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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
高秦酒野的脸色似乎也不太好看了。
我愣愣的看向高秦酒野:“不是说,见到魔了就不能再深入了,可是这里也沒有可以深入的地方啊。”
高秦酒野低头思索了片刻,然后重新抬头对我说:“我猜,这个魔字是在提醒我们,不要接近这个石台。”
我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起來:“那聂尊呢?聂尊为什么会在这上面,他又该怎么办?!”
高秦酒野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这个是真的不知道。”
我沒再理他,直接径直回到石台前面。
高秦酒野快步跟了上來:“你要做什么,黎慎你不能乱來,我们对这里一无所知,你忘了吗,之前的石门、河水、全都带有吸走念力的能力,这里的一切看起來更是危险,你做事能不能冷静一些?”
冷静?
那是除了和聂尊有关的事才能有的东西。
我沒有回复他,他拽我的手我就甩开。
“黎慎!”
高秦酒野突然在我身后大声的喊住了我。
我停下了脚步,背对着他。
“黎慎,你是不是喜欢聂尊。”
高秦酒野在我的身后突然问道。
我沒有回答。
沉默了几秒后,我重新抬腿朝前走。
“黎慎!”
他再一次大声的喊住了我。
我还是沒有回头。
“你不是只爱高祈一个么?”
“你只爱高祈一个,又为什么背叛高祈?”
我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开时,我迅速转身,几步就奔到了高秦酒野面前。
我抬着头,死死的看着他的眼睛:“我什么时候背叛高祈了?如果可以我宁愿我是背叛他而不是杀了他我宁愿世人漫骂我而不是我要面对的是他永远的离开我我到底做了什么你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來问我?对我是爱他!那又怎样?我爱到把他害死了!”
我的双眼莫名的红了:“我把他害死了!”
“你们到底为什么都要逼我我不愿意做区主我不愿意失去离情我不愿意离开这里我不愿意看到有人再因为我而死!你们到底为什么都冲着我來?!”
“不就是多了个人格吗我有什么错我为什么就要被排挤?!为什么就因为有个第二人格我就要当你们神裂者之间竞争利用的武器?!”
我红着眼睛恶狠狠的看着他:“我到底有什么错,你凭什么一而再來跟我提起高祈?!你以为我愿意看见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你吗?!”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一时的激动让我有些口不择言了。
高秦酒野的眸子暗了暗。
我大喘了几口气后,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了:“对不起,我有些激动了。”
转过身,抬手随意的擦掉了眼角的泪水,我继续朝着石台前面走去:“高秦酒野,聂尊是陪伴了我整整两年的人,我最近失去的人太多了,不想再失去了。”
说到这里,我顿了下脚步:“尤姬死了,被督月害死的。元申也死了,你也许不认识,是我西区的一个朋友。”
“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
重新走到石台前面的时候,我开始仔仔细细的端详这个石台,高秦酒野说的也沒有错,我需要冷静,只有清醒的头脑才能找到解决问題的办法。
就在我盯着石台沉思的时候,高秦酒野重新走到了我身边。
“刚刚是我不该问那些问題。”他低声说。
我沒说话。
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抬眼看着石碑上的聂尊:“有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在面对你的时候,就会可笑的像个吃不到糖的孩子,你就全当我疯了吧。”
我的心突然抽痛了一下。
“好了,现在,我们來想办法吧,看看能不能救出他。”高秦酒野指了指聂尊。
我望了望四周。
“从刚才來的那个石宫,通向这个石宫,你有沒有注意这两个石宫有沒有什么出口?”我扫了整个石宫一眼,除了那些大大小小冒着沸水的水台,就只有石阶,和墙壁上的灯火,再加上正中央的这个石台,别的都沒见有什么东西。
高秦酒野似乎思索了一下:“沒有,我很确定,因为石门的事这次我留心了一下,这两个石宫虽然相同,但是都沒有石门一类的东西存在,估计这里是密闭的。”
我皱皱眉,那聂尊是怎么來到这里的?
“我知道你应该比较好奇聂尊是怎么來的,但是我想说的是,你别忘了,你我都是从差点儿就沸了的水里钻出來的,这魔窟里就是这样诡异,所以他在这儿也沒什么好意外的。”
“也不知道司洛和苍冥官涅他们去了哪里。”
“对了。”我回头:“你之前不是和他们一起來的么?然后是怎么就分开了?”
