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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害怕?”唐笑见林栋只是惊讶,一点恐惧的表情都没有,好奇道:“林先生以前见过鬼,呃,不是这么说有点奇怪。我的意思是林先生之前遇见过这个……”指了指小鱼,“她叫小鱼,是一只鬼,真正的鬼,鬼魂!”
“你好,小鱼姑娘。”林栋淡定地点头示意算打过招呼,又说道:“嗯,我知道鬼。我同普通人不一样,年轻时候也曾经遇到过,可是没这么幸运,遇见小鱼姑娘这么漂亮女鬼,那只就比较吓人了,所以现在并不觉得害怕。”
大哥你一大把年纪了,这奉承话谁口就来,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林氏大老板吗,唐笑不由佩服道,他其实挺好奇后来发生的事情,不过眼下不是好奇的时候:“林先生真是见识广博。”说罢示意小鱼道:“那我们就开始吧。小鱼你帮林先生先看下情况。”还是想让小鱼亲自确认下林栋身上的是不是鬼蛊。
小鱼纤手隔空虚搭在林栋额头,放出一道红光绕着他身子从上而下转了一圈,闭上眼睛静静感受林栋身体内蠢蠢欲动的怨气。小鱼眉头微皱,说道:“体内怨气隐伏,是鬼蛊的症状。不过我好像感觉到了熟悉的味道。”
“什么熟悉的味道?”
“不没什么,应该是我感觉错了。”心道怎么会有家里那个骚狐狸的味道,小鱼心中疑点重重,不过却没告诉唐笑,说道:“他的鬼蛊已经压制不住了,怨气积累多年下次就是他的死期,更糟糕的事情是,只怕……”
“只怕什么?”林栋心中一沉,转头看向唐笑:“唐先生我这是身子?”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每况愈下,自韩市动工乱坟岗时起,他双腿就瘫痪了动弹不得,他心里就隐约有猜测,今年的蛊毒怕是熬不过去了,所以早早将女儿从国外招了回来。
“夫君你来说吧。”小鱼将自己所知道的从脑海告诉了唐笑,让他复述了一遍:“林先生,小鱼的意思是,你这蛊毒怨毒无比,到时候只怕不是渐渐单单咒发死去那么简单。这蛊毒会一点点蚕食你的肉体,从内到外,到时候只会留下你的一层皮囊,更可怕的是它最后才会吃掉你的大脑,所以在你死之前你都能感受到那蚀骨食心的痛苦。最后它还会一点点吃掉你的灵魂,让你魂飞魄散。”
“这么狠毒!老道还以为这虫蛊已是恶毒无比,以为鬼蛊也不过如此,没想到有过之而无不及。”张老道怒道:“这些鬼物果然都是阴毒狠辣!”才说一半就见小鱼的黑瞳已经瞪过来了,冷哼道:“你说的对,我们这些鬼物都是阴毒狠辣,改天同你试试看这狠辣?”张老道一听连忙改口:“啊不全是,不全是,小鱼姑娘就是仁心仁义。”慌乱之后急促道:“唐小子,这鬼蛊真的有解?”
唐笑摇摇头:“无解!”就在林栋眼神灰寂下来之前又说道:“不过却还有其它办法。”在两人翘首中,唐笑郑重道:“林先生,救你的方法只有一种,我可以现在告诉你,至于要不要做,或则能不能做就看你自己的选择了。但在这之前我还是要问你一下,你确定要听这个方法?有时候不知
道比知道更好。”
救命机会在前,林栋又怎么会放弃,认真地点头说道:“唐先生请说。”
“你身上中的是鬼蛊之术,想来你已经知道了。鬼蛊是无解的,你身上的鬼蛊已经有二十多年了吧。老头的师傅确实是高人,可以将蛊术的反噬压制到现在。”唐笑照着小鱼在他脑海里告诉他的一字一句照搬给两人听,“不过如今蛊咒已经积怨已久,再也压制不住了,你的下身瘫痪就是最好的正面,还未到术发怨气已经溢出,将你的身体破坏掉,等到咒发之日,就是你魂飞魄散之时。”
唐笑停顿片刻又道:“至于怎么救你,就像我说的,鬼蛊无解,除非施咒的那鬼冒着反噬的危险收回蛊咒,当然前提是它还存留世间。不过蛊咒无解,却可以换。”
张老道与林栋异口同声道:“换?!”
在他们注视下,唐笑缓缓道来:“以命换命,移花接木之法。你可以找一个心甘情愿至亲之人,用他的命换你的。”
房间之内顿时沉寂下来,好半晌张老道才默默问道:“就没有其它办法了吗?”
唐笑长叹一口气,摇摇头:“林先生可以自己考虑下,如果有决定了随时告诉我,帮你施展移花接木之术。”连带着林栋的眼神也瞬间黯淡下来,许久突然开口平淡地说道:“不用了!还请先生保守这个秘密,解蛊之事就此作罢,不用再提起了。”
“林先生不怕死?”唐笑不由好奇道,这世上还真有不怕死之人?
