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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不是局长,局长我知道,必是假冒的某位副局长,而被对公安既羡慕又害怕的蓝毛之流夸张流传开来。如此想着,我故意夸张了倦意,便说,要不,还是算了吧,喝醉了。
倒不是怕抓,也不是不怕,万一……也是不可思议的,更重要的还有堕落,对,这个词分明在紧紧地揪着我,而另一股力量却又在用力地推我,让我的语气肯定不够坚决。
即使如此,也足以令蓝毛感到失望,他忙劝道,醉了,正好放松,做这种事儿,太清醒了反倒不好,只有晕乎乎的才更有味。说着,便不停地吧嗒着嘴,这是他发急时特有的动作。
果然,随着他的手指望去,三三两两进出的人都沾了酒。与其说不忍拂他的意,倒不如说是自己的意志不甚坚定,便任他推搡着进了那道红灯闪烁的门。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巴台,里面站着一个略施薄粉端庄典雅的蓝毛称之为领班的小姐,小姐笑起来很好看,特别是那不很整齐的当门牙,反让她增添了几分妩媚。
我不免多看了她几眼,却又故作醉得不行的样子。只见蓝毛过去嘀咕几句,便扶着我往二楼走。
二楼被一个过道隔成了南北两排,南排是一个个密封的面积不会太大的小房间,北墙则是一面硕大的玻璃,从而能够清晰地看到北面房间的景物:这是一个大房间,里面有上百只沙发,正坐着五六十位袒胸露背的小姐在打着盹儿。
蓝毛介绍说,这就是选小姐的地方,里面的每位小姐都编着号,选准了只要喊号,她就会主动地进入你的房间。
这跟农民去牲口市选牲口有什么不同呢?我突然冒上了这样的念头,而且这念头很快地在扩张着:如此,人岂不是也成了牲口?仿佛自己已变成了牲口,我甚至感觉自己的耳朵正在长大长长。
正欲伸手去摸以证实,蓝毛又补充介绍说,选小姐是关键,如果小姐选不好,面对着一位不顺眼的小姐,必要坏了兴致。选小姐有个诀窍,即是不要单纯看她的外表,因为由于光线的原因,这些小姐通常会化浓妆。别看浓妆在阳光下太俗,在这种光线下,丑妇也能扮成美女。
说着,不免又要卖弄起来,这选小姐也是要靠功夫的,凭咱一眼就能辨出个高低。要糊弄?也只能去糊弄那些乡巴佬。妈了个巴子,卖二亩小葱都想花心,一口吃掉你。
对于这种选牲口似的方式,我显然一时间还不能适应,恰蓝毛催促,便说,既如此,就由你选吧。
他应了一声“瞧好吧”,便把我安排进了南排的小房间。
小房间的面积果然不大,而且光线极暗,待眼睛慢慢地适应了才发现,里面除了一张狭窄的长条床和一把软凳之外,别无他物。
这样的环境对我来说,无疑是陌生的,因为陌生而神秘,要想使自己保持平静的心态根本不可能,我只觉血不断地往大脑里涌,心脏也跳得厉害,不由自主地就要去想一些影视作品和社会上关于此道的传言,难道这小房间里也安装了隐秘的摄像头不成?我开始端量这个小房间。
这些小房间原来必不是如此狭小的,它四周的墙壁离天花板尚有一段距离,触手一摸,全是木板的,必定是人为地隔成了一些状如盒子的空间。
如此安排无疑能够节约空间,而且不可能象书里所描写的那样安装了摄像头。我不知道自己何以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意识到这一点儿,心里才稍稍安了些,却仍免不了紧张。
正胡思乱想着,小姐已如风似地闪了进来,带着一些劣质香水的刺鼻气味。她鸭蛋脸型,穿着紧身衣裤把略显肥胖的线条明显地勾画了出来,却是除了胸比一般女人高耸外,再没有任何可以多余去描述的明显特征。
尽管我按照蓝毛的再三叮嘱努力地要自己大胆放肆一些,但第一次跟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女人如此可以听到对方呼吸的近距离接触仍难免会慌乱不已,反不如小姐镇静。只听她嗲声嗲气地说道,大哥是第一次来吧,难怪这样面生。
嗲声嗲气是女人杀伤男人最有力的武器,我多么希望王姐也能这样勾引我一次,可任我怎么暗示,却从来没有过一次,因为她太过理智,太过理智的女人或许不能算是严格意义上的女人。男人哪,真******犯贱。我想。
虽如此想着,我分明已开始心慌意乱起来,笨拙但顺从地被她牵引着上了那张小床,她麻利地给我脱掉了鞋,认真地放到地上,然后给我蒙上了一条薄毛巾被,开始工作。
工作先自头部开始,只觉她的手跟医生的一样凉,当然也滑、腻,却更有力些,而且不停地跳动着,按捏着,轻轻地拉扯着我的头发,竟是让人有股说不出的舒服感。
小姐是细心的,我显然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她便柔柔地问,力大了吗?
