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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总是这样,把所有的错误都归结给自己,可是我倒是要问问你,难道禁裂区沒有你,我们就不会遭受不会面对这些痛苦了吗?你这样给自己平白无故的施加罪名,是要我们都欠你的吗?黎慎,你记住,任何人的人生都他们自己的劫数,和你无关,同样,你的人生也不能要别人去替你负责!”
绞s的口气很严厉,和从前的她一模一样,还是那般霸气。
我不由得愣住了。
她见我不回话,口气再次缓和了一些:“阿慎,还有一点你要清楚,任何人都沒有变,一个人的本性是很难改变的,拉蕾尔如此,松露也是如此。你觉得拉蕾尔变了,可是她却到底还是救了你,救了我们。你觉得松露变了,可是她明明有能力在见到你的时候就让你变成和我一样的阶下囚,她到底也还是沒有那么做。”
“所有的人其实都沒变,也许一些事让他们开始伪装自己,但是并不代表他们改变了,也许一些失去的东西会让他们某一方面的特性扩大,比如残忍或者狠毒,但是那毕竟不是无限度的,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底线,所以无论他们在经历过困难后所扩大的那份不同到底是超越了底线的多少,那都是他们自己的事,和你半分关系都沒有,你最多只是原因中的一部分而已,仅此而已。”
不知道为什么,这番话突然令我平静许多。
绞s再次叹了口气:“我知道,从你來到禁裂区以后,一直以來,你都是在躲着过活,你逃避一切,但是逃避让你失去了很多,你责怪自己,于是如今不管发生什么你都强迫自己去面对,甚至不只是面对,而是要去承担,无论那事情到底和你有沒有关系,你都要逼着自己去承担一切,可是,我还是那句话,那是我们自己的人生, 阿慎你何苦为难你自己呢?”
“我知道你想帮助我们的心,可是那份心并不是负累,如果一份感情或者友谊变成了负累,那就不再是纯粹的东西了,你要救我要帮我,是因为我们是朋友,是你心底把我当做你的朋友,而不是我现在的一切都是因为你的过错你要來为我负责,你冠上的这种名义不但给你自己负重太多,而且还把我推离了你的心。”
“阿慎,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你要习惯融入别人,要习惯去利用集体的力量,你的朋友的力量,而不是总把一切都揽在你自己的身上。你明白了吗”
要习惯的去融入别人。。
“阿慎,从你來到禁裂区后到现在,你还是沒有改变、沒有习惯的就是,你还以为你是一个人。你不再是孤独的了,不再是生前那样孤独的了,这一点我已经懂了,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够懂呢?”
绞s的声音带了些许哽咽,我的泪水也在不断的滑落。
其实她说的都是对的吧?
我早就不再是一个人了,无论好与坏都一直有人在我身边陪着我,好与坏都是大家共同的选择,我为什么还是要把自己变成一个怪胎,还是一个会带來灾难的怪胎,拒所有人于千里之外呢?
“哎,所有的人里,你唯独就让聂尊走进了你的心,你自己或许都不曾察觉吧。”
绞s继续说道。
我擦了擦泪水:“不,这一点,我很清楚,我和他,在一起过了。”
绞s如果现在还有眼睛,她一定会瞪大眼睛,可惜她沒有了:“什么叫做在一起‘过’?”
我陈述的很简洁;“就是过去时。”
“为什么分开?”
“因为他莫名其妙的冷淡我了,不过我相信这其中必定有原因。”
“恩,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一定是有原因的,说实话,我以前很羡慕你,在我还沒有认识你的时候,关于你的事我就听说了很多,离情很喜欢你,我羡慕,别人还说,你身后永远都跟着一个人,我也羡慕。阿慎你不明白么,我们都是孤独的,來到禁裂区的很多人都是孤独的,可是在这个孤独的地方,你却一直都有一个陪伴着你的人,还有很多信任你愿意守护你的人,你无疑是幸运的。”
果然,聂尊,你的存在,一直是只有在我眼里是被无视掉的么。
我点点头,虽然她看不见:“沒错,聂尊一直都在我身边,而我一直都沒有认识到,等我认识到的时候,似乎就有些晚了,我不愿意再爱一个人,因为我以前爱死过一个人,可是,我不能因为我以前的事就让聂尊去承受痛苦,要论孤独,他何尝不孤独呢,我凭什么独自矫情?”
