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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氏脸上不自然地顿了顿:“封儿,既然圣上让你去,那你就去吧”
再加上她看到来传旨意的几人身上那股子一触即发的紧绷气氛,只好松了口。
趁儿子不在自己正好再研究一下,她算是看出了自家儿子想要做什么了,他是想研究自己的孤本。所以时不时就找借口来看自己,生怕自己捣鼓什么不好的东西。
万万没想到的齐正封真是万万没想到。
还有万万没想到的禁卫军几人:
“这么简单的?”
“不拉扯一番的吗?”
“这趟任务还真是轻松啊!”
在路上的禁卫军来之前还想着要如何才能不伤人把人带走。自己平常守卫皇宫的安全,倒也没想过会被用来做这种小事。但看了圣上那抢人的架势,让他们不得不认为这是一个很难办的差事。
齐正封在娘亲的注视下收拾好行李,带着一个随从,就跟着禁卫军们入了城。他们住在京城最好的客栈里,只等着圣上要出行的那日就去皇宫报到。
禁卫军回宫禀报了圣上,圣上见那齐世子脱了困就没管了。
齐正封安顿好了之后,就带着随从出来闲逛。
虽然他从小生活在京城,也经常出来瞎逛,但那段时间其实已经过去很久了,目前的京城对他来说有点陌生。
他在庄子里时经常以游医的身份外出义诊,他也没避讳什么,所以偶尔会有人见着他,会跟他打招呼,问他何时来的京城?
他也笑着应付了一句,心里才记起为何乡下的老人突然到了这京城里会遇见他。是这老人家的小儿子一家都在这里。
而他的圣医师父也在他学的差不多时回归了那隐居的山林,临走时还不忘让他少来打扰他。他这师傅也真是个妙人。
齐正封从庄子里出来后给自己把了脉。身体没什么问题。只是隐隐约约出现了一种虚弱之势,他也查不到什么原因,只归结于娘亲的那补药喝多了。
齐王府,就是那日在心里想要给他教训一番的小妾,对齐王已经恨之入骨了。沉寂已久的小妾偷偷派了人出去,等那人再回来时,她早已布置好了天罗地网,无数陷阱等着齐王钻进去呢。
只是这陷阱还不知是否能让齐王遭一次大的。
若是连那齐世子一同…
那可真是绝妙了。
那熙熙攘攘的大街上,齐正封悠哉悠哉地走着,买了些东西让身后的随从拿着,见他脸上扬着微笑看着周围走过的路人,心中却警惕无比:这熟悉的人可真不少。
他上了点心,慢慢走到那点心铺子里买了些甜食,想要缓解被他娘亲用苦药灌习惯了的嘴,杀杀苦味。
回到客栈的齐正封,吃饱喝足正在品尝那些点心。 还未等他吃第一口,他住的房间那门被人一脚踹开,齐正封立即站了起来,袖子里的手,正捏紧手中的药粉。
那人踹开门,就立即把门关上,匆忙走到桌子面前坐下捏着点心往嘴里塞去。
等一看清来人,他就放松了下来,给他倒了杯茶水“殿下?你何时回来的?”