她的手劲确有些大,让我感到了痛疼,但我不忍心拂了她的意,便嗡声嗡气地说,还可以吧。
小姐因此受到了鼓励便更加卖力,可未及我充分享受够这种又疼又痒又舒服的感觉,她已按程序转向了身部,胸在我的眼前直晃,晃得我有些眼晕,便闭了眼,任其在我的身上不停地劳作,睡意竟然不合时宜地袭上了上来,尽管我再三劝自己不要睡过去,但还是睡了过去。
显然是她叫醒了我,因为她告诉我,钟已经到了。
这样快?!一觉醒来,除了头因酒精的刺激隐隐生疼外,我的精神明显恢复了些,质疑着,竟发觉自己有点恋恋不舍,便问,多长时间一个钟?
四十分钟,快结账吧。她面无表情地催促着。
见她迫不及待地提钱,我的心情又坏起来了,没好气地问,多少钱?
三十。
居然如此低廉?!似是心有不甘,便说道,再来一个吧。
她高兴起来,便又开始工作。
这次却跟前面不同了,或许由于我的慷慨和对我其实因为掩饰技巧的拙劣而分明已经表现出来的矛盾心理的发现,她边工作边嗲声嗲气地跟我拉呱,而且多是一些感叹词,大哥是第一次吧?难怪这样眼生。她必是故意说话很急,因为刚才就不这样。你的皮肤好白啊。你好胖啊。
我注意到,她的声音里居然带着浓浓的鼻音,但这并不影响她的声音柔的好听。这或许也是她的工作所必须吧,我猜测着,显然由于睡意已经过去,便大睁着眼……不经意间,我的手居然触到了她的手,便恶作剧地用力地捏了一下。
正担心她生气,她却浅浅地一笑,嗔怪道,大哥你好坏啊,疼死我喽。看不出有一丝生气的样子。由于我的放纵,她变得肆无忌惮起来,屁股已然捱到了小窄床上,只用手轻轻地揉着我的肚子。
曾多次听蓝毛说起过,这是按摩女偷懒的表现,而我却并没有因此而愤怒,因为我的注意力此时已不在这上面——紧张,莫名其妙地紧张让我浑身一阵阵躁热,但我想我必须给她留下个好印象,所以我努力地克制着,虽然紧张把我的肌肉僵得忽而麻痒痒的,忽而又是一阵酸痛。
为了缓解这股来自于她的令我口干舌燥嗓子隐隐作疼的压力,我用力地咽唾沫,却已无唾沫可咽,便问了如下蓝毛再三提醒我不能问而且绝不能信的话题。
问,你贵姓?
答,杨,杨贵妃的杨。
问,叫什么名字嘛?
答,红红,叫我阿红吧。
这显然是个假名,但我还是不能自抑地要问下去,多大了?
反问,你看我有多大?
我故作费力地想了一会儿,夸张地猜道,至多五十岁吧。
她佯作犯恼地用小拳儿轻锤着我,娇嗔道,你坏,你坏,人家有那么老吗?
我求饶道,那你到底多大,难道……我装作要继续猜下去。
她已忙答道,人家才十八哩。
这显然又是谎话,单看她那些鱼尾纹便知,她即使小应该也比我小不了多少。但为了讨好她,我故意问,为什么不读书?
答,不爱读呗。
问,为什么非要干这个?
答,等你这样的哥哥呗。
果如蓝毛所言,我的问话无疑把自己在这方面的经验匮乏完全暴露了,待我再去问她什么地方人时,她已玩世不恭起来,显然胡乱说了一个地名“东北”,却又故作认真地辩解道,东北穷呗,看我这个头,难道不象?
她只为了证实的话,却忽略了自己的现实:这不是一个高个子的女人,而且手象窗户纸一样的白。
或许因为有了语言上的沟通,也或许因为出众的东西本身就对人充满了诱惑,我突然对她的手产生了兴趣,不,准确地说,不单是兴趣,分明就是诱惑。实在无法自抑,便试探着问,我可以摸你的手吗?
她没有回答,却是顺从地把手交给了我……
男人和女人其实就象隔着一层窗户纸,待这层窗户纸捅破,我变得大胆起来,几次试图得寸进尺,却都被她拦住了。这一刻,我感觉自己特笨,笨就执拗,越执拗越笨。无奈之下,竟有些失落。但我不想让失落蔓延,却又一时无话可说。
她显然也不想让局面就此僵下来,所以当我不失莽撞地说“且附耳过来,我问你句话”时,她便把头附了过来,我唯恐别人听见似地问,什么叫特服?
