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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坐到床边,手机响了,陶绮言拿起来接起,是司安娜的语音通话。
谭郁川拿着吹风机过来,见她在打工作通话,挑了挑眉,“我要回避?”
陶绮言眨眨眼,摇摇头,算了,不用。
他就走过去,放下吹风机,先用干净的干毛巾给她擦发尾,难免听得几句通话内容。
她放下手机,仰头看见他骨节分明的长指缠着她湿亮的长发,他很耐心,一缕缕擦攥直到不再滴水,见她手机屏幕灭掉,又插上吹风机给她吹干。
吹风机声音不大,呜呜的暖风像是稍大的白噪音,陶绮言盯着他指根的那枚戒指,轻轻笑了。
戒指本身价值不低,戴在他这双手上更显不菲了。
陶绮言喜欢这样的模特。
谭郁川想了想,以男友的身份问:“你之后要出差了?”
“嗯,去港城。”
“大概多久?”
“不知道欸,可能半个月?”
那要看费大小姐的挑剔程度,不出意外,这场是费歆伊一生一次的世纪婚礼,陶绮言对她的磨人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
谭郁川:“只为了费歆伊的婚礼?”
“什么叫只为了?”陶绮言抬头看他,“致一集团大小姐的世纪婚礼,拿下委托的话,那定金很高欸!”
谭郁川看她这副财迷样子,轻笑,“好。”
“而且这样Jane.也能更上一个台阶,为君宴的商业帝国添砖加瓦,不好吗?”
她语气故意说的轻松,谭郁川反而敛笑,不说话了。
少顷,他声音自然:“工作室年初的新系列做的不错,高层在董事会上专门提到过。”
“嗯。”陶绮言点头,那当然了。
“所以,董事会共同决定,若是Jane.这次能拿下费歆伊的婚礼委托,就给工作室全部的融资权利,财务上一切自主。”
陶绮言猛地抬头,“真的吗?”
有了融资权,工作室的股份不再全部归属集团总部,可以拉外部投资,也就代表了经济上不再束手束脚、全听公司安排了。
不管什么时候,财政权都是话语权。
谭郁川慢慢点头,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笑。
Jane.珠宝工作室与君宴合作多年,完全并入集团也不过一年时间,带来了不少经销商,打开了之前未曾涉猎的珠宝市场,为集团做出的隐形收益甚至高出账面上的利润。骤一放手,高层肯定不会轻易松口,定会给他施压。
但那些都不重要,这原本也不是Jane.品牌的义务,只是他自私的产物,都该结束了。
陶绮言直接站到床上,高出谭郁川一截,她扑到他怀里,笑盈盈的,“谢谢谭总!”
她搂着他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好了。”
他反手环着她的细腰,勾唇道:“你已经给我一个戒指了,这就是谢礼。”
她低头捧起他的脸,在他鼻尖亲了一下,坐回床上捧起他的手,看那枚戒指。
他的手很大,她两只手才能攥住。
陶绮言左手放到他掌心,指尖挠挠,然后十指相扣,两人中指根的戒指完全印合。
她抬头朝他笑,眼里光芒细碎,下一秒谭郁川再也克制不住,伸手扣住她后脑,舌尖长驱直入,夺取她的甜蜜。
越亲越凶,谭郁川把人抵在床头,鼻尖相触,呼吸交融,他的手探到她浴袍深处,一愣。
“你没穿……”
陶绮言猛地想起,下意识抬脚就想把人踢开,结果被男人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脚踝。
他的掌心热度顺着大腿烫得她心都在哆嗦,偏他还在自己耳边低笑,气息扑到颈边,也是烫。
陶绮言觉得自己全身都热起来。
“没事。”他还压着笑,“免得我再脱掉了。”
她羞恼地瞪他,想开口解释:“我本来是想穿的,结果你就那么进来,我没……嗯……”
潮湿的花瓣被碾入,她一时忘了要说什么,红唇微启溢出嘤咛。
“没关系,宝贝。”他埋下头吻她的颈边,喉声低哑,“这样比较有效率。”
主卧的窗帘被紧紧拉着,偶尔有风声呜呜吹过,又是一个寒冷的夜。
爱人的体温和汗潮紧贴,左手相扣陷入柔软的被里,戒指不断摩擦相撞,久久不歇。
……
早七点半,陶绮言的闹钟响起,枕在手臂上的脑袋没动静,反而是谭郁川伸出另一只手探身到另一边关掉。
陶绮言因他的动作动了动脑袋,没睁眼,往散发热源的胸膛又凑了凑。他在她发顶亲一下,手臂揽过她的腰,轻轻把人带到自己身上,让她在肩窝处睡。
动了动酸麻的一边手臂,谭郁川仰面看着天花板,摸了摸怀里女人柔软的长发,即使一边胳膊持续有过电的麻意,还是温柔地笑了。
几分钟后,陶绮言下巴搁在他胸膛上,眼睛还没完全睁开,“早。”
“早,言言。”
男人胸膛随声音微动,距离太近,刚醒的声音比平日里都要低沉,听得她心里麻酥酥的。
她翻身从他身上滚下来,但腰还被搂着,懒懒问道:“你今天怎么也赖床?”
她知道他的早起生物钟在六点,平常七点就去了公司,她睁眼的时候往往人已经走了,少见的她居然能在他怀里醒过来。
“上午没课。”
“你不用去公司了吗?”
谭郁川无奈:“你真想我全年无休不成?”
陶绮言小声的笑,伸手去勾他的手指。
“开学之后不用经常去公司了,今天中午会过去一趟,下午得回校,”他坐起身体,笑道:“谭董前段时间太闲了,该让他忙起来,工作对他身体也有好处。”
她笑出声,想起谭叔叔那张总是严肃的脸,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自己儿子这么“贴心”。
谭郁川的手在她后腰处有一下没一下地揉,陶绮言稍微感觉酸软,但更多是舒服。
她眯起眼,渐渐感觉身后那只手揉着揉着就不再老实。
她睁眼,轻轻推他,“别闹。”
她身上套了一件他的t恤,只穿着底裤,再这么摸下去,又要没完没了。
谭郁川掌心的肌肤细腻柔软,他有些心猿意马,轻声道:“再睡一会也行。”
陶绮言无语看他,不用说,这个“睡”大概率是动词。
她干脆坐起身,“不行,我要去洗漱。”
下床的时候腿还软了一下,伸手撑了一下床,谭郁川伸手要扶她,只收到她怨气的一瞪。
臭男人,还不都是因为他。
她转身,义正言辞:“我不会再赖床,接下来我要好好工作,一举拿下致一的委托,别想动摇我坚定的意志。”
谭郁川在她身后笑,“行。”
然后尾随她到浴室,两人一起在盥洗台刷牙,然后交换了一个茉莉薄荷味的吻。
出门前谭郁川执意要给她裹上围巾,陶绮言拗不过还是戴上了,出了地库看到路边矮丛绿化带都被风吹得晃悠,快到三月中,这估计是年初最后一次恶劣天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