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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拿来看看吧。”唐笑突然抢在韩三前面出声道:“陈老板是吧,不知道方不方便给我看?”
陈利先是一愣,没想到唐笑竟然还愿意看,连忙大喜道:“方便方便,唐老板您等着。”说着着急忙慌地就往屋后跑去,边跑还边叫:“四知,四知上好茶,我老板的雨前龙井拿来。”。
韩三比他还愣,这节奏发展地有些超乎他的相像,小声喊唐笑:“唐老板……”
“有事?”
“不,唐老板您大概不知道,这脏东西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它……它是……”韩三它了半天也不知怎么张开这嘴,还是唐笑抢先说道:“不就是带鬼的玩意吗?”
“带鬼的玩意,还不就是?”现在的玩手口味都这么重的吗?都不怕鬼了?“不是,您知道这东西呀?”韩三还以为唐笑是不知道这里面的厉害,没想到人家是不在乎,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唐笑倒是泰然地坐在茶几前,享受着四知送上来的茶水,眼前一亮:“别光站着呀,喝茶,这茶还不错,看来陈老板也没你说的那么抠门嘛。”四知应承道:“那是,咱老板对谁都抠,唯独对大客户不抠。”
韩三可没心思喝茶,不管唐笑是真大胆还是假大胆,这要是出了事,自己的招牌可就砸了,还是出言相劝,“唐老板,您胆子可真是这个。”比了个大拇指又道:“可鬼这玩意,还是悬乎得紧的,你可别一时好玩,被它缠上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没事,反正也不是一只两只了。”家里还有俩呢,再凶还能凶的过那两百多年的姑奶奶,还有鬼王媳妇。唐笑顺口说得韩三不明所以,又问道:“你看这玩意应该没人要了吧”
“稀奇,倒贴钱都没人敢收。”你那是老寿星上吊,韩三没敢说他嫌命长,不过语气也有些闷闷不乐。
唐笑可不在意,他正盘算着怎么从这陈老板手里,把自己要的货备齐,“那我正好预算不高,只要是老物件多一件不嫌多。”
“唐老板,您……”您确定今天是吃了药出门的?韩三心里嘀咕,不免再次认真打量起唐笑,普普通通的个头,还算带帅的脸,一身算是不错的亚麻衬衫休闲裤,可惜咯,只怕日后是见不着了,要不是他少有的那点职业操守,他早丢下唐笑走了,哪还能留在这里见鬼。
两人没等多久,刚刚匆忙跑掉的陈利,又匆匆忙忙回来了,只是手里空无一物,来到唐笑面前尴尬地说道:“那个唐老板,不知您是否方便进后屋看看货呢?”他刚刚一时高兴,都忘记了那玩意邪乎的很,刚刚才想起来,顿时别说是拿了,连靠近都不敢了。
“我说老陈,你别不是自己都不敢拿吧,你把这玩意卖人不是坑人吗?”韩三难得瞅见机会,想要让唐笑打消念头,人家自己都不敢去碰你东西,你还好买回家去?陈利被韩三怼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真要他去后屋拿那东西,他是万万不敢的,突然一瞅正在倒茶的四知,陈利登时笑道:“四知呀,你去后屋把那东西拿来给唐老板掌掌眼吧。”
“啊!老板不是吧。”四知可没比他好多少,一听陈利想让自己去拿,两条腿已经开始打哆嗦了,犹豫道:“老板,不要吧,我害怕!”
陈利气道:“让你去,你就去,哪呢么多废话。还想不想加工资了。”有钱也得有命花呀,四知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唐笑突然笑道:“好了,陈老板,不急着看,你先坐下,跟我说道说道你这物件的情况。”
“这?!”陈利犹豫了,他生怕自己说完把唐笑给吓跑了,好容易来个不怕死的要挡灾,“其实也没什么,都是外面瞎传,唐老板你可不要相信那些无稽之谈,这世上哪有鬼这么一说呢,是吧。”
唐笑乐了,这陈利还真是无奸不商,他笑道:“好了,陈老板,我也不是个傻子,你要是再想着这么忽悠我,那我可就走了。你这买卖还是找别人吧。”见他神情挣扎,他才又说道:“实不相瞒,我就喜欢这些稀奇古怪的物件,你这东西要不带个鬼,我还不乐意看呢。回头要是价格合适,我保管给你买下来,你看这样行吧。”
陈利一听,他这话不想是假的,一咬牙说道:“您要是真能要,甭说买,我送您的都成,只要您把它拿走。”给自己灌了一大口茶,才细细讲起那物件的事情。
东西是个簪子,有些像是汉朝的玉簪。这要从半个月前说起,那天下着大雨,陈利一如往常在店里盘点,突然来了两人,少见地穿着雨蓑,一进门就滴滴答答地弄了一地水,老陈正不高兴呢,就听其中一人抄着北方的口音说道:“老板收东西不?”
