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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贝羽和倪霄不是第一次接吻了,但由于上次是在歌城里两人都喝了酒,当时的感觉也是模模糊糊的,可现在彼此都清醒着体会到什么是犹如触电的感觉。
倪霄温柔起来的样子那简直就是女人杀手,能把女人的魂儿都勾走,而陶贝羽,别看她已经是大龄女青年,可是在这种事方面,她是没经验的。
喘不过气了,她全身瘫软差点滑倒,是倪霄紧紧抱着她,刚才唇齿间缠绵的滋味,说真的……感觉太美妙了。倪霄现在还呆呆的,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个被他列为“母老虎”的女人,原来她的唇那么软那么甜。
陶贝羽脑子发懵,急促地呼吸着,耳根都在发烫,下一秒,她已经狠狠推开他,一脚踹在他身上,惹得他嗷嗷直叫。
“亏你还是医生,我看你是流氓!”她愤懑地怒斥,转身就跑得没影儿了。
倪霄的脚背被踩得痛,这才惊醒了,自己居然主动吻了她?真是邪门儿了,一定是脑子短路才会那样。
她可是陶贝羽,会冲他动手的泼辣女人,他不是早就想好了要远离她么?每次见到,他都会受伤,真的好憋屈。
“死女人……嘴硬……刚才明明你也很享受的……”他咬牙切齿,一只脚跳着跳着到了沙发上坐下。
这时候,门外走进来了先前那个女人,下去买饮料回来了。
可是,她却一脸欢快地走过去搂着他的胳膊,好奇地问:“哥,老实交代,你跟刚才那位美女,是什么关系?”
哥?她居然不是倪霄的女伴而是妹妹?
确实,这位身材高挑长相与倪霄有三分相似的女人,是他妹妹,亲的。
两兄妹从小就很合拍,长大了也没疏远,见面时妹妹时常调皮地挽着他,像个孩子一样对他依赖,不知道的人还真会想歪。
倪霄没好气地说:“什么美女,就一只母老虎,凶巴巴的,每次见到都没好事。”
倪霄的妹妹一听,反而更加来劲了,直觉告诉她,老哥的反应很奇怪。
“哈哈,哥,你平时对女生都是很温柔很大气的,怎么还有人能把你的脾气给挑起来?嗯……那个女人肯定不简单。”
“是啊,不简单,她是这间酒店的总经理。”
“总经理?哦……那还算行吧,初步目测,还跟你配得上,不过就是嘴利了点,你没看到我先前叫她大姐的时候,她那个眼神,哈哈哈……”
倪霄真是哭笑不得,自己这个妹妹,从小就被娇惯了,调皮又爱闹,刚才他也看到妹妹用那种挑衅的眼神瞅陶贝羽,能不引起别人的反感么。
“好了好了,别提她了,说说你这次回来干嘛不住家里,要跑来住酒店?”
倪霄的妹妹在国外读大学,今年就要毕业了。
“我想等一个人,他明天来了我再带着他一起回家。”这小妞娇羞的表情,让人一下子就联想到了什么。
倪霄佯装恼怒:“好啊,你竟敢交男朋友?你可是答应过爸妈的,不会找外国佬!”
“哎呀,哥……淡定,淡定!不是外国佬,是以前在这边的高中校友,没想到会跟我读同一所大学。我们交往半年了,这次想带回去见见家长,我可是认真的。”她很严肃的表情,难得哦。
“是本地的?那……算了算了,等你把人带回来再说吧。他明天一早就到是吧,你先住这儿,我晚上回去问问爸妈明天什么时候有空。”
“哈哈,还是我哥最好啦,哥,我爱你!”这小妞高兴啊,激动得脸都红了。
倪霄只得叹息,就这一个妹妹,从小就是全家最疼爱的,现在有男朋友了,他怎么会不支持,只是想想有点担心,也不知对方人品怎么样,希望是个好男人吧,反正全家都会好好为妹妹把关的。
煌闰杂志社。
位于黄金商业区的一栋高档写字楼,这整整一层都是属于杂志社的,果然不愧是业界内数一数二的媒体,有钱就是任性啊。
一个穿着水蓝色印花长裙的女人从里边走出来,神采飞扬的,越发使得她这张美得令人惊叹的面孔增添了几分自信的光泽……嗯,或许该说是倨傲。
她有骄傲的资本,首先,长得好看,身材高挑,气质具有典型的东方特色,古典美女,温婉中又有着妩媚的风情,五官精致无可挑剔。
这样少见的大美女,当然就是夏绮云了。
从前的她是一副病西施的美,现在却是没有那么柔弱了。
她刚刚去杂志社交了一篇稿子,葛主编很满意,并且还力邀她进杂志社成为专属记者,负责某个财经专栏。
可是她拒绝了。因为,她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特约记者,自由一点,不受那么多的约束。
走出写字楼,夏绮云想坐出租车回去,但是当她看到对面停着的一辆车时,不由得脸色一变,急忙赶过去。
那车子看似很不起眼,但实际上夏绮云知道谁在里边。
她刚走到车跟前,车门就打开了,她一低头窜进去,坐在后座,前边的司机戴着帽子,穿着立领的衣服,浑身上下裹得像粽子……这就是夏绮云的那位神秘的朋友。
“你怎么会来这里找我?”
“当然是有重要的事。”
那人说话的声音还是中性的,分不出雌雄。
“什么事,你快说。”夏绮云紧张地往外看,她可不想自己跟这个人有联系的事情被其他人知晓。
“有件事需要你去办。你不是一直放不下翁析匀么,我说过,只要一天没找到他的尸体,就不能确定他真的死了。现在,出现了一个叫Tomi的人,跟翁析匀长得有几分相似,但经过调查,这个人的背景资料没有任何问题。所以,需要你去接近他,一定要搞清楚,他到底是谁。”
冷漠没有情绪的语气,这个人说话永远都是这样的。
夏绮云却听得呆住了,随即惊喜不已,激动地说:“你的意思是……那个人很可能是翁析匀吗?”
