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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冰落地,白烟散尽。
从冰山之中初露容颜的幻倾,睫毛之上还沾染着星点冰花,肌肤胜雪,如同一个刚临世的婴儿一样。
我快步走上去,钻进被蝎芒打穿的冰洞中:“幻倾!幻倾你醒醒!”
我抬手推了推幻倾,他的身体冰冷而又僵硬,推了半天也沒有反应。
“你对他使用念力试试。”紧随而至的高秦酒野说道。
于是我将念力集中在左手之上,再将左手扣在幻倾的胸口,试图用念力唤醒他。
感受着左手手心不断传來的反复震颤,我皱着眉对高秦酒野说:“这种感觉好奇怪,他的身体看似在抗拒我的念力,但是又似乎在吸纳,而且”
我缓缓摇摇头,不知道这种感觉到底该怎么形容。
高秦酒野伸手将我的手拦了下來:“我來试试吧。”
就在高秦酒野刚刚把手贴上幻倾的身躯的时候,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原本冻的僵硬的幻倾的身体,似乎突然开始软化,浮在他苍白的面容之上的那层浮冰,也开始扑朔朔的掉下來。
幻倾真是的肌肤逐渐显露,而那肌肤竟渐渐开始萎缩。。
高秦酒野瞬间睁大眼睛:“他,他体内的念力呢?”
“什么意思?”
高秦酒野沒有说话,而是将手上下的在幻倾身上游走。
正在这时,幻倾突然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而他脸上的皮肤,此时似乎已经萎缩衰老到了四五十岁的样子。
刚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好像还有些迷茫,很快,他就认出了眼前的我和高秦酒野。
“阿慎。”他轻声唤。
我连忙应声:“是我!幻倾,你怎么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幻倾咳嗽了几声:“阿慎快离开这里。”
这句话还沒有说完,他的脸上就浮现出颜色诡异的暗红,眼睛也慢慢的闭上了,似乎是晕了过去。高秦酒野将手从他身上拿了下來,对我说:“他的念力似乎严重的受损了,快把他从这冰山里弄出去,我总觉得这和他被困压在这冰山下面有关。”
“好。”我连忙点头,然后就和高秦酒野齐心协力把幻倾从冰洞里抠了出來,一起架着他走出了冰山。
就在我们前脚刚刚离开这冰山之时,整个冰川突然剧烈摇晃起來,脚下的冰层传來巨大的蜂鸣。
一直站着外面的聂尊明显也对这突如其來的变化感到惊讶,他双手插在风衣两侧的口袋里,眼神环视着四周。
轰隆隆!蜂鸣声越來越大,还伴随着冰层之下不知是什么东西莫名翻滚的轰隆隆的声音,幻倾刚刚所在的冰山也开始出现裂纹。
聂尊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手,指着我们三人背后的方向:“喂,你们再不快点就要被这山埋了。”
幻倾好歹是个高大的男人,何况他之前还冻的邦邦硬,所以完全昏迷状态下,即使是我和高秦酒野两个人架着,也令我感到有些吃力,当然,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高秦酒野他根本就,沒!用!力!
于是,在听到聂尊的指手画脚后,我咬牙切齿的吼道:“既然你也知道,那就快点儿滚过來帮忙啊!”聂尊对我微微一笑,笑容虽浅,却邪气满满。
好吧,指望他,果然我是在睁着眼睛做梦。
不过,他的话的确给了我提醒,我和高秦酒野全都加快了脚下的速度。
身后令人感到压力的冷气不断传來,将念力施加在脚上,外加是在冰层上奔跑,简直就是脚底抹油。
于是,在这冰川之中就出现了这样一个场景,一座冰山正在逐渐崩裂坍塌,而冰山前方,一男一女架着一个白衣男子急速狂奔试图远离冰山,他们身边还有一个一身黑衣的邪肆男人,正在一边欣赏着冰山的崩塌,一边倒退着和那一男一女并肩前行。
轰隆!呼,,
冰山在我们身后彻底崩塌,气浪卷着冰烟在背后凝聚成一团巨力,差点将我们涌倒。
“呼,这地方也太大的了,就算用念力跑,也感觉累的不行啊。”我弯着腰双手支着膝盖,气喘吁吁的说。
高秦酒野和聂尊站在一旁回望着碎成一地的冰山,似乎全都若有所思。
我暗自赌气,这两人的气息怎么全都不乱呢?
高秦酒野回眸扫了一眼被我们两个搁置在地面上的幻倾:“还是想不通,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朝天翻了个白眼:“聂尊都能在这儿失忆了,还有什么值得惊讶的。”
聂尊挑挑眉:“我失忆了?我以前真的认识你?”