特服,就是特殊服务呗。她爽快地答道,却又或许故作吃惊地问,你真的不知道?见我认真地点着头,她又解释道,就是你愿干嘛就干嘛。
我说,我想要特服。
她立即制止了我,认真地说,第一次来的客人绝对不允许,这是我的规矩。
什么破规矩?我继续坚持着。
她便下了床,撒着娇,或许由于做作的缘故,撒娇不仅没能让其显示出女人的诱惑,反而添了些母性,或许母性是所有女人的天性,但她并没有离开,又转过身,保持着让我无法触及她的身体的距离,央求道,别闹了,我来客人了。
必又是谎话,我当然不信,所以她的推辞更加激发了我的欲望,一种男人都有的骨子里的执拗的征服欲——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更强烈地想得到。
然而,我没能象蓝毛所说的那样轻易地征服她,再次遭到拒绝后,我发觉自己坚持的耐性竟是如此脆弱,也或许因为突然涌起的所谓的高傲或者长期坚持的观点再次被激了起来,我不觉索然无趣起来,嘴里则直截了当地把她“要不我陪你说说话”的建议给顶了回去,我需要你陪我说话吗?
她要么是一个高明的心理学大师,能够机敏地捕捉住我任何的哪怕极细微的无论是坚定还是动摇的转变,要么就是长期尴尬的处境让她有了应付尴尬的高超技艺:她突然破涕一笑,娇柔无比地说,大哥是正人君子,正人君子必不会强人所难。
我没好气地反问道,正人君子还有到这地方来的?
她夸张地笑着,温语绵绵地哄孩子似地哄着我,大哥生气了吗?还是下次吧。说着,她轻轻地摇着我,竟让我一时间下不了愤然而去的决心。
不得不佩服她,就这么一个短暂的犹豫,她居然能用她的温语泡磨让我答应了她的要求——陪我说说话。
她高兴地跳起来,孩子似地拍着掌。她所言不虚,她确是个懂男人的女人——孩子般的稚嫩,因为能够满足男人的自尊心无疑是女人征服男人的又一杀手锏。但她的突然提高声音,却让我紧张起来,我提醒她小声些,不要被别人听了去。
她终于静了下来,却附加了一个条件,比赛讲故事。因为心里不痛快,原本就不会讲故事的我根本不知讲什么,所以我尽管答应了她,但还是由她自个去讲。刚开始,她还闹着我讲,或许因担心我再次恼火,她也不强求,便自个讲,自个讲也难不倒她,因为她似乎有说不尽的话题。
我们那个地方有句俗话,说感情是用话赶出来的。这时候,我理解所谓的感情,男女之间实际上就是相互占有的欲望。因为她绘声绘色令人忍俊不禁的故事无疑让她变成了一个足以激发男人欲望的诱惑源,紧一阵慢一阵从心底窜上来的充斥着邪念的欲火在炽烈地烘烤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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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把她往自己身上一拉急欲趁势抱住她,或许因为意志不够坚决的原因,她轻巧地就躲开了,指了指她腕上的电子表说道,已经六个钟了,三六一十八,一百八十块,结账吧。说着,就把手伸了过来。
我不缺钱,但在这个地方提钱,自然很容易就让我意识到了“卖与买”的关系。这个关系一撞进我的大脑,即迅速地传遍我周身的神经让我因感到脏而反胃,而且按照蓝毛的解释,我显然被涮了,不觉悻悻然。
我的反应逃不过她的眼睛,她必是认为碰上了赖账的,又勉强地调笑起来,不失诱惑地催着,哥,结账吧,我实在太累了。
我募地一醒,就把蓝毛塞到我手上的钱全给了她,一阵厌恶,她居然如此地丑陋!我发觉。
她认真地数了数,眼里放了光,但还是把另外的三百给了我,捏着另外两张说去找零钱。
我又把另外的三百给了她,说全拿着吧,零钱不用找了。
她先是愣了愣,继而便喜上眉梢,重又挪过来,用手轻轻地提了提我的腰带,颇庄重地说,下次再来,一定满足你。说完,就一阵风似地走了。
******,还有下次?我恨恨地想着。
故事当然没有就此完结,而且也没有按照我所想的那样发展——自打有了这次经历,我不再推辞酒后的应酬,朋友们便夸我随和多了,人际关系倒是融洽了不少,只是蓝毛看我的眼神变得怪怪的,而且常常伴着诡秘的笑。
