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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陀罗尼的威神 救美的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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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波旬四周,眨眼之间,就有八人环侍而立,个个长相奇棱峭异,有笑的,有愁的,有忧的、有乐的,这八个人面对波旬,虽然无所畏惧,但人人都与之保持适当距离。

    波旬眼光扫过八人,冷笑道:“冥界十缺二法王,你们想怎么样?打算囚禁老夫?你们有这个本事?”

    却见正前方那中年书生模样的人,和谒而慈祥,对波旬说道:“波旬,善恶只在一念,轮回也只在一念。有所执处,心必有所束缚,法必有所缺漏,遇境而动心者,绝不会是完美智慧。”

    波旬笑道:“那这么说,卞城王是有完美的智慧了,舒卷自在、收放随意了?既然这般拿得起放得下,却偏要和老夫作对,又是何意??你的心无所执,却偏偏执在老夫身上,岂不荒谬?你那佛门经典中,说觉悟者就算身处冥界地狱,也见庄严法地,老夫不在此庄严法地中?你佛门经中还说,无人相、无我相、无众生相,你们眼中偏偏就是有老夫,呵呵,这是因为老夫太特殊了而独立于众生相之外呢,还是因为你佛门经典瞎说一气呢?”

    八王修为境界虽然极高,但面对波旬这样的老鬼,斗智斗力似乎都没有太大把握,一时尽皆默然,波旬大喜狂笑,乐道:“哈哈哈,这么说来,还是老夫的法门才是正法了,不如大家改邪归正,从此一念转过,尽向老夫学法如何?”

    忽听身后刘迦笑道:“波旬,你在那儿猖狂个啥?我佛门经典,浩瀚精微,无所不包,无所不囊。你偷学了点皮毛,便断章取义,自误误人,岂不谬上加谬?”

    见波旬转过头来,他收敛笑容,认真说道:“波旬,你我同体,无有差别,一切证心之法,皆是佛法,佛法本身未有排斥任何法门、任何宗派之意,只是个名称而已。我向你保证,待你深研佛典之后,方知其体贴处,直是理无不穷,事无不尽,文无不释,义无不诠,疑无不遣,执无不破,行无不修,果无不证。”

    波旬见刘迦移至身边,正想再斗斗嘴,忽然大吃一惊,这才发现,刚才还轰轰然乱作一团的场面,不知何时已恢复了平静。脚下的业海开始还狂潮汹湧,此时也比先前要宁静了许多。

    原来刘迦自波旬现身后,一直被其缠住,后来玛尔斯带走欣悦禅,紧跟着八王现身,让波旬有了斗嘴的分心。刘迦利用这一片刻,尽透自性之光。那千万魔众和阴兵,被其光茫所笼罩,人人为之震摄,善恶妄念齐齐出现短暂的停滞。整个场面立刻安静了下来。

    为啥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呢?各位有所不知,在场之人,不管是魔众还是阴兵,都是修行者。而刘迦是修到相对纯粹的修行者,其自性光茫代表着万物生灭的本源,透出之时,对方修为立刻会与之印证。这一印证,直接刺激的是人人内心深处的根源------修行观念。他的光茫就像一面镜子,所有万相皆在其中影现,比他修为低的人,很容易通过镜子的对照,来反观自身的问题。这一反照,心中的燥动与不安,立刻暂时地平伏了下来。就像偶吧,一直自称帅哥,甚至自信到敢在美女面前昂然自炫的地步(就是相当于颠倒狂乱嘛),可有一天忽然照了镜子,发现偶的模样原来与聆听怪差不多,心中失落,立刻垂头丧气,从此低调起来,颠狂病也就不治而愈了。

    那业海上方面,整个场面一片安静,唯有玛尔斯在轮宝边缘大吼大叫道:“他妈的大丑,快开门,让老子进去!”又听轮宝中传出大丑极为疑惑的声音:“怪啊,我怎么又不会张嘴了呢?”

