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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三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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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勋王府和凉王府只在一街之隔。

    勋王妃下车的第一句话就是:“张灯,结彩,世子要大婚。”

    萧离也觉得不妥,救小姑娘出来是好的,逼人家做儿媳妇就不大好了。可勋王妃一把拉南后过来,大声说:“这就是世子妃。”

    萧余素面朝天啊啊的叫,也不知道是兴奋还是悲苦。

    厉王早得了两个宝贝儿子的信儿,跑着就过来了,还哎呀呀的叫着:“这话怎么说的,早先父皇还说要给萧余寻摸个妃子,这就有人了,难道这就是天命。老四,我听说你也出了不少力。”

    这个厉王,长得壮哉,观之就是武人模样,说话声音又大。

    勋王妃却笑说:“老三,你看我这个儿媳妇怎么样。”

    厉王说:“好,好的不得了。叫什么名字?”

    “她叫南后。”萧离说:“我起的名字,是不是也一样的好。”

    厉王一下没了笑容:“老四,你是藩王当久了,避讳也忘了。姓南,单名一个后,这可是犯忌讳的。若到了皇宫,让人怎么叫她,直接称呼她南后,那皇后呢。嫂子,老四混账,你也不懂么?”

    勋王妃也觉得不妥,却听萧离又说:“一个名字而已,大不了不进皇宫就是。”

    厉王说:“混账话,我去找老大说去。”这名字他太不喜欢了,南后南后的,好像那萧余将来要继承大统一样。

    其实青萝早就奔着太子府去了。

    萧离要走却被勋王妃留住,萧余又闹了一通,被骂了回去。

    勋王妃说:“等着吧,太子很快就到了,又要说些七七八八的。你也别走,也听着。”

    萧离看看周围无人,就说:“我只是让把那姑娘带出来,可没想过让她当你儿媳妇。”

    勋王妃说:“这是给他的教训,让他长点记性,不再惹事。反正娶妻生子,是个女人就行,一样的生孩子。”

    萧离哼的一声笑。

    勋王妃问:“你笑什么?”

    萧离说:“自保的法子有很多种,这个法子未免害人害己,那个小姑娘是无辜的。”

    勋王妃眼睛一眯,打量着萧离:“老四,这些年你在王妃手里调教的不错。都说那康王之女统军御战,能谋善断,是第一了不起的女子。我起先不信,现下信了。”

    她叹息一声,又说:“我也是无奈。我听说父皇有意给余儿许婚,是武威将军的孙女,若是成了这门亲,不知道别人会怎么想。自你二哥去后,我就只想过好日子,别的不敢奢望。”

    萧离证实了自己的想法,今天这场还真是一出戏。从勋王妃出现在第一楼那刻,他就觉得怪怪的。到她宣布要纳那个十六姑娘,现在应该叫南后,他就更觉得怪。那不是一个做母亲应该有的大度,向来做母亲的,哪会这么简单就给儿子找个媳妇的。何况是第一楼的姑娘,那和春风楼也没差到哪儿去,不过是高级了点而已。

    萧离说:“出来吧。”

    勋王妃一愣,萧余从影墙那边走了出来。

    萧离说:“过来坐下。”

    萧余小心走过去,他有点怕萧离。他还记得小的时候,这个四叔是那么的温顺,那么的和善。但现在看着他,却像一匹狼。

    等他坐下的时候,就听他问:“你的主意?”

    勋王妃立刻说:“是我的。”

    萧余说:“都说大伯三叔是天之骄子,我看真正的天之骄子是四叔您。您第一天到京,什么也不知道,却看的最清楚。其实我最羡慕的就是四叔,可以外放做藩王,远离圣京,远离是非。”

    萧离一笑:“你若想,我也可以把凉王的王位给你。”

    萧余摇头:“您就是真的给我,我也不敢想。河口一战京里都传遍了,都说四叔韬光养晦,胸有大志。八部联盟三十万大军南下,生生的铩羽而归。还有传闻,图鲁奇王子与四叔河上罢战,西北卫龙骧出兵援助也是四叔的命令。四叔可知,当今之世,单依传言而论。藩王之中,四叔的势力尤在北海王之上。”

    萧离说:“传言还真是厉害,难怪有人想让我死。”

    勋王妃一惊:“怎么,你来京的路上可是遇到了危险?”