他必是……但我绝非他所认为的那样,而且也不是因为蓝毛经常唠叨那家店安全的缘故——他说的倒是事实,公安对此打击越来越严厉,常听到这家或那家出事的消息,唯独这家一如既往地车水马龙热闹非凡——而是因为我心目中的这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在对初次经历的回顾中,我越来越觉得她象一个影子,那个我刚踏上社会就扰了我的影子,但那夜实在太黑或者说我的邪念实在太盛,我没能看清她,而且年龄也不符,单凭声音竟越来越象。
所以,凡我安排的场合必去那家店,不到半月的时间,我已记不清自己到底去了多少次,如果说每天都去,虽不真实,却也不夸张。但我再没有见到过她,所以总是交三十元就草草了事。
难道她果如蓝毛所说的就是漫天遍野里的花蝴蝶,为了安全起见绝不会在一个店甚至一个县城呆太长的时间?我不相信,且不顾蓝毛有情郎的讥笑,给她打电话,先前还是关机,后来干脆变成了空号。
但为了那个秘密,几次欲放弃的想法都被我推翻了,我把活动全改到了不喝酒的白天,不再总叫上蓝毛,我觉得或许这是我的责任,必须一个人承担:金钱是基础,有了金钱,我几乎进出过县城里所有的美容院,却再也没能找到她的踪影。或许她已经不干了?这个念头居然让我有点儿莫名其妙的的兴奋,但我很快又否决了自己。
要说男人能够做到心如止水,那绝对是假话,但要说我再也没能找回那晚的激情倒是真的——都说男人图新鲜,第一次永远是珍贵的,其实,又何止是男人呢?或许由于太多地出于这种场合的原因,某一天早晨刚起床,我就觉得烦躁不安,这是多少年来不曾有过的迹象,我预感到,今天必要发生点儿故事。
前面的讲述曾提及,逢有烦心的事儿,我喜欢漫无目的地散步。不经意的漫步中,我又拐进了一家美容院。
所有美容院的结构几乎都是一样的,只不过规模大小不同而已。我现在所进的这家,大概只有五六个房间的样子,或许因为上午的原因,虽有房间不时地传出小姐与客人的低低的调笑,却仍显得冷清,另有三名小姐正懒散地玩着纸牌,无疑加剧了这种冷清。
我一眼便认出,居中的那位就是那晚的她,也就是我曾经的第一个她,竟是激动不已。
而她显然已认不出我,甚至是那晚的那个我,更不要说当兵时代的那个我了。这十几年间,优裕的生活不仅让我胖得已经判若两人,那次因为与人争斗而在脸上落下的两条长疤,连我自己都不敢相认。
见我进来,三人争相围了上来。我只用眼盯了她一下,她便随我进了房间。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最能传神,就在我用眼盯她的那一刻,她愣了愣,显然已认出了那晚的我。所以,进了房间,她没有象通常的小姐那样急不可耐地围上来,而是麻利地收拾了一个包,只说了一句“快随我走”,便拉着我往外赶。我不明所以,却顺从地跟她走。她急匆匆地只冲一位貌若领班的小姐说了句“这是我娘家表哥”,便带我离开了那店。
刚离了那店,就见有两辆警车过来了,上面下来五六个警察,迅速冲进了店里。一会儿,就见警察押着两个兀自做着美梦的倒霉蛋上了警车。她告诉我,这个店是警察的卧底,也就是蓝毛常说的“底钩子”。
我虽自负精通于法律,却辨不清这种“底钩子”到底是不是合法。这显然不是咱们所要关注的,只说干这行很不安全,前一阶段被杀的那位店主,据说就是干这行的,至今也没破了案。
她之所以到这样的店,主要是因为那晚我给她的钱,她只向老板交了二百。按照她们这行的规矩,来自于客人的钱必须要全部交给老板,再由老板与小姐按照四比六的比例分成。她的做法显然犯了规矩,恰逢那天老板例行搜身。例行搜身就是为了防止小姐藏私,而且越是安全的店,分红的比例越低,搜身的规矩越严格,因为这样的店小姐的收入往往更多些。漏了馅,她被开了。
迫于无奈,她只好到了这样的店。由于连锁反应,这样的店不安全,生意自然就难做。
在去我公司的路上,她告诉了我这些——那个小店当然不能再回了,当她感到无处可去时,我居然没有点破只认出了那晚的那个我的她,而且别有用心地决定带她回公司。
路上,她又告诉我,她不是个随便的女人,做这行只是迫于生计,所以她总是虚以应付。这世界真是不可思议,谁知这样反而引来了更多的客人。
嫉妒是无处不在的,所以就有人到领班那里告她的状,恐怕这也是她被老板赶出的另一重要原因。关于那晚的搜身,肯定是有人使了坏,因为按照惯例,那晚不是搜身的日子,嫉妒!
