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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1 明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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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流转,树夕为夏希所制作的日历之上已经用绿色的笔在26、27这两天明亮地打上了两个勾,说明夏希在这两天有乖乖地完成康复治疗。

    日历上七格中的每一格都有用可爱的自己写上每日必做的治疗以及注意事项,树夕也每天会对夏希进行监督,如果完成了规定的康复治疗任务,那么树夕便会用绿色的笔打上勾。

    当勾自7月26日打到8月1日,就代表夏希能够康复出院了!于是树夕便特别期待那天的到来,在每天的工作战斗之余享受与夏希的温存时刻,这样子,时间就会过得特别快。

    这天下午,树夕一如往常的来到医疗大楼照顾夏希并监督她,但还未走进病房,便看见穿着一身病号服的夏希在走廊上瞎晃。

    “跟你说过这样不行的吧?又随随便便地下床走来走去,万一伤口裂开了怎么办?”树夕一边说着一边跑去搀扶她,其语气简直就像一个正在对犯了错误的孩子说教的母亲。

    “有什么关系吗?这里可是医院哦。”夏希歪头看着她,举手投足之间透出天然可爱的气质。

    面对夏希的反问,树夕很想反驳,但又觉得她说的在理无言以对,所以她只好将说教硬是接续下去,并推着她走进病房门。

    “总之,你这样乱来是不对的,你才刚休息两天,还没完全恢复,所以不能下床走动,明白吗?”

    “太久不动,骨头可是会生锈的。”

    刚进门,一句风趣的话语便传进二人之中,那极具男性特征的语气令人印象鲜明,以至于闻其声而知其人。

    “宫崎小姐?为什么你会在这?”

    见是宫崎在病房之中,树夕不禁讶异地问道。

    对方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筋骨,看起来已经是等候多时了。

    “怎么,就允许你来看她,不许我来?”

    她向树夕抛出这么一句话,却又瞟了夏希一眼,像是在传达什么信息。

    “话倒也不是这样说啦……”

    “树夕?”

    夏希对宫崎的这一个眼神心领神会,在树夕还在为如何回答而斟字酌句之时,适时打断了她。

    “嗯?”

    树夕中断了思考,看向夏希。

    “你能去帮我买点食物吗?我有点饿了。”

    见到夏希竟向自己提出要求,树夕也是喜出望外,要知道,这可是她第一次向她提出让她认真战斗之外的需求!

    她竭力抑制住自己的兴奋感,安抚着心中怦怦乱跳的小鹿,却还是显得有些躁动。

    “好…好啊!”她一口答应下来:“你想吃什么?”

    “蛋糕,草莓味的。”

    “好!”

    一收到信息,树夕边如同接到至急命令的士兵一般拔腿冲出房门,估计心里已经在想在哪里才能买到最甜最好吃的蛋糕了。

    见到树夕对夏希的要求表现出如此积极的态度,宫崎也是吓了一跳,心理学和行为学的水平告诉她,树夕现在的状态无限接近于「坠入爱河」。

    “那么,你想跟我说些什么?”

    树夕回到病床上坐好,准备倾听宫崎的说辞。

    从刚刚那个眼神开始,夏希就已经在寻找支开树夕的借口了,只是她不懂,到底有什么东西是不能让她知道的。

    “先不急,你刚刚那个借口有点老套了啊。”

    宫崎来到夏希身旁坐下,她并没有现在就切入正题的意思。

    “是吗,我还是第一次用。”

    “有趣,为什么?”

    宫崎接了一杯水,饶有兴致地问道。

    “因为之前从来没有人会这么关心体贴我。”

    宫崎笑笑,说:“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的完美少女会有很多人争着在你生病的时候照顾你呢。”

    “并没有,而且在我有记忆以来,我就没有生过病。”

    夏希的语气十分平淡,平淡到透出丝丝寒意。

    听到她的说法,宫崎并没有惊讶,自从她接触了这群人之后,她这一方面的底线就变得越来越低。

    “这样吗?不过话说回来……”

    “你真的喜欢草莓蛋糕吗?”

    夏希摇摇头,表示否定。

    “那只是借口,因为之前听说过,所以想试一试。”

    “哈哈。”宫崎爽朗地笑了两声,但随即脸色变得无比凝重。

    “你知道你自己到底是谁吗?”

