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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长孙霸那里,李云总算是打听到了这位小郡主的名讳,单名一个娴字。李云虽说袭胸了赵娴,但是毕竟还是要在一条船上,自广州开拔,这位郡主就是对李云横眉冷对,仿佛这是世上最歹毒的混蛋。不过想来也是,金枝玉叶的郡主,居然被个马帮海盗头子给摸了胸,委实有些掉价儿,还好皇甫雄和长孙霸那都是嘴紧的人,要是被牛强或者赵小六之流看到,恐怕李少的色狼行径最多两天,就可以传遍淡水港和淡水军了。
“皇甫兄,你们的船,如今是越来越大啦!”长孙霸感慨地看着淡水港开拔的七条商船,有四条战船,其中七条商船中的大船还可以直接转为战船,货物一抛,吃水不那么深,转弯纵深十分方便。
皇甫雄自然也有几分得意,“自从少爷提出兴港建船的计划后,如今淡水港大小船只数千,年前的时候,还从福州得了不少造福船的船工,恐怕就是朝廷的水师,也未必能在今年必得上淡水港的水军!”
皇甫雄这话虽然有炫耀的味道,但是却不假,以淡水港如今的实力,还真是不怕朝廷的水师。自从整合了东南各路档头和头领,淡水港的势力如日中天,且不说原本岛内走的精兵路线,即便现在了几十路档头和头领,手下士官大多是出自武备学堂,战阵之学颇为扎实。又曾学得练兵之法,李家亲卫亲自调教武艺,这样的下级军官,远远超过了周边的小国家。当初东瀛百国,百济,新罗,琉球王国,这些国家的士兵大多是用农夫凑数,战力底下不说,将领都是没有什么战场经验的人。哪像淡水港,早年老一辈的人都是在西北数千马贼火拼出身,更有马凉,王敢当,牛贲这等猛将,又有吴三奇这样的智囊为首。十年海上剧变,早就让后辈的生瓜蛋子经历生死。
琉球岛内的殖民战争虽然只是和土著交战,但是却也锻炼了一批新人在大规模作战上的经验,且不说牛强,马均之流,就是飞熊营的齐展元,如今在东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年轻一辈踊跃出来的人物,可谓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长孙霸虽然出身西北,并不善水战,但是好歹也曾做过黄河水防总管,掌兵数千,也曾懂得一点水战要领。即便比不上淡水港这般花哨,可是也能瞧出来方才皇甫雄的话并没有夸大的意思。
长孙霸心中想法自然皇甫雄不知道,他当然明白这李家到底是什么出身,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拉拢李家的人到山西走一遭。如今大梁虽然还有百万雄兵,但是过于分散,将帅并未和朝廷一心。整个大梁,用四个字来形容,就是外强中干。
虽说纵观天下,强兵之盛只有南梁,可是却从未占领两魏,反而在和两国交战中消耗了不少国力,尤其是北魏,打了百多年,居然没有奈何得了对方。这也不得不说是一个怪事。但是别人不知道为什么,他长孙霸出身边军,自然是明白,如今边境几个节度使掌兵过多,皇帝有所猜忌,因为还未将北魏平定,因而才未动手,但是这几个节度使也不是傻子,以大梁的实力,早就可以将北魏消灭,之所以吃吃未灭,还是因为边境的节度使养着他们。
若是北魏未灭,这几个节度使则还有继续活命的机会,若是北魏被灭,狡兔死,走狗烹,他们就没有了利用价值,本来就有拥兵自重的嫌疑,如今更是不会给他们任何机会。
所以一代又一代的节度使心照不宣,反而形成了,边境节度使权力过大的尴尬局面,这也是为什么山西晋王敢默许长孙霸带着人南下搜罗能人的原因。
与三藩的人明目张胆明抢的不同,晋王的手段则是要高明的多,往往低调之中就能使人心悦诚服,以晋王的侠命,江湖上的人难得会觉得这个龙子龙孙要顺眼的多!
至于这一次,长孙霸是否真的是因为无法北归才求助皇甫雄,这个事情的真实与否,已经对淡水港人来说不重要了。
李家父子清楚地分析过,如今的淡水港,进可以仗着朝廷的大义剿灭摩尼教,占据东南,立根本与两浙路和福建路。退可以将东瀛,琉球吕宋连成一片,整个海洋都是他们李家的,就算不能干一番大事业,至少未来两三代,做个富家翁那是绰绰有余。
已经被淡水港带动起来的海洋贸易,高额的利润已经让不少世家看到了潜力,苦于没有私自的大船和战舰,因而他们不得不委托淡水港,同时还要分去不少利润。尽管从某些方面来讲淡水港就是一条贪婪的大鳄,但是更加要说明的是,他们别无选择。
吃八分饱和饿死,选哪一个,想必每个人都会有一个正确的答案。
正是因为手中掌握了地盘和舰队,有着一支大军,李长河才不怕这些世家和他做对,甚至,李长河可以随时要求不死军团上岸,让谁消失就谁消失。他要某人三更死,就绝对不会让他活过天明!
“长孙兄,如今局势和年前可谓是大相径庭,想必朝廷会有大动作了吧?”皇甫雄似有似无地问长孙霸。
长孙霸心头一颤,他听出来了皇甫雄的试探,他知道,皇甫雄这是在试探他,看看他的反应,看看晋王的反应,看他们对朝廷动作的猜度。如果所料不错,淡水港定然也看出来朝廷不会让这场战争拖的太久,不然朝廷的威信就大不如前了。而事实上,晋王既然能够结交盗匪和江湖中人,那他即便不站在皇帝的一边,也是未可知啊!
皇甫雄虽然不善于钩心斗角,但是这点儿试探的本事还是有的。
“皇甫兄以为如何呢?”长孙霸不答反问。
皇甫雄不以为意,轻蔑一笑,“三藩在北方设下重重防线,而在南方大肆进攻,无非就是打着即便战事不利,还能划江而治的买卖。而朝廷则是急于创造战果,涨一下已经颇为低迷的士气。北方战事休战不过半年,此时应对三藩,确实有些仓促,如果短期内不能有一场大胜,恐怕对于军队的士气是个不小的打击。更何况人吃马嚼,这钱粮消耗,可是无算啊!”
朝廷不能和淡水港这种小地方比,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支卫所的大军就有一万两千五百人,这是平均数。如果是精锐,则是五千之数,如果是地方杂牌军则是要两万五千人!
即便朝廷只为拱卫京师的三十万禁军提供粮草,以没有湖广之地的朝廷而言,可谓是不小的负担!
关陇河套,河南河北,消耗不可谓不多。但是这又和三藩不同,三藩有备而战,权且占据的又都是天下粮草,湖广两淮之地,若是缺粮,那真是可笑了。所以,打持久战,反而是对三藩有利!
从过去的造反经历来看,往往是叛乱一方要速胜,而朝廷要持久,但是这次却不同,三藩占据的地盘太过富裕,使得朝廷空有雄兵百万,却没有长久作战的本钱。
拖了两个月的时间,还没有大的战果,已经是雪上加霜,再这样下去,恐怕会动摇汴梁禁军的士气。
“久战不下,必然气势衰竭,与朝廷不利!”
许久,皇甫雄才严肃地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长孙霸没有接口,只是不自觉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