说着,她得意起来,说她从来就是遭人嫉妒最多的人,遭人嫉妒是好事,至少说明自己有与众不同的地方,譬如尽管她的年龄偏大了些,却是客人最多的小姐,做小姐也是必须用脑去做的。看得出来,她甚为此自豪。
或许恰如前面讲述中曾提及的那样,她是个有过辉煌过去的女人,毕竟见过些世面,所以她象早有预料似地并不惊讶于我办公室的富丽堂皇:进了屋,她随手扔掉了手里的提兜,长舒了一口气,骂了一句“******”,便美美地仰躺到了沙发上。
为了给她一份惊喜,我们是徒步回公司的,她穿着尖细的高跟鞋,已累得不行。显然地,她过于平静的表现多少让我感到了失望,但一路的交谈,让我清晰地忆及了过去。
她原就是这样的女人,内心充满憧憬,表面上却不肯表现出来。人的天性往往是无法改变的,她仍然象过去那样是个健谈的女人,只是悲观严重地扭曲了她,让她甚为低落。我的一句善意的“你为什么不去做点儿别的?”无疑刺激了她,她募地从沙发坐起来,两眼直直地瞪着我,甚是吓人。
不知你是否有这样的经历去体会,女人若要发起威来,那将是世界上最具杀伤力的武器。
过了许久,她才终于缓过气来,恶狠狠地说,**的当我愿意干这行啊?!说着,眼里竟噙着泪,语调也降了下来,但更坚定,我凭自己挣钱有什么错?不干净?我知道你就认为不干净,难道不比有些人的钱更干净?
我知道,她的话匣已经打开,便静静地待她。我敢肯定,她必已认不出早年的那个我,即使有那点儿印象,必也不敢相信,甚至连想也不会往那个方面去想。她的谈话不知是否故意略去了和我交往的那段日子,虽让我酸酸的涩涩的,却是直奔我最为关心的她后来那段而去。
她说,由于有个不错的家境,我婚后也曾度过了一段公婆痛惜老公溺爱的日子。可是,******,当官的没有一个好东西。仅过了不到两年的光景,处境就变了,原因是我老公跟另外一个女人好上了。
我不是那种不通情理的人,与丈夫恩爱时曾戏谑说,你尽可以出去找,但必须要把女人带回来要我确认她确比我好,否则没门。
女人与男人之间最大的区别,往往就是这些不切实际的自信。待男人真正有了,我却恐慌起来,狠劲居然一点儿也使不出来,反担心毁了这个家。
在我通过悄悄地跟踪断定对方是个农村寡妇时,我的心登时凉了,理智告诉我,争吵是没有用的,我企图用自己的魅力去感化男人,我一贯相信自己的魅力,自信没有一处会稍逊于那个寡妇。
但我失败了,并非因为我输给了那个寡妇,而是因为男人又好上了另外一个女人,这个女人竟然是个小姐!
从此,我们开始分居,因为我感到恶心,我瞧不起他。但我毕竟是女人,我决定去找自己的公婆,当然还存了一丝侥幸,希望通过公婆的工作能让男人有所改变。
岂料公婆居然一味地偏袒男人,反嫌我不懂得体贴丈夫。我无计可施,就盘算着报复一下男人。如何报复呢?自然就是给他带绿帽子。
可未及我选准目标,臭男人一家就被连窝端了,因为经济问题,还有不少关于女人的事儿,少的有,老的居然也有,******,一窝子色鬼。前段子常听人为他们鸣不平,说是政治斗争的牺牲品,纯******扯淡,什么牺牲品?都赖男人的那副德性,苍蝇还不叮无缝的蛋哩。******,男人就这副德性。
女人就不同了,起初我可怜那个小王八蛋,也想为他守贞,可后来生活实在太难——没有了他们,居然没人再恭维我再理我,在我肚子里的孽种意外地流产后,我彻底绝望了,就下了海,也算是对他的报复吧。
说实在的,我不是个随便的女人,当初之所以迟迟没能选准目标,便是因为这,我不可能再把自己交给一个污浊的男人。及至下了海,我仍顽固地坚持着这个原则,除非偶尔的几个能瞧得上眼的,死我也不会跟他们干那事。
这类男人最好区分,通常上来就苍蝇见了血似地猴急猴急的,咬抓掐拿捏摸,爪子乱伸乱摸,根本不拿女人当人,见了就让人恶心。对于这样的男人,按摩我都是偷工减料的。
为了保护自己,我自信已练就了一手绝活,可到那种地方去的,有几个去真心按摩的?还不都是为了寻开心。尤其那些当官的有钱的,自以为当了官,什么都是他的,其实,这类人最******贱,假惺惺的一本正经,没有******一个好东西,只要一提充公,就能吓尿了裤子。
有钱的,自以为有了钱,什么都能买到,倒不怕充公,因为他们不在乎钱和名声,但同样有治他们的招儿,他们最怕老婆,可能是一物降一物的道理吧,这些人多有一个河东狮吼,最怕这个河东狮吼给他戴绿帽子,独不怕他给别人戴绿帽子,其实河东狮吼绝没有少给他戴绿帽子。