太子殿下铠甲也还没换,腰上挂着剑,嘴里塞的满满的,接了他手中的那杯茶喝了一口“也才到没多久,我路过时见你去了点心铺子。我也想吃,但我没空,只好来你这讨一口吃的。”
“我父皇对你做什么了吗?你要不要再考虑我的邀请,同我去边关瞧一瞧。”
齐正封摇了摇头:“皇上能对我做什么?估计是爱屋及乌吧。”
齐正封并不是一个傻白甜,他收到宅子时还是有些惊心肉跳的。他知道皇帝别有用意,但不是还没做什么吗?要做肯定也是为了太子。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齐正封猜了个正着。
“我父皇,我倒也希望他如此。你要是有什么事就来封信,我定会来帮忙的。”太子说完这些就走了,只留下被吃完点心的碗碟让齐正封无语:吃不完还要顺走,倒是给我留点啊。
怡心苑里,一名白纱蒙面的素衣女子正在同那老鸨面对面坐着,两个人并未说话。只那素衣女子,拿了一个盒子打开放在桌面上,里面是整整齐齐银子。
那老鸨神色从一开始的不屑一顾到现在神色痴迷带了几分恭敬:“姑娘可好久没来这儿了,这事儿保管给你办好。”
第二日,齐正封被人请了去治病。那请他的样子着实有些太刻意了,自己的底细估计已经被摸的一清二楚。
等他到那里时,他微微睁大了眼:怡心苑?看来自己准备少了,还得备一些蒙汗药和清醒的药粉。
另一边,已经在怡心苑睡了几日的齐王,用下人送来的水洗了把脸清醒了。他借着姑娘的手,见了那人。房间里的齐王开始认真思索那人正在说的话“皇帝如此忌惮你,你不如同我们先合作了,若真等到那时了,你可先发制人”
齐王觉得是这个道理,但是此人如何能说话算话?于是他不动声色的去试探:“你得派一位有地位的人来同我谈?不然一切都是空谈。而且同你们合作,我有什么好处?如果你们利用我之后又举发我,那我不是得不偿失。”
那人也没想到齐王会这么一问,他以为齐王是个草包,胸无点墨的人,稍微愣了一下:“在下还算是本国的有势力谋士,如果你能及时提供给我们消息,届时这座城池归你管,咱们现在可以立字据。”他把手中画了城池的地图推了出来。
棋齐王信了八分,但他也没有立刻答应。还有两分他要自己好好考虑考虑。
齐正封进了怡心院,院子里各处姑娘们冲他抛媚眼,一路上他闻着那不适应的味道,目不斜视,被人带进一间房间里。一位姑娘正坐在纱帘后面,齐正封帮她把了脉,又开了药。自己准备出去时,路过一个房间,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你说的这些,我得思考两天,一座城池是不是太少了?”没等对方反应,齐王就准备出门离开。
“?”
齐正封赶紧快步走开,那出来的齐王刚好看到一片衣角,有些眼熟,他也没做他想直接追了上去,可他追了过去什么也没发现,只好吩咐手下回了府。
齐正封快速回到客栈,抚了抚胸口,脑门上的冷汗也出来几滴:我父王,到底要做什么事?还能把一座城池讨价还价?
太子回京低调,进了皇宫直奔父皇那,朝着皇帝跪拜:“父皇,孩儿得胜归来了,那敌国暂时不敢再进犯了。”
皇帝对太子的表现很是满意,也心疼她在边疆都晒黑了,但是也成长了不少。这孩子真的和他的儿子们比不得。
还真是宫里养花,边疆养利刃。
“皇儿,做的好啊,这回回来就好好休息吧。你想要些什么赏赐呢?父皇定是给你办到。”
宫里二皇子的母妃坐不住了,她在自己的寝宫里发了一大通脾气,茶杯碎了一地,神色癫狂:那太子算个什么东西?他凭什么?皇上凭什么要看重他?自己儿子才是最有治国才能的,这太子之位该是我儿才是。
二皇子过来时,他看到桌上的茶杯已经没有了一只,地上的东西也已经收拾干净。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自己母妃时不时发一通脾气的样子,并不怎么在意:
“母妃,太子回来了,听说他打了胜仗回来,也还受过伤。那行军打仗是不是特别好玩儿?母妃,我也想去边疆行军打仗,我想同太子比一比,看谁更厉害。”
“皇儿,你不可以有这种想法。那打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那太子没死,算是他命大。”
