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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纯良摇了摇头,却发现眼前的一切并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一切正常的明媚模样。
而那位据说是青梅的妹妹的姑娘,正在一脸好奇的看着他。
“老方当然没有看出来,你骗过了他。”许纯良看着女孩儿笑着说道。
“你可是真能骗啊,女王,连赌徒那样的家伙都能骗他十几年,还让他爱你爱的要死要活,所以现在骗过我的眼睛也很正常。”
他拿着自己的剑横在了他与女孩儿之间。
“公子这是要与青竹玩什么扮演的游戏吗?”女孩儿眼中闪过一道不解。
看起来楚楚可怜。
“还是说,公子的癫病又犯了。”她好奇的看着许纯良的眼睛,一双眼睛的眼距在不知不觉的变宽。
一道诡异的影响力悄无声息的渗透着许纯良,
让他有些恍惚。
尽管他确定自己看到的那些都是真的,甚至自己还因此死亡回档了几次,但他还是开始不由自主的怀疑自己。
那是语言与暗示的力量。
在走出樊城之后,甚至是从蓝星穿越过来之后,许纯良已经不知道多少次怀疑过自己是不是在发癫了。
毕竟穿越这件事用蓝星科学和逻辑来看就像是疯子的幻想。
而自己所在的世界又实在是疯癫到了极致。
这让他很难不对自我甚至整个世界都产生怀疑。
比如这个世界到底是不是真的,会不会是生活在蓝星的自己犯了精神病之后的一种癫狂的想象。
又比如这个世界是真的,自己确实穿越了,但是这一切的诡异,疯狂的仙佛,以人炼丹的人厨子等存在,是不是自己因为穿越脑子受了刺激而产生的臆想。
毕竟神怎么可能那么癫?人又怎么可能那么坏?
许纯良前世在蓝星亲身遇到的最坏的人也不过是那些在校园中霸凌同学的坏小子,以及在火车站骗人钱财的装可怜的家伙罢了。
而他了解的坏人,也都是在视频上看到的那些离他的世界有些远的坏人。
总体来说,他被蓝星那个安定为主调的世界保护的很好,所以对人性的恶认识的并不深。
这就导致了他在这个世界总会时不时怀疑自己在发癫的状态。
所以此时当女孩儿口中说出他是不是癫病犯了的时候,他恍惚了一下。
而半糖虫女瞬间便抓住了他的恍惚。
她急速的说着一些话,讲着一些故事……
许纯良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触摸自己的记忆,然后想方设法往上面书写着什么。
而半糖虫女的声音还在他耳边不断闪烁着。
他发现自己不知在何时正在盯着她的眼睛看,她的眼睛湿漉漉的,像林间小鹿一般。
“我们那时候多好啊,你那么爱我,我那么爱你……”
“我们总舍不得离开对方。”
她的声音幽幽的钻入他的耳朵,篡改着他的记忆。许纯良听见自己的心跳咕咚咕咚的跳了起来。
他似乎生出了一些难以割舍的爱意。
这种记忆被篡改的感觉让他无比的愤怒,生气。
他想起了在进入辛县之前被称妈杀死的那些可恶的黑影。它们拥有更高明的篡改记忆的方式。
与它们相比,此时半糖虫女的手法简直就是笑话。
所以尽管此时他感觉到自己的记忆有些恍惚,但他还是哈哈大笑起来。
“就你这手法,还想骗我?”他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双目中已全是冰冷的杀意。
“你们,都该死!”
说完这句话,许纯良发现眼前的明媚的画面,美好的少女,它们就像一张镜子一样碎裂了。
它们再次变成了虫女和假阴仙的模样,
变得诡异,阴冷,荒诞。
半糖虫女的两个半张脸惊讶的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为何他能挣脱她的幻境。
而许纯良却已经飞速的扑向了她。
看到半糖女王的身体开始像败絮一样消失,许纯良毫不犹豫的拔出系在腰间的青钢剑。
双目瞪圆,他横剑切在左侧虎头的额头上。
哧!
青钢剑划过虎头的额头,发出一道轻响。
虎头上狰狞的王字下面出现了一道血线,随后虎头脑壳便掉了下来。
所有诡异都不解的看着许纯良,可随后……
哧!
一声轻响,身高三米的假阴仙面上覆盖的【奠】字白幡莫名其妙的断了。
卖糖人儿的额头上出现一道血线,他恍惚了一下,然后栽倒在地,脑花流了好大一滩,顷刻间死去。
不知是不是巧合,他的两次死亡,都死于脑壳被切开。
提着黑色铃铛的小女孩手中铃铛出现一道深邃的刀痕。她惊恐的摇起铃铛来。
而那个本要化作败絮的半糖虫女分开的脸上的额头部位也都出现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刀痕,只是她原本头裂开了都能活,许纯良这一剑【死兆加身】对她的杀伤力很低。
“丁零零……”令人头晕目眩的声音响起,许纯良感觉自己眼中的一切都开始散发出重影来。
看到整个院子里所有的器物的拐角和边沿都出现了一根根黑色的线条在跳起,然后想要凝聚成一团时,许纯良狠狠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
伴着满口的猩甜和钻心的疼痛,他的精神终于勉强集中了起来。
三双不知在何时变得猩红的眼睛死死盯住那个手持黑色铃铛疯狂摇动的少女,许纯良一剑割掉了左侧那个早已失去了天灵盖的虎头。
他怒喝一声:“别特么敲了!”
噗呲!
剧烈的疼痛和一个视角的翻腾让许纯良几乎想要晕过去,但他依旧用剩下的四只眼睛发狠的盯着半糖虫女和摇铃的女孩。
摇铃女孩惊恐的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她难以置信的看着许纯良,洁白的眼珠子上出现一条条细蛇般的红线,将她的眼眸染成了红色。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一条血线出现在黑色铃铛和她的脖子上。
噗呲!
黑色铃铛从中间断掉,掉在了地上。
而她的脖子上也出现了一条血线,然后她的头像一个从货架上滚落的苹果一般,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