说着,她放纵地笑起来。笑毕,她又一本正经地告诉我,干了几年的活儿,她居然只因为崇拜失身过一个穷教师模样的人,说虽然他拒不承认,但她刚见面就闻出了他的墨水味。她便练就了这样的本事,轻松地就能从人的外表判出对方的身份。
那天,我刚进门,她就判出了我的身份:有钱人,而且是个雏儿,似乎在跟什么人赌着气;奴颜媚骨地引着你的那个人(指蓝毛)虽厚道,却是个这方面的老手,所以我选择了你;不是恭维你,你是个不错的男人,现在这样的男人不多了。说着,她便粘了上来。
**的早干什么去了?若是……我心里这样骂着,脸上却依然笑着,腿在不由自主地后退着……
她不失诱惑地说道,来吧,我是来还愿的,别以为我会缠上你,放心,既答应了你,我是心甘情愿的。
此时,蓝毛那些关于女人诈骗的事迹再度浮到脑际,让我如一团死水似地平静——谁******没有弱点?诈骗都是对着弱点来的。
或许恰如她所说,男人的天性就是追求新鲜与刺激,什么东西玩多了,都会试图变花样,如果不能变花样,仿佛会因窒息而无法生存。这个观点虽谈不上真理,却也绝对不是谬误。
应该说,欢场的经历极大地丰富了她的思考,让她有足够的对付男人的招法。诱惑失效后,她轻易地就转变了话题,转而吹嘘自己的舞技,话是那样地自信,甚至可以称得上狂傲。
这倒是我不曾料到的,我自是不信,除了做按摩之外,我绝不相信她别有所长。然而,正是我的不信,反而让我中了她的圈套:我的思路分明在随着她在转,我居然答应了她舞一圈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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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应的话音刚落,她已提着兜进了办公室的里间,只一会儿的功夫,她再次出来时,不觉让我眼前一亮:她一身垂地纱裙,犹如凌波仙子!未及我清醒过来,她已开始起舞,我不知道她跳的是什么舞,舞姿却甚是优美,忽而如翩翩蝴蝶,忽而如贵妃醉酒……这岂非就是我梦中的仙子?迷迷糊糊中,她又变了花样,边舞边脱着衣物,随着纱衣轻轻地飘落,我居然丧失了自制力。
我直呼上当,我真的中了她的圈套,因为我再次听到了她“总算还了愿”的呓语,这实不符合我刚确立的“宁让人负我我决不负人”的人生信条。
值得庆幸的是,我也达成了自己第一次见面尚且没有确定她的身份便已萌生的愿望,她不再去做类似的行当,到我公司的公关部。
我认准了,她是一个优秀的经理。但她却只答应做一名业务员,至于职务可以留待以后根据业绩再调。她说,一番经历后,我现实多了,我不想受人太多的恩惠,更不想误人之事,将来如果能够胜任了,就不再是恩惠了。她甚自信。
就在她去公关部上班的第二天,王姐终于结束了自己的行程。原来,她外出非为游乐,而是在稳步地实施她的公司提升计划:把员工分成两批,以游山玩水的名义去外地的店学习,以增强员工的感性认识和创造性,又叫开阔眼界。实践证明,“开阔眼界”迅速地让她的店借鉴吸收了不少的先进经验和做法,公司的竞争力明显攀升。
但因为这个计划最先是由那个不地道的工商所长提出来的,所以我便有些瞧不起——这么简单的事儿,勿需费力随口就能说出许多,偏偏让他占了先。
事情往往这样,待别人明白地说出来,立即就会觉得简单,但若要自己去想,绞尽了脑汁也无法想出比别人的提议更简单更有意义的思路,而且人当然不会去怪自己,想方设法找一些把问题转嫁到别人身上去的理由似乎更容易一些。
这便是我当时的心态,因此当王姐告诉我这些时,我第一个涌上的念头便是,这算什么破主意呢?我想不出,也不屑去想。王姐当然曾经征询过我,我真的没拿这当回事。
王姐是刚下火车就给我打的电话,我猜想,她必是希望我能去接站,但我没有去,此后的一整天都没有去。这并非说明我已见异思迁,而是虑及自己这一段的表现便有一股沉重的负罪感压得我无法挪动分毫。
对她没有丝毫私心杂念足可以昭告日月的渴望无疑加重了这股负罪感,二者迅速地交融到一起,象起重机一样,一上一下,轮番撞击着我。在撞击的过程中,渴望与负罪感象两块疯狂吸水的海绵,彼此鼓励,直欲把我涨破。涨自里而外,压则自外而里,无疑加剧了涨,足以让人窒息让人丧失理智。