我已经懒得解释了。
高秦酒野指着前方碎裂一地,占地面积几乎足足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的冰山废墟说:“我们过去看看吧,说不定还能发现些什么。”
“那幻倾怎么办,总不能架着他在这么远的地方來回跑吧?”我指了指地上的幻倾。
高秦酒野冲着聂尊扬了扬下巴:“让他留在这里看着他。”
。。
高秦酒野你果然和幻倾有仇!
现在这情况让这个喜怒无常的魔鬼在这儿看着幻倾,你确定幻倾真的不会被他的一时兴起害死吗?
我原本等着聂尊出口反驳,沒想到他竟然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啊,你们去吧,正好我看前面那地方也沒什么趣。”
说完,他就拍了拍他风衣的下摆,把一些凝结在上面的碎冰拍掉,然后席地坐了下來,盘着腿,一只手的手肘支在膝盖上,另一只手随意的垂搭在另一边的膝盖上。
他掀了掀眼皮,一脸的懒散:“你们快去吧!”
说完,见我还一脸抽搐的站在原地,他又抬起那只搭在膝盖上的手冲着我随意的摆了摆:“快去呀。”
好吧,看你失忆后就像个变态儿童似的份儿上,我就不跟你这懒人计较了!
于是,我白了他一眼后,就跟着高秦酒野快速朝着后方那片冰山废墟急速跑了过去。
不架着人跑路就是快,脚下念力急速运转,在这冰川之中携带着呼啸的凉气,朝着那冰山废墟直直飞掠而去。
到了冰墟之中,再回头看向聂尊,整个就是一小黑点儿。
“你往那边走,我往这边走,看看能不能在这冰墟里找到什么线索。”高秦酒野指了指冰墟的一侧。
心中一边嘀咕着,你们可真能指手画脚,一边大步踏入脚下坑洼不断的冰雪之中。
这冰墟还真挺深,除了原以为里面是包裹着的山,沒想到竟然全都是冰块,雪块。
这样翻找线索可太不容易了,于是我抽出腰间的锥刺,将念力运转在锥刺上,开始朝着冰墟抽动。
啪!扬鞭挥下,白烟四起,无规则大冰块被我毫不犹豫的抽碎。
呼,这地方可真冷。
“喂,黎慎,我这边发现了一个人!”高秦酒野呼喊着我。
“好的!我这就过去!”迅速回头回应,我一只手提着锥刺,一只手提着红裙,转头朝着高秦酒野开始跑。
由于有点着急,所以一时沒注意脚下。
砰!脚下突然被一个横出來的东西绊了一跤,我嘭的一声摔进了冰墟里。
恰巧地上杵着一个短短的冰渣,一下就把我的脸划破了。
挣扎着从地上爬起來,我抹了一下脸,抹的一手鲜血。
“唉,在这么冷的环境,运转念力都感觉吃力了,这愈合速度也慢,这么小个冰渣,竟然搞得一脸鲜血。”
“喂,你在那儿嘀咕什么呢!笨成什么样了还能摔!”高秦酒野指着我吼道。
我嘀咕你都能听见?!你丫是不是时时刻刻都把念力加强在五感上啊!
正当我整理衣裙好衣裙,弯腰准备捡起被我扔到地上的锥刺的时候,我突然看到了一只腿。
原來刚才就是这只腿绊的我!
“你还不过來在那儿干什么呢?!快过來帮我把这人挖出來啊!”高秦酒野还在那边不停的叫嚷。
我低着头看着脚下的这只从冰墟里露出的一只腿,回应着高秦酒野:“我这边也发现了一个人!你那边的你自己挖吧别那么懒!”
然后,我就捡起锥刺,开始用锥刺轻轻的将埋着这只腿的那些碎冰拨开。
随着脚下这块儿区域的冰块渐渐被我清理到了周围,买在这冰墟下的人终于缓缓露出了完整的身体。
在看清她后,我愣了一下,随后,我抬头对高秦酒野喊道:“是觅芙!”
高秦酒野似乎也在低头看着刚刚被他挖出來的人,然后他也冲着我喊道:“我这边是库飞!”
原來,幻倾他们三人从南区消失后,是來到了这里。
可是,他们为什么会直接从南区消失到这里來?是直接空降到这魔窟之中的冰川中,还是被人掳了过來?!
不,后者的可能性不大,因为以幻倾的念力,恐怕能将他们三人同时囚禁于此处的人即使是在北区,也并不多。
那就是这魔窟的能力了?空间转换?
可为什么偏偏是他们三个呢?
來不及细想,我只能蹲下身,将觅芙挖出來。
随着觅芙周身的冰渐渐剥落,她粉嫩的脸庞逐渐暴露在空气中。
她的脸就像出土不久的花朵,经过了雨水的洗礼,看上去清透可人,透露着一种新鲜年轻的活力。
望着她紧闭双眼的这张年轻的脸,我俯下身,将她扶起架在身上,朝着高秦酒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