“我没说一定是,如果能确定,还用叫你去?你跟翁析匀那么熟,我相信,如果真是他假扮成另一个身份,只要你能在他身边,他就会露出破绽。记住,如果确定是他,第一个通知我。”
这是命令,也是警告。
夏绮云重重地点头,她太开心了,潜意识已经觉得那很可能就是翁析匀。
但即使所有人都这么想,那又如何,只要没证据,就不能下判断。
Tomi现在的身份是美籍华人,连国籍都不属于中国,要想动他,不是那么容易的。所以必须要查清楚了才动手,否则万一真的搞错了,惹出的麻烦就不小。
对夏绮云来说,她只要能证实Tomi的身份就行,至于为什么要查,她没有追问,因为知道即使问了也没人会给她答案。
桐一月去医院检查了脚伤,结果是,还要过一个星期她才能拆掉石膏。
这太折磨人了,她现在想孩子都快想疯了,但就是不能去看望。她不能想象两个宝贝要是看见她受伤,会哭成什么样。
再忍忍,一个星期,没有石膏了,她就会去大宅看望孩子。
窝在家里,这日子不好过,走路还得用拐杖,吃的东西也是诸多忌口,她想吃辣的,想吃海鲜,想吃水煮牛肉……可是现在都不行。
又是晚饭时间,桐一月瞅着桌上的三菜一汤,一脸苦瓜相。吃了好些天的素,吃得她皱眉头。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Tomi直到现在都没打电话来,没有消息,他到底在干什么?
好想他,想听到他的声音,想立刻就能抱着他亲吻着他……总之,只有他在身边,她才是完整的,鲜活的。
桐一月吃得很慢,情绪很低落,满脑子都是那个人,浓浓的思念,无处可逃。
手机震动了一会儿她才回过神,一看这号码,赶紧接起来,那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在吃饭?”
桐一月按捺住激动的心情,但怎么也遮不住脸上的笑意。
“嗯嗯,我在吃,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我还猜,你肯定吃得很少,没胃口,是不是?”
桐一月的心都飞起来了,只觉得这男人的声音无论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最最动听的。
“对啊,我不想吃饭,那你有什么办法拯救我呢?”她说得还算含蓄了,脸蛋儿热热的,有种刚恋爱时的感觉。
Tomi假装听不懂,竟然说:“叫佣人多换点花样吧,兴许胃口就好点。”
桐一月听了,心里酸胀酸胀的,气鼓鼓地说:“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我问你,你跑去哪里了?什么时候回来?见不到你,你让我怎么安心?”
桐一月实在受不了相思的苦,顾不得那么多,她憋得慌。
Tomi沉默了一会儿才沉沉地说:“我暂时还走不开,有事要办。我打电话给你,就是想跟你说一声,我这几天可能手机经常会没信号,你不用每天打很多电话找我,我忙完之后会找你的。”
桐一月越发焦急了:“你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吗?不行……我不要你去!你听好,我和孩子,我们不能没有你!你马上回来,什么都别做了,听到没有,马上回来!”
她真的慌了,怕了,她哪里还承受得起再一次的失去?
一个专情的女人只会在自己心爱的男人面前撒娇,只会对他“霸道”,只会在他面前流露出孩子气的一面。桐一月就是如此。
此刻,她是真的什么都不想去考虑,只想他能平安回来,尽快回来。
电话那端,Tomi那上扬的嘴角噙着笑意,心里一股暖流淌过,可是他却不能应允。
“再忍耐一下。”他嘶哑的声音听着很沧桑,但却有着别样的韵味,像老酒。
桐一月其实也知道他要做的事情必定很重要,多半是关系到沈泽宽的死,他既然有线索了就不会轻易放弃,可她心里不踏实,她会担心。
“你啊,好好吃饭,别胡思乱想。”
“那你等我吃完了再挂电话?”桐一月温柔的语气里含着一丝祈求。
“十分钟。”
“好……”桐一月立刻埋头扒饭,保持着童话,她感觉自己都有了胃口,吃饭也变得香了。
爱情的力量真是神奇,可以瞬间改变一个人的味蕾和心情。
这十分钟的时间,是Tomi尽力抽出来的,实际上他现在是不能分神,可是怎么办呢,谁让桐一月没胃口吃饭,谁就要负责。
Tomi远在另一个城市,但是一通电话,桐一月也能感觉到彼此的距离在拉近,好像他就在身边似的,耳边传来他的声音,比任何菜肴都可口。
十分钟很快过去,桐一月吃了一碗饭,但菜就吃了一半,已经是这几天来最好的战绩了。
Tomi挂了电话之后,脸上的神色也变得阴沉起来,示意坐在副驾驶的人可以说话了。
那是一个打扮很酷的女人,留着比男人还帅气的寸头,后颈的衣领处若隐若现一个纹身的痕迹。
在她眼里,没有对男神的痴迷之色,只有一片机械式的平静。
“霍韦医生说,明早会出鉴定结果,你们只需要将东西给我,不必进去。”
这声音,没有感情没有起伏,简直比Tomi还冷。她是霍韦医生的助手,对她来说,全天下只有霍韦医生才是无敌帅,其他的男人一概都是空气。
Tomi不由得暗暗摇头,霍韦身边的人都跟他一样的脾气吧。
“这东西对我们很重要,我们会在霍韦医生的工作室门口等到天亮。”Tomi也很笃定,不是商量的语气,只是在通知对方。
那位女助手微微一愣,似是没想到Tomi会那么固执,居然要在工作室外边等。
这时,车子在一栋矮房子面前停下了,女助手拿着Tomi交给他的东西,一声不吭地走人,直接进入那栋房子里。
而Tomi和助理就在车中等待,漫漫长夜,这可是难熬啊。
助理有点不明白,为什么那个霍韦医生这么傲慢,却还要找他,并且容忍他这种傲慢?
