的目标。
不多久,他们便物色到一位面带笑容的姑娘,三人齐齐围了上去,“姑娘,给点钱呗。”
他们那架势,哪里像乞丐讨钱,更像是强要,说难听点,跟抢差不多,整个一副不给不许走的模样。
那姑娘扫视他们一眼,突然神色大变,慌张地跑开了,一边跑一边喊,“城管,这里有人扮乞丐抢钱!”
三人大惊失色,慌忙夺路而逃。
……
第四组与前一组战术基本一致,也是主动出击,不同的是,他们三人分散开来,各自行动,试图以这样的方式扩大搜寻目标。
一位面容和善的大娘,提着菜篮,哼着小调,欢快地路过。其中一位求职者慌忙跑过去,装出楚楚可怜的模样,将碗伸过去,“大娘,行行好吧。”
大娘上下打量他几眼后,非常热心地说道:“你说你这么大一个小伙子,手脚健全,为啥非要以这样的方式生活呢,随便找份工作,干哪样不比这强啊,你说是不是,去洗碗,去扫地,去……”
三分钟过去了,大娘还在教导着他;五分钟后,大娘的声音依旧如连珠炮一样,他实在受不了了,端着碗转身离去。
“喂,小伙子,回来,还没给你钱呢!”大娘在身后高声地喊着。
终于碰到好心人了,他顿时转忧为喜,颠颠跑了回来,期待地望着大娘。哪知大娘好像并不着急的样子,一边继续数落,一边慢悠悠地掏着钱袋。他已知道会得到打赏,便强忍继续听着,还不时附和着点几下头。
又是几分钟过去,大娘似乎终于说够了,在钱袋小心翼翼地数出两张钱,放进了他碗里。
他喜滋滋地定睛一看,顿时大失所望,全然没有精神,他那大大的破瓷碗里,正躺着两张一毛的纸币!
辛辛苦苦听大娘数落十几分钟,竟然只得到两毛钱,他沮丧无比,看来是找错了对象。
……
继续观看下一组,这组学员似乎做足了心理准备,三人分散摆摊设点,每当觉得有可能给钱之人路过,他们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嚎:“哪位好心的好心人叻,可怜可怜我这可怜之人吧。”
那样子,看上去十分地凄惨;那声音,让人听了分外同情。
不多久,一位中年男子上了钩,他来到一位求职者面前,毅然掏出钱包准备打赏。
在钱包里翻上一阵,中年男子非常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啊,没有零钱。”
“我给你找,”求职者可不愿放弃这大好的机会,慌忙在包里抓出一大把钱,从一块的到一百的,看上去不少。
“靠!乞丐竟然比我还有钱!”中年男子收起钱包,愤然离去。
……
辗转数条街,时间过去一个多小时,除了那位讨到大娘两毛钱的幸运儿外,竟然没发现一位成功,情况非常不理想。
对此凌香也很茫然,她不由问道:“你想到什么好办法了吗?”
“我又没当过乞丐,怎么会知道,”覃洛摆摆手,摇头回答。
“你说,那些以讨饭为生的假乞丐,他们用的什么方法呢?”凌香若有所思地问道。
“不知道,反正比这些求职者的办法,肯定要高明得多,”覃洛微微笑道,对这样的社会百态,他了解得还不多。
继续观察求职者的表现,终于在活动过去两小时后,第一位成功要到十块钱的人产生,至于方法嘛,也没有多高明,除了神色装得比较像外,没有做太多其他动作,只是运气好罢了,碰到一位非常豪爽之人,一下打赏了他十块钱。
陆续开始有人成功完成,覃洛与凌香也逐渐放下了心来,不用再操心没人通过复试了。
“该咱们了吧,”凌香呵呵笑道。
“走着!”覃洛面不改色,毫无畏惧。
“这样,以一小时为限,谁要得多即为获胜,如何,”凌香说出了比赛规则。
“赌注是什么?”覃洛需要衡量,再决定他要不要赢。
凌香侧头想了想,“暂时没想好,就赌答应对方一个条件,怎么样?”
敢情是空头条件,覃洛欣然答应。
寻得一没人之地,他们飞快下车,直奔一处很多人经过的天桥,准备再那里体验乞讨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