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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齐老师?怎么会是你。”艾肯不住后退,就连声音也在跟着颤抖,“你,你怎么会是月行者。”
那人听到声音,一对空洞的眼睛竟渐渐有了神采,他慢慢站起,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打量面前的孩子。
“艾肯,是你吗?”他向前走了一步。但艾肯敏感地后退几步,藏匿在长袍里的匕首瞬间滑入在他的手心。“别过来!”他厉声警告。
“孩子,真的是你。”黑衣男子依旧靠近。艾肯拿起匕首挡在面前,“回答我,为什么你是月行者,你背叛了公爵。”
“不,我一直就是月行者,宫廷画师是我另一个身份,我是公爵故意安放在杀手工会的人,用于监听和情报收集。只是你并不知情。”约齐眼睛眨也不眨地回答。
“可是,你怎么会到赫灵顿的?”
“那是我的任务,公爵怎么会放心让你一个人进入这么危险的地方,所以派我通过你的路线进入赫灵顿对你加以秘密保护,一旦发现你得手就想尽办法护你离开赫灵顿。只是当我到那里后便找不到你,直到贺拉斯一战,我发现一个和你一样拥有元素晶轮的小孩。因为那日我和加隆离去的时候我有意听了一下你和特瑞的谈话,我知道元素晶轮只有你有,那是特瑞临别时送给你的。所以我知道,那个关键时刻挺身而出,用元素晶轮保护特瑞的孩子就是你。”
“但是你却来杀我,你还杀了很多人,包括特瑞的管家克劳奇。”艾肯不知道是否该相信这个人,当初友善的约齐老师仿佛永远停定在了当初的样子,他一点也没办法将柔弱的老师和隐月之子的顶级杀手联系在一起。
“不错,人是我杀的,但是艾肯,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当日我仿佛处于一种幻觉般的状态中,整个人都失去了意识,但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切开的每一个喉管,溅到的每一滴热血都那么真实。我不想用自己**控的言论来搪塞事情的发展,毕竟那些人真的是我杀的,要不是有人阻止我,我甚至会连你都杀了。当我完全清醒过来就发现自己到了这里,至始至终我都没法相信这件事情。”约齐的脸上满是悲凉,那些皮肤上涌现的细小皱褶让眼前之人显得更为苍老。他的画作名动帝都,但谁又会相信那只握着画笔的手甩动锋芒取人性命的技巧也是如此顶尖。
艾肯变得六神无主起来,一面是关怀备至的老师,另一面是手握锋芒只想取自己性命的杀手。此刻他那只紧握匕首的小手在微微颤抖,他听见长袍中自己紧张的心跳。
“好吧,希望你没有骗我。”艾肯精神波动狂热延展,双瞳跳动出晶亮的闪光。这是他第一次使用出“窥探”。
这个刑官独有的技巧就是专门用于扫视囚犯内心并从中界定出欺骗和伪善。在艾肯的“窥探”下似乎这些都没有虚假,但同时他也看到约齐老师内心中那种莫名的恐慌。艾肯回想起当日的状况,的确,是有一种奇怪的力量占据着约齐的身体,那个诡异的声音还和兰斯有过一些对话,虽然谈话的内容自己听得云里雾里,但大致也有了一份了解。
那本奇怪的书。
看来约齐老师一到赫灵顿后就被那本书发现了,还顺带被它控制而成为凶手。
“艾肯,你做了这里的刑官?”约齐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只是一直没机会。艾肯点点头。
“我们必须想办法出去,将影族归来的消息报告给公爵,迟了就晚了。”
“我和你一样的心情,老师。但是在这里真的很难。”艾肯说。“隐月之子和影族联合,帝国的浩劫将不会停止,这个时候三大公国应该紧密联系,同仇敌忾。”
“我在隐月之子那里探听到的消息应该也准确,影族已经建起了新的主城,名叫艾丝米达拉,据说这个城市比曾经的加瑞恩城大了数倍,且没有人知道确切的地点。这个恐怖的文明显然已经从裂镜之战中走出来了,我很难想象接下来会怎么样。”约齐认真地说。
艾肯不语,只是来回踱步,他清楚处于这样的境地着急无事于补,但是出去又是遥遥无期。他摇摇头狠狠吐出一股郁结之气,“事到如今只能等待,约齐老师。还有,在这里这么久你应该对斗猎场有所了解吧?”
“斗猎场?就是监狱圆环中心的那个角斗场吗。”
“是的,那是一个陷阱。虽然你武技很出众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不要去趟这个浑水,具体的事情我无法跟你多说。至于离开这里我会想办法的,约齐老师,请给我点时间。”他收起匕首,在桌上放上几瓶治疗药剂就出去了。
他知道约齐会来到这里完全和自己有关,莫不是一心来赫灵顿保护自己,他也不会被邪恶所利用。
“荒谬!”摩摩尔一把推开面前的文书,手里的笔在天上划出一个漂亮的抛物线。
他面前的昆塔尔则一脸笑意,眼中依旧流动着狡黠之光。“你不想看看这个新任刑官的实力吗?我可是很有兴趣,听说他有两套精神领域,看来在斗猎场必将有完美的表现吧。”
“不可能,他一个孩子,即使精神力强大也难保不会有危险。我不会批复这样的挑战,你自己上场。”摩摩尔懒得理他,摆出一副送客的姿态。
“看来您是很关心这个孩子啊,但别忘了他是刑官了,有自己的职责。他应该好好体会杀人的乐趣。”
“随你怎么说,我不会签署这样的命令,你自己看着办好了。现在,滚吧。”摩摩尔看着昆塔尔的小人姿态就感觉烦躁,当初莫不是这个人强加干预,自己的妹妹就不会有这样悲惨的结局,所以一直以来他对于此人只有仇恨!
“这个恐怕由不得你了,摩摩尔。界官拜伦的命令是凌驾于所有之上的。”
“是他的意思?”摩摩尔眉峰一皱。
“这文书你不签也罢,反正我这次来你的黑手大厅也只不过是例行通知,而非商权,你有疑惑和反抗大可去位面大厅。”昆塔尔一副无所谓的神情,那狭窄的胸膛,象个熔炉上的风箱,不断起伏。眼睛里却充满了那种下贱的喜色。
“和谁?”摩摩尔终于让自己的目光保持在桌面的文书上。
“冥境的伯托斯。”
“什么?这家伙不是在斗猎场上被刑官尼斯洛克吸干了吗?怎么会?”
“人家命好,那粗犷又有活力的男性身体被冥境女王美琳达看上了,所以也就复活了,估计成了梅琳达最得宠的侍卫,这回估计又是梅琳达和拜伦之间的一份赌约。谁知道呢,以太界四大君王之间的事情本来就说不清。”昆塔尔朝他隐晦地眨眨眼,“当然,也有可能仅仅只是寻仇。毕竟伯托斯是被尼斯洛克杀死的,而可怜的尼斯洛克又是死在了那孩子手里,所以么,仇恨转嫁了。”
“太疯狂了,完全不合规矩。一个死去的人怎么可能挑战刑官,我要去见拜伦。”摩摩尔霍地站起。
“去吧,一向沉稳的大执事也会如此激动。我要是你就会坐着看,看看那孩子能否有底气站到最后。”昆塔尔得意洋洋地消失在门口。
摩摩尔气得满脸通红,他一掌拍在那份文书上,手指弯曲,狠狠将文书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