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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芝芝和章雯思的悄悄话还没有说完，那边的动静就引发了两人的关注。
手术室出来的助手不知道何时已经离开，只有保安队长和另外一名保安还留在不远处，观望情况。
保安队长已经严肃警告过这里的四人，再闹就算是危害公共治安，要送到附近公安局去！
可怜温芝芝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还得了这么一个警告。
手术室内又出来了一个护士。
“请问纪德梅的家属在吗？这里有一份引产协议书。”她的声音有些弱小，只有温芝芝隐约听到了几个字。
温芝芝和章雯思望着护士手中的文件夹，摇了摇头，心情复杂地继续商量对策去了。
护士手中拿着一个天蓝色的文件夹，面对着在场唯一的一位男士——李思成。
“这位先生，您好，请问您是纪德梅小姐的家属吗？”
李思成整个人已经无力的瘫坐在地板上了，宽松的t恤在墙面上磨蹭后，卷成了皱巴巴的腌菜。
听了护士的话，本来像是雕像的他，有了一点轻微的反应。他的身体动了一下，但是仍然没有抬头望护士。
李大姐看着自己的弟弟深受打击的样子，“护士小姐，不好意思啊。我弟弟知道了老婆孩子的事，深受打击，可能一会儿还恢复不过来。”
“你有什么事，尽管跟我讲，我是纪德梅的大姐。”李家大姐看着弟弟那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摇了摇头，只得自己出来主持大局。
“我们这个需要配偶或者法律上能证明亲属关系的家属。女士您符合条件吗？”护士有些为难。
“没事，你先说吧，到时候我会让我弟弟签字。”李大姐心想你有什么事你先说不行吗，在这儿废话这么一大堆。
“这是一份引产协议书。现在纪德梅小姐的孩子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留在肚内，会极度影响她的身体健康。所以，需要你们家属签署这份协议书，同意引产。”护士小姐说话文文弱弱的，如春风细雨。
但是李思成听来却像晴天霹雳！
引产？
李思成抬起自己低垂的头颅，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护士，眼中的红血丝犹如杀人狂魔红化的状态，“你们凭什么就要我同意引产？我儿子不可能就这么死了。”
他说话时，一字一句都像是含着极大的恨意，护士小姐被他这种状态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先生，经过仪器探测，您的孩子确实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还希望您节哀。”护士小姐稳了稳心神，看到远处还有保安在，顿时就没那么害怕了，然而她说话的声音还是有些颤抖。
“呵，说得容易。怎么节哀。我的老婆从你们医院的楼梯上摔下去的。”
“这……先生，您讲点道理啊。孩子还留在母体内，您的老婆生命也会十分危险的。”护士小姐简直是有理说不清了，摔跤怪医院楼梯，那你生病感冒难道还怪你们家的房子吗。
李大姐听到护士小姐的话，害怕一尸两命的情况出现，赶紧劝弟弟，“思成，你先签字！德梅的命也很重要啊！孩子已经走了，就让他顺顺利利的走吧。”
“更何况，德梅摔下楼梯又不是因为医院楼梯设计不合理。是她和温芝芝动手的过程中，不知道怎么回事，和温芝芝一擦身，她就摔下去了。”
李家大姐知道当着保安队长和对面那个牙尖嘴利的女人，自己要是再乱说，恐怕会招惹警察过来，所以她说了自己看到的一切。但是为了自己的弟媳，为了弟媳和温芝芝的恩怨，她还是明里暗里把责任转移到温芝芝身上。
李思成精神恍惚地望了温芝芝一眼，开始那个肤白如雪的女人，好像能看到她乌黑的心肠。他还向继续细看，却被自己的姐姐催促着在协议书上签了字。
明晃晃的“引产”二字，让李思成的眼睛滚滚发烫。
没有任何一次签字，比这一次难受。他的儿子，他一直想要的儿子，就这么离开了这个世界。作为爸爸，他连看一眼、抱一抱的机会都没有了。
护士拿到签署好的协议书，转身就进了手术室。
李思成像是看着最心爱的女人远去一样，目送着她离开。
手术室的门被“啪”地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