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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就这么定了下来。
不过比起原世界线,这一次,除了柯南的麻醉针外,两个“黄雀”还加多了一条备选:
“发现那个人后,我们会暗示你的。不用等他推,你只要在他靠近后,找个借口缠住他就好了。”
“好好。”,火车渐渐变慢后,白树放下杯子,在两个人的注视里,起身走向另一边的车厢。
除了尸体、警察和毛利小五郎外,浅间安治包厢旁边的“邻居”们,也恰好都聚在这里。
在西村警官疑惑的注视中,白树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音量,像他提供“线索”:
“命案发生后,浅间安治路过我们的包厢门口时,我看到了他侧脸的轮廓,总觉得有些怪。”
“……他不是戴着口罩吗,你能看到什么轮廓?”
西村警官本以为这个“沉睡的小五郎”的助手突然过来,是因为有了什么重大线索,却没想到,他忽然提了这么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一点。
果然是和毛利小五郎一脉相承……
西村警官疑惑的问,“你想表达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他侧脸很熟悉,好像在哪见过。”,白树胡说八道到一半,熟练的露出了迷茫的表情,“唉,一下想不起来。等想起来了,我再联系你。”
“……行吧。”,西村警官没太在意这项情报。
虽然最开始听说凶手遮挡了面部时,他也考虑过杀人者可能是做了伪装的其他人。
但后来,知道浅间安治掉进隧道的时间是在他行凶不久后,他心里就确认了:开枪杀人的凶手,和浅间安治是同一个人。
白树说完这通意味不明的话就走了,不久,车厢内回荡起了到达札幌的报站,警官和乘客都开始收拾,准备下车。
毛利一行人的行李并不多,除了小兰拖了个旅行箱,其他人都只简单背了个包。
白树和柯南提前取来了自己的包,趁毛利小五郎陪小兰回包厢取行李时,他们按计划走下了车。
为了不让自己太显眼,柯南和工藤有希子比白树晚一些出的车门。
白树走出几步,回头看了一眼,正好跟工藤有希子对上视线。
后者扶了扶滑到鼻尖的墨镜,有模有样的给他比了个场记板打板的手势,然后又比了个大拇指:一切尽在掌握。
白树微不可察的点了一下头,随便找了个方向,晃悠出去。
陆续有两辆列车到站,又恰好有车即将进站,站台上人流杂乱,十分拥挤。
白树随波逐流的走了一会儿,几分钟后,他终于找到空当,越过人群,走到了站台边缘,紧贴黄线站着,整个人都在往外飘散着“快来推我”的信息。
等待的过程中,白树顺着略带弧度的铁轨眺望出去,看到远方有一辆车正沿着轨道,轰隆驶来。
——大概不到一分钟就能进站了。
得出这个结论后,白树收回视线,目光隔着两条铁轨,落在了对面的站台上。
几乎就在正对面,有个年轻男人穿着和他同色的衬衫,同样背了个黑色旅行双肩包,也正在等车。
白树看了一会儿,意识到一件事,他眼神微偏,横移了四五米。
就见同样是对面站台,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挤到了站台边,隔着几米,远远探出头,看向那个和白树打扮相似的男人的脸。
辨认出这不是白树后,工藤有希子和柯南同时一怔,俱是大惊失色,终于发现自己在乱流中跟错了人。
白树抱着胳膊,默默看着对岸的这一幕,眼角没忍住跳了一下。
尽在掌握……
我信了你们的邪。
两人反应还算快,很快就开始转着头四处寻找真正要跟的人。
几秒后,在火车驶近的哐当声里,柯南忽然抬手按住了脑袋。
【凶手无声无息的来到年轻侦探的身后……】
在他骤然难看的脸色中,工藤有希子先一步找到了目标。
她看着白树,正要招手,余光却忽然捕捉到了什么,微微一偏,视线落在白树身后。
——凶手不知何时来到了白树背后,距他仅有一米,正眼神阴鸷的盯着白树的背影。
“小心后面啊啊啊!!”,工藤有希子把手拢在嘴边,嚎出了最大的音量。
但清亮的嗓音才刚出口,没等传到更远,一辆火车轰然从他们中间压过,把她的声音粉碎在高速划过的狂风里。
柯南也在最后一刻看到了对面的惊悚一幕,他抓着他老妈的手,他老妈也抓着他的手,母子俩并肩看着火车,眼神发懵,脸色煞白。
柯南脑中的旁白像被火车带动,一节节飞快播放——
【沾满血腥的双手,推向毫无防备的背部……】
【鲜血染红了整个月台……】
一阵阵惊叫响起,旋即,一捧东西被列车卷入,又被不知从何而来的飓风吹向天空,四散飞开。
其中一顶乌黑卷曲的假发,飞出堵在站台边缘的人群后,突兀拐弯,啪叽掉到了正在指挥警员搬运尸体的西村警官头上。
西村警官吓了一跳,一把抓下头顶的东西。
看了两秒,他认出来了:“……隧道里善后的人呢?谁把浅间的假发拿过来了?”
“山中他们不在这里,这应该不是浅间安治头上的那顶假发。”,小警员落后他几步,看的比较清楚,“这个……好像是从那边飞过来的,一起乱飞的,还有几件衣服。”
“衣服?”,西村警官觉得情况不对,他转头看向衣物飞来的源头。
那里,刚驶入站台的火车正缓缓停下,某一处的人群四散躲开,里面露出了两个他很眼熟的人。
一个人腿脚发软的跪坐在地,背上背着的钓具包斜斜滑落,手里的长方形旅行包则被高速行进的火车撞到,拉链崩开了。
从不小的开口来看,那是一只装了很多衣服的包。
那人的眼镜掉在地面,摔出一道缺口,整个人脸色惨白,身体前倾,额头离火车只有不到十厘米。
至于为什么没撞上去……
白树揪着他背后的衣服,转过头看向不明所以的西村警官,抢先开口,“警官,这个人要卧轨自杀,冲出去的时候被我拉住了!”
“……”,西村再次低头,瞅了瞅自己手上的假发,然后看向同样掉落在附近,被惊慌的人群踩出几个脚印,却仍让他感到眼熟的风衣。
最后,他看向加越利则坏掉的旅行包,眼睛缓缓眯了起来。
“加越先生。”,他走近,从白树手里接过这个惊魂未定的人,扯着他的领口把他拖了起来:
“畏罪自杀可不是什么光荣的行径,能解释一下,你的包里,为什么装着死者浅间安治的同款风衣和假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