Tomi就像是能洞悉人心似的,知道助理在想什么。
“霍韦虽然是个医生,但也是个不可多得的科学怪人,许多国外的医研机构都想邀请他去,但他全都拒绝了,就一个人窝在他的工作室里,一年到头都很少出门,更别说会客了。这次他能答应帮忙鉴定我们拿去的东西,就算是给了面子,也是他曾经欠我一个人情,否则,我还真没把握请得动他。因为他什么都不缺,但唯独最怕欠人情。”
Tomi这番话,让助理惊讶不已,想不到这个霍韦的身份挺惊人的,是尊大神啊。
由于需要鉴定的东西太重要了,Tomi不放心拿去医院或是其他机构做鉴定,但是霍韦医生这儿就很安全。不但有安保级别一流的工作室,最主要的是霍韦医生现在不属于任何机构,他的行为都是自由的,不受那些条条框框的限制,更不用为了金钱而出卖某人。
这种医学狂热份子,天才人物,从来不稀罕世俗的东西,持才傲物更不会受威胁。所以,他来鉴定,最合适。
如果是倪霄这家伙在场,一定会捧着鲜花在那工作室门口站一宿。因为霍韦医生,在同行中是神一般的存在,倪霄都视此人为偶像。
Tomi并非不可以勉强进入工作室,但他尊重霍韦医生,所以就在车里等,和助理轮流休息,到了天亮时,工作室的门打开了。
但走出来的人却不是霍韦医生,是他的助手……凌悠。
凌悠面无表情,酷帅无比,一身黑色紧身衣裤,拿着一份文件袋交给>
Tomi一手接过,不忘说了句:“请代我向霍韦医生转达谢意。”
凌悠却木然地说:“霍韦医生在文件袋里给你放了一件东西,让你每天吃一颗,是一个月的量。”
Tomi一摸文件袋,果然有个小瓶子在里边,他那么不动声色的人也会露出一点惊喜。
“是我的特效药?”
“嗯。”凌悠冷冷地给了个反应,转身就进去了。
Tomi的助理却惊呆,特效药?怎么会在霍韦医生这里拿到?
“以前跟你通过电话的医生,说会给我准备特效药的,就是霍韦。”
Tomi这么说着,已经迫不及待地将特效药拿了出来。
助理也兴奋,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太好了,有了特效药,您就不会总是突然睡过去了。”
Tomi闻言,幽幽地叹口气:“希望这药真的有效吧,霍韦上次在电话跟我说过,他都只有五成的把握,所以这药只是一个月的量,一个月后如果我的情况好转,那当然是最理想的结果,但如果……”
“您一定会好的,霍韦医生那么牛掰,既然是特效药,一定能起作用!”助理紧张地看着Tomi,那眼神,是生死兄弟才会有的。
Tomi没有再说什么,伸手将文件袋里的另一份东西拿了出来。
是DNA的鉴定结果。这霍韦果然不是吹嘘的,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鉴定出来,太惊人了。
但许多事情都是超越常理的,而有的人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打破常规。
看到鉴定结果,Tomi的脸色变得有些凝重……
“那小树林里埋的真是沈泽宽。”他喃喃自语,深邃的眼眸里闪动着睿智的光芒,他还在思索。
助理一脸失望:“他竟然死了,太便宜他了!”
“死了么?呵呵……不见得。”Tomi嘴角的冷笑寒意十足。
“您的意思是……难道说……”
“别忘了,沈泽宽还有个双胞胎弟弟,跟他长得是一模一样。而在那村子里去养病的沈泽宽,谁又能证明那是真正的沈泽宽呢?”
他说的话听着有点糊涂,但其实并不是的,简单来说,就是小树林埋着的人,DNA鉴定结果,可前提是,同卵双胞胎是不同的两个人,但鉴定DNA的结果会是一样的。
也就是说,死的人不能确定是沈泽宽,也可能是他的双胞胎弟弟。
但这毕竟是Tomi的猜测,目前还没有实际依据。
最麻烦的就是同卵双胞胎的DNA鉴定结果是一样的,因此难以分辨。现在能断定的仅仅是……沈泽宽,或是他弟弟,其中一个死了。
那么问题来了,活着的是谁?这也是Tomi要查的,又一个难题。
Tomi还没来得及吃下一颗特效药,他已经睡过去了。助理无奈只好将车子开到僻静的地方等着他醒来。
这一睡又是多久,一小时或是一两天?没人知道,只能看Tomi的运气了。
接下来的几天,桐一月果然是没有再接到Tomi的电话,他做什么去了,桐一月不知道,只能在心里胡猜,猜来猜去的结果就是更心慌意乱。
但她的心事只有自己知道,暂时还不能告知任何人。
在家养伤的日子,来得最勤的就是乾昊,这家伙说要开始追求攻势,还真没有耽搁。
每天都送不同的鲜花来,还有他在世界各地收集来的手工艺品,每次都带一两种,还都是精致很有特色的小东西。
但是,最好的告白就是陪伴,乾昊无论多忙,每天都会来这里陪桐一月。有时是两小时,有时是半天,有时忙不开就半小时。
一个男人能如此用心的对待,只能说明他不是在玩,是认真的。
翁冕也没闲着,最终还是知道了桐一月在盐帮镇遇险的事,哪里还能坐得住。
这天,乾昊刚来,还不到十分钟,翁冕就到了,并且还带来了最最珍贵的礼物。
桐一月坐在轮椅上,在花园里休息,罗嫂说翁冕来了,望门口望去,却见两个小小的身影奔过来。
“月月!”