准确地说,我是在毫无理智的状态下虽彻夜难眠并按照自己曾屡试不爽的绕屋疾走的排解方式仍难化解却竭力化解中熬过这一天的,直至她第二天大清早就主动找上门来。
我猜测,她必已了解了我最近的表现。这是与自己换位思考的结果。
不要不信换位思考,人在许多时候,都必须而且必然要换位思考,这是一种被屡被实践证明的行之有效的思维方式,所以说我和她都喜欢换位思考,或者说她原就是我换位思考的老师。应该说,换位思考的结果常常能改变不少看似合理其实必须要改变的决定。
就在她轻轻地推门而入的那一刻,我突然感到了无与伦比的恐惧,似乎她就要而且就是为了说“结束”这两个恩断义绝的字而来的。所以我勉力地支撑着自己,努力地让脸上保持着讨好的笑,但我敢断定,当初如果能够及时地记录下这种笑,必定比哭还难看。越是担心这两个字,她却偏偏说出了这两个字。
不过,含义却出乎我的意料。她说,该结束了,该结束这种生活了,我们结婚吧。
就这么简单,但太过突然地释去了越来越多地积蓄在人体的能量,仿佛水囊突然排空了水,太不符合自然法则,对人来说,无疑是一种更大的折磨,虽然这可能是人长期的一种渴望,但太过突然无法避免对人的无情地沉重打击。尤其是她多此一举地补充说,这是咱们前面提及的那位所长的意见时,我已进入了真空状态,周遭即使发生十级以上的地震,我也绝对会浑然无知。
此时最具杀伤力的便是她那因我长期地偷偷地品味而终生难忘的飘一样柔的声音,一句“不愿吗?”就又把我拖回了现实。
现实绝对好不过她象我预料的那样进门就是一通狗血喷头的狂骂继而发起泼来,我想,这样必定会更好些,而她却出奇地平静。
应该说,平静绝不是女人该有的品质,因为这种平静不仅让她丧失了几乎所有的温柔,而且因为多次地让我享受了巨大的忽而跃上巅峰忽而跌入低谷的刺激而使我已然超越了自我。
所以,当她把这次外出给我带回来的完全跟过去每次外出一样必定要带的总要彰显女人爱美天性的衣物之类的高档西装放到我面前时,我只是木然地点了点头。——我居然把它看成了她对我的礼节性的回报,所以没有往常那样的激动,或者说因为长期地渴望总算有了结果反而让我出奇地冷静。
冷静不是爱情该有的,这或许就是“物极必反,动极必静”吧。
她是个有主见的女人,却同样不乏机敏,必是我的情绪感染了她,她再次问,你愿吗?
或许天下的女人凡事都喜欢追求一个口头上的未必是真的肯定答复,象她也不能脱俗,直至我点头,而后又用力地点头,她才总算放了心,岂不知此时的我,或爱或恨或怨或怒早已纠缠到一起说不清了。
择日不如撞日,我们的婚日就撞在了第二天,据算命的说,这天就是宜于结婚的黄道吉日。到了这个时候,似乎算命先生无论怎么说都对,我不信,她信。
婚礼的场面自然是宏大的,毕竟不是年轻人了,我们当然不想这样,但双方的朋友却不请自来了,三教九流,凡是自觉沾过或欲沾染一点儿恩惠的都来了,甚至包括政界的一些头头脑脑,他们让婚礼无限地膨胀起来。这便是典型的不由自主,我总算尝到了它的力量。
我们不妨省去描写这个宏大场面的笔墨,用来说一些大家关心的事儿。且说人往往这样,无所谓的时候,什么都无所谓,一旦认真起来,却又常常吹毛求疵。硕士他们的安排无疑是独到的让人挑不出任何的瑕疵,唯一的缺憾,就是少了王姐的女儿。
前面的讲述曾说过,王姐力主把她送了监。之前,我曾经提过,但她想了想才说道,时间来不及,还是算了吧。
以我当时的能量,我自信能够办妥这事,原准备给她一个惊喜,却不料管这事儿的那个人出差了,也是因为仓促和忙,事情就这样搁下了。直到管这事儿的那个人来出席我们的婚礼才让我又想起了这事儿,婚礼在即,现办已是不可能。
但凭着我对她的了解,我能够感受到她的不快乐,尽管她强作欢颜。她的快乐就是我的快乐,她有不快,自然就会首先传染给我。那一刻,我直认为,这必将成为我终生的遗憾,更何况那个小妮子原数辣性,日后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儿。
日后,她虽温顺了许多,割腕自尽未成却是铁定的事实。你知道她醒来后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我割自己的腕总不算犯罪吧?”
是犯罪。我肯定地说。
她大叫,这叫人当真无法活了!
