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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红色的光芒从山坡下的六芒星阵中泛出,一股强有力的能量波动不断使魔法师们感到有些兴奋。为了隐藏自己的攻击意图,除了布阵的六百六十七名魔法师之外,其余的三百三十三名魔法师还联起手来在六芒星阵的外围布下了强大的界结,一封锁一切让人察觉到怪异的变故。
其实魔法师并没有得到罗尔帝国军统帅派恩的正式命令,对于那个他们并不是很在乎。虽然从名义上来说他算是罗尔帝国军的士兵,但实际上他们并不一定要听那些将军的命令。因为他们是魔法师教廷的教士,是崇高的神职者,是真正听从教皇旨意的人,怎么可能去服从那些凡人官员的命令。这种自视高人一等的想法,在没个魔法师的心里都存在着。他们是我行我素的一群人,只服从自己部队长官的命令,至于其他人的命令,哪怕是官阶再高人,他们也是不予理会的。
此刻,维克士高地上,以派恩为首的一群罗尔帝国将军依旧密切关注着对面斜坡上的局势。从多奈尔的骑士队显露出败象开始,他们的眼睛就没有一刻离开过那里。那并不像是一般的关注,倒像是一头伺机而动的猛兽寻找着捕捉猎物的机会。
“吉利亚准备发动‘炎龙之惊叹’吧。”派恩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终于下达了命令。尽管他不曾看到关信滕与多奈尔决斗,并将其杀死的一幕,但从敌人的部队有返回雷影关的迹象来看,他明白对面的战斗已经结束。多奈尔这位自己的心腹不是已经亡于敌人的刀下,便是成为对方的俘虏。当然就以多奈尔的个性而言,前一种的可能性无疑是最大的。
“多奈尔本来就是骑士道的坚定拥护者。”派恩小声嘀咕道。既然多奈尔已然战死,那么自己也就没有顾忌,可以毫不犹豫的干他一场。对于这些作为敌人的“异教徒”,他才不会有什么怜悯之情存在,即便有也是所谓“必杀的怜悯”。他直直注视着远方的景色,脸上全是一副凶狠的样子,此刻他是一个冷血残暴之人,他要将自己的所有愤怒都用敌人的鲜血来浇灭。
“大人终于决定了?”吉利亚微微的轻笑。阳光一样灿烂的笑容在他脸上绽放开来,那副天使般的笑容掩盖了他内心的罪恶。如果光是从外表去看他,是决不会想到这样一位看似无害的少年,竟可以作出毁灭千万条生命的决定,而且还显得是那样的坦然。
“放手去做吧。现在并没有那么多条件限制你了。”派恩点着头,坚定的说道。他本来就不是什么仁慈的家伙。既然唯一可以让他有些顾忌的多奈尔阵亡了,那么他也不必再犹豫什么。“最好把所有的‘异教徒’通通烧死。”这便是他心里的愿望。
“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去主持这个阵法吧。”吉利亚满脸微笑的说道。他轻轻的默念空间魔法的咒语,迅速的从派恩的眼前消失。虽然魔法师们已经将‘炎龙之惊叹’的力量聚集了起来,但由于魔法阵中没有一名高阶魔法师来承担阵眼之责,因此他们还没办法将聚集起来的力量攻向敌人。
“亚伦,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吗?”吉利亚出现在自己的属下面前,微笑的询问道。他向来都是以微笑待人,使对方看不出自己内心的想法。即使面对跟随自己以久的部将也是如此。即使面对跟随自己以久的部将也是如此,从没有人见过他流露出任何一丝的真实情感。
“准备好了。”亚伦从容的答道。他微微的一侧身,让过一条极窄的小道给吉利亚通过。此刻阵法正在运作着,任何人都不能偏离自己的位置太远。因此吉利亚只能侧着身从自己属下微微让开的小道间进入阵中。
吉利亚来到阵型的中央,“炎龙之惊叹”的强大能量正在他头顶上不断的晃动着。此刻它的力量早已充足,显得并不是那样安稳,大有一飞冲天的态势。吉利亚将自己的心神平静下来,进入忘我的境地。
这一刻是魔法师最脆弱的时候,不要说是一个训练有素的士兵能轻而易举的消灭他,就算是一个手里拿着小刀的孩子,都能不费吹灰之力的夺取他的生命。
但此刻的吉利亚并不担心会有什么意外出现,因为在他的周围非但有强大的重步兵方正守护着,就连那分布在六芒星阵之外的三百三十三名魔法师所布下的界结,也足以让大多数敌人望而却步了。
此刻,吉利亚心止如水,缓慢而平和念出催动阵法的咒语:“以神圣之名,开启力量之源。以六芒星阵之力为约束。将灼热之火,赐予违背神圣之人。让其尝受熔岩圣火的洗礼,使其罪恶的灵魂得到净化。‘炎龙之惊叹’,发出。”
随着吉利亚最后一声音落,整个六芒星阵泛出耀眼的红光。红光在空中不断的幻化,渐渐的变为一条圣有双翅长有四肢的巨大怪物。这便是圣大陆的‘龙’了。与龙大陆那有着优雅、矫健之身形的龙不同,它看上出更加的有力,也更加的笨重。它在空中嘶吼着,咆哮着,似乎极为不满天地间为它所制造的种种限制。突然间,它大口一张喷出一道巨大的火柱笔直的射向山坡。
