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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谢神策躺在床上,好好想了一回昨天皇帝对自己的嘉奖。正六品的太学博士,不过是把正六品的散职扶正了,基本上算是平升了。
按照自己这个年纪,能有个正儿八经的实衔小官儿在身,在京城绝大多数的同龄人中应该算不错的了。但谢神策并不觉得这个官是全凭自己的实力得来的。不说自己家与皇家、司马家那些比烂麻团还纠结的关系,单是陛下对小公主的宠爱就比自己来的够分量。想到这里,谢神策不禁黯然,谢家的忠心耿耿貌似还不如皇家历来淡如水的亲情值得品味。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目前,自己是真真清闲了。
十五岁的太学博士,基本上比得上南宋的陆小夫子了。
想到那个陆小夫子谢神策没有来得心里一阵不爽。陆卷对于自己恶毒的言语攻击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愤怒,让他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最主要的还是陆卷看王解花的眼神,别人或许没有发现什么,但谢神策却是真真看到了其中的意味,是垂涎!对!就是垂涎!
虽然陆卷真心只是欣赏,很纯纯的那种爱慕。
但谢神策就是就觉得恶心。
很好理解,如果有人爱慕你老婆你什么感觉?虽然还只是未婚妻。
甩甩头,把乱七八糟的想法甩掉,再强压下对王家姐妹花的思念,谢神策走到院子里葡萄树下的摇椅上,拿起一本书。
以前在家的时候,总是喜欢把身体缩在沙发里低头玩手机,在这个原本连手纸都没有的世界,能低头看的只有书了。谢神策不由得又是一阵心神晃荡,十年了,不知道iphone出到几了,到十七了没?
刚平复的心情又起了波澜。
有些厌烦的甩开书,走出略带闷热的院子,出门看到谢神威拎着大刀过来,手里有张请柬,递给了谢神策。
“晚上有个聚会,一起去吧。”
谢神策翻着请柬,看着不熟悉的人名,微微诧异:“你什么时候喜欢凑这种热闹了?”
“你刚回来,就有许多人请你,他们鼻子挺灵的,在黄晶河。晚些再去。”
谢神威说完就准备走,谢神策叫住他,“那个,你平时也去参加这种聚会吗?”
“不去。”
“这些人你都认识吗?”
“不熟。”
“那你知道黄晶河怎么走吗?”
“不知道。”
......
“那你为什么陪我去?”
“担心你把持不住,做了对不起你未婚妻的事。”
......
到了晚上,两兄弟让家中侍卫领着去了黄晶河。
与普通民坊到了二更就灯火全无不同,黄晶河畔的二更则是灯火辉煌。大晋国最为出名奢华的红灯街在夜晚就是晋阳大地上最耀眼的一颗明珠。
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说起来这时谢神策第二次踏足这类烟花地,因为人生的十五年有十年是“气管炎”病发期(遗传基因强大),这辈子最大梦想之一似乎遥遥无期。因此对于摆脱魔掌的谢神策来说,对这男人的圣地还是充满想象和期待的。
兄弟二人来的不算早,至少在他们来的路上就已经看到了不少各部大小官员的车架。
黄晶楼,这名字绝对俗气,但也绝对够直接,一方面能用黄晶河命名的销金窟整个大晋就只此一家,另一方面,它绝对当得起黄晶楼这三个字,黄晶河畔最高,黄晶河畔最富丽堂皇,黄晶河畔最销金。简单点说,黄晶楼只招待两种人:显贵和豪富。
但谢神策还是嗤之以鼻,怎么都没有来的顺耳接地气。
谢家兄弟一进场,便引起了全场的关注。
强大的家族实力和皇帝陛下近乎纵容的宽容让谢神威在晋都拥有极为特殊的地位,绝大多数人对他敬而远之;谢家小侯爷谢神策在淮扬道低调了十年,如今突然回京,就引得陛下“重视”,当了皇帝皇后最宠爱的婉婷公主的老师。联想到谢家累世公侯,这莫不是皇帝发出的某种信号?
众人上前一一见礼,相互熟络,一时间其乐融融。
正在谢神策努力记名字的时候,一声“齐王到”让所有人安静了下来。
原来主角是他。
谢神策与众人同时看向门口。
齐王,当今天子的二儿子,太子的劲敌,隐隐有取而代之的二皇子,绝对是当下晋都乃至大晋的焦点,放眼全天下,在诸国皇子中,也是排的上号的人物,而且是排号极为靠前的那种。
这种人物得好好瞻仰一下。谢神策在心里想。
嗯?瞻仰?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用玉树临风来形容齐王再适合不过了。谢神策的第一感觉是:他一定是皇帝的亲儿子。至少在外貌上绝对让人挑不出毛病来。再就是齐王是那种暖男的类型,笑起来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因为齐王在进门的时候在众人中极为准确的定位了谢神策,而且对他笑了一下。
妖孽啊......
