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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两天了么?
薇轻轻叹了口气,心中顿时又一阵酸楚涌了上来。
她赶紧闭上眼睛,想要退回那毫无知觉的混沌里。
可父亲的音容笑貌、点点滴滴,却拼命挤进她的脑海,挥之不去。
她努力把身体蜷得更紧些,不知不觉,竟真的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天已经黑透。
不过,在这样黑暗里,反倒叫薇稍稍放松下来。
她翻了个身,把四肢摊开在床上,尝试着调匀气息。
可一闭眼睛,父亲临终的画面又再次浮现出来,还有泣不成声的母亲。
对了,还有母亲。
这两天也不知她是怎么过的。
薇的心中愧疚不已。
虽说有颖和麟在,可主家的事,很多她俩也插不上手。
母亲独自支撑,定然十分辛苦。
想到这儿,薇连忙咬牙强撑着起身。
连日的昏睡,叫她有些虚脱乏力。
床头放着叠得整整齐齐的孝衣。
薇换好衣裳,坐到桌前。
伸手一摸,饭菜居然还是温热的。
该是颖和麟又悄悄替她换过。
可不知为何,明明只是白粥,吃在嘴里竟是苦的。
胡乱填饱了肚子,薇便来到灵堂前。
母亲正跪在棺椁旁,往火盆里添着冥纸。
虽然只短短两天,她却看上去苍老了许多。
薇走过去,跪到母亲身旁,轻轻接过她手中的冥纸。
“醒了?”母亲只抬头瞧了薇一眼,并没有太多的惊讶。
“嗯,”薇点点头,把冥纸一沓沓投入火中,“您回去歇歇,剩下的事交给我吧。”
母亲却摇摇头,又回身多取了些冥纸过来:“你久不在家里,很多物件儿在哪儿也不清楚,我还同你一道。”
薇没再争辩,只默默和母亲一起,祭奠着父亲。
待到丧礼结束,薇来到父亲的书房。
这儿是她出发泽州前,最后见父亲的地方,也是父亲遇害的第一现场。
她还依稀记得,父亲对她设计大伯一事的责备。
那会儿她还有些不服气。
可如今,却是真的后悔了。
父亲恰巧此时遇害,要说与此事,绝对脱不了干系。
凶手无非是想趁机搅乱姜家。
若她当初没有意气用事,给歹人可乘之机,也许,父亲现在还活着。
可是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薇叹了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父亲临终前的话,其实薇并没听清多少。
那句“我记住了”也不过是为了让老人走得安心。
但薇却隐约记得,听到“书房”二字。
可如今这里已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没留下任何凶案的痕迹。
薇屏气凝神,运气真气。
除了残余着少许父亲的气息,便再无其他。
书案上还摆着父亲生前翻阅的书册,《雪心赋》和《水龙经》。
薇坐在案前,试图想象父亲遇害那日的场景。
她拿起《雪心赋》,随便翻了几页,页眉页脚都被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标注。
放下书册,薇下意识就想顺手去端茶杯。
毒会是下在茶水里的么?
薇举目四顾,并未看见父亲惯用的那套茶具。
许是被母亲收起珍藏,或者已被凶手毁去罪证。
但无论是哪种,肯定都被仔细清理过,再无查验的价值。
薇起身走到书柜旁,伸手抽出架上一本书册。
那书柜便立时向一旁翻转,露出了一道暗格。
只是暗格内却空空如也。
此处被旁人打开过!
父亲教过她,每次打开暗格,关闭时都要夹一根发丝在机关缝隙里。
若是下回开启时没有发丝掉落,就说明暗格已被动了手脚。
而此刻地上干干净净,并没有看到发丝的踪迹。
会是凶手所为么?
暗格中被盗走的又会是什么?
薇皱眉思索着。
一抬眼却被挂在书柜旁边的宝剑吸引了注意。
父亲从不使剑。
精通堪舆术的他,更不会把宝剑挂在书房当中。
薇摘下宝剑,仔细端详了许久。
突然,她心生一计。
于是提着宝剑,径直出了书房,快步奔着大房而去。
薇杀气腾腾冲进大房院儿,拔剑怒喝道:“姜梓圆,你给我出来!”
院中下人纷纷惊慌避让。
而正在后堂的大伯姜梓圆,也闻声匆匆赶了过来。
薇一见姜梓圆,不由分说,举剑便刺。
虽然被他闪身堪堪躲过,但衣袖还是被划开了长长的一道。
姜梓圆惊魂未定,直接开口呵斥道:“薇薇,你这是发的什么疯!”
“发疯?”薇盯着他的眼睛,便是一声冷笑,“你自己做过什么,难道心里没数儿?”
姜梓圆顿时一脸懵逼。
他到底做了点儿啥?还真就心里没数。
薇却不等他答话,挥剑又向他左肩砍去:“装模作样!我今天就要为父报仇!”
这下姜梓圆总算清楚了薇的来意。
但还不等他张口分辩,薇的剑锋却已到了面前。
他慌忙后撤,顺势绕到廊柱后面,这才险而又险的避开此招。
可廊柱上却立刻多出一道深深的剑痕。
薇立刻追至回廊,再次提剑攻向姜梓圆。
薇一剑快似一剑,霎时朵朵剑花绽放。
直把师父所授的一套天罡剑法使得大开大合,凌厉无比!
姜梓圆本就身手平平,再加上多年疏于操练,哪还有半点招架之力。
只得四处逃窜,慌不择路。
身上的衣服也被划得七零八落,狼狈不堪。
再加上他本就上了年纪,一番追逃下来,渐渐力不从心。
突然双腿一软,便跌坐在地。
此刻薇的剑芒已直逼他面门而来。
姜梓圆见再无抵挡之力,只好双眼一闭。
可下一秒,薇手中的宝剑却被击落在地。
出手救下他的正是三叔公。
而二叔公也一同赶到,将他护在了身后。
原来是大伯母见大势不妙,赶忙遣人去请了二老过来。
这才算保住了姜梓圆的性命。
“薇薇,我知道你伤心过度,乱了心智,可害死梓轩的绝不是他!”二叔公替姜梓圆辩解道。
“梓圆的确办了些错事,但他绝不是毒害手足之人。”三叔公也帮忙劝和。
只是薇这会儿哪里听得进这些。
“那姜呈刚屡次害我,又是跟谁学的?”她冷哼一声,毫不留情地反驳道,“您不也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么?”
见她油盐不进,二叔公只得叹了口气:
“好!你既说他是凶手,那证据呢?只要你拿出证据,我第一个便不饶他!”
“证据是么?我便去找给您看!”
说罢,薇捡起掉落在地的宝剑,愤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