“妈妈!”
两个小天使,正是宝宝和绵绵,是翁冕把孩子带来的。
桐一月惊喜地差点落泪,鼻子酸酸的,激动地将孩子抱在怀里。
一大两小,抱着亲着,场面催人泪下。
孩子太想念妈妈了,妈妈这么多天没见着孩子,却又因为脚上的石膏没拆,所以没去翁家,但翁冕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将孩子带了出来。
“月月去哪里了,好久不来看我们!”
“妈妈……是不是找爸爸去了?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啊,可不可以带我们去找爸爸……”绵绵眼泪汪汪的看着桐一月,小鼻子红红的,扁着嘴,太让人心疼了。
而宝宝也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说:“月月你男票要是再不回来,我们就打算不理他了,哼哼!”
面对孩子的问题,桐一月心疼又难过,但至少不像以前那样悲痛了。
她紧紧抱着两个孩子,爱怜地揉揉小脸蛋,小脑袋,温柔地说:“你们只要乖乖的,妈妈保证,爸爸会回来的。”
但是小孩子不好忽悠啊。听她这么说,立刻又追问:“到底是啥时候嘛?”
宝宝更机灵,嘟着粉粉的小嘴说:“月月你男票是不是找其他女票了,所以不回来看我们!”
这……误会可大了,如果某人听到,一定会抓狂的。
桐一月都被逗乐,噗嗤一声笑出来:“我的小少爷,你对月月太没信心了,既然他是咱们的人,又怎么还敢找其他女票?难道他不怕咱们联合起来欺负他吗?”
宝宝仰着脸蛋梗着脖子得意地说:“对,专门欺负他,哈哈哈!”
绵绵这小可爱一听就紧张了,撒娇地抱着桐一月,奶声奶气地请求:“不要欺负爸爸……”
绵绵不懂哥哥和妈妈是开玩笑的,以为真要合伙欺负爸爸,她着急了。
旁边的乾昊也凑过去,抱着他的干儿子,许久见,格外地亲啊。
“干爹我好想你哦!”宝宝说着就上去吧唧一口,乾昊自然是心花怒放。
“小子,怎么这么重,干爹快抱不动了。”
“我都快6岁了,当然比去年重啊,干爹笨笨。”某小宝很客气地打击他。
乾昊被说笨笨,竟然也不生气,而是眼睛一亮:“对啊,你小子的生日快要到了,说,想要什么礼物?”
“嘻嘻……我还没想好,咯咯咯咯……”
“行,想好了就告诉我,只要不是天上的月亮,我都给你弄到手!”
“嘎嘎嘎,干爹最好了!”
宝宝的嘴巴特别甜,是大人的开心果,怎能不招人爱呢。
桐一月也不忘谢谢翁冕,如果不是他,她还要几天之后才能见到孩子呢。
乾昊和翁冕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出奇的,这俩竟有了默契,同时都往前边墙角走去,这是要说悄悄话呢?
他们其实都认为桐一月跟孩子说,爸爸会回来,只是为了安抚孩子,哪里会知道另有隐情。
现在他们俩私下要谈的,是关于桐一月的事。
乾昊这家伙又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架势,靠在树干上,斜睨着翁冕,勾魂的桃花眼里透出警告的意味:“你就消停点不行啊?不是我打击你,你们家,是不会同意你和桐一月在一块儿的。”
这人还真是不客气,说话直戳人家心窝子。
可翁冕也不是那么脆弱的,被乾昊这么说,他也只是淡淡地嗤笑着:“说得好像你乾家就能同意你和她在一起?”
乾昊脸一僵,翁冕是一针见血啊。这两个男人针锋相对互不相让,但说得还都是实话。
“我虽然是乾家的人,可在婚姻大事上,还不至于要任人摆布。”
翁冕也不甘示弱:“翁家的态度不代表我的态度,我认定的女人,不会让给任何人。”
乾昊倏地皱眉:“等等,我怎么感觉咱俩比几年前一起追夏绮云的时候还来劲?”
翁冕一怔,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我也觉得奇怪,我们怎么又一次同时喜欢上一个女人?这都几年了,你的口味也不知道变一变,还是跟我一样。”
“什么?我跟你一样?呸呸呸,是你跟我一样好么?我那几年和桐一月一起住在英国,别提多开心了,我和她之间,只不过是隔着一张纸而已。”
这货成心刺激翁冕的,不过还好翁冕也不会就此退缩:“说起这个,我不得不鄙视你了,在英国几年都没能成事,这说明她对你根本就有男女间的感情,明白?”
一个比一个说的话更狠,翁冕诉说的,确实是乾昊最大的心病。
俩男人就这么你瞪我我瞪你,互相损,互相揭短,可谁都占不了上风。
乾昊猛地一挥手:“得了,懒得跟你啰嗦,总之你记住,这次我会全力以赴,你如果是个男人,就跟我公平竞争,别依靠孩子来当武器,OK?”
翁冕也窝火,愤然咬牙:“好,你也记住,是公平竞争,谁都别耍下三滥的手段!”
“成交!”
“一言为定!”
然后,这俩居然还互相击掌,算是达成共识了。
前方不远处桐一月看到两个男人在击掌,还感觉挺奇怪的,乾昊和翁冕什么时候那么要好了?
