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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着王师傅走出医院房门,问他:“到底芸儿是从什么地方惹上那东西的?”
王师傅用袖子擦干净眼角的泪水,平静了一下,说:“三天前,我带着芸儿外出干活,回家的时候,路过一个十字路口。芸儿指着路口说‘爸爸,好多人、好热闹啊’,可是我看过去,路口空空荡荡,连个鬼影儿都没有,更别谈什么人了。”
“打从那时候起,芸儿就开始变得怪怪的。”
“怪怪的?”我问:“哪里怪?”
“她原来爱穿裙子,可是回到家之后却非要穿牛仔裤。她原来爱玩布娃娃,现在却喜欢玩小汽车。最让我感到奇怪的是,我看到她抱着一大块鸡在啃。有那么几秒钟,我看着她感觉到很陌生,感觉就不像是我的女儿。”
我点点头,没错了,从刚才把小鬼赶出芸儿的体内可以看出来,应该是个小男孩的鬼魂。因此才会有那些反常的行为。
看来得去那个路口看看,到底出了什么状况了。
我对王师傅说:“我们把小鬼逼出了芸儿的身子,已经得罪他了,与其等他来找我们的晦气,不如我们现在去找他,寻求解决的办法。”
王师傅手脚有些哆嗦,是个正常人都不会自己闲的没事儿干去找鬼玩的。但是为了女儿的性命,他还是咬牙点了点头。
王师傅跟我两个人吩咐护士好好照顾小王芸,然后出了医院。
天已经完全黑了,现在正是另一个世界的人畅游的时间,我们现在去找小鬼,还是冒了不小的风险的。但是现在不去找,白天小鬼基本上是不会出现的。
我在门口找我那辆二手自行车,嘿,没了。
“你大爷的,现在这个社会,治安是越来越差了,才过没多久,车就被偷了。”
王师傅叹了口气:“估计是被卖废铁的给拖走了,你那车,太旧了。”
嘿,这叫什么话,我那车好歹还是名车,凤凰牌的。
王师傅拦了辆出租车,招呼我上了车,然后他跟司机讲:“去摩天路焦思路的红绿灯路口。”
司机懒懒洋洋的开动,一边把方向盘一边点香烟。
真有够不负责任的,这要是突然出状况,根本来不及反应的。不过现在大晚上的,路上也没几辆车,也倒是不用太担心,正常出不了什么状况。
坐在车上也没什么事,王师傅又想起了女儿的悲惨,忍不住的哭。唉,这个可怜人,老婆跑了不算,女儿又遭了这么大的罪。
我到处看看,看到司机的牌子上写着他的名字--刘权势。
权势,看来他老爹希望他儿子未来是个有权有势的人,只可惜姓不好,姓刘,连起来读就成了留全尸了。
没事也别揭人家短,我看到就当没看到,全当看了一个笑话,笑笑就算了,要是跟人家讲这个,非得把他惹毛了不可。
司机,也就是刘权势,转过头对王师傅说:“大老爷们儿,哭什么哭,家里死人了?”
我一听就来气,人情冷暖怎么一点都不懂了。“开你的车,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
刘权势不屑的哼了一声,继续抽着烟,还哼起了小曲儿。
真是个人渣。我心里咒骂。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摩天路焦思路的红绿灯路口。我扶着王师傅下了车,付了钱,打发司机走了。王师傅说哪能让我付钱,不合道理,我本来就是来帮忙的。我笑了笑,叫他不用太在意。
其实我也是看王师傅这么可怜,内心不忍,想要帮他却也不知道从何下手,干脆来点实际的付个车费算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都不容易啊。
原本以为,大晚上的,路口应该出了来往的车辆,不会再有其他人了。谁知道下了出租车之后,发现现场的人倒是蛮多的。大概有十多个吧,个个穿着孝服,或蹲或站,有的在哭,有的在烧纸钱。
大晚上的搞这一出,怪吓人的。
王师傅拉了拉我的衣袖,用颤抖的声音问我:“这些是人是鬼啊?”
我说:“都是人,鬼你是看不到的。”
“那在医院里怎么看到了?”
“那是我把他打得逼出了原形,你才能看到,正常情况下,人有人间道,鬼走鬼门关,两不相干。”
我往前走两步,找到一个四岁多岁的眼角还带着泪痕的女人,问:“阿姨,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啊?”
阿姨用手帕擦擦眼泪,看了我一眼,说:“一个星期前,我妹妹一家三口,在这个路口出车祸,全都走了。现在我们来烧点纸钱给他们,让他们在那边不至于太寒碜。”
哦,原来是一家三口命丧路口。
我又问:“是不是有个小男孩,车祸之后血肉模糊,脸都看不清了?”
阿姨狐疑的看着我,“你怎么知道?”
我摆摆手,“别误会,我也是新闻上看到的。”
“哦。那是我妹妹的儿子,才六岁,就这么没了。”阿姨说着说着又开始掉眼泪,泣不成声。
我退回来,这下子事情就清楚了,一个星期前,一家三口在这里出车祸死了。他们的冤魂都还留在这里出不去,刚好被路过的王芸看到了。于是小鬼就附上王芸的身体,跟她回了家。
我把这些解释给王师傅听,王师傅不明白,“你不是说正常情况下人是看不到鬼魂的吗?为什么我女儿能看到?”
我解释道:“人在十二岁之前,由于还没有经历十二生肖一个轮回的洗礼,头顶的十二块天灵盖就没有完全闭合,所以看到鬼的概率就要大的多。这就是为什么小孩子总是容易看到鬼的原因了。”
王师傅哦了一声,似乎是明白了,问现在该怎么办。
是啊,正常情况下,人死了就该去投胎,没理由在这里逗留着不走啊。难道是现场环境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我找了一个比较高的地方站上去,看着整个出事路口。发现这个路口表面上是个十字路口,其实有一条道路正在维修,不能用,这样就变成了一个“T”型路口。
而“T”型路口是很有说头的。这样的路口怨气下沉,不断的挤压在下面,出不去,所以在这种地方死去的人,他们的鬼魂也会被堆积在“T”型路口的底部出不去。
找到问题所在就好办了。
我走到那些烧纸钱的死者家属中间,找了个看起来能管事儿的大叔,跟他把情况说了一下,包括小男孩附上王芸的身的事情也一并说了出来,主要是能够挣得死者家属的同意,一起想办法处理现在的情况。
大叔摸了摸胡子,思索了好久,才说:“照你这么说,情况是不太妙,有什么办法能解决这档子事儿吗?”他指了指正在修的路,说:“路是政府修的,一时半会儿也修不好,总不能让我们强行把路口的栅栏拆掉吧。”
那指定是不行的,但是作为伞人(我们家从祖上到现在都这么称呼自己,也不知道是好听还是干嘛,一直保持这个传统)的继承人,要是连这点能耐都没有的话,我十多年的法术算是白学了。
我跟大叔说:“不打紧,我有法子。”
“哦?什么法子?”
我伸出一只手,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数。“给我准备好五样东西,一只大公鸡,一根结实的红绳子,一家三口穿过的衣服,一叠纸钱,一桌饭菜。”
大叔虽然不明白我是要干什么,但是还是对我比较信任,“行,这就去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