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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后,功成名就,他选择了回国。
在他的母校开设了有关数学和物理方面的课程。
他带过很多届的学生,也算是为数学界和物理界,培养了不少杰出的学生。
因为父母和他为人一向比较低调的原因,他的存在被报导的比较少。
以至于他在大众中并没有有些学者或者科学家更有知名度,但是在业界,便不一样了。
在学术上他一直走在前沿方向,并且做出了不小的成果。
甚至因为研究的东西太过前沿,以至于,常人难以理解。
所以他永远都没有陆沉这个一手牢牢把握着公司的掌门人,或者说是大股东更被人广为熟知。那个时候陆沉的公司不仅在互联网方面拥有着很大的名气,甚至在某些领域,已经达到了一种垄断的趋势。
这些年来,他们做了不少慈善,帮助了不少求学的孩子和家庭。
有些人说他们,仅仅只是为了避税,或者说,仅仅是做表面功夫。
但是他们也确实是在认认真真的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他们只管默默地做着自己想去做的,并不怕他人的闲言碎语。
事实能够证明一切,将那些虚假,虚伪的东西一一敲破,留下的只有,最本质的。
何安多年后回国时,曾晓珠曾过来,见了他一面。
时隔20年,这个女人,早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幼稚甚至青涩的,被保护得太好的女性。
现在的她精明能干,颇有威势,更是经营着一家大公司。
经过多年的奋斗,拼搏,努力,她一步一步的成长着,克服了许多困难,才走到了今天。
这一路走来,很是辛苦,但也颇有收获,她不断的成长着,面对着这个社会最黑暗的一面。
同时在这个过程中,她也并非没有收到,他人的帮助。
只是这些年来,她并没有,步入婚姻的殿堂。
她确实谈过不少恋爱,但也仅限于恋爱。
迈出那最后一步,对她来说太难。
而且要考虑的实在是太多了,如今她所拥有的不是以前那么简单了。
后来她问他,你不是他对吗?
何安很淡定的回答了。
“是的,我并不是他。”
“他已经走了,在你们一起经历着未来时,他已经承受不住那样的痛苦,所以他选择离开,将身体给了我。”
这副身体上,是另外一个灵魂,而不是她所希望的那人。
曾晓珠听得有些愣神,眼角的泪珠慢慢的流了下来。
她脸色苍白的过分,就连身体也退缩了那么几分,慢慢坐了下来,用手抹了抹眼角流下来的眼泪。
平时一副女强人的她早已经习惯了坚强,早已习惯了不退缩,可是这一次,却是格外的不同。
后来,她总是想这也许就是她所遭遇的后果吧。
得到了,就必然会失去一部分。
她获得事业上的成功,却也失去了她所得到的最真挚的感情,毫无夹杂了其他的因素的感情。
“你要好好的,这是他离开前所希望的。”何安看着眼前的女人,开口说道。
“是呀,我要好好的。”曾晓珠愣愣的接着说道,只是那话中却是带着不少的苦涩。
后来,曾晓珠离开前,对何安说了很长的一句话。
“这些年来,我经历了很多过去所没有经历的。我母亲的去世,情人的背叛,朋友的欺骗。但也不是没有值得我去珍惜的,把握的,但我却总是不满足,以至于在感情上没有获得什么好下场。
但现在,我想,我应该是得想清楚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没有什么所谓的后悔药可以吃。”
“我不管你是谁,但我只想和你说。”
“你要珍惜他,他很爱你。”
留下一个人停留在原地的何安,眯了眯眼睛,看了看窗外。
阳光明媚,繁花似锦。
身上的手机铃声缓缓响起,那铃声是一段温和灵动的节奏。
这是那人特意为他选择的,之前他用的不过是最简单的,也是最单调乏味的。
接了电话,传来那人稳重却又带着关心的声音。
“怎么样?母亲他们都还好吧!还有,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公司最近事情有点多,我可能还要过一两天才能飞回国。”
那人絮絮叨叨的说着,仿佛有说不完的话题。
何安慢慢的听着,有些惬意的笑了笑。
……
这些年来,陆沉一直以来都坚持着去实现自己想要做到的。
正如他所承诺的,所希望的,或许运气也还不错,还算顺利。
当年他在国内时,就一直寄钱回家,支持自己的兄弟姐妹们读书学习。
