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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他走远,陶绮言才掏出手机,看谭郁川的消息。
谭郁川:【一周有六天都没见,我实在是不敢再忙。】
她唇边溢出轻笑,听见身后细微的脚步声,还没回头就被人拥了满怀。
淡淡的雪松木香整个把她包裹起来,陶绮言往后靠,整个身体陷在谭郁川温暖的大衣里,腰间被手臂揽着,她抬头看见男人线条清晰的下巴,微青,还有熟悉的须后水香气。
她笑:“怎么不早点冒出来?”
“怕打扰你和男同学聊天。”
语气生硬又别扭,陶绮言笑得更欢。
他问:“什么时候发现我跟的你?”
“刚出食堂不久吧。”
她对别人的视线本就敏感,何况他眼神那么炙热,真是,很难不发现。
她回转身,把胳膊伸进他大衣里,环住他的腰。
“你还一直跟着?”
她一想到他在他们身后那个样子就想笑,手指戳他胸膛,“跟踪狂。”
谭郁川目光幽暗,“你跟他说,给联系方式男朋友会吃醋?”
陶绮言歪歪脑袋,“我说错了?”
“没错。”他搁在她腰间的手臂一紧,贴近她耳朵,语气冷冷:“你要是敢给,我就直接走过去抓你。”
陶绮言低头哧哧的笑,丝毫没被威胁到。
他们在的这处小路路灯昏暗,只有零星几个学生,但她还是担心他被学生认出来,没几步就松开了他,两人隔着一段距离。
“你在学校干嘛?”
“下午有个会,本想带你去吃饭,结果你那时已经在食堂了。”
“你没开车?”
“直接从公司过来的,司机有送。”
她点头,“我车在校外。”
“直接回家?”
陶绮言听出点别的意思,“什么?”
他不答反问:“去没去过华优湖?”
华优湖是J大校区内最大的一处人工湖,周围有小亭有假山,景色很好,平常还会有麻鸭和黑白天鹅在湖上游来荡去,各类鱼更是数量很多。
她道:“大一的时候去过。”
大一大二的时候她还算是专注学业,考完六级考各种证书,有时候不想去图书馆会去湖边的长凳上坐一会,哪怕是看着湖水发呆。
但后来各种事情一多,她不在校的时间长了,就再也没去过。
记忆里华优湖就在这条小路旁边几十米处,他们踩着草坪间的石板小路往那边走。
寻了一处没人的长椅,他们坐下。
冬日的晚七点钟,天色昏昏然。
他们离湖边很近,这个视角能看到华优湖上冻得不结实的冰和未化尽的雪。
麻鸭和天鹅都不见踪影。
长椅是白色的,椅子和椅子间相隔一段距离,这样的天色下走近了只能辨别出长椅上有没有人,看不清人脸。
谭郁川的手伸过来,准确无误抓住了她的,十指紧扣。
毫无预兆的,陶绮言的心跳变得很快。
可能是身旁的人视线太专注,也可能是她紧张,警惕着路过湖边的人可能会发现他们。
他坐的离她近了点,两人一侧的肩紧贴。
谭郁川低声跟她说:“我以前住过一段时间教工宿舍,晚上来湖边散步,看到最多的,就是校园情侣坐在长椅上聊天、接吻。我不理解,幕天席地,学生们为什么爱在这里做这种事。”
她转头看他,想问他为什么告诉自己这些。
心跳慢慢变得震耳,陶绮言盯着他慢慢靠近自己的脸,喉咙微动。
唇未相贴,他好看的眼近在咫尺,微弯,对她说:“言言,在这儿,不用躲我。”
他轻声保证:“就亲一小会。”
她没有拒绝的余地,也没想拒绝。
谭郁川放大的脸占据了她整个视野,周围是一片黑暗,只有唇上的柔软触感侵占她的全部感官。恍惚间好像听见了天鹅的叫声,也好像是听错了。
他们吻的次数很多,陶绮言这是第一次,脑袋木着,动也不会动,紧张让她的呼吸很快乱掉,显然谭郁川也是。
这是他的学校,也是她的学校。
极度的羞耻和禁忌感让他们克制不住的心跳如雷、面红耳赤。
他把她抱在臂弯间,平复着呼吸,又移到唇上轻啄两下,却不敢再亲了。
陶绮言在黑暗中红了脸,揪着他的领口,埋他怀里。
弱弱提醒:“谭老师,为人师表……”
他胸膛因为低笑震动两下,温声应:“知道了。”
车内,暖风徐徐,陶绮言坐在副驾驶。
谭郁川很快发动车子,驶上大路后,他开口问她:“怎么不开那辆新车?”
陶绮言知道他说的是那辆法拉利,如实答:“那辆赛级车,更适合上道,我改天去赤森再试试。”
他却很欣慰,转头看她,“这段时间都没去?”
“……嗯。”
还真是,以前三天两头就想往那跑,这段时间确实没起过什么特别强烈的念头。
说起来,陶绮言爱车,但也没有在这项爱好上花太多钱。她之前听印子央念叨过,说她哥爱车,爱到国外哪个车厂上了新车,他会不计代价搞到一辆,各车型颜色都集齐的那种。
陶绮言就不会这样,她那辆红色的911,开了两三年也没换过,目前名下的车,也就四五辆。
现在还有了谭郁川送她的那辆。
其余大多数时间都是在专业的赛车场开F1过瘾。
玩车是她枯燥麻木生活中不可割舍的调味剂,食髓知味。
但她现在充实忙碌多了,也就搁下了些执念。
车内只有纯音乐流泻出来,少顷,陶绮言开口:“你为什么要送我车?”
还是辆赛级的。他不是一贯不愿意她玩车的吗,每次见到都要说她两句。
谭郁川直视着眼前的路面,车开得平稳松快,闻言笑道:“这不是你最显而易见的爱好吗,我投其所好讨你欢心啊。”
脑海里却是那一晚在城郊的荒山平台上,她跟陆绍文比跑山,赢了之后踩着车顶一步步走下来的那幕。
红裙黑发,狂傲又冷艳,他后知后觉那时已经被她撬开了一寸心门,当时只压抑着担心和怒意,还浑然不觉。
他想陶绮言可以永远无拘无束,就算狂妄跋扈也未尝不可。
只要她身体健康,他什么都陪的起。
……
今晚自然回了四季湾。
陶绮言身上的布料只剩最后一层的时候,谭郁川突然停下动作。
他抬头轻吻她下巴和脖颈,闷声道:“言言,我们得说好。”
她脑袋晕乎着,下意识问:“什么?”
“以后我们每周,再忙,至少抽出半天时间来约会。”
他牙齿用了点力,在她锁骨处留下一个咬痕,“之后的每周,必须是完完整整的半天。”
陶绮言轻笑,“好像是你比较难做到吧。”
他抓过她腿弯,腰一沉,声音压抑:“答应我。”
“嗯……答应你,轻点……”
然后就是各种暧昧的声音夹杂一起,陶绮言也没能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