    玛尔斯拿起大戟直接砸在轮宝上,直打得“哐铛”作响、金光飞溅,轮宝丝毫无损,却听得大丑更加疑道:“你打在我身上,我怎么不觉得痛啊?怪呢。”

    玛尔斯急着找齐巴鲁救欣悦禅,听了大丑这没头没脑的话,怒从中起,破口骂道:“你这傻瓜,变态僵尸,伪科学家,你以为你和轮宝合体了啊?”谁知大丑一个心思扑在研究上,听他这一么说,不仅没生气,反而惊喜道:“咦,你这说法有趣,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我好像确实与轮宝合体了呢。”

    业海之上有数万千之众,就于寂静之中,唯听得玛尔斯和大丑在高声争论,一下子让这两个人显得与大众不同,众人眼光全望向这边来。

    刘迦见那玛尔斯对四周众人眼光全然不顾,只忙着和轮宝中的大丑闹腾,暗暗奇道:“轮宝里面的人暂且不说,可这在场众人,都被我暂时中断了狂心,只有他不受外力干扰。这老玛也算是个奇人呢。他的心倒有点像佛经上所说的‘直心’,没那么多分岔,一门心思,没有旁念,直来直往。”

    那玛尔斯一边狂叫道:“快开门!快开门!快开门!”一边用大戟猛砸轮宝,声音越来越刺耳,两金相遇而流光四溢,人人听得难受。而大丑又不断发出奇思怪语,诸如什么“这轮宝像个活得一般”、又如“哎,原来这轮宝就是我嘛”,甚至又有“这轮宝也有点像僵尸了”之类的话。两人的话加在一起,在这片时宁静、但又处处隐显杀机的场面中,颇让人感到异常另类与不群。

    刘迦正在关注玛尔斯,忽然心中一凛,暗暗惊道:“糟糕,我跑题太不是时候!”立时飞身直上,却已然不及。

    那波旬乍见魔众被刘迦平息下来,又惊又怒,正想顺手给八王也来上几招,让大家不死也狂乱一下。忽见刘迦神情关注在玛尔斯身上,他立刻跳出重围,拿出龙杖,光影挥动,举手就已劈空直下,竟将业海上方空间震出几十道裂口。

    但见刘迦飞至,他闪身就走,不忘留下一句:“小白脸,慢慢补天吧,咱们后悔有期!”言罢竟不见了。

    刘迦转身向下看去,立时大惊。那业海上方空间陡然出现如许裂口,而且仿佛又与前时的裂口不同,不知为何竟产生了巨大的引力,业海浪潮猛然向上,不少魔众和阴兵被浪潮扑进海中,而向上奔逃的人群,又被裂口处的引力直接拉出此空间,不知去了何处。一时间方圆千万里之内,尽是鬼哭狼嚎、惨声大作。

    刘迦赶紧十指飞舞,数十道金光直射裂口处,以无相之境化掉波旬打开裂口时留下的禁咒,转而再将裂口封合。但大量魔众已在这极短时间内,化作黑雾从裂缝的间隙中消逝了。刘迦暗暗吃惊:“不对!他的魔众进来时与离开时用的法子完全不同!那些人离开时,倒更像是借他的神通一般!”他却不知,那些魔众在心灵上受制于波旬,只要波旬需要,这些人立刻会与之共振,顺着其神通残留力道,迅速转移空间。与刘迦想像的并非完全一样。

    什么是借其神通?一个修行者到了一定的境界,总有各种法门让修为不如他的人利用他的能力而做到超常的事,但一般说来,能做这样事的大境界者,其心早已是无滞无碍、通达无量了,能知悉他人所有妄念。波旬的做法与刘迦所猜测的,大不一样,并非顺着众生的妄念,以巧力助其暂时打破知见障碍,而是利用别人的妄念,将其缚住,为己所用。

    当年释迦佛讲经的时候,曾有许多修为未曾证果的弟子,听释迦佛讲起诸多佛国净土,心中羡慕无比,其中就有人问道:“世尊啊,咱们这世界也是您老人家的教区吧,为什么您老人家的教区不如那些如来的国土呢?大家都是如来,为什么您老人家的国土,显得有些那个……不怎么样呢?”释迦佛笑道:“咦,谁说我这世界就烂了?其实这地方满不错的,是你自己被六根障碍看不见罢了。”说着释迦佛用拇指摁地,借神通与诸弟子,刹那间人人见到咱们这世界无比庄严美丽,众人这才彻底明白,咱们的眼、耳、鼻、舌、身、意六根所感受的世界,是在知见的影响下,感受了一个全然离谱的世界出来。