她哪知道,那不是两人要好,是在斗争。
只是假如他们知道Tomi和桐一月的事,恐怕会气得撞墙了。
几天后,机场。
正值黄昏时分,广阔的停机坪上,一架一架的飞机如同展翅的巨鸟,或是在缓缓移动着,或是安静地停靠在那里。夕阳为它们镀上炫目的色彩,这是大自然赋予的美。
刚刚降落的一架国内航班,出口的位置正陆续走出来乘客,其中一位穿着黑色衣服身材高大的男子,颇为引人瞩目。
他神态自若地迈着步子,每一步都好像是相同的频率,他笔直修长的双腿在黑色西裤的包裹下显得那么紧绷而有力。
他那张仿佛经过仔细雕琢过的脸,轮廓分明,辨识度很高,尤其是他下巴那浅浅的青色胡茬,一抹淡淡的沧桑,简直太有男人味了,魅力指数爆棚。
他是移动的发光体,从到机场门口这一路,无数的目光在注视着他,而他却是目不斜视,薄唇紧抿,尊贵的气质中蕴含着几分桀骜的气息。这种矛盾的气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在众多追随的目光中,有一个绝美动人的女子最是虔诚,她像是见到了曙光似的,快步奔过去,在他上车之前要追上他!
“翁析匀……翁析匀你站住!停下!”夏绮云激动地跑过来。
在夏绮云的手差一点碰到他的胳膊时,他却及时甩开,助理也戒备地站在他面前挡住夏绮云。
“这位小姐,请你让开!”助理很不客气,不给面子。
夏绮云现在眼中只有这张脸,真的跟翁析匀很像啊,但是鼻子和下巴又不太像。她是故意叫翁析匀的名字,但对方根本没反应。
“你是翁析匀对不对?你不认识我了吗?”夏绮云两眼发红地望着>
Tomi平静地看着她,低沉嘶哑的声音说:“你不是第一次认错的人,我可以原谅你的鲁莽,但是请你搞清楚,我是Tomi。”
他这么淡然,看到她,一点都不惊讶?夏绮云有点慌了,看来还真是不好办,他这是不承认还是此人确实不是翁析匀?
无论如何,她都要找到答案。
夏绮云露出礼貌的微笑,但心里还在算计着。
“这位Tomi先生,很抱歉,我失态了,因为您实在太像我的一位朋友……您好,我正式介绍一下,我叫夏绮云,是煌闰杂志的特约记者,想耽误您几分钟,可以吗?”她认真专注的样子,配上这典型的东方美女面孔,微笑迷人,那是很少有男人能招架得住的。
但Tomi却没有要接受采访的意思,用一种陌生疏离的口吻说:“现在我没时间,要采访也得另外跟我的助理预约。”
夏绮云尴尬了,对方一点不给面子呢,怎么办?
这女人的脑子也不笨,见Tomi的车门开着,她脑子一转,笑着说:“好,采访的事改天再说,不过Tomi先生您这是要回市区吗?能不能顺道捎我一程?先谢谢了。”
说着,她居然不等对方同意,一下子钻进去车里。
助理毛了,差点就要把她给拽下来。但Tomi却若无其事地说:“随她吧,进入五环路口的时候就让她下车。”
夏绮云连忙道谢,看着Tomi坐在她旁边,她心里难言激动澎湃,可是她真的有点迷茫了,不确定这是不是翁析匀。
车子往市区开去,Tomi和夏绮云坐在后座,他没说话,夏绮云却在不停地表示感谢,说自己没车,是坐地铁过来的。
Tomi只是静静地听着,不置可否,这更像是夏绮云一个人的独角戏。
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的心理挺强悍的,不怕冷场,脸皮无敌厚。
可夏绮云却在想着,要怎么利用这一会儿的时机呢?既然Tomi那里得不到答案,那还有他的助理,或许可以试试。
他的助理戴着口罩,夏绮云心想,假如Tomi就是翁析匀,那么助理应该就是薛龙。
为什么会戴口罩,不用真面目示人,那一定是因为此人就是薛龙!
夏绮云越想越觉得是这样的,她的身子往前凑,靠近副驾驶坐着的助理,试探地说:“天气这么热,你戴着口罩,不会觉得不舒服吗?”
助理翻个白眼,闷闷地说:“我不热。”
“就算不热,可你这么总是捂着脸,会长痘痘的,对皮肤不好。”
助理可没那么好的脾气跟她墨迹,不耐地说:“请你安静一点可以吗。”
“……”
夏绮云直接碰了一鼻子灰,到是激起了她的好胜心,越挫越勇。
“帅哥,你戴的口罩跟商店里卖的好像不一样,可以让我看看吗?我也想买呢,有时候去到空气不好的地方,用得上。”
她就是自顾自地说,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她已经伸手,往那助理的耳朵边上一扯……
口罩掉下来了,助理怒视着夏绮云,而她,也瞬间惊呆了……
Tomi的助理,这张脸,怎么会是这样?
夏绮云看到这个人的真面目了,但却不是她所认识的薛龙,这长相,真是另外一个人啊。
夏绮云顿时就尴尬了,助理愠怒地看着她,一把将口罩夺了过去,冷哼一声:“有病!”
确实,她这么失礼,把人家的口罩都扯下来了,满以为能见到一张熟悉的脸,但结果却是失望的。
夏绮云反应也很快,赶紧跟人道歉,可这心里就更焦急了……情况不妙,这样会引起Tomi的反感吧?
她扭头看着Tomi,他很平静,淡淡地说:“一会儿就要到五环路口了。”
这是在提醒她该下车。但她怎能甘心就这样放弃了?望着这张与翁析匀相似的脸,越看越是感觉着迷,深邃立体的轮廓,淡淡的沧桑感,简直就是女人难以抵抗的男性魅力。
“Tomi先生,那什么时候方便再约一下采访吗?”