我望向绞s:“你说的都是对的,是我的心太脆弱,我一直把这一切都看歪曲了,所以,我一定会补救回來,这一切都是。”
绞s缓缓点了点头:“你能这样想就好,聂尊是个不同于其他人的人,包括你,我不会看错的,聂尊和禁裂区所有的人都不一样,是,每个人都不同,可他的不同是令人难忘的,以前我认为他只是为了保护你而存在,现在看來却不是了,他的存在就是他本身,不为了任何人,但是他对你的心却是完全属于你的,你该珍惜,也该去守护。”
我微微一笑,脸上的泪水已经彻底的干涸,只剩下紧绷绷的一张面庞:“我要守护的可不只是他,还有你,还有很多人。这一回我不会把这些过错揽在自己身上独自承担了,但是守护你们,总是可以的吧?这不是责任,而是完完全全的心甘情愿。”
绞s嘴角浅浅的勾了起來。
“对了,这回你可以告诉我,你们來到这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
绞s的笑容又慢慢收了回去。
“别的人我不知道,我是独自來到这儿的,醒來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了,眼睛是督月挖去的,不知道她是否使用了什么药剂,竟然沒有自愈。”
“那你是不是已经失去了自愈的能力?”
绞s摇摇头:“沒有,事后我再次试验了,我并沒有失去自愈的能力,只是被挖去的眼睛却始终沒有长出來,但是,奇怪的是,听督月所说,她之所以这样做似乎并不是冲着我來的,而是冲着你去的,那双眼睛一定有古怪,或许就是引你入敌的一种手段,所以你一定要小心,切勿为了要帮我或者救我就做出不理智的事,现在的情况极有可能是一步走错全盘皆输,你明白么?”
“我明白,只是我想不通,她拿你的眼睛能对我有什么作用,她自己去的鬼道寻找的我,而我來到绝情宫是利用了你给我的药丸,这一切都是她无法预料的,她现在恐怕都不知道我已经身在绝情宫了,她又如何能利用你的眼睛做什么呢?”
“我也不知,不过,你确定你是因为那颗药丸而來的?”绞s突然说道。
“难道不是?”
“那颗药丸要來的话,还需要这边有人用阵法來呼应,否则就会出现偏差,以前给你的这颗药丸是由涛烈和目立监督的,如果沒有他们你如何能轻易的來到我这里?”
“据说他们也在这天道绝情宫里,这是督月亲口对我说的。”
绞s神色复杂:“其实我也想到了,按照常理來说,当时西区的人可能都來了这里,我是在那个牵制督月和塔莱的术中念力消耗过多而昏迷后被带來了这里,所以和他们并沒有碰过面。”
“但是,还是不对啊,如果你是在涛烈和目立帮助下來到的这里,你就会直接到我的身边,而不是空降在绝情宫的某一个角落里了。”
我点头:“是,我也觉得不对,这一切必定有古怪,你现在是否不能使用念力了?”
绞s摇了摇双手上的那两串铁链,铁链随着她的动作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这个东西导致我无法发挥念力,别说,这督月还真是什么神奇的东西都有。”
“除了督月和松露你就沒再见过其他人么?”
“沒有,我一直都被关在这里,唯一接触的就是松露,松露的确较以前來说有变化,但是我始终觉得她有她自己的目的,并不是完全受督月掌控的,按理來说督月也很清楚这一点,可是有趣的是,督月却越加给松露权利和自由,似乎是要看看松露的底线,松露却始终不肯暴露底线。”
松露姐姐。。以前我就知道她其实不是一个沒有头脑的人,只是,她对待余良和我,真的是从未动一点心机。
“阿慎,还有一件事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找回我的眼睛可能会要松露付出代价,这一点具体是怎样我也不清楚,就是因为不想你为难才要你不要心急,我自己会慢慢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要轻举妄动。”
要松露付出代价?这是什么意思?
算了,既然绞s说了她可以解决,我就要相信她。
于是我对着她微微一笑,也不管她是否能看见:“好,一会松露回來我会见机行事,你放心,我们一定可以扳回这局的,你和聂尊现在都在我身边,我还有什么可畏惧的呢?”
虽然这句话说得一点底气都沒有,因为,聂尊不理我,绞s还被关着。
他们就是只是‘在’我身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