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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叫了两个仆人走出房舍,离开时还体贴的顺手关过房门,深深地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柳学辰一眼,微微摇头便牢牢地关住这桐鎏紫纹木的房门。
“可看出什么?”柳言玉面露微微苦色,看着同样面露不解的虚耳道长和明释大和尚,叹了口气说道:“犬子今日苦难,那就劳累两位了。”
几道白光在袖袍间闪现,一丝了然在虚耳道长心中浮出,轻轻一叹,眉间闪过一丝忧色,便将手在肥大的道袍袖口中伸出来,掐指两下,便面露微笑道:“言玉兄无须多礼,贵公子无忧矣!”
“愿闻其详!”柳言玉精神大振,连忙向前走了几步,来到虚耳道长面前抱拳深深一鞠,原本平静的近乎冷漠的脸色,竟有些微微失态:“犬子多难,今日之灾愿求道长施展妙手!”
虚耳道长笑着摆手,白净的手指一指床上正晕迷着的柳学辰,笑道:“贵公子吉人自有天相,无需多加照看。”
虚耳道长并没有明确的回答柳言玉的问题,反而玄而又玄的打起了旋即,柳言玉微微一愣,不明所以道:“不知虚耳道长有何教我?”
看到柳言玉这幅为了儿子拉下老脸的样子,虚耳道长一叹,心中不禁感慨,双唇轻启,嘴上道:“天地玄机自有规律,我虽不善医治,但观贵公子气质,却也知道今日无忧。”
不等柳言玉继续开口询问,虚耳道长微微侧头,看向在一旁微笑着的明释大和尚道:“想必师兄心中早已定下结论了吧?”
明释大和尚微笑,双手合什,厚唇微微一动:“公子无忧。”
柳言玉心中焦急,但听到两位老友的结论,也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他也明白,自己这两位老友下得结论,完全就可以证明自己的儿子没有危险。
“言玉愿听明释师兄解说。”柳言玉对着明释大和尚又是深深一鞠,暗金色的头冠也微微斜到一边,直看的明释心中暗叹。
明释看着柳言玉,尊了声佛号,脸色平静的缓缓道:“言玉兄心中早有定论,何必问我。”
柳言玉闻言浑身一震,抬起头看着明释大和尚,双唇微动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看着明释那如同黑玉般的眸子,还是摇头微微一叹,化成一道浊气呼出:“原来..传说是…真的…”
“天命神脉…”虚耳道长不甚唏嘘的道了一句,看着柳言玉略有颓废的脸色,不由得微微苦笑:“言玉兄何必伤神?天下道,各有其命,单凭如今焉知贵公子未来?”
柳言玉挺拔的身躯微微颤抖着,眼中精光不在,反而就好像一个将知天命的将老之人,垂垂暮暮。
大儒朱运一旁叹息,就算是三十年前百万魔兵来袭,立于霸州城头引天地气力怒生大喝的他,也没有今日如此失态。
“只因为,这个孩子吗?”朱运轻轻叹息,看着柳言玉那憔悴的脸,用手轻轻挥了挥眼前,仿佛想要将无意中掉落的蜘蛛网随手扯掉一般。
“离歌…我对不起她…”柳言玉只觉得身体微微发软,叹息着慢慢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单手扶住柳学辰的床侧,目光深邃的看着他苍白的犹如失血过多的脸色,沉痛道:“我已经失去了很多,但不想再失去学辰…”
明释和尚双手合什,看着柳言玉有些痛苦的表情,念了句佛号微微摇头:“执念…”
“执念?大概吧…”柳言玉看着自己面前的三位老友,扭头又看看病床上的学辰,竟然悲从心来,一丝虎泪在眼角滑下,跌落在地上摔成四五片,化为微微水渍:“学辰,可能是如今我最大的执念了。”
三人互望一眼,心中顿时了然,不由心一叹:怪不得…
“斩?”明释和尚闭目沉思,好半响才抬起头道。
“斩…不得!”柳言玉双手一颤,就连想要拿起的茶杯,也荡出一片茶水。
“心斩…”虚耳道长叹了口气,手中掐了个静心法诀,轻声道。
“如何斩?”柳言玉的手紧紧捏着茶杯,刚冲开,滚烫的茶水还冒着浓郁的热气,但竟是没有丝毫烫伤他的手,就连丝毫红色也没有浮现。
但柳言玉的手却是青筋暴起,紧紧捏着的茶杯中,那清香淡雅的茶水,竟受力自顾自的在茶杯内旋起一股水流。
“天下道,道道道道,万般不同。”虚耳道长叹息,看了眼柳言玉激动的神情,低眉摇头不语。
柳言玉忽然笑了,略带皱纹的脸上满是苦涩的笑:“道…难道真的有那么重要?”
“天下苍生。”朱运单手负于身后,一手捋合下长须,一股独特的气质油然而起:“道不同,心不念,万般皆道。”看了眼颓废的柳言玉,他微一叹道:“吾心中之道,便是天下苍生!”
“道?什么是道?”柳言玉将手放在柳学辰还在晕迷的脸上,轻轻的整了整他头上略有凌乱的发丝,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为了道,我放弃了离歌,现在还要放弃我心中唯一的想念吗?”