Tomi看向自己的助理,再看看夏绮云……助理心领神会,立刻说:“最近都没时间,行程已经排满。”
夏绮云却还是不死心地说:“我们杂志社是很有诚意的,听说Tomi先生上次也参加了杂志社的20周年庆活动,但那时我错过了采访,希望Tomi能给我弥补的机会,三天后我会再跟您联系。”
她自顾自地说,也没人答应她。车子停下的时候,她下车了,但她一直站在路边目送着这辆车远去,心里燃烧着一股斗志。她一定要想办法接近这个Tomi,无论如何,都要确定他是不是翁析匀。
就算真的不是,她也没打算就此罢手,因为她发现这男人的魅力一点都不亚于翁析匀,她产生兴趣了。
远去的车里,Tomi的助理还拽着他的口罩,愤愤不平的表情,对于夏绮云的鲁莽举动,十分反感。
“还好我们早有准备。”助理咬牙切齿地冒出这句话。
Tomi的目光望向车窗外,想起在M国的时候,助理为了方便今后的行动,也是进了几次整形医院。
现在看看,某些决定还是很明智的,否则刚才夏绮云看到的就不是这张脸了。
至于助理是不是薛龙,这个谜题,留给夏绮云去向她的盟友汇报吧。
Tomi做事很谨慎,航空公司的记录只能查到他是从京城回来的,查不到他前几天曾去过四川。
所以暂时那些想要查他身份的人,都不知道在山里桐一月遇险时,是Tomi救了她。
这个秘密很难保住,但Tomi的手段也惊人,至今还没被发现。就让那些藏在幕后的牛鬼蛇神们干着急吧,跟敌手斗智斗勇的过程,不仅惊心动魄,也是考验智商和耐心的时候。
桐一月脚上的石膏已经拆了,但还不能很利索地走路,不宜多动,只能多休息。
但她闲不住,还是会去公司看看,去翁家大宅看孩子,她更是每天都在焦急地等着Tomi归来。
刚从翁家出来,桐一月坐在车上,程松在开车,她心不在焉的,一会儿想着孩子,一会儿想着Tomi,心神不定。
直到手机响起……是他!
桐一月来了精神,暗淡的眼神都亮了起来,接电话时的表情一看就是甜蜜蜜的。
“你……回来了?”
“嗯。你现在去公司对面那间柠檬树咖啡厅,记住,坐在靠窗的位置,19号桌。9点钟,你就能看到我了。”
“好。”桐一月很干脆,心都飞起来,恨不得立刻就到目的地。
程松听到桐一月说要去公司对面,不由得也是一愣,但他没有多问,默默地开车。
程松是个很忠心的保镖,虽然桐一月是他要保护的人,是以前翁析匀花钱雇他来的,可是在这别墅工作几年了,是会有一种责任感的。
此刻,程松不知道桐一月是要去见谁,可是从车内后视镜能看到桐一月的神情,在接到电话后截然不同,像是小姑娘谈恋爱时的样子。他就觉得有点好奇,直觉不是乾昊,而翁冕是在家呢。
那么桐一月是去见谁?
这个疑问,就一直憋在程松心里,车子到了公司对面的停车场,程松也跟着桐一月上去“柠檬树”咖啡厅了。
这间咖啡厅环境清静雅致,靠窗的位置更是能欣赏到外边的夜景。
桐一月坐在19号桌,却是无心欣赏窗外那五彩缤纷的霓虹,她看看时间,还有几分钟才到9点。
她点了一杯饮料,心里嘀咕着,他怎么还没来?
终于到9点了,但还不见他的身影,她却又接到一个电话。
“你往窗户外边的左前方看,就能看到我了。”是>
“什么?你不是要来跟我一起吗?”桐一月愕然,下意识地抬眸望去。
这座位是在拐角的地方,隔壁是间餐厅,与这咖啡厅形成一个L形。因此,桐一月是可以看到旁边餐厅靠近这边位置的那两张桌子。
其中一张餐桌上,就坐着Tomi和他的助理,他们刚到,准备点餐。
桐一月郁闷坏了,不解地问:“怎么这就算见面了?”
她这心里别提多窝火了,等得那么辛苦,每天都在煎熬,没想到盼来的竟是这样的结果。她要的不仅是这么远远相望,她要的是他就在身边,能抱着能吻着能感受到彼此。
Tomi的声音带着歉意和无奈:“别生气,目前我们只能这样见面,才不会让人有所怀疑。”
这话……是是实话。假如他此刻就在桐一月身边坐着亲亲热热的,那敌手不用再查就能确认他的身份了,那么他所筹划的事情就会寸步难行。
桐一月听他这么说,更心酸不已:“那就不能另外换个更隐秘的地方见?”
“那些藏在暗处的黑手,比你想象的更狡猾,我们就像现在这么见面,已经是在冒险了。”
“我……”桐一月还想争取一下,但最终只能点点头。
两人都挂了电话,就这样隔着一段距离遥遥相望,但彼此的心是贴在一起的,是温暖的。
这绝对不是Tomi在小题大做,是敌人太凶残,隐藏得太深。他越是调查下去,越是危险。他可以将某些事做得天衣无缝,可桐一月就是他最大的破绽,一旦被有心人知道他和桐一月走得太近,那么他这段时间的努力就白费了。
其实他早就吃过饭了,现在还会去餐厅,只是为了见到桐一月。
不只是她会相思会痛苦,他的隐忍和痛苦是远远超过她的。他也会有熬不住的时候,所以冒险安排了这样的见面方式。
桐一月一边捧着杯子喝饮料,一边假装欣赏外边的风景,但实际上却是为了看他。
而他也一样,点餐只是掩饰,为了让暗处监视他的人看不出破绽。
这样很累,但别忘了敌手是什么人,如果Tomi不小心翼翼,早就去见阎王了,还能坐在这里吗?
