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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珏怔了一下。
“哥,应该不会是司玉吧?”
傅司玉算是他们里边年龄最小的,也是最单纯的。
虽然刚才在外面他确实是问了一句,但他打心眼不愿意相信傅司玉会做出这种事来。
可傅司珩却只是看着那边已经气息奄奄的保姆说了一句。
“越是单纯,就越容易被人利用。”
司珏皱了皱眉,终究没再说什么。
*
江南回到家苏青已经洗完澡,正躺在沙发上刷手机,见她进来,苏青翻身起来。
“怎么样?镯子的事问了吗?”
江南沉默片刻,“镯子坏了,送去修了。”
苏青一愣,“什么?好端端的怎么会坏掉?”
提起镯子,江南依旧有些郁闷,但她还是轻轻吁了一口气,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跟苏青说了一遍。
“靠,那个姓乔的是脑子缺根弦吗?当初被宋雨薇利用,现在又被孟晚蓁利用,她是自己一点脑子都没长吗?”
江南笑了声,是啊,有些人,确实是自己一点脑子都不长的。
苏青满脸怒火,正准备说什么,忽然怔了一下,拉下来了她的领子。
“卧槽,这特么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姓傅的一辈子没碰过女人呢!”
江南脸上多少有些不自然,这一次,不管怎么说,都是她主动的。
她拖着行李箱进了房间。
苏青颠颠跟了进来,“你们俩这算是和好了?”
说实话,她心里多少是有些不愿意的。
傅司珩这个狗男人,身边烂桃花不断,家里也是烂事不断,南南跟着他,一次又一次的被伤害,不仅妈妈出事,孩子也没了。
这种男人,就该远离的好。
纵然他千好万好,带给她的都是伤痛又有什么用?
可是这段时间,南南过得有多苦,她也比谁都清楚。
她作为朋友或许能陪在她身边,但是最后能让她打开心扉的,她即便再不想承认,可能还得是傅司珩那个狗男人。
苏青问完,江南动作便是一顿。
她目光闪了闪,片刻后说了句。
“没有。”
苏青一怔,“没有?”
在她觉得,像南南这种人,如果睡了,应该就是打心眼的愿意接受那个男人了。
可她却说了句,没有。
江南嗯了一声,便没有再多说。
她跟傅司珩,确实不算和好。
和好那两个字,她没说出口,他也未提起。
他们都心知肚明,现在还不是时候。
孟家虽然确实是难再翻身,但傅家呢?
从始至终,傅家才是他们之间最大的障碍。
而且,孟家的事这一次虽然闹得大,但是最后是个什么结局,还要再等等看。
江南抿唇笑了声,“别成天操心我的事,说说你,我听说,陆鸣给你拍了条项链?”
提起陆鸣,苏青心里就一阵火。
就因为那一条项链,那个过年期间一直守在陆鸣身边的女人,竟然直接找到她医院一大闹了一场,害得她差点连工作都保不住。
也亏了她后来遇到了司珏,司珏帮她跟院领导说了几句好话,才勉强保住了工作。
“别跟我说陆鸣,我们俩没可能,南南,门第差距这种问题实在太尖锐了,我不想面对,我从小就不聪明,长得也不漂亮,我就只想找个普普通通的人,过普普通通的生活。”
“而且,陆鸣从始至终,也不过是抱着玩玩的心态,所以,我若是认真了,那才是倒霉的开始。”
江南抿着唇,片刻后笑了声,有时候她真有些羡慕苏青的清醒。
“行,那以后就不提陆鸣。”
苏青笑了声,“这还差不多,是姐妹就别给我添堵。”
两人聊了几句苏青便回房间睡觉去了。
江南洗完澡出来,坐在电脑前原本是想处理点公务的。
但是却不自觉地走了神。
傅司珩今天走的时候神色很不对,她能看得出来,他应该是有事瞒着她的。
她原本是不想问的。
她想,他们之间,总该给彼此留下一些空间。
尤其是这样不清不楚的情况下。
但现在,她又忽然想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有什么事,她其实是愿意跟他一起承担的。
江南看着手机上傅司珩的名字,可许久之后,她还是放弃了。
她合上电脑,下意识地想去拿安眠药。
却忽然想起什么一般顿住了动作。
片刻后,她起身,到外边酒柜给自己倒了杯酒,斜斜靠在窗边不紧不慢地喝了起来。
傅司珩从傅家出来,已经是快十二点了。
保姆已经被傅老爷子打得奄奄一息,但最后说出来的依旧是江南。
傅司珩用了些手段,得到的结果却并不尽如人意。
黑色迈巴赫在夜间无声行驶,傅司珩漫无目的地开着车,最后竟不知不觉又把车开到了江南楼下。
午夜的钟声显得有些悠远,他站在车边低头点了根烟,轻轻抽了一口,许久之后,才慢慢吐了出来。
只是,在吐出那口烟的时候,他也在抬头的瞬间,看到了四楼阳台,小夜灯下的那抹身影。
她没有往楼下看,只是端着酒慢慢品着,看着天边的圆月。
傅司珩动作顿了一下,随后他轻笑一声。
他想,她是不是又睡不着了?
还是,又想起他们的孩子了?
月光洒了一地,傅司珩站在月光下,仰头看了眼那轮圆月。
元宵节,本该是团圆的日子。
他想,他们是不是也该团圆一下?
他抬头看了眼上边仰头饮下杯中酒的女人,片刻后,拿出手机,把路峰最近给他发过来的照片给江南发了过去。
【路峰为女儿补的百日宴,南南,我们一起去看看孩子吧?】
江南正准备回房间,便看到了手机上发来的信息。
照片中,念念正咧着小嘴,露着牙床冲着镜头笑。
江南的心忽然软了一下,紧接着手指便有些颤抖地抚上了照片上的小脸。
百日宴。
她心里闷闷地发疼。
若是他们的孩子还活着,百日宴该早就过了。
她鼻尖发酸,低头给傅司珩回了一句。
【好】
却在抬头的瞬间,对上了楼下男人的视线。
她手中电话响起,那边传来了男人低沉的声音。
“南南,下来,我哄你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