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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奴婢怕……万一贵妃娘娘知道了,会连累主子你……”
“本宫不怕,让她尽管来找好了。”
姜昕玥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道:“打了我的人就要付出代价,以为你是好欺负的吗?”
她位份虽低,奈何皇帝宠她呀!
恩宠就是最好的免死金牌,否则丽贵妃又怎么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皇后娘娘?
霜降眼中有挣扎,有泪意,最终在姜昕玥和喜鹊鼓励的眼神下化为坚定。
等到了御花园,姜昕玥朝喜鹊点点头,自己站在柱子后,隐藏了身形。
“这海棠可真好看。”
喜鹊拉着霜降,一路小跑到垂枝海棠的下方,还不等霜降阻止,就已经折了两支下来,喜滋滋道:“明儿咱们就用这花给主儿当鬓边花,鬓边海棠,主儿一定会喜欢的。”
“放肆!”
一道怒喝声响起,吓了喜鹊一跳,但回头看见是腊月和长信宫另外一个小宫女,便没有动作。
她太镇静,显得一点也不怕,腊月面色更阴沉道:“看来珍姬娘娘被我们贵妃娘娘教训了一次还没长记性,这垂枝海棠是皇上特意为我们贵妃娘娘种下的,她一个小小的从六品嫔妃也敢不经贵妃娘娘同意来采摘这海棠,今日我不给你们一点教训,你们是学不好这宫里的规矩了。”
她走过去就抬起手,要扇喜鹊的巴掌,却被早已有准备的喜鹊抓住了手腕一推,连连后退,险些摔倒在地。
“同样都是主子们的贴身宫女,腊月姐姐倒是好大的气派,对咱们说打就打,这也是贵妃娘娘给你的特权吗?”
腊月还是第一次被宫女这样顶撞,周围行走的宫女太监,都放慢了脚步,竖着耳朵听这边的动静。
自觉丢脸的她气红了脸:“大胆奴才,我这是替贵妃娘娘教训你,你竟敢还手?来人,给我按住她。”
“本宫看谁敢?”
一脸怒容的珍姬娘娘从长廊下,脚下生风的走来,二话不说,一巴掌打在腊月的脸上,高傲地抬头道:“就算本宫是小小的从六品珍姬,也不是你这狗眼看人低的奴才有资格评论的。如此嚣张,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贵妃娘娘亲临呢!”
腊月捂着脸瞪着姜昕玥,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眼睛里的不服和愤慨,心里怕是已经把她骂了个狗血淋头。
“珍姬娘娘,奴婢就算是狗,也是贵妃娘娘的狗,你打狗也要看主人不是吗?”
“噗嗤~”
姜昕玥捂嘴笑起来:“本宫第一次见有人乐意做狗的,打狗是要看主人,但狗主人忘了给畜生牵狗绳,咬了本宫的人,本宫打回去,难道狗主人还能杀了本宫不成?”
“你……”
“你什么你?”
姜昕玥一脚踹在腊月的膝盖上,痛得她跪了下去:“见了本宫也不下跪行礼,本宫看规矩没学好的应该是你。霜降,给本宫打。”
“啪!啪!啪!啪……”
清脆的耳光在御花园里响起,腊月先是没有反应过来,人都被打傻了。
等反应过来时,十个巴掌都已经打完了,她涨红着脸大叫一声,抓住霜降的手就要反击。
姜昕玥见状,赶紧拉着霜降往后一扯,再抓住腊月的手往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
她“啊”了一声,整个人飞出去,鼻子撞在地上,流出两行鼻血来。
“珍姬娘娘!”
“娘娘!”
喜鹊和霜降冲过去,又哭又叫的:“娘娘流鼻血了!腊月,你竟敢打珍姬娘娘?”
姜昕玥将提前准备好的鸽子血抹在鼻子下,在宫女们的搀扶下从地上爬起来,阴沉沉地看了傻眼的腊月一眼,转身就走。
腊月吓坏了,她虽然经常责打宫女太监,但从来没有对主子娘娘动过手的。
别宫的主子因她是丽贵妃的大宫女,对她多有忍让,那些挨了打的宫女太监只能忍气吞声,从不想着讨公道。
怎么到了合熙宫就不一样了呢?
养心殿——
送走了最后一个议事的大臣,王得全给宣武帝递上一杯热茶:“皇上,合熙宫召太医了。”
宣武帝头也没抬:“珍姬身子不爽利吗?”
王得全斟酌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也说,才能两边都不得罪。
皇帝失了耐心,皱眉看向他:“说话。”
“唉……”
王得全无奈道:“珍姬娘娘被打了,听说……还见了血。”
“什么?”
宣武帝都觉得不可思议:“宫里怎会发生这种事?宫中后妃只有皇后可用刑,皇后与珍姬的关系融洽,不可能责打珍姬,难道是……”
“是贵妃娘娘身边的腊月……”
什么?
荒谬!
放肆!
大胆!
他以为是丽贵妃又罚珍姬了,却原来连个高位妃子都不是,一个低贱宫女,居然敢对他的爱妃动手,到底是谁给她的胆子?
昨天这个腊月刚打了珍姬的宫女,今儿又打珍姬本人,到底是谁在针对珍姬本人?
皇帝心里明镜似的。
除了丽贵妃本人,还有谁能指使得动长信宫的大宫女腊月?
“摆驾,去长信宫。”
宣武帝怒气冲冲去长信宫,与丽贵妃大吵一架的事,晚间已经传遍整个后宫。
贵妃娘娘身边的大宫女,在后宫横行霸道了十年之久,欺负各宫奴才的宫中一霸腊月,被敬事房重打了五十大板,屁股都开了花。
听说是因为腊月伤了合熙宫的珍姬娘娘。
宫女太监们无不拍手叫好,对无畏强权的珍姬娘娘好感度暴增,佩服得五体投地。
朱皇后笑着摇了摇头:“本宫还怕她不争,没想到她出手就断了丽贵妃一条臂膀,到底是本宫小看她了。”
皇后娘娘心情好,纷纭也跟着笑:“不枉主子您待她那么好,这回有丽贵妃受的了。”
朱皇后似想到了什么,笑容瞬间消失:“可这后宫敢同皇上吵架的,也只她一人,偏皇上也不罚她,珍姬……还差得远了。”
合熙宫——
姜昕玥小巧笔挺的琼鼻下,塞着一团棉絮,另外一边还挂着一条淡粉色的鼻血。
她半边脸上指印明显,像个犯了错的孩子,撒娇着拉扯着宣武帝的龙袍:“皇上,嫔妾知道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别生气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