就连桐一月这样一个女人,因为触及到了敌手的命脉,而差点被害死在山里。
记得曾经翁析匀就说过,敌手的势力足以只手遮天。现在,这句话仍然是真实的写照,凡事想查清楚那件事的人,都得当心小命。
出身就注定了此生的不凡。桐一月的爱情之路很坎坷,在历经艰辛之后,还只能像此刻这么远远看着那个人,只因为一旦靠近就会带来无法预料的凶险。
但即使是这样,她还是能从中体会到一点珍贵的甜蜜。
只要看着他平安无事,只要他还能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是不是就该庆幸了?
这种隔着玻璃相望却还能甜在心头的感情,如此纯美动人,不需要别人能懂,或许也无人相信,但就是这么真实地发生了。
如果Tomi的眼力够好,他还能看到,桐一月胸前戴着那枚胸针,这也是一种无声的情感的倾诉。
她的眼眶热乎乎的,含着点点晶莹,却就是没有落下,心里酸胀难受,她不停在默默地问,什么时候,这样的煎熬才会结束?黑手会被揭示出来吗?如果那一天到来,她才能重新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否则就只能忍着刻骨的相思之苦吗?
以前不太能体会翁析匀说他最向往的是过普通人的生活,但在经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之后,桐一月才真正体会到……平淡是真。
她也渴望着有一天能牵着爱人的手,带着孩子,漫步在大街小巷,坦然地过着每一天。
两人就这么坐了半个多小时之后,桐一月接到了乾昊的电话。
“你在哪?你来市二医院,你爸爸心脏病发,在抢救。”乾昊的声音很焦急,听着环境音也很嘈杂。
“什么?”桐一月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惊慌之下,抓起包包就往外跑。
这一幕也落在Tomi眼里,他脸色微微一变,知道准是出什么大事了,否则桐一月不会那么急着走。
桐民翰有心脏病,这事儿,桐一月真不知道。自从游轮爆炸之后,桐民翰就被乾昊安置在一处安全的地方,很少露面,但现在突然心脏病发,不得不送来医院了。
经过抢救,桐民翰捡回一条命,可是他自己也是吓得不轻,见到桐一月之后,他就变得很奇怪了。
桐一月和乾昊在病房里,桐民翰刚睁开眼,眼泪就跟着往下掉,还一个劲地说他对不起桐一月。
父亲这是受惊吓了吧?桐一月心疼不已,想安慰安慰,可桐民翰却显得有点激动。
“女儿……我发病的时候真以为自己要死了,但这次老天爷没有把我收走,可能是因为我还有些重要的事情没有告诉你……咳咳咳咳……”桐民翰说着又在咳嗽了。
“爸,有什么事能比您的命重要呢,等您好些再说吧。”
“不……我现在就要说……女儿,爸爸对不起你,翁析匀的死,是爸爸的错,那次我不是被绑架,你看到的视频通话的画面,我身上的血都是假的……那些人,他们目的除了那幅画,还有翁析匀的命,他们就是要他死!”
桐民翰才刚被抢救过来就这么激动,对他来说这是在玩命,果然就立刻呼吸不稳,像随时都要断气死的。
桐一月被父亲的话震住了,胸口处拔凉拔凉的,脑子里像有飞机在轰炸。
“不……爸爸……这不是真的……不是……”桐一月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声音都在轻颤。
乾昊按了按墙壁上的紧急呼叫铃,他的表情却是没那么意外,仿佛早就料到是这样。
医生很快来了,又是一番抢救,桐民翰才转危为安,但医生也叮嘱,千万不能再让他受刺激或是情绪激动,不然真的可能就……
桐一月站在病床前,看着父亲这么虚弱,她心里既心疼又愤怒,她是做梦都没想过父亲被绑架的事居然会是一个圈套?
父亲怎么会是跟绑匪串通一气的人?
桐一月脸上全是苦涩,呆呆地望着父亲那越发苍老的脸,不知是该怜还是该恨?