林栋长叹一声摇头道:“死谁不怕,但用自家亲人的命换我林某的命,不若不活。林某只求你一件事,在咒发之时想法给我一个痛快吧。”
张老道上前拍着他的肩膀道:“林先生,唉,放心吧,老道我也不会让你受那无妄之苦。”出家道人生死看得开,张老道顿时就应下了这看似荒唐的请求。
只不过两人还沉浸在悲寂之间,小鱼突然泼了盆冷水过来道:“中此蛊咒你想死也死不了。准确的说就算是死了,你的灵魂也会被禁锢在身体里,享受一遍痛苦直到灵魂也被吞噬。鬼蛊之怨是你们想象不到的。”此话一出,包括唐笑也黯淡下来。
“其实林先生大可告诉我们这施咒的鬼到底是谁,它在哪?或许我们还能有办法令它收回蛊咒。”看在林菲的面子上,唐笑还想多做努力,试着说服林栋,告诉他事情的由头,“林先生不认识是什么鬼物也没关系,这鬼蛊也必须要中蛊人身上的一件媒介之物才行,林先生可否知道是什么亲近之物被鬼拿去了,也许我们能找到些线索。”
“她……”林栋不经意间撇了眼屋子正中间的画像,摇头道:“算了,你们是找不到她的。都是报应,是我林某违背誓言应得的处罚。此事就此作罢,放心唐先生该给的酬劳林某还会奉上。”
唐笑摆手道:“帮不上忙,这钱可收不下。走咯,小鱼咱们回家去。”林栋的选择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过却也是他希望的,冥冥之中他也不希望林栋真的选择用家人的性命换自己的,现在
事情无解,告一段落,他也不好意思在留在林家去面对林菲。
“唐先生,不急着走,怎么也留下来吃顿饭,林某好有些事想请教你。”林栋却好像不想让他们这么早离开,连忙出口相留,还拉上张老道:“我与张道长也久未见了,现在时日不多,更应该多聚聚。张道长我这可是准备了一趟七五年份的好酒哦。”
张老道一听有酒就迈不动道了,掰着手指念叨着:“七五、七六……一九,四十多年的酒呀,那不得是酒王!在哪在哪,快带我去。”急急忙忙就要推着林栋出去找酒喝,还不忘拉上唐笑:“唐小子,你也没啥事,留下来吃顿饭再走吧,咱们也感受感受林先生这个有钱人的快乐。”抝不过张老道,心想自己也实在无事可做,便跟着两人一同去了餐厅,他刚刚把门从外面带上,屋内莫名吹进一阵清风,将遮盖住居中相框的红布吹起了一角来,露出一个古装美女的画像,女子长发飘逸,脸颊较好,唯独双眼处竟然是白茫茫一片,为这美女图凭添了诡异与恐怖。
“魑魅被抓了?”狗面人一脸吃惊,看着点头确认的黑三,登时咒骂道:“叉叉的,平常把自己夸天上有地下无的,结果也就这本事,还鬼门高手,我呸,所以说搞暗杀还是看我们人道的。”
“他要是把我们供出来怎么办?”黑三问道:“林家在山城的势力我们还得罪不起,还是早做准备的好。”
狗面人满不在乎地说道:“不会,虽然鬼门的人都神神叨叨的不靠谱,但还是懂规矩的,他不会说的。否者三山五岳,天地人神鬼五道门都饶不了他。”
“你们放了我,我就告诉你们是谁主使的。”魑魅看着林天德,还没等他问话就主动交代道,他被鬼王吓到了,那浓郁的气息,是绝对不会认错的,没想到在那场变革后,这世界上还有百年的老鬼存在。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鬼王的可怕,所以哪怕没有被束缚住,他还是老老实实地跟着林天德来到一栋小屋,进门就迫不及待地说道:“还有就是让那鬼王把我的气息撤去。”被鬼王记住的人,不管逃去天涯海角,都逃不出它的手掌心。
林天德颇感意外,不过还是请示了下林栋后,说道:“可以,老爷说了,阁下想来也是一方高人,你我之间本无深仇大恨。你既然是收钱办事的主,那就好办,这山城应该没有哪家有我林家钱多,他们给多少,我们可以送双份。”不等魑魅疑惑,他又说道:“不过不用你说我们也知道是谁搞的鬼,现在只需要阁下帮我们一个忙。”
“演戏?!”魑魅骨子里是瞧不上这些凡人,不过有恐怖的鬼王在他们身后,可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就听林天德又说道:“对,演戏。阁下配合我们演一出好戏,如果老爷满意,我们就放你离开,另附上双倍酬金。”
魑魅犹豫了下,说道:“钱我可以不要,但想请你们林家帮忙找一件东西。”
“哦,什么东西?”杀手不要钱可还真少见,林天德感兴趣道:“说说看,要什么古玩珍宝?”
“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我只要一面镜子,一面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