    萧离终于有点明白了,要杀自己的人是谁先且不管,但原因总算是有点头绪。

    “是三叔么?”萧余突然说了出来。

    勋王妃愣了他一眼,责怪他不应该什么话都敢讲。

    萧离说:“如果是他,你就要小心了。”

    “如果不是呢?”

    萧离说:“那你继续韬光养晦,等待时机。”

    萧余没有说话,勋王妃却说:“老四,你知道我们这一家只想好好过日子,可没多想别的。”

    萧离说:“我也是这个想法,就怕有人不这么想。”

    “谁?”萧余问。

    萧离说:“谁都有可能,比如厉王,比如太子……”

    他看到萧余双瞳骤然收缩……

    太子来的时候,一切都晚了。大红灯笼挂起来,府外响着鞭炮,红毯铺地。等他进入王府的时候,最后的夫妻一拜也已完成。

    高母在堂,亲叔为证,已成定局。

    太子是个干瘦之人,走两步路就要咳一下。萧离不明白,为何天启帝要传位给这样一个病鬼。但听金奢狸说过,太子向来对凉王不错,于是也不得不装出一副恭敬样子来。

    三人分坐两侧,太子坐在高位,说话之前必先咳嗽两声:“已成定局了么?”

    厉王说:“鞭炮放过,天地拜过,都知道勋王世子成了亲。难道要父皇一纸诏令,说拜了天地都不算么?”

    太子咳嗽两声:“简直胡闹,天家皇孙怎能娶那样一个女子。”

    萧离说:“女子就是女子,好看就行。我就不信那武威将军的孙女,会比南后好看。我看那姑娘不错,是个旺夫相,聚财能生养……”

    厉王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

    萧离不理他,问勋王妃:“二嫂,若是你,是要将军孙女,还是要个会生养的呢?”

    勋王妃说:“当然是会生养的。”

    萧离一拍手:“瞧瞧,明白人。”

    太子咳嗽着:“老四,多年不见,你越来越不着调了。”

    厉王怪笑道:“别听老四胡诌。他自己娶了康王女,就说风凉话。那康王女要才有才,要貌有貌。有权有势,有兵有将。我听说新纳的侧妃更是美艳动人,不可方物。”

    萧离说:“所以我才赞成。你看我,什么康王之女,铁骑统领。最后还是要再娶一个,娶个漂亮的,温柔的,看着顺眼的,没有小姐脾气的。”

    勋王妃点头道:“老四说的对。”她是真觉得这话很有道理。

    太子无言以对,这两人真是皇家异种。于是说:“好吧,父皇那里我去禀明。就等大召时,父皇怎么骂,你们自己受着。”

    勋王府门前,两人送太子起驾回宫。厉王拍着萧离肩膀,说:“老四,这事儿你干的真漂亮。老大一直想把武威将军的孙女嫁给萧余,被你这么轻易就搅和了,你是要帮我还是帮自己呢?”

    萧离摇头说:“不明白。”

    厉王笑道:“装傻。老大要当皇帝,可自己是个绝户。他那个身体,能挨得过明年与否都不好说。那皇位会是谁的,除了你我,就只有萧余。你觉得老大是偏向你我,还是偏向萧余。”

    萧离笑一声,说:“我觉得你想多了。”

    厉王笑道:“想没想多,你知我知。武威老头军方威望高,老大想通过联姻抬高萧余,嘿嘿,竹篮打水,全被你搅和了。不过老四,我还是要劝你,别忙活了。你的身份,你母妃的身份,还有你那个将军王妃,你呀不可能坐上那个位置。”

    萧离心道:这人绝不是要杀他的那个人,他倒是有些喜欢厉王了。萧离说:“我想劝你一句。”

    厉王整理衣冠,傲然道:“说吧。”

    萧离说:“武威将军的孙女,我觉得做你儿媳更合适。”

    厉王脸色一冷:“瞎说,我大儿才十五,武威孙女都二十了。”

    萧离摇头:“你看我,阿狸比我大了多少,不一样很好么。又不是老妻少夫,年纪大些更懂心疼人,你懂的。”

