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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最后,那柔和的声音带着一丝怜悯响起:
“没错,这些列表里的名单正是那所谓反抗组织的成员,他们以为渗透进了我们的组织,但实际上不过是一群早已暴露的小孩罢了,不过他们的确解决了我们的燃眉之急……您在这里举目无亲地待着,一定感到很孤单吧?把他们接过来也好,其他什么方式也好,这一点随您怎么决定。”
看似大度的话语中,有的却是比毒蛇更可怕的阴冷,而白无一却自己把名单收起来,讨好地笑笑,接着静静等待它离开。
但它没有离开。
电脑屏幕亮起,山羊回缩了回去,它并没有站起,只是四足站立着,把一双森冷的瞳看向屏幕外。
“工作吧,我亲爱的管理员。”
头顶传来柔和的催促声,白无一缓缓把眼睛落在名单上,又颇为僵硬地挪到电脑屏幕上。
那只笨拙的手伸出,抓住他的手,按在鼠标上,打开一个主播的账号。
为什么他老是面临这种出卖他人或者死的局面呢?
白无一的心情其实比之前一次要平静一些,这些人类Npc离他太远,也不是没把他置于危险境地中,比起确实互相共处甚至帮助过的大厦员工远远不及。
不过即便如此,杀人仍非他轻易能做出的事情……最后,白无一选择朝那名对一切似乎还一无所知的主播投下了一枚炸弹。
正好,这种打赏方式的后果还未得到验证,在人羊那边未得到答案的问题,便交给这些理应也做好心理准备的人类吧。
炸药投下去,风平浪静,什么都没发生,屏幕上的山羊却缓缓收回了头。
头上悬着的阴影消失,白无一的心却忽然咯噔一下。
看来这炸药打赏果然如他所料一般问题极大,只是具有时间滞后性罢了,到底是杀死对方?还是把对方带到这个混乱的世界中?
这一点目前并没有得到答案,秉持着先做一切能做之事的原则,白无一有些僵硬地查看了几眼那份名单,先是缓缓用鼠标抛出一些打赏,给这些潜入者以重击,又点进处罚条例中去。
不行,不能再找山羊站起为特征的视频当反抗组织特征了。
虽然这样的辨识度的确很高,但已经发生这样的事,就证明山羊百科发现了对方,招募这种已经暴露的间谍根本没有意义。
取而代之……
白无一点进了管理员名单之中。
他看着那些斑驳的头像,沉思着,并没有立刻动作。
报名管理员的人类并不一定是反抗组织的成员,但至少不太可能是羊类Npc。
虽然是可信度比较低的筛选方法,至少,不犯错就是最好的办法。
这个时候白无一才感觉到自己头顶有些发痛,刚刚的森冷并没有远去,黏腻的液体感也并没有离开,他伸手去抓自己头发,想着一会去洗个头,一摸到自己头顶,却只感到一阵剧痛。
白无一缓缓收回了自己手,看到的是一股粘稠的血液。
说来,羊似乎的确很喜欢舔人的脸来补充盐分,不过,这种程度的舔舐,恐怕已经不是这种理由可以解释的了吧。
他走进厕所里,走到镜子前,看见了一个脸色苍白的青年,顶着一头被咬烂的杂乱黑发,左侧有一小块残缺的头皮正在一点点地渗出鲜血,粘稠而冰冷……
……
伴随着白无一这一边的进展,这次怪谈的终点也已揭晓。
还有提醒机会的国家,纷纷要将这一钟声响彻时般消息传递给了自己的选手,而没有的,也便只能望屏兴叹。
在这个阶段,所有国家的选手都或多或少遭受了那些人羊的侵扰。
他们中,凡探索到了、或者被提示了网络真实功能的,依靠着打赏的攻守,都平安度过了这第一番来自第三方的攻势。
这一番下来其实丧生的人并不多,经历了好几个副本,大家都是千年的老狐狸了,不至于因固步自封沦为笑柄,少有几个死去的都是二次补位的选手,也不知这怪谈世界到底怎么分配的副本和选手间匹配。
不过这一切自然不是最迫切的问题。
白无一探索出的情报固然至关重要,但还有一个人所忽然被面临的问题,也吸引了全世界人的注意。
或者说,此人本来也便一定会引起全世界人的注意,灯塔国商人,格里兹曼,现在看着沸腾一片的山羊百科,有些沉默。
他这边发生问题的时间距离白无一得到终响已经有了些距离,而不必靠他人提醒,格里兹曼也在之后不久自己找到了关于一切结算时间的线索。
而比白无一更激进的,则是他已经将山羊百科彻底“推向”了世界。
不是简单的覆盖,而是把这个网站当做工具,以其打赏功能的能力以及追随者的配合一起,进行着名副其实的恐怖统治。
“……把一切交给传播就会这么可怕。”
与白无一还算风平浪静的视频平台不同,格里兹曼的平台……
山洪、火灾、岩浆、地震。
天崩,地裂,土摧,海枯。
眼前俨然是一片地狱景象,随着网站对于气运的操纵与牵扯,以及他故意挑起的一系列矛盾与对立,格里兹曼手中的山羊百科简直就是被极端情绪所充盈的一只大坩埚……只要有一点点晃荡,就能发出许多爆裂的气泡来。
商人把下巴搭在自己双手上,哪怕是丧心病狂又冷心冷血如他,面对这被烈焰熊熊燃烧的凡世,也不由得有些茫然。
“人类无法做到全知,所以以理性拿着现有的信息去进行推理思考,但通过错误的信息去做到的判断,反而是必然错误的,而感性,也便是所谓的经验或者旧例罢了,是神经在历史演变中一次次幸存的结果,通过化学的反馈促使人按照过往信息进行判断,”
他呢喃着,挪动鼠标,一次又一次点进一个个直播间去,看到的都是相差无几的景象:
“无论如何,两者都是靠片面且一时的信息分析,终究会做出一时的判定,所以我们国家的审判才如此操蛋……让一群没有法学经验的人充当决策者?他们甚至不像我平台上的观众一样可以说:‘我评判的就是视频本身’!……不过,我的观众们都是群被我牵着鼻子走的小鸡崽子罢了,他们也没有实权。”
在此时,他把有些微胖的手指指向屏幕,以一种半嘲笑半怜悯的微妙语气呼气:
“而现在,看看吧,看看吧,在我们智慧无双的民众共治之下,每个人都有刀,每个人都有枪……每个人都有足以毁灭心中一切恶人的核武!一个绝对自由、仅靠资本的市场,我们会迎来怎样一个盛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