    她用锐利的眼神与夏希那深邃如海的蓝色眼瞳对视,直视久了,她甚至觉得,这双眼眸深邃得令人毛骨悚然、

    二人对视了很久,直到墙上的时钟悄无声息地转了五个轮回后,夏希才给出答案:“不知道。”

    “为什么?!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那么你是怎么在这个社会生存下去的?”

    宫崎显得有些激动。

    “你不是蓝羽夏希吗?”

    她又补上一句。

    “我不知道。”夏希仍然沉静,像一潭湖水。

    “在我开始有记忆的时候,有人给了我一张纸片,上面写着这四个字,之后那个人死了,我没有救他的力量,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去。”

    “他是你的家人?”

    宫崎做出猜测,但招致夏希的否定。

    “所以你就这样,用着一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名字,一直活到了现在?”

    “嗯。”夏希深吸一口气,点点头。

    “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谁,这样会很困扰的吧?”

    “是的,但是我绝对不会去否定自己。”

    “要珍视自己的名字啊,这可以一个能让别人用心去记住你的重要方式啊,况且……”

    “况且什么?”夏希对宫崎下面的话表现出兴趣。

    “有一个好听的名字也不错不对吗?”

    “是吗……”

    “你还记得你的亲人,童年时光什么的吗?”

    夏希摇头,答道:“那一天之前的一切我都没有印象,除生活所必需的知识之外,我只有五年份的记忆。”

    “你今年多少岁你总知道吧。”

    夏希摇头。

    宫崎心里暗自为这个对自己一无所知的少女而悲哀。

    ☆

    沿着导航路线,树夕在非高峰期的宽阔干道上驱驰,在她眼前,面前的道路仿佛充满光明,终点似乎就是她与夏希的幸福生活。

    导航显示,她已经驶入了A-3区域,也就是秋叶原最为繁华的低端,每天的每一个时候,这里总会有络绎不绝的人群,从来没有过低谷期这样的说法。

    高楼大厦上那些动画与游戏的广告依然令人眼花缭乱,周围人们的口中也都是诸如此类的话题,但树夕并没有心思去注意这些,她只需要到店里,买好她所需要的东西,然后回到夏希身边。

    她将摩托停在了专门的停放区,以步行的方式到达了店铺,因为身材比较纤细,她可以灵活地在人群中穿行,然后快速的到达目的地。

    购买的程序用不了多长时间,但当售货员把包装精美的草莓蛋糕地给她时,她感到了一股强烈的不适感,而这股不适来源于她之前磨炼出的对死灵的感应能力,但是并没有先前那般灵敏,反倒成了累赘。

    “主人,请小心。”

    手中的驱动器传来清澈的电子音。

    “我知道。”

    树夕咬牙强压下身体的不适感,缓缓转过身去。

    地面裂痕蔓延,人群惊慌逃窜,就算极东的人们都具有很强的秩序意识,避难的过程有条不紊,但也会有不幸的人被迫滞留在现场,无法逃脱。

    “能先帮我拿一下吗?”

    极为迅速的疏散过后,就有一对兄妹非常不幸地流了下来,是因为在逃离的过程中与父母走散,还是被父母抛弃?不得而知。

    树夕带着友善可爱的微笑走向这一对兄妹,两人看上去都是小学生模样,年纪较小的妹妹不停地啼哭着,哥哥将妹妹搂在怀里,四处张望,眼神中满是慌张。

    接着上面的话,树夕将手上的蛋糕递给哥哥,并温柔地抚摸着妹妹的头,这样的动作似乎有什么魔力,让妹妹止住了哭泣。

    “没事的,姐姐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们的!”她温声细语地对孩子们作出承诺,并给予一个治愈的微笑。

    转过身去,刚才对待孩子的温柔与友善顷刻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如同刀锋一般冷峻的神情。

