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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还是一天一天的过去,如流水无声,眨眼就到了冬天了。天气变得越来越寒冷,风夜每天窝在家里,喝茶看书嗑瓜子。
茶是自己从山上摘来搓晒的树茶(一种像藤蔓一般攀长在各种果树上的茶),可清火明目、除湿祛燥,瓜子是办入伙酒时买回来剩下的五香炒葵花籽,书则是风夜花了差不多一两银子从书局买回来的厚厚一本《大商史志》。
话说这时候的笔墨纸砚卖得还真是贵啊,一本书动辄几百几千文钱,随随便便一支破毛笔也要十几文,一张普通的熟宣也要几十文,更别提那些上好的品种了。难怪这时候读书不是随便哪个人都可以有的待遇。
风夜庆幸自己是直接灵魂穿越过来的,脑子里装的东西都还在,要是死后喝了孟婆汤重新投胎,那碰上现在这样的身世家庭,多半一生都是大字不识的农夫。
从书上看,这个时代的字体就是中国古代的繁体字,风夜前世学的是工商管理和国际金融,对国学涉猎极少,有许多繁体字他都不认识,因此看书的时候就是连蒙带猜的才弄明白个大概意思。
这里的文明跟中华古文明完全不一样,没有三皇五帝四书五经这些东西,不过发展的程度大致和中国隋唐时候差不多。书上说,商国开国以来已经历经二十二帝三百多年,历任皇帝的风评都不错,大商也在这几百年间更趋繁盛。现在在位的是德宗皇帝,听说是一位守成之君。今年为德宗庆隆九年。
大商所在的位置大约相当于中国,东面和南面临海,西边是高岭国,西北是青云国,北面是明国。这些年几个国家都相安无事,相互间还通商贸易,而大商的经济则摇摇领先于周边其他几国,成为了大陆东边的经济中心。
看书的时候风夜根本不耐烦去看那些民族发展史、国家兴衰史,他只想搞明白自己所处的时代和环境的基本状况就可以,反正他就一小老百姓,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关键,与此不相关的他一概不想理会。
一日,风夜看了书之后突发兴致,想自己烧一窑炭。
这烧炭其实也不是什么绝活,乡下人几乎都会,有力气的媳妇婆娘都能自己烧。冬天没来的时候村里也有好些人烧,烧出来的炭除了自家用还可以卖给城里人,而那时候风夜觉得自己没必要用木炭,也不想烧。不过现在看了书上的制炭之法,觉得挺简单的,也觉得冬天用木炭取暖或者做火锅都比较好,不像烧柴烟熏火燎的。
于是,趁着这几天天气阴沉着没下雨,风夜提着砍刀上山了。
烧炭要用生木柴,最好是小臂粗细的坚实木材。其实前世风夜也曾看舅舅烧过,现在还有些印象。在后山林子中就有很多这样的杂树,砍下来的树只取主干,那些枝枝叶叶留在林子里,以后又是村里人的柴禾。
风夜砍了三天的生柴,又花了半天的功夫将他们拖到他的堂哥李长生挖的炭窑边。秋天李长生烧炭的时候就跟他说了,以后炭窑闲着时随便他用,虽然如此,风夜还是去他家打了个招呼。
村里的山坡田坎边也有好几个炭窑,都是村里人挖的,烧炭时大家轮流用,倒也不分谁家谁家。李长生挖的那个炭窑比较小,最主要的是离风夜家近,就在他家门口的山坡下去一点的一块地上,边上相连的都是些收获后空着的木薯地,炭窑边还有个水洼,既方便也不怕失火。