“皇儿,你还是同那太子假意交好一下,不可闹出太大的矛盾,不然你父皇不会放过你的。”
二皇子听后心有不甘,但还是应下了“母妃,儿臣知道了”
这太子可不能再让他势力壮大了。
那二皇子的母妃决定在背后派人调查,跟踪太子,想找出太子的把柄和弱点。
太子这回声望有了,势力有了。但他却看不懂他父皇想做什么。他父皇要出宫巡游齐国封地,还要带上齐世子。
当皇帝在朝堂上宣布这则消息时,几个大臣苦苦哀求,让皇帝不要做这危险的事。还有几个大臣不吭声,低着头,面朝地面。生怕惹上这皇帝的愤怒。
甚至有个大臣要以死明志,阻拦皇帝出宫。
皇帝被他吓到了:倒也不至于这样吧,你个老匹夫。
没办法,他他不想失去这个大臣,只好暂时把这个计划搁置了。
齐王犹豫了几天又去了怡心苑,这一回对方带了正式的笔墨纸砚,他签了字按了手印。以书信往来的方式把京城的消息传给秘密据点。
齐正封这几日牢牢盯着齐王。也做好了准备。见他有了动静,便把雇好的人派出去跟上。
他雇的这人,是付了足够的佣金的。此人办事的能力让他觉得很靠谱。
没过多久,齐正封就收到了对方截到的信。他看了一眼又让他把它原封不动地放回去。 接下来几日那信还是不断的往来。齐正封觉得他们应该是没发现自己动了那信。
庄子里的郑氏知道自己的儿子在京城被皇帝护着也并不担心。她正在专心研究孤本的某一处残缺,自己还在纠结,这一处的残缺到底重不重要?若是这一页都不要了的话,会不会影响后期的药效。
这几日以来,她把没残缺的部分配上了,那残缺的部分她有各种猜测。动手能力强的又把其他珍贵的药材配上去。那熬好了药,就拿去给鸡灌下去。
本来她是拿下人试药的,在拿下人试药之前,她会给他一大笔钱,让他自愿。但由于某一次那下人喝了药出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反应,让那些下人吓怕了,就算给再多银钱,他们也不再试药了。
没办法,她只好拿鸡去试。他刚刚灌好药,正等着看那鸡的反应。那鸡还准备飞到架子上,就突然被一只箭射中了,并且射死了,郑氏气的抓狂。她气冲冲地把那箭拔出来,准备研究那鸡,这才注意到那箭上还带来一封信。
五日后必拿齐正封的命!
这如何得了?不管这消息是真是假。肯定是有人要害他的。郑氏心急如焚,立刻写了封信派了人去找齐正封。
太子最近在宫里的演武场上练功,但是他发现有个不对劲的地方:那二皇兄怎么过来了?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他是有什么事儿吗?
等他好好练完,他收了剑就去找那二皇兄:“二皇兄,你有什么事吗?还是说想来找我比划的?”
那二皇子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不不不!我不是来找你比试的。我只是看一看你练剑。太子弟弟,你继续,我不打扰你的”
“太子弟弟,你耍剑耍的真威风。”
这夸奖不要也罢。怎么?从来跟自己不对付的二皇兄,这破天荒的夸自己一遭,自己反而有些受不住,既古怪又恶心。
“太子弟弟,你要喝水吗?我给你准备了糖水”
“不要”我是小孩儿吗?还喝糖水,你要不要看看你说了什么?
“还有新鲜的瓜果,累了可以过来休息一下”
二皇兄是病的不轻吗?怎么贱嗖嗖的?
有病吧?这么看着我,我怎么还可以练下去?
太子难得无语只道了一句“不用了,你拿走吧”
“太子弟弟。累不累?需不需要我给你捏捏肩膀?”
太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假笑道:“大皇兄,你是不是忘记了你自己是个皇子了?这下人做的事情,怎敢劳烦您亲自动手呢?”
受不了,真受不了。这二皇兄到底在发什么鬼疯?他是脑子被撞坏了吗?可是上次他伤的是脚啊。
太子见他二皇兄还要再说什么时,立马转身就走,毫不迟疑。
等到二皇子的母妃收到消息时,惊呆了:我这皇儿到底在做什么?只是让他假意交好一下,不是让他做舔狗啊。
齐正封收到娘亲的信时,他正从皇宫里出来,他拆开信,面色难看了起来“娘亲……病倒了?还让自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