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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威将军要比儿子武威侯强的多,后者不过是沾了老子的光,封了个侯爵,领哥巡防司。哪像他,是血刀火海厮杀出来的。
他一看金歌等人的打扮,知道是凉州的人。但让他想不明白的是,他们竟然端着陨星弩。
“你们是凉州来的?”他问。
金歌答:“回老将军,是凉州来的。”
他又问:“来侯府做甚?”
金歌答:“找王妃。”
武威侯说:“笑话,你家王妃怎会在我武威侯府。”
金歌说:“王妃在回府的路上失踪,当时整条街并无他人,只有贵府公子一匹马……”
“放屁!”武威侯说:“凉王即便是亲王,这里也不是凉州。”
金歌心想:这人怎么如此不讲理,总不让人把话说话。听到耳边有个声音:废话什么……
是萧离的声音,只见一个黑影如大鸟般掠过众人飞入王府……
武威侯飞身去拦,他哪拦的住萧离。
诸葛白露亲自奉茶给诸葛惊鸿。她很清楚,整个诸葛家以这位大爷爷最了不起,虽不主事,但说出的话没人敢不听。
“大爷爷。”诸葛白露轻声说:“您真觉得一个出身青楼的风尘女,能认到诸葛家做大小姐?”
诸葛惊鸿说:“白露呀,有时候我们无需苛责太多……”
他话没说完,十五已闪到他身前:“有人,是高手。”诸葛惊鸿从不怀疑十五的判断。
初一,十五是他最信得过的两人。
萧离人还未落下,就感觉一股劲风扑来。一个侯府,竟然也有这般高手。出手之人年纪很大,只这一下出手的气势,怕不在竹之武之下。圣京之中,果然藏龙卧虎,尽是高人。
他不敢大意,心法运转便是一式天龙怒,龙吟声起,劲气激荡……
倒是十五大意了。他知道来的是高手,却没料到会高到这种程度。像他这样的人,已经很久没有遇见过这样的高手了。他已经忘了自己上次出手是什么时候,也许是年纪大了,记不起来。也许,是真的太久太久。
劲气相接,两人都是一震。十五退后两步,拦在诸葛惊鸿身前,萧离一个翻身落地。他已看到了花惜,正被两个下人压着胳臂,诸葛氏在旁恨意满满,眼中全是杀意。
十五收势,想不到来者如此年轻。
武威将军和武威侯这时也回转来,武威侯吩咐:“去把巡防司的人都调来,今晚一个人都不能走。”
武威将军瞧着萧离:“年轻人,你走错路了吧?”
十五问的又不一样:“小友可是那个地方来的?”如此年轻,如此修为,除了天都他想不到第二个来处。江湖平静已久,已很多年没遇过天都的人了。
只有诸葛惊鸿好像一点也不奇怪,说:“你来接人?”
萧离点头:“你知道我是谁?”
诸葛惊鸿一笑:“你可知道我是谁?”
萧离摇头。
“姓诸葛,名惊鸿。”
萧离眉头不禁一皱:他就是诸葛惊鸿。
只听诸葛惊鸿又说:“我的侄孙死了,我猜是红泥所为。”
萧离心道:他既然这么说了,应是已知道红泥在自己身边。
诸葛惊鸿起身说:“你来看。”十五想拦着,他示意无妨。
院子正中放着一具棺材,诸葛小寒躺在里面。脖子被齐齐割断,确实像雪蚕丝所致。可杀人总有原因,红泥有何理由。
萧离说:“亲眼所见都不一定为真,何况是用猜的。”
诸葛惊鸿说:“你是第一个质疑我猜测的人。好吧,我换个说法,就是红泥做的。”
萧离说:“王法如天,有凭有据,自当杀人偿命。只是这与我无关,我不认识红泥。”
诸葛惊鸿哈哈笑了起来,武威将军不解,问:“大哥,你笑什么?”
诸葛惊鸿说:“我是在感慨,凉王年纪这么轻,脸皮却已像你我这般厚了。”
在场的人无不惊诧,这其貌不扬的少年,就是近来风闻正盛的凉王。
武威侯收起怒意:“敢问凉王,夜闯侯府有何用意?”
萧离说:“找人。”
“何人?”
