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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轻轻拍了脸蛋两下,心里多少有一分的懊恼。
左顾右盼的看了几眼,发现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干脆也不顾形象的直接将落地窗台的玻璃门打开,小心翼翼的走到窗台外面的阳台上,感受着夜风的吹拂。
好似也将脸上的燥意给吹散了几分。
回眸看看里面人来人往的推杯换盏,干脆的将窗帘给拉上,彻底的将自己隐藏在这一方小天地里。
这个窗台本来就是十分隐蔽的角落,也没有人发现她的小动作,好容易悄无声息的将窗帘拉上后,这才一手托着下巴,一手随意的将酒杯放到栏杆上,半倾着身子趴在栏杆上,眯着眼睛吹着风。
这种闹中取静的做法,让她十分的安逸。
突然的,竟然有些后悔来宴会了,明明是来炫耀的,但是真的到了这又觉得没意思,还连累的一向和政客没有交流的邵瞿对着陆老爷在虚委与矣,这样一想,更加的后悔起来。
恨不得这会儿就上楼将邵瞿拖出来,然后告辞回家,收拾东西,好慢悠悠的去机场登机去色达。
这样想就这样行动了,转身就想拉开窗帘出去,只是,在听见窗帘另一边的声音时,则身子猛地一顿,不再有任何动作,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
是陆齐绢和薛橙,只是这陆齐绢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
“薛橙,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嘴上说的好听,都是好姐妹,你说这么多脸,我哥给我什么我没想着你,你明知道……你明知道我喜欢田大哥,你居然还和他搅合到一起去,你要不要脸,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亏我什么都想着你,没想到最后你会捅我一刀。”
陆齐绢的声音又气又急,又怕被别人听见,所以可以压低着,明明已经带着哭腔了,可偏偏低吼着,有种难以言喻的悲痛感。
而她对面的薛橙却仿佛吃了闷葫芦药,死活不吭声。
“你说话啊,你不敢说话是吧,我前脚告诉你我喜欢田大哥,你后脚就把人家给睡了,薛橙,你好大的本事啊,不是说喜欢邵瞿么?既然这么能耐怎么不去睡邵瞿呢?现在看见人家邵瞿带着夏之意过来了,又一脸便秘的脸色,作给谁看啊。”
大约是说到了邵瞿的名字,原本闷不吭声的薛橙这才给出了点反应,只是那脸色,阴鸷的可怕。
陆齐绢忍不住的后退了一小本,恰好撞到了墙上。
薛橙刚刚的那一眼简直让人害怕的很。
“你这是什么眼神,难道我说错了么?”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后,陆齐绢恼羞成怒的重新挺胸站好,下巴高高的昂起,睥睨着她,明明是她在质问薛橙,最后却被薛橙给吓到了,简直丢人。
薛橙冷笑一声,垂下眼睑,掩去眼底的伤痛和晦涩:“我该说幸亏你没和慕岭结婚,不然就你这样子,不知道给他带来了多少麻烦了。”
陆齐绢一听简直要爆炸,她这是什么意思,是看不起自己的意思么?
“你看看你,这么大人了,有一点点成年人的担当么?凡是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今天是你侄子的生日宴,我现在是田慕岭的妻子,不管我用怎样的手段上的位,他愿意娶我,就是最好的答案,你不为自己的哥哥做打算,也没必要在他的脚下放拦路石吧。”
“这么给自己的亲哥挖坑的妹子,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怪不得慕岭不喜欢你,看不上你。”
“你特么的到底是什么意思,瞧不起我么?”陆齐绢果然忍不住的爆炸了。
薛橙鄙夷的将她从头扫视到脚:“是,我就是瞧不起你,你有任何一点值得我瞧得起的地方么?陆齐绢,别以为你当初做的事情慕岭都不知道,你当初给夏之意使绊子的死后,怎么就没想过夏之意是慕岭的外甥女呢?”
陆齐绢的脸色猛地一白,手指不由自主的猛地一缩。
她当初是知道夏之意是田慕岭的外甥女的,只是,当时为了不让夏之意进陆家的大门,下意识的遗忘了而已。
“你以为田慕岭会爱上一个伤害了自己外甥女的女人么?况且,田慕岭早已心有所属,他娶我或者是娶你又有什么分别呢?……不,还是有分别的,至少我不会和夏之意作对就是了,而你,却是那个害的他心爱的女人,差点剃度出家的帮凶。”
薛橙的语速不快,娓娓道来的声音,却让陆齐绢猛然感觉自己从骨头缝里透露出来的寒冷。
差点剃度出家……
心爱的女人?