谢神策对大晋多美男的现实是十分不适应的。在家里有便宜老爹温文尔雅,在滁州有王鼎王岱兄弟俊美无双,在回家的路上捡到一个羽花亭还是漂亮得很,那个不知名的少年也很耐看,回到京城见了皇帝,猛然发现皇帝居然也是个外貌极为出众的人,现在皇帝的儿子竟然也是丝毫不差。
这让谢神策依靠美貌征服世界的愿望一下子变得无比艰难。
谢神策也发现了一个规律,那就是:好像在大晋朝,小儿子的外貌基因更得真传!
你看,无论老爹还是姑父还是齐王,都是小儿子,就连羽花亭也是他们家最小的儿子。
当然,他谢神策在谢家也是老幺。
京都居,大不易。
原来凭自己的相貌,居然进前三甲都很困难啊。谢神策在这一刻无比怀念胖子王逵,还是他长得最对得起自己。
齐王见众人欲上前行礼,连忙道:“今日乃是私下相聚,元成便是诸位的兄弟一般,行礼是万万不须的,快请坐,快请坐。”
众人都是京都的世家子弟,与齐王都是早就相熟的,这种聚会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知道齐王为人随和的风格,就各自落座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的谢神策孤零零的站着,反倒是凸显了出来。之所以是谢神策一个人站着,是因为谢神威根本始终就是坐着,从来就没有站起来过。
谢神策环顾一周,十分愤懑众人的干脆:这个时候不是该谦让一下再落座的吗?!你们让老子一个人跟个乡巴佬一样傻站着,是很有默契的在耍我么?
齐王及时的缓解了谢神策的尴尬。
“这位就是神策表弟么?记得很小的时候我们见过,十年了,依稀还能看到当年的影子。”
当年见过?那个时候你多大?记的这么清楚?
“正是,神策见过殿下。”
齐王赶忙一把扶住了弯腰行礼的谢神策。
“无需多礼,今日本就是私人聚会。再者我与表弟你也多年不见,昨日听母后说你回京了,今日赶忙就趁着这个机会来见见了。再说,我与表哥也有段时间未见了。”
谢神威对着齐王点了点头,算是见过。
齐王挽着谢神策的胳膊,将他扶到座位作好后才落座,谢神策正是与谢神威一左一右地在他下首首位。
齐王来了,正主们都到齐了,自然正宴就开了。
山珍海味自然是少不了的,美女歌妓也是不可缺的。丝竹觥筹之声不绝,加上齐王言语风趣,妙语连珠,众人的推波助澜之下,气氛极好。
不苟言笑的谢神威都喝了好几杯酒,谢神策更是频繁被灌,要不是他酒量一直不错,此时估计早已醉倒了。
酒过三巡,众人都放开了怀抱,舞乐也变得大胆露骨了起来,在场诸人莫不是拥三抱四,衣襟散乱了。谢神策的大腿上也坐了一个,怀中也抱了一个。
在场诸人中,只有谢神威与齐王仍然眼神清明,左右没有清倌红人依偎。
谢神策的手不老实的在两位身材妖娆的姑娘身上游走,嘴里吃着姑娘喂的酒菜,与众人交杯换盏。
这副模样自然是装出来的,这种酒水,比起上辈子的白酒来就如同啤酒,这种程度的场面,还真灌不倒他。也是众人不知深浅,他也正好将就装醉。
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感情也联络了,姑娘也摸过了,宴席也快要散了。
地点已经换了,谢神策谢神威与齐王三人此时在一间中等规模的厅子里,慢慢醒着酒。其他人都已经各回各房,各办各的事了。
醒了一会酒,齐王开口道:“此番专谢两位表兄解围。请二位表兄受我一礼。”说完拱手一礼。
谢神策自然之道他说的是什么事。
齐王自然已经知道所谓传国玉玺一事是皇帝对兄弟两的一次试探,对朝中大臣的一次试探,而谢神策的横空插手,帮了齐王一个大忙。
应该说更早的时候,齐王就已经知道事情不对劲了,即便齐王没有发觉,司马老二还能没感觉?与皇帝朝夕相处的皇后还能没反应?只是齐王涉事已深,早已不能退出。而且不但不能退出,还要陪皇帝继续演下去。
所幸谢神策的出现及时救了他一回,否则继续演下去不知道哪一天就会触动皇帝的底线,到那时,自己即便能打赢太子,也无望登顶。
谢神策很自然地受了齐王一礼。
齐王见二人并没有客气,有些近乎无理的生受了这一礼,反而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就是齐王要的结果。谢家两兄弟的态度在很大程度上代表了谢家的态度,只要不与太子交好,齐王不求谢家暧昧,不但不求谢家暧昧,还得与谢家保持距离。
树大招风,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在没有积累起足够的资本前,齐王不希望给自己招来太多的关注。虽然目前聚焦在他身上的目光已经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