“王妃。”
武威侯忍着怒气:“王爷走错地方了,侯府怎会有王妃。”
萧离一指花惜:“那不是么?”
武威将军奇道:“王爷,那是我大孙女。”
这倒是让人意外。不过意外的事太多,萧离已然习惯。冲花惜说:“我们回家。”
花惜挣开押着她的下人,走了过来,见她一身是伤,萧离问:“他们打的?”
花惜冷冷说:“不用你管。”身子一软,心力憔悴靠在萧离怀里。
萧离心道:这丫头不知遇到了什么,狠劲儿都上来了。正想离开,武威侯夫人诸葛氏拦住去路:“她不能走,我儿之死与她有关,她得留下。”
花惜说:“我不要走,我要见清明,他为什么不在?”
这都什么和什么,萧离脑袋乱成了麻。
罗瑶率众赶到侯府的时候,也被府外的场面吓住了。这条不是很宽的街道,挤了不下七百人。凉王府的人数虽少,但和巡防司的比起来,气势却足了很多。一看就知道是刀枪血雨,百死余生的猛士。
厉王站在马车上张望,勋王世子穿着新郎装就跑来了。无论多高贵的人,也和一般老百姓一样,生怕错过了热闹。
罗瑶挤进去,院子里更热闹,连诸葛惊鸿也在。萧离见到她来,心道:又一个仇人,还是女的,难搞。可她见了罗瑶身后的人,又禁不住疑惑起来,竟是许久不见的萧萧。
萧萧也和他一样奇怪,两人算是历过生死,谁也没想到会在这个情景下相遇。萧萧冲他眨眼,萧离会意。
萧萧一身皂袍,好像是做了官。跟在罗瑶身后,也就是在她手下办事。只见他对在场之人都不行礼,反是对诸葛惊鸿弯腰,叫了一句:“师伯祖。”
诸葛惊鸿点头。
武威侯这时候说:“六扇门也来了,很好。刑案查凶,本就是六扇门的管辖。律法所在,皇子亦要遵守。罗瑶,你来办吧。”
罗瑶看了诸葛小寒,再看看花惜,最后看向萧离:“敢问王爷……”
“不知道。”萧离说。
“卑职还没有问。”
“问什么都不知道。”
罗瑶忍住,看向花惜,还没开口,萧离就说:“她也什么都不知道。”
武威侯忍不住了:“王爷,这可是圣京。天子脚下,王法荡荡,配合有司稽查,是应当之事。”
萧离说:“我有配合呀,所以说不知道,因为当真是不知道。”
诸葛氏上前一步:“我儿惨死,只有这小贱人在场,王爷可知道。”
花惜喊:“与我无关!”
萧离寒声说:“夫人,你说的小贱人可是王妃。”
诸葛氏大笑:“她也能是王妃,笑话,一个青楼里出来的窑姐儿,哈……”
萧离说:“她就是王妃,我光明正大娶回来的,你家好像还送了礼呢。”
场面一下子尴尬了。
府外的人群分开两边,连太子也来了。
厉王嘿嘿笑着,心道:老四真是会闹腾,没看出来。
太子进来的时候,恰好听到诸葛氏的话,咳嗽个不停。瞄一眼萧离,瞄一眼花惜,走到诸葛惊鸿面前,说:“先生也在!”
诸葛惊鸿说:“我这就走了,这边的事你处理。”
太子应了一声:“是!”
十五经过萧离身边的时候,抱拳对他说:“王爷高招,若有闲暇,请来天机阁。”
萧离抱拳还礼。虽没说什么,十五却很喜欢。因他抱拳还礼,是江湖礼节,没有一点亲王的架子。而且微微俯身,执的是后辈礼。
等到出了侯府,诸葛惊鸿问他:“你喜欢他?”