    刘迦神通运毕,却见卞城王飞身而至,先是对着他作礼,而后又急道:“菩萨,你带来的那些朋友们,刚才似乎也随着裂口消失了!”刘迦环顾四周,只见临将臣、干玉、玄穹、崔晓雨、小阿菜和聆听依然在下面,那轮宝和玛尔斯已然不知去向。

    刘迦转头对卞城王道:“法王,各位鼎力相助,我极是感激,不过,以后别为了我而大动干戈。你们各忙各忙的事去吧,倘若我有事相求,自会上门来找各位。”说着他又想了一下,对卞城王笑道:“你称我菩萨,嘿嘿,现在的我,似乎受之有愧呢。”

    说着他转身欲走,却听卞城王在身后叫道:“菩萨,当年你不是这般对付波旬的!”

    刘迦闻言一怔,扭头问道:“那……那是怎么做的?”卞城王道:“当年你不会与他斗力斗智,只是用种种方便法门,为其说法而已。今日菩萨险与波旬一较高下,似乎不像当年所为。”

    刘迦微微一颤,似有所悟,看了看卞城王,点头道:“我知道了。”

    刘迦降至临将臣等人身边,却见临将臣嘴角满是鲜血,正咧嘴呵呵笑道:“干美女,现在知道做僵尸的好处了吧?遇到这种群欧,你就当这些人是来给咱们布施精血的,咱们只管把打架当饭吃!”干玉头发凌乱不堪,浑身上下沾满血污,诡异而邪门儿地笑了笑,抹去唇边鲜血,道:“嘿嘿,幸好有临前辈指点,小女子才学会引血法,不然我真得只有和他们硬拼了。遇到这般大规模的群欧,任何法宝都没用。”

    刘迦皱眉道:“你们把多少人变成僵尸了?”

    干玉严整面容,理了理头发,上前恭身道:“宫主,属下并没咬人,只是用了临前辈所教的引血法,直接将人体内的血液引出来而已。”这干玉刚才于危急中,本想破口咬人,但又恶心那魔众的种种异形怪相,下不了口,亏得临将臣传音将“呕心沥血”的基本法门教给了她。这干玉聪明怪异之极,越是邪门外道,她越是领悟得快,片刻即将基本法门运转自如,十指飞扬处,万条血线就如撒网扑鱼一般,尽情喝了个够。

    刘迦想起第一次见临将臣时,这僵尸曾隔着遥远的距离,直接引动自己体内血脉,知其手段颇为怪异,但他这手法,又不需要直接咬人,也不用杀人,只要向对方要点血而已……他知道这种事,自己就算教训了两人,也于事无补,而且两人也绝对当作耳边风,当下也就闭嘴不提了。

    他转头看了看玄穹和小阿菜,两人早已面容憔悴,浑身上下衣衫不整,看那模样,定是极度透支了体力,他上前对二人道:“玄哥,小阿菜,真是对不住,因为我的原故,让大家置于死地。”

    玄穹兀自为刚才的事心有余悸,深吸了一口气,笑道:“兄弟,没想到这冥界如此凶险,难得诸佛菩萨却要专门来地狱度化众生,其慈悲处,真让人佩报得五体投地。”小阿菜对刘迦笑道:“小白脸,这就是你的老巢?你也真够狠的,住在这种地方,谁敢来找你喝茶聊天?”