    厉王心道:有道理。嘴上却说:“我不是你,丢不起那人。”

    萧离一个人走着,这条街还真是清静。大概是因为所居所住,都是达官贵族的原因。他心里想着:这皇室一家还真有意思,历来帝王之权,刀光剑影。可现在看来,也不是那么肮脏无情。

    勋王一家只求自保,倒是萧余心机深沉。更难得的是有自知之明,清楚所谓霸业宏图于他无望。

    厉王么,表面看是个有意思的人,但隐藏的也颇深。从他称太子直呼老大,能看出他是不服的。但萧离又觉得他是故意如此,这是他最看不透的。

    三家王府相距本就不远,快到凉王府时,心中生警,好像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

    他停下脚步,心神合一,感知四周,然而没有一点异动,也察觉不出一丝危险。但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却更加的浓烈。对于现在的自己,他很有自信,若确实暗处有人,那人定然超过自己,不然不会感觉不出来。

    一股冷风吹来,这感觉更加明显。

    手一晃,碧玉刀在手,浓厚磅礴的杀气蔓延开来。高手,对杀气有特别的反应。只要有一点,他就能感觉出来。然而,仍没有任何异常。也许,是太过紧张了吧。自从到了圣京,想起要做的事,心里那根弦就绷的紧紧的。直到此刻,他连第一步也没有想好。

    大悲寺必然高手如云,想要偷,那是痴人说梦。不偷难道抢么,那是纯粹找死。不偷不抢,光明正大的拿?不空和尚或许可以帮忙,凭着一面之缘,再加上自己皇家凉王的身份,或许有一线希望也说不定。

    等他走进王府。街角处转过不空的身影,他心里想:怎会是他呢?方才他抽刀在侧,杀气盎然,似有无边恨意。世事当真如此凑巧?说不得,还要回去与师兄商议。走到半路,却又转身去了武阁。

    武阁并不像旁人想的那样,是个多么神秘的地方。它就像大悲寺一样,开着大门,不管是人是狗,都可以随意进出。当然这只是表面,武阁临山,和大悲寺隔峰像望。也和大悲寺一样,后山才是实质。

    不空入到武阁,江湖人可真多,大都是排队进去参阅各种典籍的。大悲寺的典籍也很多,但不能随意借阅,毕竟虽说众生平等,佛缘却不同。

    端木雄早就迎了上来,说一句:“大师请!”

    很多人都不明白,他为何对一个和尚这么恭敬。

    阁主正在悠闲的浇花,脸上的青铜面具,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你去见过他了?”阁主放下水壶,不空看那花快开了。他认得这花,是极其罕见的叮咛。他在书上看到过,据说花开之时,香气淡然,但闻到的人极易入梦,宛如情人蜜语让人欢心。想不到,世上还真有此话。

    不空叹气一声:“不止见过他,还见到了他那把碧玉刀。”

    阁主拨弄着将开的花瓣,他的手枯干的好像只剩下骨头。

    “你好像并不奇怪。”不空问他。

    阁主说:“有何奇怪的,十年前我就知道碧玉刀在沈家。那个凉王不知因何原因,与沈川相熟。大婚时沈三河将此刀作为贺礼送了出去。”

    不空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如此说来,当年碧玉刀之事,不过是你杀人的伎俩。”

    阁主没有回答,而是问:“他和那位前辈是否有关?”

    不空说:“且看师兄怎么说吧,我会把他带去见师兄。”

    阁主没有再问,心里想:你既然这么说,就是说他和那人有关了。

    萧离见到了江都王,世人皆知江都王爱马,也擅画马,笔下的马风骏神采犹如活的一般。但世人却没有说江都王是个女人,还是个美女。只是做了男装打扮,多几分英气,但遮不住女人的身材,胸前伟岸超越金奢狸。

    “王爷看我的眼神,好像不认得我了?”这是江都王说的第一句话。

    金奢狸说:“你忘了,我们大婚之时,江都王是唯一来贺喜的人。”

    江都王握着金奢狸的手,抚摸着说道:“我们的关系,自然要到的。”

    金奢狸嫣然一笑,萧离心里咯噔一下:“乖乖,难怪老婆不上床,人家是喜欢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