十五说:“少年英豪,谦卑不傲,我自然喜欢。”
诸葛惊鸿叹息一声:“我们去大悲寺吧,问问老和尚,他究竟想做什么。”
这世间还有他看不透的事,十五颇为诧异。
武威侯府,安静的一点声音也没有。只等太子发话,过了许久,太子才说一句:“天不早了,都歇着吧。”
诸葛氏扑通跪了下来:“我儿惨死,请太子做主。”
太子咳嗽两声:“嗯,六扇门要好好查缉,必要找出真凶,给侯府一个交代。”
诸葛氏指着花惜说:“和她有关,凉王一味包庇。”
太子看向萧离。
萧离说:“我的爱妃莫名其妙被掳进侯府,你看伤成这样,侯府不给个交代,莫怪本王不客气。”
太子看向武威侯,武威侯低头不语,又看向武威将军。
老头说:“这是我家事,王妃是我大孙女。”
太子也脑袋疼:“无论怎样,人先散了。这么多人围在外面,别人还以为有作乱的兵变。”
萧离说:“好吧,但今天这事,完不了。”抱起花惜往府外走。
武威将军哭丧着老脸,喊:“大孙女……”
花惜冲他招手,可也不知道说什么。
萧萧跑过去瞧一眼诸葛小寒,啧啧两声。然后走到诸葛白露面前:“你放心,我一定帮你哥哥报仇,抓到真凶。”
白露呼啦流出两行眼泪,把他心都浇碎了。
罗瑶冲萧萧怒道:“滚过来!”
两人出了侯府,府外的人早已散去,长街又恢复了寂静。
走了一段路,罗瑶对萧萧说:“你离诸葛白露远一点,人家是侯府嫡女,你是个江湖混混,掂量点自己的分量。吃不到的葡萄,就不要伸直脖子去够了。”
萧萧哼一声,也不说话。
罗瑶又说:“你觉得诸葛小寒是怎么死的?”
萧萧说:“你没有看到,是被人用铁丝之类的物件,把脑袋割了下来,干将利落,怕是功夫不弱。”
罗瑶说:“会是红泥么?”
萧萧说:“如果是她,你当如何,她可是和你父亲交情不错。红泥长什么样,我可听说神宫四杀手,除了莫道不为人知,其余三个都是一等一的美女。”
“萧萧,我放你一马,不代表你就没事。”罗瑶说:“改了你吃屎的毛病。红泥跟在凉王身边,我觉得这凉王也很有问题。也不知老师有没有问出什么?”
萧萧问:“红泥在武阁?”
罗瑶点头。
凉王府。
江都王不但爱马,还擅医。亲自给花惜上了药,抚摸着花惜手背,感慨的说:“太狠心了,这样的美人也能下手。”
萧离赶紧把她拉开,她是个女人,还是喜欢女人的女人。他心怀宽广可以接受,花惜未必能接受。道谢之后把她送出去,关了门,花惜说:“你想问就问吧。”
萧离说:“你想说,我才听。”
显然,她并不想说。
传来衣袂翻飞的声音,已猜到来人是谁。推开窗户,萧萧正好飘身落地,一个翻身穿过窗户钻了进来。
十八里铺一别,又见故人,萧离顿感唏嘘。萧萧却没有感慨,直接冲到床边,抓起花惜的手:“哎呀,伤的这么重。我就说你跟这小子没好吧,还不听我的。对了,他怎么变成凉王了,你怎么成了王妃?”
萧离说:“这话你来我问我好像更合适。”
萧萧说:“我想跟花惜说,我很想她。”
花惜把脸扭过去,这人的德性真让人烦。
萧离说:“十八里铺的时候,我被神宫十三骑追……”
萧萧立刻打断他:“不要说了,你们这种人,玩的尽是阴谋阳谋的权术,我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那么你呢?”萧离问:“怎么会来圣京,还做了公门人。”
“都是罗瑶那娘们害的,我听说你把她爹打死了?”
萧离点头,萧萧叹声:“唉,天榜高手也死在你手上了。那老头追了我半年,好几次差点死在他手里。不过也有点可惜,他若活着,成了我老丈人,那千山荡掌力就会传给我。”
“你要娶罗瑶?”萧离惊讶,花惜也偏过头来,同样觉得讶异。
萧萧一脸苦相:“能怎么办,端木雄传了千丝绕刀法给她,打不过她呀现在。”他长叹一声,又问:“红泥,是不是你姘头?”
萧离还没回答,花惜就抢着说:“是!”
“好看么?”
“是个美女。”花惜说:“你没见到她,实在可惜的很。”
萧萧摇头:“有什么可惜的,听说她七岁就开始杀人了,真正的杀人如麻。”
萧离说:“你突然提到她,想说什么?”
萧萧说:“她落在武阁手里了。”
萧离手握的嘎嘣响:女人,真是不让人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