这么明显的指向,让她不由得浑身都忍不住的轻轻颤抖了起来,那是一种压抑到极致的不敢置信。
“可是……”声音变得气弱,却还是不甘心的问道,眼泪在眼眶中盘旋着,倔强的不敢让它落下,身子微微佝偻着,仿佛这样就能压抑心底的疼痛:“那是他的外甥女啊……他们可是甥舅啊。”
薛橙冷嗤一声,从手包里摸出一根香烟,随意的点燃,氤氲间的眉眼变得格外的迷蒙:“又没有血缘关系,除了法律上的关系,说到底,又不在一个户口本上,有什么好值得顾虑的,更多的,不过是心灵和道德上的枷锁而已。”
所以,田慕岭和她一样,爱而不得的痛苦,两个同样受伤的人,凑到一起相互取暖。
陆齐绢仿佛被这惊世骇俗的消息给吓到了。
夏之意不是田慕岭的亲外甥女?
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田慕宸当年生了两个的事情在大院里可是一个新闻,也就是说,问题出在田慕岭那头。
田家……当年领养的是田慕宸还是田慕岭。
手指不停的颤抖着,陆齐绢到底还有点理智,知道这件事不该这么不管不顾的宣扬出去,当下只得压抑住心底的异样,故作矜持的站直了身子,只是那张秀丽的脸,此时却惨白如纸。
薛橙可不管陆齐绢怎么想的,看着她一副被吓到的模样,冷嗤一声:“我要不是今晚为了见你,你以为凭你哥有资格让我过来?不过我倒是没想到,邵瞿居然也愿意陪着夏之意胡闹,不过是个孩子的生日宴而已,还不是你哥的亲生儿子,还真是给他做脸了……你也别犟了,你妈这两年为了让你找个男朋友,头发都快愁白了,别惦记那个男人了,找个适合自己的结婚吧。”
陆齐绢的眼眶再一次的憋红了,心脏好像被一只大手狠狠的抓着,那种窒息感,让她忍不住的呜咽出声。
她这么多年不结婚,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为了田慕岭这个人么?
和他的身份,地位,权势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只是爱这个男人而已。
只是没想到,居然有一天,由他的妻子来告诉自己,那个男人心有所属。
这种感觉不亚于被凌迟的苦。
她太痛了,也太恨了。
既然随便娶谁都可以,为什么不能娶自己,至少自己爱他不是么?比薛橙这个女人爱他不是么?为什么另可娶薛橙都不愿意娶她呢?
薛橙冷漠的看了她一眼,便知道她这心里还是没想开呢。
但是她没有开导她的义务,今天她能走这一趟,已经算是为当年的事情做出的一个妥协。
不管陆齐绢怎么说,她当年确实做了对不起陆齐绢的事情,但是若让她真的将田慕岭让出来,绝对是不可能的,她已经没有了邵瞿,就绝对不能失去田慕岭,她需要田慕岭,薛家也需要田慕岭这个女婿。
她已经没有爱情,不能再将到手的未来给弄丢了。
所以她看着陆齐绢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多说什么,径直的和走过来的陆齐铭颔首告辞,转身径直的出了酒店的大门,指尖还夹着青烟袅袅的香烟,不羁的模样,丝毫不在乎那些贵妇是个什么眼神。
陆齐铭走到窗户边就看见陆齐绢一脸失魂落寞的模样,顿时脸色一沉,训斥道:“你这是什么脸色,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出什么事了呢,这么大的人了,能不能懂事点。”
正在伤心欲绝的陆齐绢,看见陆齐铭自己还没开口,就被陆齐铭一通训斥,顿时怒火中烧,咬牙切齿的瞪着他:“呵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从今天下午巴望着看着门口到底等的是谁,你都结婚了,还这么不害臊,你凭什么说我啊,我还没结婚呢,惦记个男人也算正常,你一个已婚的惦记人家夏之意,要不要脸。”
这一阵抢白,说的陆齐铭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恨不得上手掐死她,这种话也能乱说?
“怎么,被我说中心事了吧,大哥,你说你凭什么和人家邵瞿比啊,邵瞿爱了夏之意快20年了,你当初将夏之意伤的那么深,还指望人家回头跟你,再说,就那田家小舅,对夏之意的付出都比你这个曾经的男朋友付出的多,你也好意思肖想人家。”
陆齐绢此时的内心悲愤莫名,再也忍不住的对着自家亲哥一阵冷嘲热讽后,径直转身冷哼一声,昂着头傲然的离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