“那两个一看就不是这行当里的人。”陈利呡了一口茶水说道:“行里的人不会说得这么直白。”但就是因为不是行里的人,陈利高兴了,因为这意味着自己有钱赚了。
陈利当下把两人迎到后屋,说也奇怪,那两人就算进了后屋,也不脱雨蓑,还把帽檐压低了许多,生怕别人认出他们来。陈利也不在意,想来他们要卖的东西见不得光,所以不敢给人看着脸,要是其他店铺见着这样来路不明的人早把他们轰出去了,不过也就陈利这个贪财如命的家伙,那真是啥钱都敢赚。请两人入座后,就问道:“不知道两位有什么祖传的好东西呢?”这是陈利的套路,先一口咬定东西是他们祖传的,回头真要出事了被人追赃,就说自己也给人骗了。
两人倒是十分干脆,掏出一个包袱,摊开来一股老都倒在了桌上,只听“叮铃哐啷”一堆的金银玉器倒了满满一桌。“慢点,慢点,可别磕破了,那就可惜了。”陈利连忙心疼地护住,以他的眼观,一眼就瞧出,这些东西都是真东西,有些还挂着土,看来是在哪座古墓里挖出来的。
他可不管这东西是偷的还是抢的,只要是真东西就行,笑嘻嘻地问道:“两位准备怎么卖?”
还是先前说话那个,冷冷说道:“全部一百万!”
果然是外行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倒斗的,陈利心里就快乐开花了,这些个东西,转手最少能卖个两三百万不止,不过本着雁过也拔毛的原则,他还是假装犹豫道:“这太高了些,最多给你五十万。”
这话一出,只听另一个猛地拍了下桌子,叫道:“什么!这些东西可是咱兄弟拿命换来的,就值五十万?”
陈利笑道:“二位这东西不光彩吧。”两人连忙警惕道:“你什么意思?”
“二位别急呀,您二位能来着想来也是打听过的,这山城恐怕也只有我陈利能收这些个货。不过嘛,这东西毕竟不光彩
,怎么得我也担了不少风险,多赚些也是应该的是吧。”陈利这个在古玩街做了二十几年买卖老奸巨猾,对付两个生手还不是手到擒来,三两句就把两人忽悠住了。
只听其中一个对另一个说道:“大哥怎么办,这钱还是不够呀。”陈利一听有戏,故作为难地说道:“看来两位有难事,不过生意归生意,这样把,我最多给你们再多加十万,六十万收了怎么样?你可大街找找,可没有下家能出这个价了。”别说出价,连收也不会收,说不定转过头来,就报警了,陈利对此还是相当有自信的。
块头稍大的想来就是大哥,犹豫了片刻,也只好点头应道:“好吧,六十就六十,老板你打钱吧。”说着递过来一张银行卡。
“好嘞。”陈利拿起手机麻利地给他们打完钱,笑道:“合作愉快,二位以后要是还有什么好东西尽管来找我,只要东西真,价钱好商量。”说着就要送客出门,耳边就听小个那个对他大哥嘀咕了一句,“大哥,要不把那簪子也给卖了吧,那样钱就够了。反正咱们也决定就做一次收手了,留那簪子也没用。”
“什么簪子!”
“哎,当时我要是没多嘴问这一句就好了。”陈利一副欲哭舞动表情,继续说其了事情经过。
那两人一听已经被陈利听见了,那个大哥,有些不舍地从怀里掏出了一枚玉簪子,这一看可把陈利的眼睛都看值了。这是个凤鸟玉簪,做工精细,就连凤尾也都细细雕刻出来,最令他疯狂的是,那凤鸟头上又一冠,里面竟然带着血沁。只听那人说道:“老板,您看着给个价?”
陈利小声试探道:“十万?”
不想那人头也不回收起簪子就要走,陈利连忙拦住道:“别走呀,价格可以谈嘛,您还个价不是?”
那人干脆地说道:“这簪子可真是我俩祖传的宝物,五十万,老板您要是觉得可以,我们就卖,不行我就上别家问问。”
“和里面那些东西不一样?”陈利指了指屋里,他还以为这玉簪也是他们两个倒出来的,不过见这个大个如此干脆,应该说的是真的,心里盘算了下价钱,其实算不上赚,不过是在抵不住对那簪子的喜欢,一咬牙也就应下来,反正今天从他两身上赚了不少,就当送个大礼包给他们。交易也很顺利两人收钱走人,陈利就迫不及待地收起簪子把玩,他是越把玩越喜欢,真是随身都带着,直到两天后的一个晚上。
说到这,陈利不由打了个哆嗦。这边韩三也已经听得入迷,不由催促道:“你倒是说呀?!”
因为晚上有应酬,陈利没有像往常一样将玉簪带在身上,而是把它留在了店里。可是等他第二天回店里的时候就傻了眼了,自己的店铺已经被警察给围住了,一打听才知道店里守夜的伙计一只眼睛给扎瞎了,插在他眼睛上的就是那支玉簪子,好在救得及时,命是保住了。从店里的监控可以看出来,是这伙计自己抓着簪子往眼睛里扎的,所以警察来问了个话就走了,陈利为了息事宁人,还赔了伙计家里一大笔钱。
这是陈利本来没放在心上,只以为伙计想不开或者要讹钱,把那簪子从警察那要回来,洗了洗就又收好了。结果又过了两天,陈利彻底傻眼了,因为又一个晚上守夜的伙计眼睛被扎瞎了一只,同样是左眼,同样还是那支玉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