柳言玉的手纯白洁净,冒出一股股淡淡的白色光华,随着他轻轻拂过柳学辰晕迷的脸,道道白光迅速的度进他的皮肤,并迅速的化为一道道撒发着玄奥的上古符文,轻轻的印在他的身上,缓缓的隐没,再也看不见。
“这是何必?”明释大和尚向前轻动,想要阻止,唇动了动,但还是停住了脚步,双手合什,重重的叹了口气,站在原地默默的念起了佛经。
朱运看着病床上躺着的柳学辰,眼中的眸子上覆盖了一层白光,眼神一变,仔细打量了他好一会,才微笑着开口道:“学辰资质上佳,可与我学儒学,以正心中之兽,万邪不侵,天魔不入。”
柳言玉抬头,眼中微微闪动,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是站起来抱拳深深一躬:“朱兄高义,吾…在此多谢。”
……
夕阳缓缓落下,星空渐出,弯弯的月牙儿早已经挂在天上,无风无雪,倒是一个好天气。
精致的房门被打开,一身白袍的柳学辰轻轻踏出门框,双手大张,狠狠地吸着这清新中略带冰凉空气,大口大口的吞咽着。
晕迷了三天的他,实在是憋闷坏了,风寒刚好,便打开房门,准备到自己这精致的院落内散步散心,来缓解压抑的心。
院落不算太大,但却打理的非常整齐漂亮,可以看出主人心中良好修养和仔细用心。
小小的院子内种满了四季花朵,就算如今是冬日,也有四五种花儿怒放枝头,加上院落一角撒发着清香的梅树,显得精致典雅,自有一番赏心悦目。
院门是虚掩着的,能清楚的看到外面洁白的立柱一排分开,三五个仆人打扮的男女低头轻步快速走过,每个人手中都仔细的护着一盏红烛不被清风打灭,看也不看四周环境。
“少爷,怎么又出来了啊?”身后,在温热屋子里熏得小脸红红的香荷走出来,两只小手中还拿着一件紫绒细貂披风,体贴的盖在学辰的背上。
柳学辰笑了笑,看着香荷红扑扑的小脸,配和身上穿的粉色勾花小棉袄,加上两个晃呀晃的小鬓角,只觉得异常可爱,不由的调笑道:“香荷小丫头都脸红了,是不是看上哪家小伙子了?”
话音刚落,香荷的脸轰的就更红了,皱巴着嘴,两只小手使劲的摆动,不满的看着柳学辰笑嘻嘻的脸道:“呀,少爷,你怎么能这样呢…”
柳学辰顿时被香荷这一副娇憨的容态逗的哈哈大笑,不管怎样,这香荷才不过是十五岁的年纪,也就比自己现在小三岁,在地球,还是一个初中孩童。
轻轻伸手,在一旁的春燕檐上掰了一块冰凌,粗似儿臂,晶莹剔透的就好像是一把宝剑。而香荷也瞪着大眼睛,看着屋檐上这一长溜冰凌,眼里满是羡慕。
柳学辰顿时玩心大起,用手拿着,轻轻的在香荷头顶晃动着,顿时吓得香荷四处逃窜,一边也笑嘻嘻的也抓下一块冰凌,拿在手里细细把玩,和他玩闹着斗成了一团。
柳学辰在为穿越前,也是一个温温君子,无论是对待下人还是平民,都是一副仁和模样,从不因为自己霸州柳府大少爷的身份,去欺压百姓和仆人。
大概也是之前柳学辰熟读经史的缘故,就算是柳府讲师,也曾叹息,就凭这以仁为本的性子,假以时日必是儒学大师,就算看透儒学,成为一名大儒,也是不无可能。
屋门下有一排延伸出来的小走廊,走廊里面也是装修的雍容华贵,就算是地面的青砖,也是霸州砖窑特产,冬暖夏凉,透着一丝暗红纹路的虎血砖。
柳学辰走在上面,只觉得脚底升起有一股暖意,就算外面吹来一丝寒风,也是不足为惧,着实让人感到一股夏日的热意。
虎血砖可以储存热量,因为霸州有专门的“青砖热土”,能吸收热量,并减少热量散失的速度,因此受到了大多数富贵人家的喜爱。
柳学辰使劲踏了踏百纳细棉牛皮靴,踏实的感觉顿时充满了他的整个脚掌,当他初来异界的惶恐,也不由得稍稍散去。
“真好!”看着门外逐渐点燃的灯笼,柳学辰由衷满意的发出一口感叹。定了一会,转过身,看到香荷揉着被冻的通红的小手,他微微一笑,拉过香荷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中微微摩擦,就像一个哥哥在疼爱妹妹那样。
“暖和了吗?”柳学辰使劲的揉了揉香荷的手,有着穿越者福利的他,运用起关羽的火属性,真是炉火纯青,看着逐渐又散发出热气的小说,便抬起头关心的问道。
“嗯!”香荷也是脸红红的答应道,看着柳学辰关心的神情,心中不由得小鹿乱撞,脸色都红的快要滴下水来一般。
“真好!”她心里也是喜滋滋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