圣龙军的士兵们惊呆了。其实早在山下泛出妖异的红光之时,他们便惊惧不已。此刻见到红光变成了如此巨大的怪物向他们进攻,他便更显得不知所措了。他们和罗尔帝国那些只懂得一味冲杀到底的骑士不同,他们懂得撤退,懂得逃跑。不是说“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么,在这样根本不可能抗拒的力量面前,他们并不会傻傻的呆着。在关信滕的首先带动下,他们像退潮的海水般迅速的朝雷影关要塞退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们才不会有那么多这样那样的顾忌呢。
然而他们再怎么快,却依然快不过火柱喷来的速度。那些比较靠近的要塞的士兵堪堪躲过了火柱的攻击,而那些在战斗冲在队伍最前头的士兵可就惨了,他们逃不过射来的火柱。他们被喷了个正着。在暗红色的光芒笼罩下,他们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被连人带马烧成了一缕青烟。
火柱慢慢的消散,最后变成了在地上不住燃烧的火焰。在方圆百丈的山坡上,到处都是冒着丝丝白烟的盔甲、马铠。恶心的焦臭味充溢在空气中,原本凉爽的山风经过这里也变成了灼热的气息。
关信滕怔怔的看着眼前的这副场景,不知道究竟该说些什么。由于他身下坐骑的矫健,他躲过了‘炎龙之惊叹’的攻击。但他此刻却没有一点生还的雀跃之情,看着那满山满野的火,他心痛的宛如被刀剐了一样。这些圣龙军的骑兵大都是他一手训练起来的,彼此间早已有了深厚的情感。无论是就个人的感情而言,还是对自己身为将军的自责来说,他都极不愿意见到这样悲惨的结果。环视着下剩下来士兵,他的悲是无从消逝的。好好的一支万人的骑兵队,此刻只剩下了不到四千人。这对他而言,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嗷……”关信滕脸上流下了悲愤的眼泪,他不由自主的放声长啸起来。这是带着浑厚内劲的呼啸,是复仇者的嘶吼。对于关信滕而言,这些士兵就像是他的伙伴一般。见到他们如此凄惨的死去,他心里充满了对敌人的愤恨。
“可恶的家伙,我与你们誓不两立。”他暗暗的立下誓言,熊熊的怒火在他心里燃烧着。为了防止敌人的再次攻击,他走在了队伍的最后,缓缓的护卫着残存的士兵们平安到达要塞。
战斗终于结束了,除了战场上那一副副焦黑的铠甲和空气里的尸臭味之外,这里算是干净的了。对于这次前哨战的结果,双方都不是很满意。派恩很心痛损失了多奈尔这样一位心腹将领和五千名训练有素的骑士,而关信滕对于手下六千骑兵的阵亡也充满了悲痛。但面对这这样两败俱伤的结果,他们除了沉默也不好在说些什么。“下一次,一定要……”他们虽然从没有见过面,但他们却同时在心里暗暗下定了一个相同的决心。对于下一次交手,他们都充满了企盼。
对于下一次交手,他们都充满了企盼。带着剩余的部队回到雷影关要塞,关信滕便忙碌起来。他一边亲自下到各个营寨看望那些备受打击的士兵。虽然他们都活了下来,但目睹了那样可怕的一幕,心目中多少都会有些恐惧。为了不使这种恐惧影响到下次的战斗,关信藤必需好好的开导,让他们将心中的悲痛与恐惧化成对敌人的仇恨和复仇的战意。
另一方面关信滕必须将今天发生的一切情况向龙翔天进行汇报,并向龙翔天检讨自己的失误。尽管这并不是他判断失误所造成的,但发生了这样的意外,他心里却不安稳。“是因为我事先没想到敌人魔法的威力啊。”他如此的自责。对于这样的事情,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向龙翔天请罪。当然,“请罪书”并不是他自己写的,由于他太过忙碌的缘故,这是由他的副将夜雨负责的,只不过关信滕好好的审核过其中的文字罢了。
经过今天的战斗,关信滕觉得自己有必要将雷影关的防御阵型进行修改。毕竟今天造成了太多的伤害,在野战兵力的配置上多多少少出现了不足的情况。自然对于敌人魔法攻击的威力也有重新考虑的必要。在这之前,像龙翔天、关信滕这些从来没有见过魔法战争的人,虽然从理论上讨论过战争魔法的运用,但却没有在实际中遇见过,而且也从没有思考过如何应对像今天这样完全以杀伤敌人为目的大范围攻击魔法。当初他们用来作为思考根据的不过就是四年前罗尔帝国攻打法明特王国战争中所使用的魔法和那些连魔法学校都没有毕业的实习魔法师们的言论而已,这些少的可怜的资料和今天所见的事实相比较起来,简直就像是小儿科一般。
“究竟谁能对魔法这玩意有这深刻的了解呢?”关信滕苦恼的想道。虽然他也明白龙翔天对魔法是比较熟悉的,但其所学的都是一些个人战用的魔法,似乎不好用在战场上,而切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出还有谁对魔法是熟悉的了。