桐民翰也没力气激动了,鼻子上插着氧气管子,嘴里还在小声说着……
“那些人说,只要我愿意配合他们,帮他们得到那幅画,还有收了翁析匀的命,他们就不会再追杀我了……所以我……”
原来还是追杀他的人干的,为了得到子画,还为了除去翁析匀,再次地利用了桐民翰。
桐一月痛苦地捂着胸口,眼里满含着悲伤:“爸爸,你在做这些事的时候就没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女儿……我……我以前一直以为他不会真心对你,因为他曾利用过你们的婚礼……可是后来我才知道我错了,他从你手里接过炸弹的时候,我才知道,他对你是真心的……女儿,我很后悔,我知道无法请求原谅,但是看在我们父女一场,你不要恨我……”
桐民翰说话很吃力,桐一月也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太糟糕。她想冲着他大吼大叫,她想痛骂,可最终她还是转过身,默默走出了病房。
乾昊见状,赶紧地跟上去,把桐一月拉到医院下边的草坪上,让她在那儿清静清静。
周围没人,因为太晚了。桐一月坐在长椅上,让夜幕掩饰着她此刻眼角的泪滴,却藏不住内心汹涌的激愤。
“乾昊,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
乾昊轻轻地嗯了一声,低不可闻地叹息:“其实,你父亲当时比翁析匀更先看到那盒子里装的炸弹,但他没有把盒子拿过去……我就猜测会不会是他知道盒子在你手里是不会爆炸的,因为绑匪的目标不是你,而是翁析匀。可那是你父亲,我不能凭猜测来告诉你这些。”
桐一月往椅子上一靠,颤抖着闭上眼睛,哽咽的声音说:“他是我父亲……可是他太我失望和心痛了,他当年在国家博物馆当保安的时候就因一念之差而犯下大错,事隔多年,他却又一次地犯同样的错。他根本没有悔改过,是我太天真,就因为他是我父亲,所以我才不忍去恨他,我容忍了他,我相信了他,但事实却是,我的愚蠢害了翁析匀……”
心如刀绞,这种痛心,是对亲情的绝望,是被亲人欺骗的愤怒。桐一月还记得自己当知道父亲被绑架被折磨时,她是多么悲痛欲绝,她从未想过那是假的。
“连亲生父亲都不能信了……我……呵呵……呵呵呵……”桐一月苦笑着,满满都是悲凉,浸透骨子的冷意。
乾昊对于桐民翰的做法也不敢苟同,太伤桐一月的心了。
“月月,看开点,你父亲虽然有错,但他只是想活下去,想结束常年东躲西藏的生活。”乾昊很少这么语重心长的。
“最近我派人保护你父亲,我能感觉出来,你父亲仍然很危险,游轮爆炸将几个绑匪炸死了,但幕后的人还在,他们最初的打算绝不是想真的放过你父亲,只是想利用他,一旦目的达到就会灭口的。可是你父亲到现在还活着,可以想象,他才是一个关键的证人,从他身上能找出关于那些人的秘密。”
桐一月的眼睛微微亮了亮,但立刻又暗淡下去:“就算他现在能说出所谓的秘密,我也许都无法相信他了,就算他说真话,我也会认为是假话。”
她被骗得太深太狠,她此刻内心对翁析匀的歉疚之情更强烈了。就因为她信错了自己的父亲,才会给翁析匀带去致命的厄运。
乾昊皱起了眉头,放松了语气说:“你父亲说的其他事,我还真难以判断,不过,至少他说《万里江山图》的子画,这件事,是真的。而这幅画的真迹,就是一个最好的突破口,我可以预见,假如有一天,这幅字画的真迹出现了,那么,必定能找到幕后的人。”
桐一月终于动容:“对,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梗忽略了。只要那幅画出现,不就是最佳的诱饵么?”
话是这么说,但要找到,谈何容易?
桐一月郁结的心情略有缓和之后,回到病房去了。乾昊派了保镖在门口守着,以防万一。
他也想在病房里陪桐一月,但病房里只有一张躺椅,况且这是医院,一男一女年轻人在病房守夜,总是不太好的,只需要一个人就行了。
桐民翰已经沉沉睡去,桐一月还睡不着,躺在窗边,心事重重。
她在思考着,该不该跟Tomi说呢?如果他听了,会是什么反应?
桐一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知道病房外边又来了医生。
护士才出去没多久,这医生戴着口罩推着推车,走到门口就被乾昊的保镖拦住了。
“不好意思,请把口罩摘下来才能进去。”保镖很严肃,眼神凌厉,一脸的戒备。
戴口罩的医生愣了愣,似是很不悦,但也摘下口罩:“你们看清楚,有问题吗?”
保镖也是职责所在,这一看,果然是先前见过的一位医生,这才放行了。
单保镖却不知道医生在进门时脸上还在笑,笑得很异常。
保镖只注意医生了,没留意到这推车很大,上边一层是药瓶子,可下边那一层呢?是用白布盖住的,保镖却没有检查。
医生进去之后,叫桐一月给病人量体温,一切都显得很正常的样子。
可是,就在推车被白布盖住的地方,下边一层,突然窜出来一个身影,将桐一月吓了一跳。
“你……”
这人急忙上前捂住桐一月的嘴巴,凑在她耳边说:“小声点。”
桐一月连连点头,但这眼里的惊喜却是太强烈的了……是Tomi,他竟然来了。
医生不再说话,戴上了口罩,若无其事地又推着推车出去了,保镖望着医生的背影,心里在说:这值夜班的医生真是尽职尽责啊。
殊不知那推车是装着一个人进去病房的,只不过用白布盖住了,保镖没看出来。
“我……”桐一月激动地差点落泪,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千言万语都无法形容这一刻的喜悦。
Tomi将她拉进洗手间里,门关上,两人紧紧拥抱着,直到现在才知道,仅仅一个拥抱已经是渴盼得太久太久。
桐一月红红的眼眶让人心疼,她捧着Tomi的脸,像对着最珍贵的宝贝:“你这么进来,不怕别人看到?那个医生走了,你怎么出去?”
他深邃的凤眸像漩涡要将人吸进去似的:“我可以从窗外爬下去。”
“窗户?太危险了,这可是四楼。”桐一月紧张,小脸皱成苦瓜。
Tomi摇摇头,灼热的目光凝视着她,他嘶哑的嗓音里含着独特的柔情:“为了现在能抱着你,从四楼窗户爬下去也不算什么。”
这真是最动听的情话了,一点都优美,但却是最浪漫最真诚的。
桐一月被感动得一塌糊涂,心头激流澎湃,满腔的深情都要涌出来了。
“只是抱着怎么够……”桐一月轻轻地呢喃一声,同时吻上了他性感的双唇。
“我要你。”他霸道地宣布。
仿佛天雷勾动了地火,铺天盖地的吻,唇齿间最深的纠缠,恨不得能即刻融为一体才好。洗手台上,两个紧紧契合的身躯,需要更热切更深刻的表达爱意,只有这样才能让彼此感到对方最真实的存在……
那么自然而然的,不需要询问,也没有矫情,水到渠成。熄灯后只剩下窗外透进来的淡淡月光,映照着这一室的娇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