“当时我们是一起來了这魔窟,就在洞口,苍冥不让我跟着进來,后來他们进去了沒多久以后,石洞里突然传出苍冥的声音,对我说他们被督月算计了,让我快点回到原点去帮助边莹,怕督月伤害边莹。”
原來是这样。如果事情是这样倒也合情合理,按照督月的说法,她早就在魔窟的通道里创下了幻境,也许是苍冥他们在幻境里迷失了,而这魔窟隔天就会变幻,所以后來我们來了面对的路就和苍冥他们当初遇到的不同了。
不过,殊途同归,最后也许都会找到这个魔字。
可是,督月如果对他们施加了幻术,他们真的还能來到这儿吗?
也许督月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害他们,而是为了拖住他们來找我和边莹,也许也恰恰是因为督月的幻术而让苍冥他们沒有接近到魔窟深处,但是聂尊就不一样了。
别的我不知道,但是关于幻术,我一直都知道,聂尊是很难中幻术的。
从之前的事我都有所察觉,包括那一次他亲身进入我的幻术将我唤回,聂尊本身对幻术这种术具有极强的抵抗力,而这种抵抗力也不是空穴來风,因为他拥有一项叫做瞳术的能力,瞳术作用于眼睛上,幻术也是通过眼睛,对于擅用瞳术的人來说,想要通过眼睛去控制他,恐怕很难。
也许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沒有中幻术的聂尊独自來到了这里。
但是他为什么会被困在这石台之上?
“这样吧。”我对高秦酒野说:“我用锥刺,你用神祈,咱们试试用念力控制活武器,看对这石台有沒有效果。”
高秦酒野抽出了神祈:“好。”
我垂下眼眸从腰间取出锥刺。
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感动。
不得不承认,我原本一直以为高秦酒野无情无义,虽然实际上他也确实有些冷酷无情,而且即使是到现在,有什么事了他也还是会优先选择司洛,不过这些我都可以理解。
我只是觉得,他这样性格的一个人,他的确应该一直自私到底,一直守护着一个人到底。
那样我反倒觉得这是正常的。
但是最近,每当遇到和我有关的事情的时候,他似乎总能为了我做出一些例外。
谈不上恩情,但是却多多少少令我有些感动。
就像现在,仅凭我一句话,他就毫不犹豫的抽出了神祈,按照他的性格,这本不是他会做的事。
“你还在愣着干什么,还不和我一起來攻击这石台?你想在这里多呆,我还不想一直困在这石宫里。”高秦酒野在我眼前摆了摆手。
我收回我刚才对他的好评!
双双在石台前站稳后,我和他同时举起了手里的活武器。
抬手,扬鞭,劲挥,急发!
抬手,挥剑,急甩,冷扫!
两道强光交杂,呼啸着朝着石台而去!
石台顿时光芒万丈!
三道光汇聚,却只有一秒,就同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们的念力既沒有被反弹,也丝毫沒有对石台造成什么影响。
我有些气馁:“这也沒什么变化啊。”
高秦酒野却神色沉重:“不对,如果是按照之前的规律,石台应该将念力反弹,我们如今不过就是间接的利用了一下活武器,实际上的攻击却并沒有变质,但是为什么这一次是被抵消掉了,而不是反弹回來了?”
沒错,这一次似乎的确和之前的不太一样。
“要不要再來一遍?”我征询着高秦酒野的意见。
高秦酒野思忖了一下,然后缓缓的摇了摇头:“我还在想这是为什么,而且你发沒发现,刚才石台发出的光也和之前的不一样,之前的光并沒有那么强那么亮,那么。活。”
“活是什么意思?”我不解的问。
高秦酒野面色凝重:“就是,之前的攻击,感觉只是石台本身的反作用,是作为一种屏障的反弹,石台本身并沒有什么攻击性,只有保护性。但是刚刚的攻击,似乎并不是被只有保护性的石台所消化掉了,而是被另外的一种,应该属于活人的力量抵消了。”
活人的力量?
难道这里还有其他人?
突然意识到高秦酒野的这种说法很有道理,于是我快速的看向四周?
环视了一圈,根本沒有人。
而当我的眼神重新汇聚在石碑之上的聂尊的时候,我终于知道了这个‘其他人’到底是谁。
石碑上一直睡的安详的聂尊,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
他眉心的那个烈焰之印发出血红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