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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家仆难当(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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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小伯虞被父皇带大,皇宫寝殿挂的有伯虞那个胡人母妃阿慕青的画像,那是一个张扬的异族女性,个性狂妄的女人巾帼不让须眉,年轻时是西域西夜国将军,征战沙场无往不利。

    天子为统一天下征战西域各国,与阿慕青相杀如故,在沙场的爱情真挚浓烈,异族女子豪迈的个性像一团灼人的焰火,硬是把满怀雄心壮志的天子征服了,最后阿慕青为了爱情甘愿作为和亲女子随天子回国。

    可惜,这个沙场点兵的女将军在天朝后宫仿佛受限的烈马,那些尔虞我诈使她防不胜防,性情坦率的女子在皇宫不到一年便香消玉殒,仅留下天生红眸的小皇子。

    从小渴望母爱的小皇子周围的女人个个想置于他死地,因此他更加怀念自己枉死的母亲,他也曾询问过父王她的母亲是怎么死的,天子总不愿意把陈年伤事告诉年幼的小皇子,但总有一些心怀叵测的人旁敲侧击告诉他的母亲如何可怜如何被后宫女人残害,小小的心脏里渐渐被母亲的悲惨充斥。

    他开始恨那些女人,因为她们丑陋的嫉妒才让他从小没有母亲,他明白,父皇不可能护他一辈子,所以他让父皇把他驱除寝宫,他想学习如何在后宫保护自己,他知道被人保护是无法长大的。

    可是,他也小看了那帮女人的阴险。

    那是的他还是个狂妄无知的少年,十六岁时的他自认为有父亲的宠爱便无法无天,狐假虎威在他身上玩了个透彻,元宵佳宴之时他仅仅是赶到无聊便放肆恣意离开宴会,皇帝宠爱这个得之不易的儿子,不服管教无法无天也纵容溺爱,看到儿子留出宴会也不稍加阻止。

    “陛下,三皇子他......”身为太监总管的李蒙小声提醒。

    “随他去吧。”皇帝摆摆手,宠溺的微笑只为了一个一身稚气的少年。

    恣意潇洒的小皇子折来柳条,命令侍卫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学狗吠,他开心的不得了,看到侍卫稍微有点不配合便把柳条当做鞭子狠狠往侍卫身上抽打,肆虐的模样竟然还有爽快的舒畅。

    张扬恶意的小皇子玩了不多久便腻了,命令侍卫头顶花盆蹲在殿角,然后笑得放肆的少年甩着柔韧的柳条跑着跳着往御花园方向跑,暗夜中的御花园幽静闲逸,竞相绽放的花朵也变得恬静优美,少年还没来得及想到御花园平时那么多的守卫今天一个也没有便被一声隐晦的呻·吟吸引。

    “嗯~啊......嗯啊~阿延......我嗯~爱你......”

    “我也......爱你!”

    假山后淫·靡的声音足以让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年面红耳赤,手脚无措的少年本想落荒而逃,但那撩人的声音好似在勾引他的观望,不自在的踱着脚步,磨磨蹭蹭到假山旁,暗暗潜下身体慢慢露头去看。

    野草丛生的假山后一件艳红的官袍铺在地上,身体雪白的两具年轻身体交纵在一起不停起伏,面色潮红的女人娇喘不止,她纤细的手指紧紧抓着男人的脊背,沉沦情·欲的脸魅惑如妖,艳红的唇微张,那荡漾的声音就是从此发出。

    这个女人他知道是谁。

    少年惊愕的睁大双眸,那张和熙贵妃有八成相似的脸分明是邹相爷家的二小姐,熙贵妃的胞妹,堂堂宰相大小姐竟然背着人和男人做如此苟且之事,身体有些发热的少年有些不知所措,缩回头的少年面儿上透露着羞怯的红色。

    “嗯~啊......阿延,嗯~”

    “我的好小姐......你就不怕有人......抓咱们个正着?”

    “不怕,啊~我姐姐......嗯啊~她帮我们......遣散了所以...啊~......侍卫......”

    少年不由自主竖起耳朵去听,假山后的呻·吟像是魔音一般诱惑着他去看,他悄悄探出头,红色眸子盯着那两具陷入情·欲的身体目不转睛。

    好久过后他们好像结束了那场‘战争’,小皇子也抹了把额角上的汗。

    “阿延,你可千万要把证据毁了,别让人拿到。”身体娇小的小姐靠近男人胸膛。

    “放心,那个西域妃子一辈子只能是意外失火烧死,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怀疑到你姐姐头上。”男人顺势搂住女子玲珑有致的身体。

    假山后的男女说话的声音就像一盆冷水直接让少年失了心智,男人的声音他记得,御书房里父皇与大臣商谈国家大事之时他也在听,男人的声音好像是大理寺的某位官员,女人唤他阿延,如果他没有猜错,男人应该是大理寺官吏梅延。

    大理寺的人?

    难怪他母亲的案件过了这么多年没有彻查清楚,少年咬咬牙,听他们的话,他母妃之死必定与熙贵妃有密切关系。

    “不过,前阵子听说有人把收集的书信案宗调走,具体事件只有大理寺卿知道,不过也没关系,就算皇帝知道那些书信也没用,单凭书信就判断熙贵妃杀害妃子远远不够......”