这是后话,且不多说,只说我这种情绪一直持续到入了洞房。兄弟们已经知道,我虽说有过自己的女人,也有过自己的儿子,这婚礼却是第一次。
——千万不要去埋怨青年人的奢侈,只要有了足够的钱作基础,这感觉却是金钱无法换来的,除了秘藏于心底的期盼与渴望,单是亲朋好友如同抹了蜜的嘴巴就足以让幸福从里往外溢。及至进了洞房,长期等待终于变成现实的那份期待那份担心那份渴望一探幽径的紧张轻易地就能把你融化。
然而,我却败下阵来。这无疑是令任何男人都最损自尊的耻辱,她的一声叹息更加剧了我的情绪。我们就那样并排躺着,谁也不肯说话,没有任何动作。
时值隆冬,或许由于暖气充足的原因,我们并没有觉得冷。不知过了多久,辗转反侧不已的她总算睡过去了,而我却毫无睡意,我在认真地总结着,企图找到问题的症结,但这问题实在太难,太难的问题想多了,难免要心浮气躁,思想因此而混乱起来。
莫非……莫非……我列举了无数个莫非,但又被自己一一否定了,否定之后,脑袋里便空空地再也装不进任何东西。我知道,自己睏了,但她的一个突然翻身却足以让我惊醒过来,因为她的胳膊搭到了我的身上。
我开始端量她的谁容,她显然在做噩梦,眉间蹙起老高,并伴有一声长长地叹息。我跟着叹息了一声,脑际突然浮过了人们常说的那句“一对新夫妻两套旧家什”的笑话,不过,我没有笑,反惹来一声感叹:是啊,毕竟都不是第一次。
随着感叹,这话越来越清晰起来,而且在迅速地扩大,扩大至我所认识的所有人群,我甚至听到了人们在婚宴间就偷偷地谈及这句话时的浅浅的压抑的猥琐的笑,甚是刺耳。这是对她的大不敬,我暗暗地责骂着自己。
无论信与不信,尽管我们在外人面前保持了令人羡慕的新婚夫妇的幸福感,但我们这样的状况却足足持续了三天。因此,婚后的第一天她便早早地来到了店里,当员工们恭维她敬业时,她却是一脸地苦相。
而我绝不会去找如此的尴尬,独自呆了三天,尽管这三天足以让我窒息。所以,第四天我连早饭也没吃就去了公司,比她更早,这样就不至于遭受象她那样必须面对职工的尴尬。
对了,在这里顺便说一声,我们之间的婚姻是有协议的,协议规定:除了人合到一处之外,其余的诸如公司之类的财产仍维持原状,相互之间不得相互干扰。她说,这主要是为了保持她的独立性。
对于财产,我看得极淡,自是乐得这样,但对于女人的独立……心里无论怎么想,嘴上却是不能说的。
闲话且不多说,只说我正为自己的选择高明而暗暗自得,却意外地看到了桌上的辞职书,辞职书是她留下的: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该走了。后悔?自己的选择何必要后悔?!其实,自从你进入美容院的那一刻,我就认出了你,不是容貌,而是气味,你的容貌能够改变,但你的气味没变,我当时就闻出了。我好害怕,所以我尽力避免着你。都怨老天作怪,偏又让我遇上了你。
按说我不该继续打扰你的生活,我知道我已配不上你,但我实在无法自抑。不要再装了,相信你已认出了我,为了避免尴尬就不署名了。我该走了,真的该走了。不过,请相信,我不会再去做那行,我必须自食其力,别人能,我为什么不能呢?……
信未及读完,便已掉落到了地上,这无疑是对我自作聪明的嘲笑,尤其是后面的那句“祝婚姻幸福”分明又让我看到了她惯常的讥笑人时总喜欢翘起小嘴儿的神态。
强烈地震颤!强烈的刺激!怎么会呢?
事实上,刺激不单纯会让人感到舒服或者不舒服,还能够刺激人的灵感——我发觉,自己在变,变得越来越不正常了,要不是目前创下的一点儿财富,恐怕早已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人或许都这样,什么都不明白的时候,反而闯劲十足,待自觉什么都明白了,实际上就死了——不仅闯劲没了,对什么都丧失了兴趣,守业尚且艰难,又怎会有心去开创一片新天地呢?
我有这样的感觉,但我不想被这样的感觉所左右,我喜欢斗争。以当时的状况,“斗争”便只在意念中一闪,必有一番挣扎,之后,不少的涉及主意的片断霎那间一齐涌了上来,迅速地串联成串,让我一阵惊喜,因为我发觉了我与王姐之间不协调的根源。
一对矛盾,完全是一对矛盾:或许由于长期独居的原因,她养成了开灯睡觉的习惯,而且不开着灯,绝对无法入睡,因为那样她会做无数的噩梦,醒来之后,仍会疑心有人进了房间,婚后的第二夜,她甚至把我当成了贼,直至我再三说明,她方信了,才又安然地睡去;而我由于这一个月的自甘堕落,居然养成了开着灯便无法成事的习惯。
有了主意,我当晚便尝试着做了,果然有效。
人生无疑总在追求完美,尽管这只是个不切实际的幻想,却让人无时无刻地不在为此不懈努力着。这便是人生的动力,丧失了这个动力,生活就失去了意义,失去意义的生活无疑是可怕的。
由此及彼,作为其中的一部分——男人和女人,同样是不可偏废的,尤其对于一个完整的人生来说。
勿庸置辩的现实是,只有在做成了夫妻之后,我们的生活才重又恢复了它本来的面目——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