    裂隙已然愈合,自附近监察站出动的灵监们也迅速将瘴气驱除,并封锁了现场。

    死灵背对着她,它和如今所有记录的任何一个个体一样都具有散发着钝重金属光泽的黑色身体,以及鲜明的昆虫特征。

    扭曲的背脊呈现出一种及其怪异的弓形,下肢细长,如同蝗虫的后腿一般弯折,生长着密密麻麻的锯齿。

    它似感应到了树夕的存在一般,极具警觉性地迅速转过身来,向对方展露自己令人毛骨悚然的棉麻。

    的确,它的昆虫特征十分明显,头部硕大的一双复眼泛着瘆人的紫色光泽,呈X型张开的锐利口器更是增添了其危险感。

    最为突出的,是它如同宛如刀刃一般锋利的前肢。

    “很遗憾。”树夕将披在肩上的马尾撩开,将驱动器安装到右手的手环上,扭动180度。

    「Ready——」

    富具节奏感的待机音传出,青色的水晶圆环似乎也跃跃欲试,跟随着节奏闪动光芒。

    “本小姐现在没时间和你玩,变身!”

    圆环中心的感应板被按下的一瞬间,一圈又一圈的涟漪自圆环荡漾而出。

    与此同时,一道道青色光线开始在树夕的身上勾勒出凌厉的轮廓,两轮青白色的巨大圆环分别在她左右两边局限,后缓缓聚拢,最终好像收到了莫大的吸引力一般地快速与身体重叠,绽放出极其强烈的光。

    「Rider Ignition」

    「ICARUS for Justice——」

    「Judge-Orbit」

    夸张的电子音响起,复归平静之时,那鲜明至极的光辉也随之淡去,留下假面骑士的身姿。

    碳钢色的重铠依然显得沉稳而凌厉,上面镌刻的暗金色纹理在日光照耀之下体现出不一样的威严,与青色的能量导线交相辉映,透出极强的威慑力。

    “初雪小姐,请小心,根据京都府厅的消息,这只死灵是他们一直在追捕的B+级,已经有七个人丧生在它手下,在歼灭它的同时请务必保证自己的安全。”指挥中心的通讯员通过专用频道与她对话。

    “明白了。”

    树夕简单应答,心中已然燃起怒火。

    “你还真是十恶不赦。”

    树夕嘲讽道。

    它大张前肢,毫无顾忌地扑向树夕。

    见对手如此大胆,那树夕自己也应该毫无保留,她没有闪躲,只是右手握拳,一道星彩蓦然在她的拳上绽放,燃起碧色星火。

    仅仅是一两秒的时间,死灵离她仅有不到三十厘米的距离,但她并未出拳,直到二人的距离无限接近于零。

    对视已久两双复眼擦出电光,在死灵的双人即将交叉挥砍而下只是,一声爆鸣响彻云霄。

    青色的星火在死灵的腹部异常兴奋地跃动着,数十吨的力量先是在受击处肆虐,又在数毫秒后穿透起身,在后面的空气之中掀起一股巨浪。

    这一拳过后,树夕就变得勇猛异常,还未等倒飞出去的死灵落地,她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疾奔而出,在它身前鱼跃而起,在空中猛力击出一掌对其施以重压,连带着它如同流星坠落一般爆炸性地落地。

    在愕然接下树夕两下重击之后,她终于抓准时机,抬起强有力的后腿往树夕的腹部用力一蹬,使紧扼住自己脖颈的树夕不得不松手退后。

    借此势头,它直起身来,迅猛地挥出前肢,向树夕劈砍而去,树夕抬起手臂格挡,但这次劈砍的的威力出乎树夕的意料,原本她以为能够凭着护臂完全挡下这一击,但事实却不然。

    即便金属受击的噼啪声和迸溅的火花都显示着这一击毫无偏差地砍在了护腕上,但手臂撕裂般的痛楚却告诉树夕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好痛…到底发生了什么?”

    “请你小心一点,主人,它上肢的刀刃出现了B级以上死灵吸收灵能后会有的灵能异化现象,铠甲没有办法格挡那一部分的伤害。”伊卡洛斯将分析的结果告诉树夕。

    “那就麻烦了…”树夕唤出武器,这一次,Sliverlight-Armour的姿态是一杆散发着青白色灵光的大骑士枪,长度是ICARUS身高的两倍有余,光是枪刃就占了近四分之三。

    “Nice de!拉远距离是最有效的应对方式。”伊卡洛斯对树夕的决定给予了高度评价。

    “现在几点了?”

    「14:52:36」

    眼前的面板如此显示出现在的时间。

    “那就快点解决吧!”