    站在假山后的少年静静听着,直到那对男女又开始做那些背德忘伦之事少年才匆匆离开,冲到他所住的庆祥殿之时,皇后宫里的侍女已经在等他了。

    “娘娘说,您托付她为您找来的证据已经到手了。”侍女恭敬的举起手中密封的信封。

    少年亟不可待的拿过信封拆开,鼓鼓囊囊的信封收着一大叠信件,少年拿着纸张的手都在颤抖,把信纸靠近火烛,映着昏暗的火光把厚厚一叠信全部看完,这些都是熙贵妃与邹相娘家人密谋杀害他母妃的全部经过,之前一直保存在大理寺私库,没想到皇后娘娘竟然把信调了出来。

    洋洋洒洒近万字的信纸被少年捏的出了褶子。

    “哗——”

    漫天纸张飞舞,少年不留余地把信纸撒向空中,看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在空中滑出墨迹,就像在他心中的伤疤上涂了一层恶毒的黑。

    雕刻着兰花的柱子上挂着皇帝赏赐的匕首,镶嵌着宝石的匕首华丽漂亮,拔出匕首,明晃晃的刀刃映着少年鲜红如血的双眸。

    熏着暖香的宫殿让身怀六甲的熙贵妃居住,暗香浮动轻纱飞舞的宫殿静谧幽雅,守宫人在浓郁的香味中昏昏沉沉靠着殿门打起了呼噜,少年进入宫殿时毫不费劲,往日看守甚严的殿宇今日竟然安静诡异,空落落的宫宇灯影绰绰,落地纱帘泛着亮晶晶的金点儿,柔软的地毯踩上去可以不发出一点声音。

    身怀龙种的贵妃不用参加宴席,早早睡下的妃子呼吸平稳躺在铺着锦被的檀木床上,金色床幔薄纱微透,隐约可以看到女子美艳的面容,女子恬静的睡容安逸秀美。

    默默站在床边的少年缓缓举起了手中的匕首......

    “侯爷,侯爷。”

    耳边轻声呼喊唤醒了沉浸在回忆里的伯虞,顺着声音方向转头,嗅到熟悉香味的男人露出的唇瓣微微扬起:“昭贵妃。”

    被棉布缠着双目的伯虞可以准确无误叫出自己身份,昭贵妃手中拿着的酒杯微微倾洒一点薄酒,刚刚小产过的女人脸色苍白,虚弱的妃子向伯虞敬酒:“妾身知道妾身的姐姐曾经对不住侯爷,但侯爷也报过仇了,所以妾身恳请侯爷高抬贵手。”

    “昭贵妃之言,本侯不懂。”伯虞笑意依旧。

    “侯爷睿智又怎会不懂妾身之意,若侯爷愿高抬贵手,妾身自干此杯。”女人说着便要把手中的酒往嘴里送。

    伯虞准确无误抓住对方手腕,顺势拿过酒杯,温柔优雅的脸上永远是令人沉醉着迷的微笑,他低沉的嗓音好似情人在耳边的呢喃:“酒多伤身,娘娘身子未好便不要喝酒了,夜晚微凉,娘娘早些回殿歇着吧。”

    倾城绝代的伯虞侯爷微微一笑便能让全场俊男靓女失了光芒,红润的唇瓣勾起魅惑的弧度,单靠妆容点缀的妃子当真顺从离去,伯虞声音温柔却带着不可置噱的威严,听着女子远离的脚步声伯虞笑意加深,把盛满酒水的杯子放在唇边,嗅到酒内特殊香味的伯虞伸手把酒水洒了一地。

    靠在他腿上睡熟的云姑娘软乎乎的,柔顺的发丝顺着脸颊垂下,伯虞知道云姑娘已经好久没有休息,他即便看不到也可以想象云姑娘花俏的眉眼下是怎样一片黛青。

    轻柔的抚摸着姑娘消瘦的脸颊和鬓前微乱的长发,风姿绝代的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纵容宠溺,这样的情感只会对她一个人,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亦是。

    坐在上位的皇帝早早注意到自己淡情寡欲的儿子如此对待一个姑娘家便问身边皇后,如果自己儿子终于开窍要收个通房丫头那就再好不过:“你可知那姑娘是何人?”

    “臣妾仅从邹相哪里听说,那姑娘是伯虞在别院之时随着虹染一起收下的,因为性格顽劣便从未带出侯府,那姑娘好像唤作阿雪。”皇后娘娘恭敬回答。

    侍女名字之多犹如繁星,花草鸟兽,风霜雪月之名更是数不胜数,时隔多年的皇帝已经完全不记得别院是否有个名唤阿雪的侍女,不过既然自己儿子说是,那便是吧。

    宫乐奏起,白雾缭绕的舞台上一个紫衣女子款款而上,蒙着紫纱的面孔只露出一双花俏的眉眼,画着浓重眼彩的舞女妖媚惑人。

    这便是年宴压轴舞雪三曲之首曲,由京城第一舞姬白溪献舞,历年如此。

    伯虞按照约定,听到舞雪歌曲响起便附身在云姑娘耳边轻声低喃,低沉磁性的嗓音仿佛古琴沉稳悠扬......(未完待续)