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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将喆玺彻底封死,让他老老实实呆在符纸里。
以他的性子不封死肯定会时不时跑出来溜达一圈,但此时此刻禁不住这样的折腾,本来就十分弱小还被我打了几下,万一跑出来有点风吹草动给吹散了怎么办!那可真就回天无力了。
如果我有养魂木就好了,至少在养魂木中要比符纸里面舒服的多。这是豪宅与铁大棚的差距,前者冬暖夏凉,后者冬凉夏热。
封死以后喆玺应该会很无聊,他不能看到外面发生的事情。
要尽快找到他的其他六个同事,那么弱的灵魂,时间长了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意外,还要去找回他们的肉身。
这两件事要同时进行,无论哪边慢了都有可能出现不可逆转的问题。但我分身乏术,要怎么样才能两边都顾及呢。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尹婕和武满军作死一般闯了很多鬼地,逐渐生出一些直觉感应,电话中告诉我新开张的餐厅似乎去了几个不速之客。
只能拐去餐厅,好在离住处不算远。这些家伙也真是不能安宁一下,人家新店开张你也去凑热闹,或许是几个苦命鬼吧,贪恋人间吃食想要趁机再享受一次。
还没进门,拐角阴暗处的鬼气就将我引了过去,六个人影在角落里唠叨不停,看情况与喆玺一模一样,很像普通冥鬼却又不是,应该就是他的同事了吧。还有两个气息在稍远一点的拐角里。
是谁送过来的?这可是雪中送炭省了不少事啊!
“我们就这么死了?”显然还不太能够接受事实。
“死就死了吧,都有了心里准备了。”
“是啊,遗嘱都写了多少了,只是有点遗憾,一大家人以后怎么生活,不过至少也无悔吧,我尽全力了,死在养家的路上。”
“家里人都还不知道呢吧!那两个让我们来这里做什么?不是应该在尸体旁边吗?想想也挺冤的,突然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还不乐意,至少没什么痛苦就走了。怎么就咱六个,苏队呢?”
“那还用说,肯定没死呗,好歹咱不算全军覆没,有个活的就好。”
“就是,就是。赶紧让地,这货要在墙角撒尿。”
我在一边站定,打开罡眼,六个新鬼七嘴八舌唠叨,他们都以为我看不见也听不见,喝多了要在这里方便。心里很感慨,我以为新鬼都会因为自己的死亡哭的昏天暗地,满心都是放不下的东西,还有牵挂的人,怎么着都要过上很久才会接受事实。
没想到眼前这些人如此豁达,看他们的年龄也就跟我差不多,扪心自问,换做我绝对不可能做到这样。他们很自然,没有一点强撑的意思,真的就是了无牵挂吗?其实心里的牵挂比谁都多,但又能如何,已经这样了,浓浓的遗憾,不能给父母尽孝,不能看着孩子长大,不能陪着爱人。
就像一个人所说,至少我是死在养家的路上。
也许真如喆玺所说,经常写遗嘱,也目睹过不少次朋友的离去,才渐渐有了如今的释然,死是什么?只不过是轻装上阵没有归期的旅行而已。转头想想,这样的工作也只有这样性格的人能做了吧,上班之前就把脑袋割下来提在裤腰上,想要啊?随时拿去!是想做猪头肉下酒菜呢,还是想吃口条?
就是这样的一群人,每日与阎王下棋,跟冥王谈心,哦,亲爱的魔王撒旦,好啊油!
是因为有了这样一群人,才有了这样的工作;还是因为有了这样的工作,才造就了这样一群人?
“你应该会需要他们吧。”耳边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躲在更深的拐角里,不太愿意出来见人。六个新鬼噤声,以为是遇到救星了,这个人能看见鬼啊!
不过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逐渐远离的动作表明,他们觉得遇到类似人口贩子的存在,只不过倒卖的不是人口,是鬼。毕竟电视、电影里可出现过不少这样的镜头,谁能想到自己这么倒霉,刚刚成鬼,就被拐卖啦?
“你们要干什么?我们是非卖品!”一个家伙警惕的说。
“不是要拿我们做婴灵吧?听说特别厉害,能帮人骗到特别多的钱。”
“你别恶心自己了,多大人了还婴,小心把自己吓死。”
他们平时肯定经常在一起,处乱不惊,用言语将我的注意力转移,然后缓慢的朝几个方向撤退,能跑一个是一个呗,听说鬼能修炼,等着变厉害了,我还会回来的!
“喆玺是我弟弟。”可不能让他们跑了,我赶紧掏出手机,找到喆玺的自拍照,给这几个人看。
“啊,啊,不要用那个照我,我知道这个,看过这个电视,一拍照我们就会被吸进去。”这一下可炸了锅,他是从哪个电视里看到的?眼看几个家伙将要逃跑,赶紧掐手决将几个人定住。
经过好一阵解释,他们才相信了我。感应中更远拐角阴影里的两个家伙一直都在冷眼旁观,这是货真价实的新鬼、冥鬼无疑,于是往过去走。
“不要过来,我们没有恶意,如果有早就对餐厅里的人动手了。我们只是把这些人给你送来,他们还有救。”声音似乎有些紧张。它紧张什么?为什么不愿意出现?
“那你们这是?”做一件事总要有些目的吧,我停下脚步。
“我们虽然已经成了鬼,但也知道好坏,世间还有家人,就为他积些阴德吧。它们要举行一个仪式,需要祭祀,所以夺走了这七个人的身体。我们将其中六个找了回来,另一个不知道去了哪里。”
另一个就是喆玺了,在我这里。这么来说喆玺变成这样并不是针对我,而是巧合了。“它们的目的是什么?”
“好像是在寻找什么律令。”这次是个女人的声音。
找什么律令?所谓律令就是类似法律的东西,规定一些行为准则。总是用它们这个词,说明有很多吧。“它们是谁?”
“不止有鬼,还有很多可怕的东西。”
很多是多少?又有多可怕?我想起家里的山鸡,这是巧合还是有意?仪式地点又在哪里?鬼物的仪式为何要用生人的身体?身体又是如何运送?
脑袋里一下冒出来一大串问题,顺着就说了出来。来报信的两个鬼被问蒙了,过了一会才回答,“我们只是普普通通的冥鬼,小喽啰而已,怎么可能知道更深的问题,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们还没走远。”
他们只是要积阴德这么简单吗?这么做肯定有不小的风险,我琢磨他们话的可信度。
却被看穿了,“不管我们的话对你来说是否可信,对你之后要做什么事根本没有影响,这些人你肯定要救,我们只是把自己知道的一些消息传递给你,没有准确的时间、地点,让你心里有这么个事,多注意一些罢了,即使是假的对你有什么影响?你想多了。”
可能是我想多了。
“你身上的那个印记,普通的鬼没有什么想法,最多就是好奇怎么会有这么个东西,但是对于它们来说这是一个不死不休的信号,需要多注意。”女人提醒我。
谢过之后我的思绪不自觉飘远,从虚耗开始到现在,一直有一个神秘的组织,我以为全是由鬼物组成,但经过谈话以后似乎不止是鬼物啊,这是一个很不好的信号。
两个鬼说完就走了,我掏出符纸装起六个同事,走进餐厅大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