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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临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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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帝都上空孤寂的云颠处一团热辣的火焰滚滚燃烧,它飘动的轨迹并不难估计,总在三角形的区域中轮替。仿佛一只扫视下方的亮丽火瞳。那东西在天际滑行几周后便悄然隐去,紧随其后的便是几声富有节奏的奔雷,宛如骏马马蹄的踏击。

    数分钟后,据此百公里外的山巅,一束红光拖着长长的尾焰直直降下,红色的织光将山峦小溪映出一片霞光般的绯红。骏马一声厉啸,前蹄腾起,和上面坐着的人影一同走出红光。那马浑身晶亮,四肢有力,虬结的每一寸肌肉都紧紧绷起,两眼水凌凌的闪光,魂魄俊逸。两耳时而剪动着,是它内心机警的反映。即便伫立不动,也能体会到它身上所弥漫的惊人力量。那壮汉从马背上一跃而下,便脱下头盔甩动一头僵直的长发。他的脸看来是太大了,而且过于刚强,上颚和下巴的骨头仿佛拼接出堡垒上大插销的外形。一对锐目炯炯有神,使人无法直视。他轻轻拍击马背,那马儿乖巧地走到一边啃食树叶,还不忘打出几个响鼻。

    “情况怎么样?”一个人影正坐在嶙峋的乱石上,他后方天际泛红的云景将其整个映衬在不凡的光照下。

    那汉子一听到声音便慢慢走过去,脸上带着些许尴尬。

    “好家伙,这么快就到了,我本以为无聊欣赏风景的应该是我。”他走到乱石边将一块玉牌扔了过去。

    坐着的汉子接住玉牌,没好气地看了一眼。问道:“最新的神谕只有你收到了。看来晚到有晚到的好处。”

    “哦?你看不见上面的内容。那看来这东西是专门给我的,拿来吧。”壮汉一把抢过玉牌牢牢收好。之后他问:“战况怎么样了?特科里奇,看起来提前结束了。”他伸展四肢深吸一口气,仿佛想要吸尽所有云霞。

    “我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先说说你接到的是什么神谕?库达耶。”特科里奇无聊地甩动手中的枯枝,在地上画下好几个叉叉。

    “有什么不好的东西临界了,我只是奉命搜寻,哎,一无所获。物质界的人实在太多了,每人呼出一口气就足以掩盖气息。看起来我得在这里多呆一段时间了。”他无奈地摇摇头。

    “临界?”特克里奇手中的枯枝应声折断,能临界的不是神灵就是恶魔,而事实上显然不会是前者,要不然这神谕岂不是笑话吗?“有恶魔降临?”他忍不住问。

    “看起来不像,细微的气息中有星点的神圣波动。帝凡尼那边没有具体的阐述,管他呢,我很快就会找到。”库达耶回答说。此时,他的神情突然产生微妙的转变,一股淡淡的忧愁爬上眉梢。特科里奇朝他看了看,问道:“怎么了,老伙计。”

    “还没有兰斯加顿的消息吗?都这么久了,这家伙就算被人欺负了也总该回来哭哭吧,我们在几个位面间辛苦往来,他到好,直接来个消失。”库达耶愤愤地说道。一旁的特科里奇露出一丝笑意,他看出面前的壮汉爆发出的不仅仅是愤怒和不屑,“你们两个打了几千年了,还没玩够吗?这次永恒之间好在没有带上他,去了也是白去。”

    “为什么?龙族这么难搞定?”

    “呸,区区龙族的虫子们也能和我们抗衡吗?”特科里奇怒地站起,那彪悍的身姿竟比眼前的库达耶大了一轮。“他们该死的光年轮道居然依旧存在。”

    “不可能!那银龙不是已经被我们杀了吗,难道那老家伙还能再生不成。”库达耶没好气地说,一提起这头老龙他压抑良久的怨气就直线攀升,和怒火一同上涌的还有他右侧臀部火辣辣的刺痛,当初和银龙一战,原本以为是很轻松的战斗,却反而被巨龙的扫尾甩中了那个位置,要不是晶天使突然降临或许自己那位置早就开花了。害的自己直接错过永恒之间的战斗而被遣返帝凡尼。虽然那头老龙的龙头早就被自己割下了,但一想到这里他就窝火。

    “好了好了,没人笑你。堂堂天启四骑士的修释者竟也如此小气,那龙的尸体不是也被你糟蹋了个彻底吗。银龙的鳞片可是很好的东西,你揭下来的还是最好的部位。只怪那龙太狡猾,居然还留了一手。光年轮道有了新的继承人,神界计划得再次搁浅。”缚约者特科里奇说道。

    “继承人?哼,再杀一次不就得了,银龙都死了,那继承者还能发什么龙威。”

    “话是不错,只可惜那头最老的龙通过自杀再度开启了界域彩虹,将龙族余孽们送走了。他死归死,还不忘加固了光年轮道的屏障力量,现在的永恒之间简直就是炼狱,我们伯顿神族一到那里力量就被大范围减弱,哼,这玩笑真是开大了。”

    这时候库达耶和特科里奇突然同时感应到了什么,他们别过头去窥视着同一个方向。对,又是那种波动,带着细微神圣力量的波动。

    “陪你一起看看去?”特科里奇说道,“反正我也不着急回帝凡尼,空空荡荡的地方,叫人压抑。”

    “别,你还是去帮我找兰斯加顿,这家伙最让我不安。”

    特科里奇点点头,他明白库达耶的想法,兰斯加顿的气息已经丢失了快一年了,虽说天启骑士们为了完成任务有时候的确会选择化身凡人隐藏气息,但那都是极短暂的事情,没有这次来得彻底。在和兰斯相识的数千年里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这一点也不附和兰斯加顿那种张扬的性格。“好吧,我去找找。你回复神谕的时候我们再见见吧。”

    “哼,神谕?”库达耶冷笑了一声。

    “怎么?”

    “你也知道现在帝凡尼是个什么样子,诸神都那样了。”他看了一眼特科里奇,有意顿了顿。“我就不明白,这神谕究竟是谁发出的。”

    “我们这个位阶只管行事,你有不明白的就去问老大。”

    “老大?我这一百年就没见过他。”库达耶没好气地说。

    “呵呵,你在人界多走走,或许还能遇见他。”特科里奇笑笑道。

    “难道?”库达耶脸色大变。

    “对,老大在一百年前就临界了,就在那个方向。”他朝着远方指了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