    刘迦苦笑两声,转头正见聆听对崔晓雨赞叹道:“晓雨妹妹,你真行,干了这么一场大架,气不喘、脸不红、连头发也不乱,就像打完一局麻将似的。”崔晓雨抿嘴而笑,道:“那些魔军好奇怪,见着我冲过去,立刻躲得远远的,好像我是个怪物一般。”聆听摇头叹道:“要说怪物,谁比我更像怪物?可没见人躲开我啊?难道在那些魔众的眼睛里面,你长得比我还丑怪?这世界的美丑观念真是变得离谱啊,共业啊,作孽啊。”众人听得哈哈大笑。

    刘迦看了看四周,下方的业海已渐渐恢复了初来时见到的样子,八王的阴兵早已悄然退去。想起欣悦禅,他自言自语道:“不知胖仔助她往生净土没有。”他放眼望去,层层空间一一透过,般般世界尽行查遍,却不见欣悦禅的影子,也找不到玛尔斯和轮宝的去向,不觉有些疑惑。暗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轮宝竟有这样的神通,能消形匿影?”

    他想起一事,转头看了看众人,最后目光落在崔晓雨身上,崔晓雨被他瞧得一阵脸红,忍不住笑道:“哥,你又想到何处去了?”刘迦摇摇头,问道:“小云在你那儿?”崔晓雨点点头,将小云的光点微微透在指尖,刘迦呵呵笑道:“你的本事真是越来越大,常常让人意外啊。”

    崔晓雨将光点轻轻送至刘迦面前,笑道:“小云还是跟着你吧,跟着我她似乎不怎么开心呢。”刘迦动念将光点纳入,听得小云笑嘻嘻道:“崔晓雨闷得很,不善于和人调笑,又有点傻乎乎的,我跟着她,除了睡觉,完全没事儿可干。”

    刘迦暗笑不已,就于原地悬空盘腿,结珈跌坐,口中念动“佛顶尊胜陀罗尼”咒。他念咒之时,那声音并不是很大,然而听在众人耳中,却感轰然巨震,好像咒中的每个字都在敲打着内心深处潜藏着的某种灵性,只觉阵阵莫名欢喜如醍醐灌顶,从上而下,洗遍四肢百骇,说不穿的畅快,说不尽的清凉。刚才恶斗的心潮,顷刻被法雨平息下来,狂心悄然而寂。

    小阿菜忽然发现玄穹在隐隐抽泣,一时奇道:“玄穹?你这算啥?小白脸这个咒语,咱们听起来都开心得很,你怎么学女人哭鼻子来了?这咒好像没这么感人吧?你也算一个仙人了,有见过仙人没事哭鼻子的吗?”

    玄穹赶紧抹去泪痕,尴尬笑道:“此咒与我缘法甚大,我多年未曾听到有人诵过此咒了,此时忽然听到,想起往事,心中感概万千。”众人听着稀奇,临将臣乐道:“玄穹,这咒语和你这么般有感情?”玄穹点点头,顺便为众人讲起此咒因缘。

    当年玄穹靠着多生多世的积善修福,转生忉利天,为一界之王,享尽天人福报。据经上说,忉利天的人长相和咱们有些不同,头上顶着一朵花……咦,咱们要说的不是这事,扯远了。其实是这样的,玄穹那时名叫释提桓因,有个儿子叫善住,也是有大福报之人。有一天正着玩,忽然听见耳边有人说啊:“你小子福报享尽了,七日后必将轮回,做多少世的畜生,做多少次饿鬼,又如何如何。”善住吓得心惊肉跳,赶紧去找释提桓因。释提桓因一听,也急了,他虽然修福所致,但并不忘跟着高人修行,多少有点小神通,急切之中,居然一心一意地入定了(人急了,啥都干得出来),在定中真见到善住今后在轮回中受尽苦难。他慌了神,没法子,赶紧向释迦佛求救,释迦佛借此因缘,为其宣说“佛顶尊胜陀罗尼”的咒语,让善住坚持念了六天六夜(偶念五分钟就磨皮擦痒哩,他居然能一心专念六天六夜,可见天下无难事,啥事都是给逼出来的),硬生生将定业给转了,从此不堕恶道。