炭窑一般选在两米左右高的结实山坡土壁上挖,挖出来的窑洞是圆柱形的,大小比洗澡的木桶稍大,在窑洞的左上角挖一个大腿粗的烟囱,再在右下角挖一个杂志大小的通火口,通火口紧连着窑洞右边挖的一个半米方圆的矮洞,这个洞的作用是烧火帮助炭窑里的生木柴燃起来。
风夜按照李长生教的方法,将生柴看成和窑洞等高的木段,把它们密密实实的填进窑洞里,空隙的地方也用小木块填上,填满后用石块和泥巴把洞口封起来。
第二天早早的,风夜就开始来烧火。烧火是在旁边的矮洞里烧,有些大的炭窑要烧整整一天才可以停火封窑。
风夜搬了一张小凳子到那里去,看着火兼取暖。火苗从矮洞烧到窑里去,不过半天,窑顶上的烟酒冒得又浓又急了。风夜又回家拿了几个红薯芋头和一竹筒的水来,边烧火边烤红薯吃,就像前世小的时候,他跟着舅舅去烧炭,名义上说是帮忙看火,其实就是去吃烤红薯,冬天的冷风呼呼的吹,他却被烧得旺的火烘得几乎出汗,小爪子被烤红薯的皮弄得黑乎乎的。只有在那时候,风夜对他一向深恶痛绝的烧火工作才特别情有独钟。
烧火时除了烤红薯、土豆、木薯、山药之外,还可以做竹筒糯米。就是砍来新鲜的小竹子,一节竹筒两头的竹节留着,在一头的竹节上钻个小口,灌水进去洗干净,然后把糯米和剁碎的腊肉或者腊肠也灌进去,灌满了就用竹片把小口盖起来,之后将竹筒放到火上烧,等竹筒的外表烧焦之时,里面的糯米也熟了。把竹筒剖开,里面的糯米饭透着一股清新的竹叶香味,吃起来别有风味。风夜后来在工作的城市也见过有饭店用大竹筒蒸饭,但是吃起来都不香,一点儿也没有小时候吃的那样味道。
唉,总之,那时候好像总是有特别多的玩意儿,现在想起来都好像是几个世纪前一样遥远了,而,隔了时间和空间的记忆,却在这个地方这个时候无比清晰。
寒风一阵阵的吹,把火苗吹得旺旺的,远远近近的田野里没有一个人,冬天人们都窝在家里,除了摘菜外几乎不愿意到田里去。天还是阴沉沉的仿佛下一刻世界就要隐进黑暗中一样,看得人心里沉甸甸的不舒服,只有看着那跳跃的火苗,才觉得一点舒畅和安慰。
要是有个伴就好了,起码这样的时候可以有个人聊聊天,风夜用木棍拨拉着炭火心里暗暗想。
火一直烧到下午申时才停下,风夜用石块泥巴迅速的将矮洞也封起来。经过将近一天的助燃,即使现在已经封了烧火的矮洞,炭窑里的生木柴也还在燃烧着,青色的浓烟从烟囱上滚滚而出。一直到了晚上,飘出来的烟才渐渐变淡,到了约戌时(晚上七点到八点),冒出的烟才慢慢的变成一缕缕。
风夜在家门口看了几次,才提着油灯下坡去,用早就准备好的石块和着泥巴封起烟囱,再把窑门和矮洞门的封墙糊上一层泥巴,防止空气漏进去。弄妥当之后风夜又检查了一遍情况,才放心的回家了。
又过了两天,风夜才去打开炭窑的封门。那炭看起来烧得还不错,除了颜色之外,一整条的依稀还是树木的样子,风夜从树皮还可以分辨出是哪种树。
他把炭小心的取出来,一根根整齐的放进竹筐里,这是风夜刚决定烧炭时就请张木匠做的专门用来装炭的框。一窑子的炭除了刚开始那些还好,到了接近烟囱和通火口的那块的就有很多已经炭不成炭了,本来粗粗的一根炭条,外面一层全部成了灰只剩下芯里的一点,炭质还很疏松。这应该就是李长生所说的“霉炭”了,是由于填柴和封口的时候做的不好导致太多空气进去的关系。这种霉炭不经烧,很快就会成灰的。看来他的技术还是不过关啊,整窑子炭都霉去了一小半了。还好,好的炭装起来还是有满满的两框的,加上一些碎炭,应该够他用过这个冬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