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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京城郊一个不起眼的小院落里,鸟语花香,生活起居用品一应俱全,特别是那些用来治病医人的药材,四处都是。而这些人间珍贵草木却又和尘世花草相映成辉,如果不是内行人仔细瞧,还真不知道这小院其实便是一个袖珍的药王谷。
月明星稀,一白衣少女正提着一只木桶站于花丛之间,用木勺轻轻洒水,似乎是想滋润这花田瑶草。忽然这小院的木门一开,一黑衣冷峻青年就这么肩上扛着一个布袋似的东西,直接冲了进来,坏了这月光下恬静的美景。
夭夭见到是良清回来了,不禁喜上眉梢,眼睛都笑成了一对弯月。她将手上木勺一把丢进了木桶之中,连忙从花田里奔跑了出来。
“师兄,你回来了~!”
良清瞟了欢呼雀跃的小师妹一眼,只不过是轻轻哼了一声就扛着那个“大布袋”往里行,看样子似乎是很不高兴。
“呃……师兄他怎么了……”
白夭夭缩了缩脑袋,忍不住扯了几下辰惜师妹的衣袖。别看辰惜是为师妹,却要比夭夭老成。她轻轻一点她的额头,没好气地回道。
“你这人倒是忘性重,白天的时候刚和你师兄吵完架你就忘了?”
被辰惜这么*裸地戳到痛处,白夭夭的脊梁骨自然也跟着弯了些。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半求半撒娇地让辰惜陪着自己一起进房间。
“我不去,要去你去。良清他一发起脾气来,我都怕。”
辰惜斜睨了她一眼,如何都不依。在提到良清的时候,脸上不自觉便闪过了一抹绯红。
“说什么怕……不就是害羞嘛……”
夭夭撇了撇嘴,小声嘀咕了几句。转眼小脸上又堆满了笑,将辰惜哄进了小院的大厅。刚一踏进门,还在斗嘴的两位少女就愣在了那里。
只见之前被良清扛进来的那个人就这么直挺挺地被他扔在了地上,良清自己则坐在一边慢慢喝着茶。还没等辰惜反映过来,夭夭便先叫了出来。
“师兄!你怎么不把他放床上啊!!”
说着,她便蹲到了那个昏迷的男人身边,努力了好几次想把他扶起来却一直没有成功。
“哼。”
良清没答话,或许说,那一句冷哼已经是他回应的全部内容。
“师兄,把他抬到床上去。”
夭夭站起身来,见良清还在一旁喝着茶,立马就将他的茶杯从他手里拿走了。良清手一空,索性就闭目养神起来,看都懒得看夭夭一眼。更别说照着她的命令做事了。
“你知道他中了千花散,若是一直这么躺在地上着凉,会落下病根的!”
被夭夭这么一说,本来闭着眼睛的良清忽然将眼睛睁开了。此时此刻,他正用一种考究的眼神瞧着夭夭。直到夭夭被他瞧得浑身上下不自在,他这才慢条斯理地开了口。
“千花散到底有什么功效,是个什么个用法,我自然都知道。只不过,咱们出来接生意之前师傅就交待过,朝廷的事情,不要插手。江湖中的事,也不要管。两碗水端平,才是无双会。可是现在呢?你是回了那帮人的生意,却又插手来救这个朝廷的人。这件事要是被他们知道了,无双会可怎么收场呢?”
良清这个人就是这样,平日里沉默寡言。真要说起话来,却又有理有据让人反驳不得。夭夭越听心里就越憋屈,一张小脸几乎红透。
“可是,他本不该中千花散。当时我也是为了自己想,这才下了那个毒。哪里知道这么巧他就碰上了。我现在如果不救他,那才是又插手了朝廷的事,又管了江湖上的事呢!”
夭夭双手往腰间一叉,理直气壮地将良清的那些教诲都顶了回去。
“歪理邪说。”
良清如此评价夭夭的言论,仍旧坐在那儿任这个年轻人睡地板。夭夭见状,刚想开口又说些什么劝良清替她做事的话,躺在地上的年轻人突然在昏迷之中*了一声。三人一起望去,见他的脸色愈加苍白,额头上也起了不少汗珠,在烛光之下尤其明显。
夭夭一皱眉,赶忙回到年轻人身边替他把脉。忽然又回头对良清说道。
“师兄,求求你了。人都弄过来了,你就当是送佛送到西。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良清生气,不过是气夭夭什么都没想就嚷嚷着要救这个陌生人。现下听到夭夭的声音里带着些哭腔,又想到自己确实是把人抬了过来,虽然说是神不知鬼不觉,总得再原封不动地送回去,才不会引起朝廷的过激反应。他这才起身将男子从地上捞了起来,再一把扔到了床上。
这力道用得可重,好像他和这个人有深仇大恨似的,床板都被这男子撞得咯吱响。可是这一次夭夭并没有生气,反而惊喜交加。跟在良清的屁股后头连忙道谢。
“师兄~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良清回头瞧了一眼小人得志的夭夭,见她还是红着眼眶,忍不住便敲了一下她的额头。
“我和师妹会在这小院伴着你,替你护法。有什么事,吩咐便是。只是别像上次一样自作主张,一个人行动了。”
上次,当然是指的白夭夭孤身一人和那些叫嚣着反清复明的乱党谈生意。
夭夭现在有求于人,又哪里敢说不字。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一样。在良清离开房间前,还不忘摇了摇他的手臂道。
“知道了知道了,一定不会了。”
虽然良清明知道夭夭的每一次承诺都不能算数,却还是选择信了她。送走了师兄和师妹之后,夭夭将房门紧紧关闭,这才松了一口气。刚转过头来时,桌上的烛火却熄灭了。
黑暗之中寒光一闪,似乎是一对冷如深湖的眼眸。夭夭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脖子却在瞬间被人攥住了。那人似乎伤得不轻,紧紧禁锢着夭夭的双手都在微微发抖,偶尔碰触到夭夭的肌肤的手指似乎也是冰凉。
他与夭夭贴得很近,几乎是在她耳边喷着气体。
“……说,你们是谁。”
夭夭一愣,发现床上已是空无一人。不觉间掌中凝聚的内力也卸下了。只听她咯咯一笑,甚是欢快,根本就没有将掐住自己喉头的那一只铁手放在眼里。
“你醒了?大官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