    众人听得玄穹如此说,方知刘迦正在念诵的此咒语,有大恩于玄穹,难怪他会如此感动。又听玄穹讲了此咒的作用,方知此“佛顶尊胜陀罗尼”非同小可,按经上所指示的方法去念诵,消业去病尚是小case,直可起死回生,打破轮回惯性,乃至直接证悟般若智慧。一时人人听得双眼暴鼓,大觉不可思议,心中暗叹诸佛妙觉难测,我等孤漏寡闻、井底之蛙,太渺小了。

    小阿菜拍着玄穹的肩,叹道:“倘若我不是相信你的为人,我真会以为你在说梦话。但看看小白脸,他此时的威神,咱们已经完全不可理解,要想凭咱们的臆想去揣度那些佛祖的无量神通,真是痴人说梦了。”

    临将臣忽然疑道:“不知道小白脸现在能不能把僵尸王给灭了?”聆听乐道:“僵尸王算个什么东西?他配做老哥的对手?你以为当年十地菩萨的境界与僵尸王是一个级别啊?倘若是这样,大家不如直接修僵尸还省心些。”众人见他如此嘲弄临将臣,以为临将臣要怒火冲天,谁知临将臣全不介怀,只是嘿嘿笑道:“说得是,我只是好奇,想看看小白脸如果也变成了僵尸,会是什么级别的僵尸。”

    说到这里,众人又开始猜测玛尔斯等人的去向。

    刚才玛尔斯一手抱着欣悦禅,一手拿着大戟猛砸轮宝,正干得有劲,全然忘了四周的状况。那空间忽被波旬打破,他顿感空中大力牵引,在一片乱轰轰的场面中,率先被拉了出去。欣悦禅此时修为丧尽,与凡人无异,且又在生命弥留一刻,全仗着玛尔斯的神影将其护住,那柔弱的身子才没有在第一时间被那强力撕得粉碎。

    刚一入裂口处,玛尔斯立时大吃一惊。那裂口的深度和广度远远超出他的想像,四周除了跟着出来的魔众外,尽全是五光十色的如水旋流,没有边际。他完全分不清方向,只是见到魔众化作长长的黑雾,尽向着一个方向疾冲而去,他暗骂道:“老子虽然找不到方向,可绝不能和他们走一条路,他们既然都朝着一个方向去,一定是有组织有纪律的,那目的地也一定不是我该去的去方。”

    他既有此念,奋起大力,挣出魔众的黑雾,向着反方向而去。那些斑澜旋流在他身边飞逝而过,似乎没有尽头一般,冲出一层,又是一层,他连连闯过数百层,四周环境依然不变,就像没动过似的。

    玛尔斯那原力进阶甚快,当下启动心驰神往之境,管他落点在何处,凭空打开一个大洞,扎了进去。没想到这头出来,环境依然如故。玛尔斯这才着急起来,暗道:“欣姐倘若死在我手上,小白脸要把我打回穷神的!”

    他以为跑得不够远,干脆来个狠的,一口气连来几十次“心驰神往”,可每次钻出来,依然是茫茫无边的斑澜空间,没有上下之别,没有左右之分,前后无际,无边无垠,完全不知自己身之所在。玛尔斯这才惶惑起来,狂叫道:“这是什么破地方?有没有人在?小白脸?临大杀手?晓雨妹妹?”

    四周安安静静,他愣了半晌,忽听怀中欣悦禅“嗯”了一声,他立刻问道:“欣姐,你没死吧?哎……瞧我问得,你能吱这么一声,那肯定没死啊。”欣悦禅微睁双眼,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很快又昏沉了过去。

    他见欣悦禅越来越衰弱,忍不住叫苦道:“欣姐,你别急着死啊,你也算天下第一美女了,这这……这美女哪有容易便死的??”略略试了试自己那万神圭旨的境界,把信愿力微微运转了一下,转眼又自笑道:“咦,怪啊,欣姐,我怎么觉得我有信心救你的命呢。”

    也不知是他的境界真得上去了呢,还是因为面对这超级美女,心中忽生英雄救美的豪情,只觉着信愿力勃勃升起,好像要连破数关、狂升几级似的。一股莫名自信直冲大脑,血液也跟着沸腾起来,抬起头狂吼一声,展开“心驰神往”之境,咬着牙一路狂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