“阵前急需对魔法有一定了解的人。”在“请罪书”的最后一段,关信滕亲手写上了这句话。尽管这样的条件对龙翔天而言显得有些苛刻,但关信滕确实把自己的要求告诉了龙翔天。
“至于王上,究竟有没有办法解决这样的难题,就不是我考虑的了。”关信滕小声嘀咕着。他决定将原先以阵地和机动作战相结合的防御措施改为尽量以阵地作战为主,利用自己所构筑的各种防御设施来阻击敌人的进攻。
这里并没有其他人可以讨论,唯一可以同自己商量的也只有副将夜雨了。于是,关信滕便将自己关于防御方针的改变细细的同她解说了一遍。“你认为这个主意怎么样?”关信藤问道。此刻他最需要的便是,一个比较中肯的意见了。
“师兄,被敌人的魔法吓怕了吗?”夜雨轻笑着挑了挑那弯弯的月牙眉问道,“你怎么会想出这样消极的防御措施呢?”她是站在第三者的角度来看待这个问题的,因此她的心里也就没有了那样多的顾忌。虽然关信滕自己没有表露出来,但在夜雨的眼中,这位一直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师兄,确实也对今天的情景有所恐惧了。
“不行吗?还是有什么要修改的?”关信滕此刻显得有些点缅,完全没有在战场上厮杀的那种狠近。对于自己的师妹,他从来都是显得有些‘害羞’,也极少与她吵架。唯一有过的一次,是四年前与龙翔天初次对战之后,无可否认的他当时确实吃了醋,有些嫉妒,否则他是不会和夜雨吵起来的。
“师兄为什么不把敌人的魔法师和我方的炮兵一起看待呢?那样你心许就可以明白我为什么反对这种消极的阵地战了。”夜雨并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答案,而是点明了一条路让关信滕自己去想。虽说师兄待她极好,但他也是有自己身为男人的自尊心。如果就这样明明白白的反对的话,只怕他心里也会有疙瘩的。这便是夜雨身为女性的细腻了,对于这样一位有着双重个性的男人,她在某些时候确实必须有所顾忌,这和面对龙翔天的那种无拘无束的自由又是不同的。
“把炮兵和魔法师一起看待?”关信滕反复咀嚼着夜雨的话,陷入了深沉的思考中。“将两者放在一起看,就说明两者有着互通的共性,是可以对比的。”他首先确定了这样一个基调。有了如此的认知以后,他才惊讶的发现魔法师和炮兵的相似之处实在是太多了。首先,两者都是用以远程攻击的兵种,都是属于后方援护型的。其次,两者都不能单独作战,都必须在有效的保护下才能对敌人发动强大的攻袭。再次,两者都不能进行连续攻击,都必须经过一阵漫长的等待才行。当然就等待时间上来说,魔法师产生魔法的速度是比大炮填装弹药的速度要慢的多。同时两者都是用来进行大规模攻击的兵种,对于他们来说,进行单对单的攻击反而不能发挥他们的强大战力。因为相同的事情,诸如弓箭手、火枪兵等也能轻松的办到。
关信滕不断的思考着,心里不时掠过一个个针对性的方法。既然炮兵和魔法师在战斗方式上有着这么多的共同点,那么对付炮兵的某些方法用来对付魔法师也是可以的。就现在的情势而言,魔法师在罗尔帝国军的地位和功用就等同于炮兵,而敌人那种用魔法师先进行魔法攻击,然后诸兵种共进的作战方法,简直就和自己那种以炮兵轰击配合骑兵、步兵推进的方法是一模一样。虽然两者的效果上还是有一些微小的差别,但就整个大局而言却是无分二致的。他想着想着,脸上的迷茫早已慢慢的消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自信的光彩。
“我们完全可以用对付炮兵办法,来对付魔法师啊。”关信滕恍然大悟道。
“哦,那是什么?”夜雨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泛出欣慰的神采,她一脸兴致的看着关信滕,催促着他快说。
“首先便是混战,将我方的部队与混杂在一起,使敌方根本无从攻击。因为他们在杀伤我们的同时也会使他们自己的士兵遭受伤亡。魔法和火炮是一样的,都是一种无差别攻击的武器。”关信滕虽然说得很缓慢,但从他那坚定的语气中可以看出,他对这样的方法是极有信心的,“其次就是想办法消灭掉敌人的魔法师了。尽管这是最好的办法,但并不实用。因为敌人魔法师和我们的炮兵一样都是深藏在军阵之中。根本就极少有机会让你偷袭进去,除非是劫营。”
“呵呵,虽然办法很少,但却是比较有用的。劫营的机率虽然不高,但总会有那么一两个的。”夜雨笑着说道,“师兄啊,现在你还会想用那种对轰的阵地战了吗?”她斜着头,脸上尽是高兴的神采。
“这个?当然不会了。”关信滕点着头坚定的说道,“想出这些个关键,我对以后的战斗更有信心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