所幸的是,也许是和兄弟姐妹们关系都还不错,弟弟和妹妹都将他当做榜样,在学习上也十分的刻苦,虽然没有考上特别好大学,但是也很难得的都没有复读便成功考上了。
他是很感谢他的家人的,尤其是他的兄弟姐妹,他之前常年呆在国外,照顾父母的机会并没有很多。关于他和何安在一起的事情,他的弟弟妹妹确实是知道的。
但是很多年陆沉都没有告诉过自己父母,他也曾旁敲侧听,但得到的多是令人失望的答案。
毕竟他的父母,生长在大山里,教育程度并不高,他能理解。
因为对于这些老人来说,同性恋甚至他们都没听说过。
对于这种情况,他觉得自己不能苛求父母。
毕竟他所见识的,所认识的,所了解的,都远远的超过了他最亲的亲人。
而他唯一能做的,一直在父母面前做一个好好的儿子。
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不同的时间观,价值观,人生观,差距太大,更加难以理解。
他的父母并不像何安的父母那样,见多识广,教育水平又高,有足够的文化底蕴。
他们生来便困在这大山里,更是很少的走出去。
他们用自己勤劳和辛苦,养育着自己的子女。
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可亲可爱的人。
那是他的父母呀,虽然存在着不少的缺点,也曾埋怨过他,嫌弃过他。
但终究还是生他,养他,爱他的亲人呀。
对于这件事情,他认为自己是有愧于何安的。
毕竟他的存在,为何安的父母所接受,而自己却迟迟没有开口。
尽管何安,并没有对这件事情也有过抱怨。
他自己,确实有几分羞愧。
前些年时候,他的父母,并不清楚。
但到了后来,他自己也老了。
父亲和母亲仿佛也猜出了些什么。
但是一家人却对这个话题很少提及。
直到母亲去世的那一天。
病床上的母亲,一脸笑容,皮肤红润润的,带着少见的光泽。
所幸的是,母亲的去世,并不是因为所谓的病痛,而是自然的老去。
那一天,母亲对他说了不少话。
“孩子,这些年来,苦了你了。你呀,一直没告诉我们。但我们多多少少也都猜了出来。这些年来,也慢慢都想通了。只是又羞涩于开口,导致到了现在才敢和你说说。真是有点儿晚呀。”母亲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遗憾和可惜。
这些年来,父亲母亲并不习惯都市的生活,所以多年以来都住在乡下,乡下的生活平淡而质朴,也多了那么几分人情味。
其实那个时候,何安在门外,静静地望着头顶的蓝天。
前些时候,原主的母亲也去世了。
这一天来得说不上早,也说不上晚,但终究还是要来。
生而为人,总有死去的时候。
陆沉母亲下葬的那一天,何安也陪着去了。
按照老家的规矩,选择了土葬。
那天人来的很多,陆沉的兄弟姐妹们,小一辈的孩子们,同族的一些亲戚,还有不少的亲朋好友。
一些玩的很好地朋友们,也一一送来了慰藉。
只是,莫名的有些疲惫。
那件事情过去了不少时候,何安在晚上偶尔依旧会听到陆沉谈及自己家人,语气之中不乏萧索和落寞。
这让他有时候也会想起自己缺失的记忆。
他的过去会是什么样的,真是有些好奇呀。
不过过去的无法改变,未来的还未发生,那能够珍惜的便只有现在了。
他想自己,应该是不会被这些事情困扰太多的。
其实,何安也曾问过陆沉,他为什么会喜欢上自己。
何安不得不承认,那时候自己的语气是迷茫的,甚至是很不解。
那人却是突然靠了过来,亲了亲他的额头,笑了笑说道。
“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你知道吗?那是一种感觉,不能割舍的感觉,让你认定了就是他,永远都不能放下。”
那时的他站在他的身后,拿着把小剪刀细心地给他挑着头上的白发。
何安本来并不在乎这些岁月流逝的痕迹,那人却不肯,硬生生非要挑出时间来帮他剪掉,何安拿他也没办法,只能任由着他去做了。
“尽管你也许不那么爱我,但我却是此生的唯一,是不是。”他突然开口说道。
“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更重要的。”
“但没关系,现在你是我属于我的。”他突然放下剪刀,紧紧搂着何安,靠着他的肩,轻悄悄在他耳边说道。
何安只是眯了眯眼,笑了笑,没有说话。
时光总是能消磨一切,美好的,璀璨的,热闹的,繁华的,终将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