    树夕为自己鼓足劲,向前迈出一步的同时刺出骑士枪,在死灵被击退的间隙,树夕微调了骑士枪的位置后,双手握持,做出了与使用大剑无异的挥砍动作,电光火石间,一道荧荧发亮青色伤痕便出现在了死灵身上。

    但不知为何,接下了这一击的死灵竟没了下一步的动作,停留在了原地,身体正不停的抽搐着。

    眼看着大好的机会已经到来,但树夕并未打算发动追击,她将骑士枪扳向后方,也停止了动作。

    局势似乎有些微妙。

    双方停下动作的原因各不相同,死灵抽搐的原因是因为其受到了骑士枪模式下Silverlight-Armour的麻痹,而树夕停下动作的原因是为了蓄力发动强攻。

    4秒后,只见一道富有科技感的纹路自枪刃末端的枪脊处迅速爬上顶端,等其到达顶部之时,枪刃猛然迸出一道光芒,随即,旺盛的星火燃于枪刃之上。

    “哈——!”转瞬间,树夕高喝一声再度全力挥出骑士枪,这一次的攻击威力明显高于先前两次,命中目标的一瞬间星火爆燃,一道青色的光刃骤然掠过,撕裂了死灵的一切防御。

    树夕不想给司令任何喘息的机会,也不给自己喘息的机会,刚稳住身体,她便丢开武器,左手将右手腕上的驱动器逆时针扭转一圈,轻点感应板——这是发动必杀技的指令。

    「Hyper Ignition」

    和着节奏感极强的待机音,树夕向死灵发出了死刑宣告。

    「Justice——」

    「Charge Up Splash!」

    游走于铠甲之上的能量线在音效传出的瞬间变得更为光亮,一道道白色光点,承载着最为纯净的能量自各个部位的中枢流向右腿的末梢。右腿的外铠向两边打开,将钱藏于内核的力量完全释放,受精巧的机械结构紧密包围的星核顷刻间爆发出巨大的能量,引燃周围的空气,聚成青色星火绕于其上。

    死灵并未死心,本能与仇恨意识告诉它,它要将面前的敌人碎尸万段。

    于是,它再度鼓起士气,笔直奔向树夕,但树夕并未做如任何闪避举动,反而是意图与它硬碰硬,向后撤了一步过后猛然向前冲击!

    两个身体交错的一瞬间——

    死灵用尽全力劈出前肢——

    树夕毫无顾忌踢出右腿——

    一轮亮丽的青色光环以死灵为中心急速迸发扩散,带起一道强有力的冲击波轰击万象,星火如同烟火一般绚烂地炸裂开来,眩目之中结束了死灵的生命。

    “呼~”

    树夕站起身,拍了拍掌,以示任务完成。

    她来到刚才那两名小孩的面前,将他们轻松抱起,缓缓走向封锁线,负责驱除瘴气灵监们见她来到,都满怀敬佩的向她敬了一个礼才打开封锁。

    一位妇人似乎已经在警戒线外等候多时,她在人群之中来回踱步,双眼已是满盈泪花,时不时的向警戒线内张望着,像是那两位小朋友的母亲。

    见树夕抱着孩子走出来,那妇女二话没说便冲了过来,口中叫着孩子们的名字。

    “小启,小纱!”

    “妈妈!”

    见母亲正在呼唤自己,两位小孩都异口同声地回应,树夕也知趣地将孩子们放了下来,让他们回到了母亲的怀抱。

    “妈妈!是哪位大姐姐救了我们哦!”

    “哪位大姐姐超厉害的!”

    听见孩子们左一句又一句纯真的赞美,熟悉也有点不好意思了,虽然隔着头盔看不出,但她的脸早就红透了。

    “真的是谢谢你救了我的孩子…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母亲仍然啜泣着。

    “我只是在履行我的责任,况且,孩子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不是吗?”

    留下这么一句话,她回过身去,准备离开,但却被小启拉住了。

    “你忘了东西。”小启将蛋糕递给树夕。

    “啊…”树夕幡然醒悟,摸了摸小启的头。

    “谢谢。”

    转过身去,再度离开,树夕的心中忽然多了一份喜悦,虽然她不明白这份喜悦究竟为何物,但她想将这一份微妙的感情珍藏于心。

    ==========To be ued============

    正式复更!

    作者微博:@凛光Rin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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