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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少糟践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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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灯刚刚亮起,陶绮言拉着大白下楼,它晚上吃的少,也没什么不良反应,她在瑜伽垫上做拉伸的时候,大白就卧在她身边呜嘤,见她站起身,它也站起来,走到玄关处它的玩具箱边,叼出那个背带,示意想出去玩。

    陶绮言看着它黑亮的眼珠,失笑,给它套上背带,换了件厚衣服下楼遛它。

    期间给它拍了个十几秒的小视频,视频里大白走得步履缓慢但很有精神。

    她顺手给陶婧夕发过去就没再管,绕着小区走了一圈就带回去了。

    上电梯的时候正好接到谭禹霖的电话。

    对面像是压着声音:“陶绮言?”

    “怎么?”

    “陶婧夕她酒精过敏了,现在在医院。”

    她抬起头,“严重吗?”

    “打了一针肾上腺素,现在还没醒,你……”

    “为什么会过敏?”陶绮言轻皱眉头。

    陶婧夕一直清楚自己对酒过敏,从来滴酒不沾,怕不是有人灌了她……

    进到家里,她先是把大白关进笼子,换上了外出的衣服,披上大衣出门。

    “我去看看。”

    “好。”

    听谭禹霖话里的意思,陶婧夕是自己喝下那杯酒的,没人强迫她,他一个转头的功夫,她就把那杯混了洋酒白酒的液体一饮而尽。

    陶绮言眉心拧成疙瘩,觉得陶婧夕是疯了不成。

    到医院,谭禹霖在病房门口等她。

    陶绮言先是隔着门看了眼病床上的陶婧夕,手边打着点滴,还在吸氧,眼睛紧闭看样子还没醒。

    她靠在病房门边的墙上,捏了捏眉心,问谭禹霖:“到底怎么回事?”

    “她为什么平白无故喝下那杯酒?”

    谭禹霖坐在病房门口的椅子上,双手交叉,沉声道:“她昨天刚从邻城回来,给我打电话说晚上想出去玩,我正好有个牌局就带她来了……”

    陶绮言听的皱眉:“你之前也总这么带她出去?”

    “……嗯。”

    她微一沉吟,直接问道:“你干什么了?”

    陶婧夕对谭禹霖有点不一样,不难看出来。她突然一反常态不顾后果的喝酒,大概率跟他有关。

    果然,谭禹霖捏了捏手指,犹疑一下,才说出口:“……我本来是想带个人走,说好了让大飞送她回去,都是认识的,我没想那么多……”

    陶绮言吸进一口气,冷冷道:“你知道她喜欢你吗?”

    “知道。”

    谭禹霖抬头看她,皱起眉:“陶绮言我实话说,我今天带她出来就是想让她死心的。我就是想让她看清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懂吗!”

    他语速很快的说完,下意识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想到这是医院,又塞进去,接着说:“你跟我哥在一起,我怎么也不可能跟她谈,没戏。”

    深夜的走廊很安静,他们一坐一立,一时无言。

    良久,陶绮言闭了闭眼,就当是为陶婧夕问一句。

    “你喜欢她吗?”

    谭禹霖似是叹了口气,“没那么喜欢,就算之前有点想法,知道她姓陶,也不可能了。”

    “而且,”他自嘲一笑,“我能喜欢她多久?一周、一个月、还是三个月?”

    陶绮言头侧到一边,懒得看他。

    “今天这事是我不对,我没敢给她家里打电话,又怕她真出什么事,只能打给你。”

    “嗯。”她淡淡应。

    又道:“你回去吧,既然已经做好决定就别给她留什么希望了。”

    谭禹霖顿两秒,点头。

    陶绮言抬头看向他,目光淡漠:“既然是成年人,解决问题的时候至少要知道张嘴,别再折腾她。”

    他低头看她几秒钟,突然一笑:“你还真是……说话跟我哥越来越像了。”

    有吗?陶绮言没觉得。听了这话也没什么反应。

    “知道了。”谭禹霖最后看一眼病床上的人,晃悠着转身往电梯口走,伸手摆两下,“拜了嫂子。”

    突听这声称呼,陶绮言心下有些怪异,摇摇头,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

    她靠在旁边的空病床上,抱臂看着另张床上那个薄薄的身形。

    “睁眼吧,知道你醒了。”

    眼睫微颤,陶婧夕缓缓睁开眼,也没看向她这边。

    看不见她表情,陶绮言也没心情看,自顾自说道:“昨天回来的第一件事居然是联系谭禹霖带你参加酒局,陶婧夕你还真是学坏了。”

    陶婧夕没出声,陶绮言猜她现在喉咙水肿估计也说不出什么话。

    “刚才都听见了吧?不管你是真的喜欢谭禹霖还是怎样,重新考虑一下你们的关系。”她面无表情,“为了个那么薄情的男人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不知道说你勇敢还是傻逼。”

    陶婧夕猛地转头,莹亮的眼睛里有泪光,死死瞪着她。

    陶绮言依旧面无表情,看着她眼眸里的泪突然想到好多年前的一件事。

    那年陶绮言十五,陶婧夕十二,两个人都在陶宅,彼此无视又相安无事。

    初中时陶绮言成绩名列前茅,尤其爱学英语,单科成绩总是年级第一。她不免骄傲又自信,在这一科上更用心,还找了一个大学生家教巩固口语。

    那个年轻俊朗的大男孩会跟她在明媚的夏日午后用英文对话,陶绮言轻快的笑声会飞出窗外。

    她的英文突飞猛进,直到那一天,陶婧夕的贴身衣裤明晃晃出现在陶绮言的床上,被那个欲进门大学生看到。

    女孩的内衣裤都是差不多那个样式,他哪知道谁是谁的。只记得那个男生手脚都僵硬了,站在门口满脸通红,看着陶绮言不知是进还是退。

    陶绮言冷漠地看着陶婧夕一脸慌张地挤进来,用手把内衣裤收进怀里,颤巍巍地向她道歉,说是阿姨放错了。

    她们都有各自专门的衣帽间,连阿姨都不是同一个,怎么可能会拿错,还直接放到床上。

    她当时对陶婧夕第一次生出那么大的主观恶意,以前只是觉得她也挺可怜,大人的错误没必要孩子承担,况且陶婧夕战战兢兢整天跟个受惊兔子一样,她没必要跟她计较那么多。

    此时此刻,却觉得她这么小的年纪,就能不惜用这么恶毒又生涩的办法,让那个异性家教心生尴尬和异样。

    挺厉害,比她妈妈段位高多了。

    第二天,陶绮言和那个大学生提出结束课程,还是陶婧夕主动把人送出去的。

    陶绮言低头给那个人转了两千元的账,就删了他的微信,一抬头眺向窗外,看见陶婧夕把人送到了门口,还笑容腼腆地说着什么,那个男生低着头挠挠后脑,通红着脸慢慢走远了。

    她那个时候就知道陶婧夕绝不是什么兔子,起码是最会伪装自己的那种狐狸。

    所以她这次选择直接问:“你是真的喜欢谭禹霖,还是又想跟我抢什么?”

    没指望她回答,陶绮言此刻走了一秒的神,觉得自己简直是灰姑娘的恶毒姐姐,她继续道:“不用考虑什么我和他哥在一起了,你要是真有本事拿下谭禹霖,我第一个举双手支持。”唇边牵起讽刺弧度,笑意不达眼底,“但你得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少糟践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